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有進和阮有鎰兩個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徐兵頭怎麼在晚上又來造訪,而且指名點姓找他們兩個人。他們請示般看向阮福溪。
“你們去吧,也許是你們的機遇。”阮福溪鼓勵道。
於是阮有進、阮有鎰兩個人起身,對前來的徐兵頭說道:“我們便是阮有進和阮有鎰,不知道兵爺找我們有何事?”
“你們隨我來吧,我們軍部有人找你們。”徐兵頭說道。
忐忑不安的阮有進、阮有鎰見徐兵頭也不說具體是什麼時候,又朝着阮家衆人看了一眼,在阮家衆人複雜的眼光中跟着徐兵頭離開。
徐兵頭在黑夜中提着一盞煤油燈,光線透過粗糙的玻璃投在地上。雖然光線並算不上特別光亮,但是亮度卻是尋常燈籠和油燈的數倍。
阮有鎰見徐兵頭提着的煤油燈玻璃質材,外形如細腰大肚的葫蘆,也不怕有風吹滅,不由驚訝地問道:“兵爺,這個燈內爲何物,爲何光線如此之亮?”
“你說這個?”徐兵頭看了看手中提着的煤油燈,“這玩意叫做煤油燈,是科學院下設的什麼燃料研究室和遠東貿易公司下設的煤礦廠生產的,以棉繩燈芯,裝滿煤油,點燃燈芯,便可獲得數倍於尋常油燈。”
“煤油是何物?”阮有鎰難以理解。
“……就是這種像是水一樣的東西。我也不是什麼文化人,對於如何生產煤油不甚瞭解,如果你們有意思,以後有機會了解到的。”徐兵頭將煤油燈提到他們的面前,在煤油燈底部的煤油輕輕搖晃。
“果然與水差不多,不過搖晃的時候似乎比清水要笨重。”
“你們的眼力還可以,這煤油確實要渾濁一些。”
“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九州軍能夠發明這樣的東西更是神奇。”
阮有進和阮有鎰兩人對煤油燈嘖嘖稱奇。
“如果這煤油燈就讓你們覺得驚訝的話,你們到了遼南,見到主幹大街上的路燈,怕是驚訝到下巴都要掉下來。”徐兵頭說道。
“路燈?”阮有進、阮有鎰聽得摸不着頭腦,“路燈比煤油燈還要明亮嗎?”
“何止是比煤油燈明亮,簡直與日月同輝。”徐兵頭說的他們兩人一愣一愣的,對於路燈更加好奇。
徐兵頭帶着兩人來到了位於圍牆和鐵絲網中間的守軍營地。煙臺峰守軍的營地和俘虜們居住的營地相差無幾,不過仍然有士兵在鐵絲網附近巡邏,怕堡壘裡面跑掉任何一個重要人物,會導致上頭怪罪下來。
“參謀大人,我將阮有進、阮有鎰兩個人帶來了。”徐兵頭來到一間木屋外面,站着木門外面,恭恭敬敬地向裡面的人請示。
參謀?阮有進、阮有鎰雖然會漢語,不過有些詞彙未必能夠聽得懂,再加上楚雲很早以前創立了軍事參謀制度,讓他們無法理解參謀是做什麼的。
“讓他們單獨進來吧,你在外面候着。”木屋裡面的人說道。
“是。”徐兵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又低聲對阮有進、阮有鎰說,“裡面的人乃是我們九州軍參謀部的高層,他代表了軍主的意思,要見你們兩人可以說是你們的造化。你們如能把握住這個機會,未免不可以逃出生天。”
阮有進、阮有鎰兩人被說的有些緊張和不安。
他們推開木門,發現裡面就只有一個穿着很平常的中年人。
“兩位請坐,我要先向你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乃是九州軍參謀部的趙有光,你們可以將我當成是軍師、幕僚之類的人物。當然,以軍主的才能和天馬行空的想法,並不需要軍師,我更像是一個幕僚而已。”趙有光對阮有進、阮有鎰兩個人說道。
“不知道大人找我們兩個有何貴幹?我們都是俘虜之身,恐怕不值得大人召見。”阮有進語氣冷冷地說道。
“哈哈。”趙有光輕輕笑道,“你們被我們九州軍南部軍團打敗,又被南洋艦隊不遠萬里送來遼東,有一堆怨氣很是正常。可知爲何你們會戰敗?”
“不過是兵器差距、國力強弱而已,我們安南國偏安一隅,人口不及中原衆多,自然打不過你們這樣的中原強國。”阮有進沒好氣地說道。
“也就是你們比起昌義、鄧千龍、黃得功等人並不弱,只是空有一身才能,在安南國這樣的小地方無法施展?那麼你們想不想和他們一樣,指揮一支強大的陸軍或者艦隊,所向披靡,攻城略地?”趙有光說着說着,突然向兩人拋出橄欖枝。
“你的意思是……想要招降我們,讓我們背叛阮家嗎?阮家對我們有知遇之恩,不可不報。”阮有鎰激動地站了起來。
“阮家已經敗落,成爲了過去,你身爲俘虜,已經報答完了他們的恩情。根據與你們交手的鄧千龍、曹變蛟等人的推薦,你們兩個人可能是安南國最有軍事才能的兩個人,所以我們參謀部纔會想要招攬你們,像是鄭家那些將領我們甚至不想要花費精力招募。難道以你們出世的才華,真的願意在這裡待上十年嗎?你們不想要加入我們九州軍,帶領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去征服未知的區域?”張元一步步慫恿道,“而且我們可以不計較你們過往,先送你們到科學院學習最先進的步兵、炮兵、海軍戰術,最先進的自然科學,讓你們成爲征服世界一線的將領!想想吧,以後不只是安南國的史冊上有你們的名字,就連我們華夏的豐碑上,將來也會刻下你們的姓名。”
本來激動的阮有鎰被趙有光一步步勸誘,竟然有一些動搖起來。語氣冰冷的阮有進也動搖不已。
不計較過去,而且九州軍大有重用他們的意思,願意傳授他們最先進的戰術、知識,要是掌握了,他們也能夠像鄧千龍等人一樣帶兵四處欺凌小勢力。
“你們九州軍很缺將領嗎?爲何找到了忠誠不能保證的我們?”阮有進說道。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況我們過兩年打算大舉攻佔南洋,確實缺乏一批南洋本土的將領。”趙有光盯着兩人,十分堅定兩個人最後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