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港的碼頭,停泊着龐大的勝利號戰列艦,周圍還有十幾艘戰船和運輸船。除了復遼軍自己的船隻,還有從海賊那裡擄獲來的船隻,不然都無法裝滿這些個海賊俘虜。另外幾艘戰船在外圍巡邏,防止有其他船隻想要偷襲。
運輸船上面,大量的海賊被押送下來。
“乖乖站好,不要惹事,很快你們就可以見到自己的親人了。”海軍士兵手持火槍維持秩序。
這些海賊先被集中在岸邊,等待着墾荒區的百姓來領認,再安排田地和住處給他們。
“納爾遜,你們海軍部這次做的不錯,不過損失也不小。”楚雲見到了納爾遜等人。
“即使是以我們現在的船隻,我們也能夠擊敗廣東海域的海賊。”納爾遜說道。
“不必着急,現在我們掌握着主動權,等我們修理完受創的戰船,在廈門灣、金門附近站穩腳跟再進行下一步的征伐。我們擁有建造風帆戰船的船塢,補給損失的速度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而且這次征伐鄭芝龍,應該是有不少繳獲,足夠彌補我們的軍費了。”楚雲說道。
“軍主說的沒有錯,鄭芝龍的基業基本在金門、廈門灣附近,光是我們繳獲的銀兩就有數十萬兩,還有一些金銀珠寶、貨物,用這些戰利品,可以再爲我們海軍部添加幾個編隊。”
“你們海軍部就別想着全部獨吞這次獲得的是所有戰利品了,爲了支援海軍部這次南征,後方沒少調動大量的物資。說不定這點戰利品還無法完全覆蓋損失。”楚雲說道,“再加上這次艦隊主力基本上都到了南方,北海那邊缺乏戰船,可能還要重新打造一支控制北海的船隊。”
“呵……”納爾遜尷尬一笑,海軍還真是燒錢的大頭,一場海戰下來消耗的火藥以百噸計算。要是戰船被擊沉,相當於幾萬兩、幾十萬兩打了水漂。
在幾個海軍士兵的押送下,鄭芝龍、鄭芝豹兄弟被送到了楚雲他們面前。
“鄭芝龍,幾個月前石垣島一別,我們再次見面了。”楚雲看到憔悴了的鄭芝龍。
“沒想到我鄭芝龍會被叛徒出賣落入你的手中,你要殺要剮隨意,我鄭芝龍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鄭芝龍不甘心地說道。
“殺你?我爲何要殺你?”楚雲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復遼軍興於遼南、遼東那塊地方,論起水性可能沒有東南沿海的百姓好,我們正缺一批英勇而擅長水戰的壯士爲我們在這片海域開疆擴土,建立當初三寶太監的功業。如果能夠整編你們手下的海賊,將他們變成正規的海賊,我想就能很快補充我們復遼軍的損失了。”
“你這主意打得未免太好,我是不可能加入你們復遼軍的,打死也不可能。”鄭芝龍硬氣道。
“別把話語說的太絕,你先看看這份東西再考慮。”楚雲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交給鄭芝龍,“來人給他鬆綁。”
鄭芝龍掙開繩索以後,猶豫地接楚雲給他的書信。
只見書信中有着清秀的小楷字跡,在書信的末尾,還有一個小小的巴掌印。
“你……實在是太過卑劣了!”鄭芝龍接住書信的手微微顫抖,一行清淚留下。
“大哥,他給你的是什麼?!”鄭芝豹見到鄭芝龍神情不對勁,趕緊問道。
“是你大嫂還有你小侄子的來信。”鄭芝龍咬牙切齒地對楚雲問道,“他們還好嗎?”
“咳咳,我們的人打聽到,你鄭芝龍的妻子乃是東瀛九州島平戶藩的田川氏,並育有一個兒子,叫做鄭成功,我說的沒錯吧?你在東南沿海打拼,還沒有建立起穩定的基業之前,過着打打殺殺的日子,你怕牽連到他們,所以將他們留在平戶藩,打算等到以後生活平定下來,再將他們接過來。”
“不過很可惜,平戶藩以前隸屬於肥前國。而肥前藩就是被我們復遼軍消滅的,後來交給了與我們復遼軍交好的島津家。如果爲我們想要從平戶藩抓兩個人,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楚雲說道。
“楚雲你這個卑鄙的傢伙,禍不及家人,你這樣的做法不是丈夫之所爲!”鄭芝豹恨不得衝過來掐死楚雲。
“三弟不要衝動。”鄭芝龍制止了鄭芝豹,“他們現在在哪裡?我要見到他們,確認他們已經安然無恙。”
“他們就在遼南大連港,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你就放心吧。不過我並不保證他們能一直安全,一切都取決於你了。”楚雲說道。
“你到底想要如何?”鄭芝龍打碎牙齒往下嚥。
“我現在還不着急讓你加入我們復遼軍,因爲你還不值得我信任。這樣,你先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我滿意的話,我就帶你返回遼南,讓你們一家子團聚。”楚雲說道。
“什麼事情?”
“你要替我安撫被俘虜的海賊的情緒,讓他們接受我們的安排。另外還要安撫墾荒區的漢民,服從我們復遼軍的管理。最後是讓還躲在山林裡的鄭芝虎他們出來投降,各自遣散。你也應該清楚,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爲了他們好,如果他們繼續頑抗下去,受傷的最終還是他們自己。”楚雲說道。
“二弟還在抵抗麼……罷了,我們鄭家勢力從此一蹶不振,繼續抵抗下去也無濟於事,我答應你。”鄭芝龍說道。
“大哥……”鄭芝豹十分痛心,還想要說什麼。
“你不必多說,我心已決,繼續和復遼軍作對下去,只會讓我們鄭家消亡。即使復遼軍統治了東南沿海,還是我們華夏的地盤,也對得起祖宗了。”鄭芝龍垂頭喪氣。
在楚雲的安排下,平原區的墾荒流民被聚集在一起,將由鄭芝龍帶着一衆海賊俘虜主動向他們澄清十八芝已經失敗的事實,讓他們放棄抵抗。墾荒區的漢民和當地土著加在一起足足有兩三萬人。
許多人聽說鄭芝龍被抓住以後,都放下鋤頭,前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