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印度公司的商站,一大清早就有人叫門。那是一個包着頭巾蒙着面紗的人。
“你是什麼人?”僱員從門縫中向這個奇怪的陌生人問道。
“莫臥兒的騎兵殺過來了,你們快離開這裡!”
“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情報處的令牌,請不要懷疑,可能不到兩個時辰他們的騎兵就會到達!他們奉了莫臥兒皇帝的命令,將會對商站進行查抄!”陌生人晃了晃手中的令牌。
鄧千龍帶着十幾個手下在東印度公司的商站中過夜,結果被突然到來的情報處人員驚醒。
“情報處還真是無處不在,沒想到他們竟然連莫臥兒皇宮的消息都能夠這麼快地探到口風。所有人往港口撤退!”鄧千龍一邊感慨情報處的可怕,一邊吆喝東印度公司的人將倉庫裡剩餘的存貨全都轉移到停泊在港口的船隻上。
情報處處長艾拉早就根據楚雲的攻略方向安插了人手到各地,其中莫臥兒帝國就是滲透的重要地方,起碼有100名情報人員在幾年前被部署在莫臥兒帝國,形成了一張簡單而隱秘的情報網。
東印度公司在蘇拉特港的商站慌亂成一團,不少僱員急忙搬運貨物上船。
不少其他國家的商人見到東印度公司就像是逃難一樣搬運貨物離開,不禁有些奇怪。
“東印度公司似乎收到了什麼風聲,我們也和他們一樣撤退!”尼德蘭人和葡萄牙人見東印度公司的人手忙腳亂,他們也意識到事情不妙,於是有樣學樣跟着東印度公司撤退,將一箱箱存貨搬上自己的商船。
彷彿就像是戰爭開始前的大撤退,港口到處都是馬車、駱駝和搬運工人,他們將貨物搬到岸上。
“你們還沒有接受我們的檢查和繳納關稅!”莫臥兒帝國設立在這裡的海關官員見到幾個國家的商人像是瘋了一樣,趕緊到港口維持秩序。
還不知道皇帝決定的他們甚至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突然要大舉逃離蘇拉特。
“滾!不要妨礙我們!”已經和莫臥兒帝國撕破了臉皮,南洋艦隊的官兵手持火槍頂着莫臥兒官員的胸口,敵人的騎兵已經迫近,他們哪裡還來得及和莫臥兒的海關官員談論什麼關稅。
莫臥兒帝國的官員性命被火槍威脅,他們敢怒不敢言,只能夠眼睜睜看着東印度公司繼續往船上搬運貨物。
尼德蘭商人和葡萄牙商人見東印度公司都直接拿出火槍來脅迫莫臥兒的官員了,也有樣學樣強行帶着貨物上船。
“他們竟然調動了騎兵來蘇拉特,目的一定是爲了包圍我們在這裡的商站。撕破臉皮的話我們也不必對他們這麼客氣,在走之前將這裡摧毀。”鄧千龍看到混亂一片的港口,又轉頭看向還算繁榮的蘇拉特。
這裡的官員負責向路過的商船和部分特殊商品課稅,然後每年上交給莫臥兒帝國的國庫,那裡一定有大量的金銀。
“你們幾個人帶着手下跟我來,我們去把蘇拉特的官府查抄了!”鄧千龍先下手爲強。
反正已經和莫臥兒帝國交惡,對方想要查抄東印度公司的商站和工廠,那麼幹脆反過來查抄掉當地的官府!
在鄧千龍的帶領下,幾百個海軍士兵強行登陸蘇拉特,手持火槍闖入了蘇拉特的官府。
一個個蘇拉特士兵驚恐地看着闖入官府的南洋艦隊士兵,不知所措。
“這是公然挑釁我們莫臥兒帝國,你們會後悔的!”蘇拉特的長官被兩把火槍頂住,只能夠無能咆哮。
“帶我們去你們的庫房!”鄧千龍冷冷地說道。
嘭的一聲,蘇拉特的庫房被南洋艦隊官兵用腳踹開,一隊士兵衝進庫房裡面,將裡面一箱箱的金銀財寶全都擡走。
這裡的金銀都是各國商人上交給蘇拉特的稅收,這一季的還沒有來得及交給帝國,現在已經全部成爲了南洋艦隊的戰利品。
大街上雞飛狗跳,還有士兵開槍和當地的守軍交火,這座印度半島上最繁榮的港口城市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之中!
部分停留在港口的海盜趁着蘇拉特混亂之際,他們也進行搶掠的活動,部分波斯商人和阿拉伯商人被搶劫,街道上門窗緊閉,不少攤子被掀翻,菜葉、大米、碎陶瓷到處灑落滿地。
南洋艦隊洗劫了蘇拉特的官府,忙着將金銀財寶搬上商船,城區還是狼藉一片。
“該離開這裡了!這些金銀財寶當做是我們蘇拉特的商站被破壞的補償。”鄧千龍對於從蘇拉特官府得到的金銀財寶還算頗爲滿意。
“以後我們東印度公司還會返回這裡的。”東印度公司之中還有不少當初不列顛的僱員,他們在很早之前就在蘇拉特爲東印度公司服務,此時不得不因爲衝突而搬走,總是有些不捨。
南洋艦隊很久就離開了蘇拉特,尼德蘭和葡萄牙的商船也都離開了是非之地。
就在船隊像是逃難般離開蘇拉特港口,莫臥兒三皇子奧朗則布帶着5000騎兵到來。蘇拉特已經變得亂七八糟。
不只是南洋艦隊對官府進行洗劫,還有很多半商半盜的阿拉伯人、波斯人趁火打劫!
“迅速平定這裡,所有作亂者殺無赦!”
奧朗則布手一揮,身後的精銳士兵縱馬殺到街道上,所有還在街道上的海盜、商人都被騎兵踐踏而過。
鐵血的手段讓混亂的蘇拉特迅速平定,不過蘇拉特因爲這一次搶掠而損失慘重。
“那些強盜在離開之前洗劫了我們的庫房,我們蘇拉特收上來的金銀全都沒有了……”蘇拉特的官員帶着哭腔向奧朗則布哭訴南洋艦隊的洗劫行爲。
奧朗則布帶人看了被破壞的官府庫房,然後又去看了東印度公司空空然的倉庫。
對方似乎完全預知了他的行動,提前離開了這裡,甚至還在離開前洗劫了官府。
“我接收到命令的時候立刻帶領騎兵過來,他們竟然比我們還要快收到消息,莫非他們已經滲透到了帝都?”奧朗則布透過頭盔的裂縫看向已經變得蕭條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