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九鬼嘉隆的鐵甲戰艦,就是以雪姬小蘿莉送給王天邪做禮物的“西班牙二級戰艦”作爲借鑑打造的,因此,稱之爲這個戰國亂世中最爲巨型的戰艦也不爲過。
除了作爲旗艦的“九鬼艦”以艦首對準高橋紹運的六條小舢板外,其餘七艘全長六十六米的大型戰艦,全部“一字”陣列線排開,總長度橫跨五百多米海岸線。
數十米艦身彷彿一堵圍牆,令背後的黑瀨城港口變成了隱隱約約透過艦與艦之間縫隙纔可以窺視的存在。
“九鬼艦”艦首那門四十八磅大筒,黝黑的炮筒閃爍出耀眼的青光。
大型艦合共十四門四十八磅大筒、一百二十六門二十四磅中筒、三百三十六門八磅小筒分成上下兩列面向高橋紹運。
不光王天邪一個人有種自己在欺負小盆友的感覺,就連站在他身旁的暴力超齡僞蘿莉織田信子同樣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她對王天邪神來的這句“嘉隆啊,你這樣一搞,高橋紹運不敢過來了怎麼辦啊!”的話表示出極大認同。
王天邪和織田信子只不過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有着“筑前的白梅”之稱的某隻合法蘿莉心中就不僅僅是哭笑不得了。
震驚嗎?震撼嗎?
立花誾千代對於“大筒”這種重型戰爭利器並不陌生。大友家畢竟是戰國亂世中最早與葡萄牙商人進行通商的家族。但如此多大筒分兩列排開的場面,就是她從未見識過的了。
在她認知中,只有那些遠洋而來,自稱來自葡萄牙、西班牙的南蠻人的巨型戰艦上,才能看到如此壯觀景象。
問題是,南蠻人的戰船怎麼可能會讓她這個“非本國人”上去參觀。立花誾千代從沒想過自己可以有一天站在如此巨型的戰艦上居高臨下看着自家船隊。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織田家的底蘊到底有多豐厚。也明白了自家老爹爲啥會對織田家如此顧忌。
至於這場強弱極度懸殊戰陣的另一名參與者高橋紹運,此刻連哭的心都有了。
臥槽八了個嘎!織田家手中竟然會有那些南蠻人的戰船!而且還是八艘!欺負人也不帶這醬紫誒!這讓他怎麼打啊!
高橋紹運此刻就像被趕上架的鴨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辦好。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八艘戰艦,不僅直接晃瞎了高橋紹運的雙眼,那一溜一溜的大筒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出的刺眼冰冷感。更令他的小心肝變得哇涼。
驚慄嗎?顫慄嗎?
高橋紹運現在只想掉頭跑,但是,自己能跑得掉嗎?大筒的威力到底有多強,他這個大友家首席家老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
雖然他沒見過四十八磅大筒,但大友家中倒是有着幾門二十四磅大筒。現在見到比二十四磅大筒更加巨型的存在,他怎麼可能還淡定得下去。
“嘿嘿嘿……天邪哥哥,這樣才能突顯出信子姐姐的將軍之威嘛!”前田慶次看了眼逐漸靠近九鬼艦的六條舢板,對於九鬼嘉隆的傑作表示十分滿意,笑嘻嘻地對王天邪說。
“嘉隆啊。你這傢伙就是有各種各樣惡趣味!把高橋紹運嚇跑了,小心信子姐姐要你負責哦!”前田利家也笑罵了起來。
“誾千代,這幾個傢伙平時就是這麼嬉皮笑臉、沒心沒肺,你習慣了就好了!”織田信子看着九鬼嘉隆、王天邪、前田利家、前田慶次在那裡互相嬉笑,笑呵呵地抓住立花誾千代的手說。
立花誾千代此刻的表情可不怎麼樣,這隻蘿莉身的乙女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幕嚇得直哆嗦。
織田家這幾個人纔是真正的戰爭瘋子啊!跟他們比起來,九州十國的戰陣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啊!
“好了,嘉隆。你去請那位高橋紹運來咱們的‘九鬼艦’上作客吧!”織田信子對九鬼嘉隆吩咐。
“御意!”
九鬼嘉隆連忙大聲迴應,向着“九鬼艦”的艦首跑去。
“全軍。大筒瞄準!下面是高橋紹運嗎?將軍大殿有令,叫你到艦上來回話。”九鬼嘉隆一腳踩着艦首斜斜遙指半空的主桅,一腳踏在艦首甲板盡頭,俯身對高橋紹運大吼。
好吧,這就是九鬼嘉隆的所謂的“請”了!
