“你班主任師要來家訪。”
等到佐田回家後後,水野裝作若無其事的將家訪的事情說了出來。
面上的風輕雲淡七分是裝,三分真實,畢竟他可是佈局全島國的幕後黑手,班主任來訪不還是芝麻小事一件。
就是他的手下,那都能在天皇上皇面前談笑風生。
忽然之間變成佐田真依的家長感覺有些奇妙,雖然從法律上來說即使水野再年長十歲也無法成爲監護人。
“什麼!”
佐田真依是真的被嚇到了,她眯着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水野怎麼會知道班主任要來家訪?不應該啊,而且倘若班主任真的來家訪了,看到他們現在的情況該怎麼辦!
要命了!
………………
足立區。
“就是這裡了。”
森野咲眼色寒冷的看着面前的公寓,門禁、保安,妥妥的新式公寓,錢,佐田真依拿來的錢去租住這種房子。
烈日當頭下她從車站一路走來,頭髮都被打溼了貼在脖子上,才終於到了佐田真依變更後留下的家庭住址。
作爲擔當教師,同時也自認爲是盡職盡責的教師典範,森野咲把班級裡每個學生的信息都牢記在心,各科學習、家庭情況,。
她們都是A班特進班的尖子生!
是潤德女高衝刺全國排名的先鋒,也是能走出來一條康莊大道的新時代女性,即使是在社會上受到隱性歧視的女性又如何,也能靠着自己的學力走上大衆舞臺,而不是去什麼女子家政大學,當一個依附於男人的家庭主婦。
佐田真依是尖子中最拔尖的一撮,森野咲早就想對佐田真依來一次“家訪”,尤其是在佐田真依提出要打工後,家訪的意願就更迫切了。
森野咲明白在全班所有人中,佐田真依的家庭情況無疑是最糟糕的,不要說什麼教育資源是公平。刨除學校的好壞不同,凡是能考進東大這樣的名校,學生在中學時代定然參加過諸多的‘補習班’,下午放學一直補習到晚上十點,十一點的那種。
你把別人用來上補習班學習的時間用來打工了,還要怎麼去超越他們?世上有天才,但現在是天才也在刻苦努力。
她預想的是來看一下佐田真依的生活環境,提出把佐田真依接過來和自己一塊住,讓佐田真依不用再打工維繫生活。
雖說沒有監護人關係,但作爲同性,而且還是擔當教師,情理上這樣居住應該沒有關係。
森野咲不忍心看到佐田真依爲了生活費困擾,拖累學習,最後與頂尖的名門大學失之交臂。
可按照通訊錄上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竟然是一名男性接起了電話!
這不就是有鬼了!
還是個有錢的鬼。
“叮咚。”
將手機撥號放在110後塞進口袋裡,森野咲按下了門鈴。
好傢伙,租住的公寓還不便宜,看到這公寓的時候森野咲心裡有了涼意。
她的腦子中想過很多,孤苦少女頑強生存打工,父親失蹤,母親住院,正是最脆弱的時候,然後被有錢的社會人士盯上,欺騙,出賣……
早就已經搬到目黑區居住的森野咲還不瞭解足立區的租房市場行情,在她的印象裡,住在這樣有着嚴格門禁的公寓中,一個月沒有十萬下不來,哪怕是下町也是如此。
“老師……”
透過設備看到站在外面的森野咲,佐田真依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微弱無奈。
“歡迎您。”
公寓的玄關處,佐田真依低頭站在那裡,低眉順眼的就是一個認真聽話的乖乖女好好學生。
地板光亮可鑑,赤腳走在上面沒有問題,入門的玄關盡頭貼着一副水墨畫,畫中是龍虎鬥,氣勢磅礴。
森野咲也是學過繪畫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幅龍虎鬥的巧妙之處,從畫功和意境上來說都非常、相當不錯。
筆墨遊走間摸得着龍骨威武,看得見猛虎駭人的肌肉與與毛髮紋路,最恐怖的是,這幅水墨畫似乎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所以在潑墨間纔給人種龍虎活過來的刺感,似乎只要時機合適,這龍虎就會從畫中躍出。
不是工業複製品,這畫,不便宜。
好,有玄關,看樣子面積不會小,那租金不用想了,提高到十五萬起步——就是森野咲都捨不得租這樣的房子,現在離異的她都還帶着女兒住在十幾平米的小房子裡呢。
把佐田真依接到自己那裡居住也是她下了大功夫的決心。
再加上裝飾在玄關盡頭的水墨畫,錢,錢,到處都炫耀着房間的主人錢財。
實錘了!
確實是她腦補的劇情。
森野咲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瞬間加重了數倍,她的任務變了,她要拯救佐田真依。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嗎?很不錯,很不錯。”
森野咲的目光如刀子,審視的佐田真依心裡發麻。
佐田真依是心思靈巧之人,森野咲在想什麼,她就算沒有全部摸清,但也稍微能猜到一點。
這麻煩可大了,該怎麼解釋啊。
那天就應該是她自己接起電話。
出了迴廊,客廳中的擺設卻讓簡單的讓森野咲驚訝,連電視機都沒有,一切從簡,或者乾脆就是陋。
絲毫沒有有錢的氣息。
“老師,您請坐。”
佐田真依準備了些茶水——家中根本沒有茶葉,水野不是喝茶的人,她也不會花錢去準備這些冤枉東西,沒料到竟然真的會迎來有客人到家中的事情。
冰箱中也沒有飲料,佐田真依只能燒了些熱水。
白開水也挺好喝的,水野不就很喜歡喝白開水嗎。
“老師請注意點,這水有些燙。”
“謝謝。”
森野咲點了點頭,好學生,好學生啊。
今年分明才十五,還是十六?
在待人接物上落落大方,沒有少女的嬌羞,作風硬朗銳意進取,新時代女性。
但越是這樣,森野咲越是心痛,她怎麼就走上這麼條路了呢!
“家中就你一個人?”
森野咲用手碰了碰杯子後立馬鬆開,還真的挺燙手。
“還有一個……”佐田真依鬱悶的扯了扯嘴角,“哥哥,他到外面買菜去了。”
“哥哥?”
重頭戲來了。
我已經準備好報警了!
“我回來了。”迴廊的入口處傳來了清朗的男聲,“這怎麼還有一雙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