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關位於目前九州軍控制疆域的最西邊,始置於漢武帝開通西域道路、設置河西四郡之時,因西域輸入玉石時取道於此而得名。
實際上到了明末,玉門關只是一個地方的代名詞,不再作爲阻擋西域敵人的門戶,取而代之的是有“天下第一雄關”之稱的嘉峪關。內城、外城、城壕三道防線成重疊並守之勢,壁壘森嚴,嘉峪關與長城連爲一體,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一百里一城,縱橫交錯。嘉峪關設有遊擊將軍府,遊擊將軍不止肩負着抵禦來自西域敵人攻擊的使命,還統治地方、檢查商旅使者往來、聯繫西域等職責。
大明帝國被九州軍取代以後,嘉峪關遊擊將軍率領嘉峪關守軍投降了九州軍。嘉峪關的重要地位衆所周知,就連陝北三十六營和大明官兵在陝西打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也沒有人會動嘉峪關的守軍。因此人數不多的嘉峪關守軍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儼然成爲了這裡的原住民,形成了相對封閉的生活環境。
投降了九州軍以後,本來嘉峪關的將士可以選擇被遣返回各自的家鄉,如果選擇在當地生活下來也可以留在當地。不過關內百萬裡土地,有太多投降的官員和官兵沒有安排,所以這一批嘉峪關的明軍將士還保留着自己的編制,以特別的形式在最後一段時間看守他們守護已久的雄關。等到陝西這邊安穩下來以後,就會由第七兵團派出一支軍隊來接替他們。
當然這是原定的計劃,當西域發生了變故以後,這支編制完整的明軍部隊就無法走的那麼灑脫,可能還要繼續駐守在嘉峪關。
“遊擊將軍,看,九州軍的先頭部隊到來了。”在雄偉的嘉峪關的城樓上,還穿着明軍盔甲的士兵指着東邊而來的一支部隊,驚喜地叫起來。
他的叫喊讓關隘外城的將士都不約而同地眺望,在白茫茫一片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支千餘人的車隊,黃龍旗隨風招展!
“大開關門,迎接他們進來!”遊擊將軍招手下達命令。
厚重的關門在明軍士兵的合力下緩緩打開。一輛輛大馬車、驢車、騾車拉着大量的物資與千餘人的部隊進入嘉峪關中。
一些還沒有見過九州軍大部隊的明軍士兵在嘉峪關中軸線兩側圍觀身穿“奇裝異服”的九州士兵。他們遠在西北的長城上,這幾年連九州軍是什麼來歷都還沒有聽說過,他們效忠的大明王朝就崩潰了。正因爲這裡沒有什麼人知道九州軍,所以有些喜歡吹牛皮的守城士兵就將九州軍吹的特別玄乎。在他們口中,九州軍有時是天兵天將,一下子就打敗了朝廷派去鎮壓他們的十萬大軍,有時卻又是十分殘暴的牛頭馬面,會屠城和吃人。
“瞧他們,看上去和我們也沒有什麼區別嘛!”
“他們怎麼不穿鎖子甲?連一件像樣的防具都沒有,怎麼和敵人進行搏鬥?”
“鳥槍,他們也是用鳥槍的,而且好像就只有鳥槍,不搭配弓箭手嗎?”
“你們仔細看,他們的鳥槍和我們的似乎不一樣啊。”
明軍士兵在私底下竊竊私語,讓過來的九州軍士兵一陣鬱悶,他們本來就是和嘉峪關守軍一樣,是華夏文明圈裡的同胞,只是裝備不一樣而已,怎麼有種被當成是什麼珍禽異獸看待的感覺。
更加鬱悶的是帶領這一個行營率先到嘉峪關部署的第三步兵旅旅官孫傳庭。他也是從明朝庭投靠過來的官員,反而被嘉峪關的守軍看得生分了。
“嘉峪關遊擊何在?”孫傳庭呼出一口霧氣,對接待他們的守軍士兵問道。
“將軍,在下便是嘉峪關遊擊。”一個明軍軍官帶人腳步匆忙地從城樓下踏着石階下來。
“我是第七兵團第三旅的孫傳庭,帶領先頭部隊押送第一批物資過來。這裡面可是有不少黑火藥,需要小心存放,嚴防火燭。”孫傳庭指着馬隊上用布蒙起來的箱子,對嘉峪關遊擊說道。
“是!屬下一定令人好好看守這批物資。”嘉峪關遊擊趕緊答道。
“辛苦你了。我帶來的這隊士兵,從今日開始就會與你們一同駐紮在嘉峪關,同時會以西邊的玉門關作爲演習之場所,以儘快適應西域的地形。”孫傳庭說道。
“那個……我們嘉峪關守軍按照布政司的命令,應該是在下個月底就要遣散,另作安排,不知道是否仍然按照原定的時間進行?”嘉峪關遊擊問道。
“這件事有變故。我們第七兵團最近無法抽調兵力鎮守嘉峪關,所以仍然由你們鎮守嘉峪關一年時間,軍餉不僅會按時發放,而且還會上漲一成,過年的時候殺豬宰羊來招呼弟兄們,不知道意下如何?”孫傳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嘉峪關遊擊看上去卻沒有失望或者遺憾的意思,而是很輕鬆地說道:“不就是再守一年嗎?說實話,原來要我們一下子離開這裡,我們還真有些捨不得。只要按時發放軍餉,兄弟們都沒有意見。”’
“哈哈,那可好了。”孫傳庭鬆了一口氣。
“孫將軍,先頭部隊已經到了,那麼第七兵團之主力什麼時候到來?”嘉峪關遊擊又問道。
“等到談判結束,然後看談判的結果是什麼,再決定來不進駐嘉峪關。就算是決意開戰,也會在出徵前才途徑這裡,否則上萬人堆在這裡,靠肅州等地用大量的人力物力運輸補給至此,每一天的消耗都令人難以想象。那可真是勞民傷財啊。”孫傳庭環視周圍的樓堡、城牆,不由稱讚,“早就聽聞嘉峪關爲西北雄關,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看這狹谷穿山,危坡逼道,真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可不是麼,我們嘉峪關的編員就只有兩百多人,兵器也不多,能夠讓西部的敵人不想東進,憑藉着的就是這雄偉的關隘。當然,兩百多人並不包括外圍的附屬的堡壘之內的官兵。”嘉峪關遊擊說道。
“不過我希望以後都不用設立嘉峪關了。”孫傳庭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