隨着他的這兩句話,艦側兩溜大筒全部“唰”地一下低下頭。炮口筆直對着六艘小舢板,看得高橋紹運後背直髮麻,雙腿直哆嗦。
高橋紹運唯唯諾諾地攀上了九鬼嘉隆爲他準備的繩梯,踏上了“九鬼艦”的甲板。
當然了,他是一個人上來的。
既然織田信子沒有說讓高橋紹運帶着隨從上來。九鬼嘉隆自然不會放任高橋紹運以外的人登上“九鬼艦”的甲板。
此時“九鬼艦”寬闊的甲板上,從高橋紹運登船的位置到織田信子大馬金刀坐着的馬紮處,站立着兩列腰插大太刀、背扛鐵炮、虎視眈眈目不斜視的織田鬼軍。
織田信子的左邊坐着蘿莉身乙女心的立花誾千代,右側坐着稱號“織田家惡鬼”的王天邪。
三人的背後則站着竹中半兵衛、前田利家、前田慶次、森蘭丸、九鬼嘉隆五人,以及一衆織田鬼軍部將級以上武士。
光是這架勢就令高橋紹運實在不敢硬上一把,雄赳赳地走到織田信子面前侃侃而言,向織田信子要個說法。
織田信子不是越後國龍女上杉姐姐,在她的人生字典中可沒有什麼偏執的義理。
什麼時候該強勢,什麼時候該妥協,什麼時候該說人話,什麼時候該化身惡鬼,這隻暴力因子滿滿的僞蘿莉心裡清楚着呢。
“你就是高橋紹運?”
織田信子冷着臉看向膽顫心驚地走到自己面前的高橋紹運,嘴中語氣十分冰冷,“織田信子專屬大貓瞪眼法”仿如兩柄利刃般刺向高橋紹運。
“在下高橋紹運……見過織田大……殿下。”高橋紹運躬身行禮。
雖然他的語氣的確有些底氣不足,但當他看到坐在織田信子身旁的立花誾千代後,一股出於喪子的怒意瞬間衝暈他的腦袋,愣是讓他沒有按照禮儀向織田信子跪伏行禮,用詞也十分傲慢。
“放肆!在你面前的是幕府徵夷大將軍殿下,休得無禮!”
王天邪一聲大喝,在場所有織田鬼軍更是“嗆”地一聲抽出腰間大太刀。
數百人同時間抽刀所產生的刺耳金屬嘶鳴聲,瞬間響徹整個黑瀨城港口。
納尼?現任幕府大將軍?高橋紹運的驚訝程度,絲毫不亞立花誾千代與立花道雪老爺子初次聽到織田信子役職時的反應。
實在是高橋紹運被自己的家臣黑山熊太郎邪惡地坑了一把。
由於有着黑山熊太郎這位高橋紹運的家臣,將被自己、前田慶次、竹中半兵衛三人砍暈的高橋家武士運回立花山城的緣故,前田利家只告訴高橋紹運關於織田信子在黑瀨城港口等他討說法的事,卻忘記了說其他話。
怎料,黑山熊太郎壓根就沒將織田信子已繼任爲現任將軍的事情稟告高橋紹運。
“將……將軍……?”高橋紹運的腦筋在這一刻完全反應不過來,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跪下!”
王天邪站了起來,身上凌厲殺氣對着高橋紹運鋪天蓋地衝擊了過去。與此同時,兩列織田鬼軍整齊劃一地向前邁步。
“踏!踏!”
兩聲震耳的腳步聲,直接對高橋紹運的耳膜發動猛烈攻勢,彷如一柄巨錘砸在高橋紹運後腦。
“噗通!”
高橋紹運頓時雙腿一軟,再也站立不住,跪伏在甲板上。
“高橋紹運啊,你兒子之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你拉着軍陣來找我織田信子,莫非是覺得自己有理了啊?”織田信子兇巴巴地怒視高橋紹運。
她的話令高橋紹運感到一股怒意順着脊柱往腦海中猛躥。
“大殿!我不服!女人只不過是生兒育女的工具!立花誾千代必須爲我兒子償命!”高橋紹運雙眼怒視着織田信子,嘴中大聲吼叫了起來。
他的話頓時令王天邪、前田利家、前田慶次、森蘭丸、竹中半兵衛、九鬼嘉隆等人臉色大變。
如此重男輕女的話,雖然是這個戰國亂世的常理,但對於織田家來說,卻無疑是織田信子的逆鱗。
立花誾千代的臉同樣變了,可愛蘿莉的兩邊臉頰頓時就變成了醬紫色,渾身上下直髮抖,那是被氣的!
“生孩子的工具麼?哈哈哈……工具啊!天邪,聽到了沒有?竟然是工具呢!”織田信子突然瘋狂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八嘎你個工具啊!”
就在王天邪想要安慰織田信子之際,織田信子已經“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嘴裡一聲怒吼,左腿小腿一用力,右腳一擡,對着高橋紹運的臉就踹了過去。
“嘭!”
這一腳力度之大,將高橋紹運跪伏在地上的身子剎那間踹上了半空,整個人向着艦首方向凌空摔去,鼻血、碎牙在半空中交織出一抹紅色血霧。
“高橋紹運!我原本還打算給你一分臉面,你是給臉不要臉啊!”織田信子看着摔倒在甲板遠處的高橋紹運,嘴中齦牙緊咬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