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滿倉看了自己孫子一眼,笑着點了點頭:“好樣的!”
隨後笑呵呵的離開了。
至於趙金花,沒說什麼跟了出去。
“三哥,走吧,你現在是民兵隊的人了,少了你可不行啊!”
老四楊廣安對着楊廣志笑了笑,帶着自己媳婦和其他人都離開了。
而老二楊廣平也是黑着臉對着自己媳婦喝道:“行了,回去,丟人現眼!”
說完,帶着媳婦和兩個兒子也離開了。
留下田翠花一臉的茫然,看了一眼在處理雞沒搭理她的王秋菊,只能哼了一聲氣呼呼的離開了。
楊小樂看着田翠花離開的背影,想了一下,本來想着對方的豬是隊裡的,就不弄了。
看來沒必要了。
反正隊裡的養豬場還沒蓋,交豬估計還要幾天,丟豬是在你家丟的,管你的呢!
等人走了以後,王秋菊瞪了一眼楊小樂:“還拿着幹嘛?還不收起來。”
“哦!好馬上放回去!”
楊小樂回過神來,笑呵呵的將刀拿了回去。
楊廣志對着王秋菊說道:“我先去隊裡,中午回來吃飯啊!”
眼睛看着兩隻雞。
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行了去吧!”
王秋菊對着他招呼了一下,自顧自的在處理着雞腸子。
這玩意也是好東西。
楊小樂出來以後,王秋菊伸着脖子問道:“真不是你乾的?”
“嘿嘿,不知道,他們家的雞我又沒有義務看着。”
沒承認,也沒反駁。
以後還要靠這兩隻雞打幌子呢!
看到他的表情,王秋菊還是有些懷疑的,不過也沒有多問。
對着旁邊的楊小美喊道:“老二,去菜地裡弄點辣椒,一會炒雞用,多摘點,炒雞蛋,再弄點韭菜、茄子、空心菜、豆角一樣來一點。把留下的大米悶了。中午用豬油炒菜。”
家裡人喜歡吃米,不喜歡吃麪,所以細糧大部分留的是大米。
只有一點麥子留着包餃子吃的。
“哎好!”
大姐聽到這話,笑呵呵拿着籃子帶着老五出去了。
楊小樂聽到用豬油炒,口水要流下來了。
這豬油可是老古董了。
去年冬天熬的豬油,過年幾天吃了一半,上次夏收吃了四分之一,剩下的準備秋收的時候再吃的。
不過也沒有多少,當時熬的時候只有一斤多。
只是熬豬油是個技術活,技術不好的,沒辦法在三伏天保存,老孃的技術好,現在還雪白的呢!
喜子看着王秋菊在那裡處理雞,撅着屁股問道:“娘,這雞內臟中午我能吃一點嗎?我想吃。”
“你這孩子,有雞肉吃,你吃什麼雞內臟啊!”
王秋菊抱怨了一下。
楊小樂舔舔嘴,在那裡笑着。
新鮮的雞內臟可不是那種速凍可比的,新鮮的炒出來或者燉出來那是又香又嫩。
這是老爹和自己的特例。
王秋菊老是用裝屎的糊弄幾個小傢伙。
喜子聽到這話憋着嘴。
“哼,又不給我吃!“,隨後氣呼呼的跑到菜田裡和大姐摘菜去了。
楊小樂看着自家老孃好像有些苦惱,便奇怪的問了一下:“娘,你咋啦?還在生剛剛的氣?”
王秋菊有些頭疼的搖搖頭:“隊長說了,以後下工吃完飯,我們不回家,要參加隊裡的掃盲班。要學習。”
聽到這話,楊小樂樂了一下。
幾十年沒學習,確實爲難這些人了。
隨後一臉正色的說道:“娘,你不是經常說嗎?學習有什麼難的,不就動動腦子嗎?讓你在太陽底下曬一天試試。”
說話的時候,還學着王秋菊的語氣。
看到他的表情,王秋菊笑了出來,隨後笑罵道:“滾一邊去。拿你老孃尋開心是不是?”
楊小樂笑了笑。
看着家裡已經平息,沒什麼大事情了他準備出去一趟,看看這井水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用處。
“娘,我去看看爹他們幹嘛呢!”
說完扭頭就出了大院。
“一會別回來晚了,晚了可不給你留啊!”
身後還傳來王秋菊嚇唬人的聲音。
“知道了!”
丟下一句話,他便跑了出去。
來到隊委會,便看到不少的人在那裡忙活着,有的人在挖坑做竈臺,有的人在挖坑搭棚子。
忙碌的很。
“狗剩!狗剩!”
來到一個茅草屋的院子,他對着裡面喊了一聲。
沒一會,一個身材壯實的小傢伙出來了。
對方正是楊麻子撿來的孫子,楊文勝,小名狗剩,也是自己的同學,同樣是村裡唯二兩個能拿獎狀的人之一。
他一個,狗剩就是其中一個。
因爲狗剩還沒能力幹活,所以家裡屬於低保戶。
但是楊麻子是個能能耐人,以前是個老獵戶,不用上工,就有時間經常進山打東西。
肉食不說天天有,但是一個星期吃個一頓還是可以的。
再加上這傢伙從小跟楊麻子學了一些簡單的拳腳,村裡同齡的一般都不敢惹他。
“小樂?你咋來了?”
狗剩穿着汗衫拿着一個蒲扇走了出來,頭髮跟個雞窩一樣,衣服倒是挺乾淨的。
看到是他一陣的奇怪。
“哦,沒事,過來摘個葡萄吃。”
老頭子院子裡有一顆葡萄樹,已經結果子了,但是村裡沒人敢進來。
因爲有一隻大黃狗。
只有少數人能進來。
狗剩聞言笑着將門給打開了。
楊小樂伸頭看了一下:“你爺爺呢?沒在家啊?”
“去隊裡幫忙去了。進來吧。”
聽到他的話,楊小樂點了點頭,這傢伙因爲沒爹沒孃,性子也比較野,在村裡也沒有什麼朋友。
自己算是一個。
以前在鄉里上小學的時候,自己身子弱被鄉里的人欺負,這傢伙還幫過忙。
雖然自己能找回來,但是好漢不能吃眼前虧啊!
兩人關係還是很好的。
楊小樂進來以後,打量着屋子裡,只見葡萄樹下拴着一隻大黃狗,正在那裡懶洋洋的睡覺。
狗毛倒是沒怎麼掉。
就是這勁頭,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一樣。
旁邊的的狗盆裡放着一些玉米糊糊,但是一看就是沒怎麼動過。
“大黃,你咋啦?”
來到近前,他試着喊了一聲。
狗剩跟過來看着眼前的大黃眼中帶着難過:“爺爺說了,大黃老了,估計這個禮拜都不一定能頂過去。”
說完,看着不大的葡萄藤說道:“你摘吧,沒幾個熟的,都被我吃了,爺說了,這樹要砍了。以後就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