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街頭一陣混亂,上百個騎兵在混亂的人羣中抓捕兇手,而使用簧輪槍和十字弩的兇手還在襲擊車隊。
“他們有火器,處決他們!”
騎士也害怕兇手的兵器,他們拔出火槍與兇手開始對射。
雙方直接在街道上交火,零星的火槍聲和黑火藥產生的硝煙氣味引起了巨大的恐慌,附近街道的平民門窗緊閉,不敢出來。
兇手顯然不是法蘭西騎士老爺的對手,他們先後被擊斃,而一個兇手在被捕之前點燃了填充黑火藥的木桶,引發了劇烈的爆炸。
街頭的動盪持續了半個小時,街道上還有黑火藥燃燒產生的火焰和受傷平民的哀嚎。幾輛T型車擠在一起。
紅衣大主教馬紮然看着狼藉一片的巴黎街道,在他的鐵腕下竟然會發生嚴重的外交事件。這下問題可就相當嚴重。
法蘭西騎士率先詢問馬紮然的情況:“主教大人,您沒事吧?”
馬紮然說道:“快去看那些車內的使節有沒有出事,他們出事就麻煩了!”
楚凌雲從T型車走出來,臉色不怎麼好看,剛纔有彈丸擊穿了車身,險些命中他。此時的內燃機汽車完全沒有考慮防彈的問題,只是考慮儘量減少汽車的重量,使用的鐵皮很單薄,難以抵擋火槍的射擊。
與受傷或者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並不怎麼好。
他看了看隨行的人,楚子新和魯珀特親王也沒有受傷,倒是有幾個護衛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槍傷或者箭傷。
“大主教,我想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楚凌雲看到街道上一片混亂,不少騎士在臨時維護秩序,代表使節團向馬紮然施壓。
楚子新、魯珀特親王兩人也被刺殺使節的行動所震驚,一陣後怕。
誰能夠想象到他們在巴黎會遇到襲擊?
“馬紮然,你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爲什麼我們作爲使節會遭到攻擊?!”
魯珀特親王對法蘭西王國權勢熏天的紅衣大主教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劈頭蓋臉指責馬紮然。他無須像是法蘭西貴族一樣需要忌憚紅衣大主教。
馬紮然板着一張臉:“神保佑你們沒有受傷……至於兇手爲什麼會進行這次行動,我會查明原因,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請你們放心,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孔代親王帶着法蘭西騎士在清理街道,王室派來了更多的兵力維持秩序。
楚凌雲、楚子新、魯珀特親王和其他的使節懷揣着複雜的心情繼續訪問法蘭西,一直到了宮殿之中,這才稍稍安心。
馬紮然與孔代親王走在一起,問道:“有沒有抓住活口?”
孔代親王搖了搖頭:“沒有……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穿袍貴族’指使的。”
馬紮然的眼神有些凌厲:“你是指高等法院的貴族?”
“我們法蘭西在歐陸的戰爭以及與神聖同盟的戰爭之中損失慘重,還要向華夏人支付戰爭賠款,一直沒有緩過來。最近宮廷爲了籌集資金而頒發敕令,停發各地高等法院法官5年俸祿,他們對國王和您充滿了怨氣。”孔代親王說道,“他們幾個月前就開始要求進行財政變革,人人平等和享受人身自由,並且重新恢復他們的俸祿。”
馬紮然陰沉道:“這些傢伙,立即逮捕他們,將他們交出去給華夏人和英格蘭人處置,以換取他們的諒解!我實在是不想要和他們爆發戰爭,巴黎不能夠淪陷第二次!”
孔代親王則有些猶豫:“如果逮捕他們,可能會引起巴黎其他貴族和平民的不滿。”
馬紮然吩咐道:“他們試圖刺殺使節,致使我們法蘭西王國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界,甚至可能會爆發戰爭。將反對派逮捕,問出他們是否指使了這次刺殺行動。如果他們拒絕否認,則仍然指控他們。我們必須要交出人來承擔這一件事情。在你去逮捕他們的時候,我帶他們去見國王陛下。”
“我明白了,我立刻帶兵去逮捕他們。”孔代親王離開。
楚凌雲、楚子新還有魯珀特親王來到盧浮宮,對孔代親王中途離開察覺到了什麼。
“我一直聽說自從紅衣大主教黎塞留以鐵腕手段整頓法蘭西,法蘭西就一躍爲歐陸第一強國,王國境內應當一片祥和纔是。但是以我們在巴黎遇刺來看,黎塞留死後,他的繼任者並不怎麼樣,與他差得遠了。”魯珀特親王對遇刺之事仍然耿耿於懷,出言相諷。
不只是他自己,還有英格蘭的王儲、東方大人物的兒子兩人在使節團之中。若是任何一個人出事,那麼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這只是一場意外,對於此事,我深感抱歉。孔代親王已經前去追查幕後指使之人,一定會給各位滿意的答覆。”
馬紮然作爲法蘭西王國的宰相,而且輩分比他們還大,並沒有因爲魯珀特親王出言嘲諷就輕易生氣。
他帶着衆人穿過大畫廊,來到宮殿之中,見到了現任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四。
路易十四的年紀與楚子新差不多,說來也湊巧,一個法蘭西國王,一個未來的英格蘭國王,兩個人在相似的年紀見面。
而楚凌雲比他們的年紀還要稍大幾歲。
“我已經聽說了你們在城中遭到攻擊之事,實在是駭人聽聞。我會安排大臣專門調查此事,並且爲你們增派護衛,請你們不用擔心在巴黎的安全。”路易十四雖然還不足二十歲,還是試圖鎮定地安撫到來的使節團。
“路易十四陛下,這是來自我們京城的第二屆萬國博覽會以及國際會議的邀請函,請法蘭西王國在1660年派出使節團前往東方京城參與。”楚凌雲讓副使取出信函。
路易十四還是少年的時候出席過第一屆萬國博覽會,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他直接答應下來:“即使我不能夠親自出席,到時我一定會安排使節團前去參加。爲了表示對遇襲事件的歉意,請你們務必要在巴黎多待幾天,等到我們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