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勒拿河上瀰漫着水霧,西岸河灘上兩百個左右的沙俄探險隊逐漸清醒過來。他們多半是哥薩克人,充當起了沙俄向東擴張的急先鋒的角色。爲了獲取西伯利亞的毛皮,他們一路向東,如果沒有復遼軍的阻攔,他們很快就能到達東部的盡頭,見到大海。但是他們做夢也不曾想到,會有一羣由漢人、蒙古人、野人女真等多個部落組成的拓荒團與他們遭遇,而且打起了他們的算盤。
“統領,聽說這東方有數不盡的銀礦,可是我們都找了幾年了怎麼還沒有找到?”一個抓着酒囊對嘴直灌的哥薩克人坐在一塊巨石上,嘟囔道。
“伊凡,一大早你就喝酒,我們帶來的酒都要被你喝完了!”哥薩克統領同樣煩躁地說道。
“這破地方比我們西邊還要冷,也沒有女人,不喝點酒就要悶死人了。”被稱爲伊凡的哥薩克人說道。
“我聽沙皇那些高官說在遙遠的東方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每年都有大量的商船將源源不斷的香料、茶葉運回沙俄。按道理東方應該有金礦、銀礦的,要是我們找到,別說浪費這幾年的時間,就是再花上幾年又何妨?而且我們這幾年也不是沒有收回,光是蒐集到的毛皮,就夠我們十年時間衣食無憂了。”哥薩克統領說道。
“這些毛皮,回頭賣給那些沙俄貴族,他們起碼要抽六成的利,我們這些爲他們出身入死的人反而只能獲取薄利,真是可惡。”伊凡說道。
“除了沙俄貴族,還能指望那些貧窮的農民買我們搶來的毛皮?”哥薩克統領說道,“你就別埋怨了,有時間就去督促那些土著在冬天到來前快點建好木堡,或者帶人去繼續蒐集多一點毛皮。”
“知道了,真煩人。你們幾個人跟我來。”伊凡不耐煩地喚來十幾個哥薩克人。
在河灘上,一百多個被抓來的土著尋找木材和石材,在哥薩克人的鞭子下往這裡搬運,然後堆砌成堡壘。
“西岸的土著多數都被我們搶怕了,躲得遠遠的,只能去東岸看看那裡還有沒有土著。”伊凡帶着十幾個哥薩克人拿起火槍,然後上船準備渡過勒拿河。
跟監督土著建造城堡這樣的事情相比,還是出去搶掠好得多。
“遙遠的東方啊,聽吟遊詩人說這裡到處是金山銀礦、遍地的財寶,可是我親眼所見,這裡除了荒原還是荒原,如果不是還有毛皮可以搶,我纔不會來到這破地方受苦受難!”喝高的伊凡舉着酒囊在木船上高喊。
“我倒是覺得這裡是人間天堂,我們在這裡是主宰,沒有人可以約束我們。我們可以四處搶掠,那羣孱弱的土著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可以隨意奴役他們。要是回到了東歐,我們就是那羣沙俄貴族的走狗,爲他們去和波蘭人戰鬥。”一個哥薩克人邊拉昇木船上的船帆,邊說道。
“可是東歐那裡有最烈的酒和最風情萬種的女人,我們來這裡賺錢不就是爲了回去想享受的嗎?”另一個掌舵的哥薩克人說道。
十幾個哥薩克人邊大聲談論邊將船隻開往河對岸。
“伊凡,你看河對岸有黑煙,一定是有人在烤火!”一個哥薩克人看到三四里開外有一縷黑煙招搖而上,幾乎肯定是有明火。
“很有可能是土著!這些蠢貨,常常沒有防備就暴露自己的位置。哈哈,我們這回真是幸運,走,過去看看!”伊凡興奮地說道。
於是這一艘船隻調轉了方向,朝着有黑煙的方向劃去。在河流的東岸,他們果然看到了十幾個身穿獸皮的土著圍在一起烤火。
“你看河邊上有土著,他們還帶着毛皮,那是珍貴的熊皮!”一個哥薩克人叫道。
“這回發了!快靠岸,不要叫這些土著逃了!”伊凡連忙指揮手下靠近岸邊。
岸上的十幾個土著似乎發現了河流上過來的伊凡等人,背上一旁的毛皮就往平原的深處逃跑。
“不好,他們要逃跑了,我們快追!”
伊凡只留下兩個人看好小船,其餘人抓着火槍匆忙上岸,在這些土著後面追趕,很快他們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不知道伊凡他們能不能追得上這些土著。他們熟悉這裡的地形,如果一直逃下去,估計難以追上。”留守的一個人說道。
“說不定伊凡他們一開槍就能唬住那些愚蠢的土著,或者藉助他們找到了土著的部落。我說兄弟,這些就不關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了。你看這些土著匆忙離開,他們留在此地的烤肉還沒來得及帶走,不如我們先取來吃了。”另一個留守的人說道。
“好,我們就來享用這些土著人的烤肉。”
兩個留守的人在拋錨以後,也離開船隻,來到了土著人升起來的火堆旁邊。在這火堆上,還有架着的烤肉。
“真是可惜啊,一些肉塊都烤焦了。”一個留守的哥薩克人惋惜道。
在他們二人取下肉塊大口咀嚼的時候,一旁的針葉林中,陸續冒出一個個人頭,足足有幾十個人。他們手持火槍,子彈上膛。
“長官,他們已經被引走了,只有兩個小嘍囉看守那艘船。”
“只有兩個人?對付他們綽綽有餘!”何異興奮地揮手,“走,我們去抓他們!”
兩個哥薩克在何異帶着人包抄過來時,還抱着肉塊大口咬着正爽。
“有點不對啊,這烤肉的味道比我們烤的還要好吃,他們土著幾時能夠做出怎麼好吃的烤肉?”一個哥薩克人邊吃邊說道,“真香。”
“要是找到這羣土著,將這烤肉的秘方帶回去,說不定價值十張毛皮。”另一個哥薩克人也說道。
一直到何異帶人明刀明槍包圍了這兩個哥薩克人吃貨以後,這兩個哥薩克人才驚覺自己陷入了陷阱之中。烤肉從呆若木雞的他們口中滑落。
“這兩個傻貨真是想要做個飽死鬼啊。”何異看到兩個滑稽的哥薩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