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生順是血軍第九軍的一名新兵,其實僅僅是他自個這麼認爲,自從六天前的密林血戰生還之後,就沒有人拿他當新兵蛋子了。
這不,剛來二三天,就開始輪哨了,好在上峰體恤他們剛剛失去大量戰友的心情,就讓他暫時做明哨,就是在軍營門口的箭樓上站崗。
說起密林血戰,別說是樑生順他現在都還心有悽悽,就是整個血軍,包括西北邊防軍,在得知消息後,都沉浸在那種悲傷的氛圍中。
5000人,包括500老兵在內,最後只生還了300餘號人,就連統軍團長司馬風也失去了下落。按倖存軍士描述的情況,估計凶多吉少。
要說整個西北邊防軍死個幾千人,那也不是什麼大事。每年不損個萬把人,都不新鮮了。但問題這次戰死的全是剛補充上的新兵,軍隊的新血啊!
這當中文章可就多了,你說,要是剛入伍,都就給陣亡了,有誰還願意來做這新兵蛋子,至少比送死強,送死還不用風吹rì曬那幾個月了!
樑生順緊抿着嘴脣,默默的看着前方,這是他的職責,但眼神卻有一種落寞的味道。是啊,那一戰留給他這個新兵蛋子的影響太深了。
如果不是中隊長,自己絕不可能活着回來,否則,就算回來,如果沒有中隊長的治療,也脫不了一死,不說別的,失血過多,這個傷還是很嚴重的。至於中隊長爲什麼會光明魔法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原本活着走出來的有七百多人,可最後,好多人回來就倒下了,他們靠的是一種信念撐回來的,想活着的信念。
遺憾的是,傷勢實在是拖的時間長了點,就是營中有數的幾個光明魔法師,治好了外傷,但治不了失血,治不了高燒!
樑生順咂巴了下嘴脣,身子又微微發起抖來,他又想起了那夜的屍山血海。他已經有些恐懼戰場了,那種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慘叫着死去,滋味不是能說出來的!
照例,樑生順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遠處,箭樓很高,這附近能一覽無餘!突地,樑生順發現,離軍營三裡遠的地兒,出現了三個紅影,正在慢慢的向軍營這邊移動!
“魔獸?”樑生順心裡打了一個突。他在想,要不要報告。想了想,血紅sè的魔獸,還真少見,不過,按說要是魔獸,那移動速度應該沒這麼慢啊。
就在他這楞神的功夫,前方的暗哨已經發出了暗號。按那動作看,是指發現不明人物。
在軍管的地界兒,發現不明人物,那就是敵人,軍人,只有自己人和敵人二個分類,沒有不明人物這一類別。
只是,只要暗哨發出消息,那就沒他樑生順的事了。沒幾息,就有一箇中隊的騎兵從軍營飛馳而去,目標,那三個不明人物。
當先是李真,左側林丹,右側司馬風。這就是那三個不明人。沒缺鼻子少眼睛,唯一的特別,就是穿上了李真特意留下,沒有讓張月青給洗了的血衣。
應該稱爲戰袍,李真那晚穿的衣服,渾身上下都讓血澆過來了,此刻穿在身上,那不就是一個血影嗎。
至於,林丹和司馬風的,那血也都少不到哪去,最慘要說司馬風那衣服,都成洞洞裝了。本來,照司馬風的意見,不興這套。不過,李真發話了,能不聽嗎,再說,好像這也不是啥壞事。
“瘋子!你說那隊騎兵是不是來迎接咱們的!”李真指指了前方奔馳來的那隊騎兵問道,現在李真的視力超好,別說二里,就是五里,也看個七七八八。
“公子,我看八成也是!”意外地,林丹先插了句嘴。
不由讓李真看了一眼林丹,問道:“小丹子,今天的葫蘆咋開口了?” wWW◆ttКan◆¢ ○
林丹有些扭捏的看了一眼李真說道:“公子,我原以爲回不來了,沒想到又回來了,就想給俺爹立個墳!俺爹說過,死了如果沒墳,做鬼也是窮鬼!”說完,眼圈就一紅。
李真聽着心頭一顫,忙道:“過些rì子,是該回去了,林大叔,王媽,是該有個着落了。小丹子,放心吧,我沒忘!”
林丹用有些壓抑的聲音重重的嗯了一聲,便沒了聲息。
至於小丹子這個稱呼,還是張月青叫的,不過林丹楞沒反對,還說叫着親。這不,李真也就叫順口了。
三個人的隊伍稍有點沉默。那隊騎兵也越來越近,甚至能聞到騎兵飛速前進帶起的灰塵的味道。
司馬風開口了,聲音稍有些難聽:“公子,這好像是迎敵的隊伍!”他在軍中多年,自然知道啥時候用啥隊形了,這支騎兵現在做像,擺明了就是突擊包圍來着。
“沒啥,一會你亮亮身份!”李真隨口說道。
司馬風隨口應是!
“噠噠噠!”隨着那響亮的馬蹄聲,外加帶起滿天的塵土,瞬間就包圍了李真三人,壓根沒有給司馬風表明身份的機會。
只不過,這隊騎兵或許是疑惑,或許是發現只有三人,並沒有馬上動手,只是包圍了,靜待塵土稍散下,然後繳械,準備帶回營去。
“趙團長,我是司馬風啊,第九軍第三師第二團的團長,司馬風啊!”待看清了對面的來人之後,司馬風忙上前表明身份。
那騎在馬上的大漢整個一黑臉,鬍子拉碴,眼中異光一閃,看了看左右,就問道:“你真是司馬風?我怎麼記得那廝前幾天光榮戰死了!你別是來冒充的吧?”
司馬風一楞,忙道:“沒啊,前幾天有人救了我,僥倖沒死,我真是司馬風啊,咱師長不是叫趙shè通嗎,去年,我還和你一起在師長家喝酒呢着!”
邊上的李真倒是聽出了些味道,剛想攔着司馬風,就讓這小子全給倒出來了。那個騎兵團長,話裡有話啊!
那意思就是司馬風已經戰死,光榮。如果活着,就有點問題了。不過,就是如此,李真也沒在意,有自己在,能有多大事。
那姓趙的團長黑臉一拉,就沉聲道:“你真是司馬風?”
司馬風苦着臉道:“正是,我說趙老黑,用不着這麼整人吧!”不等司馬風還想埋怨幾句,就聽趙老黑一聲暴喝!
“來呀,給我拿下!”話音沒落地,就有數十個士兵下馬手執槍劍,圍了上來。
司馬風一看傻眼了,不過,也就是一楞的功夫,就明白了。軍方還並不明白他抱着李真的大腿,立了個大功呢,這是要拿他開刀呢。
苦笑一下,就準備束手待擒了。
“慢着!”李真說話了。那聲音帶着一股寒氣,就讓那數十個士兵頓了一下。
“有你們這樣不分青紅就拿人的嗎,老子們好不容易從獸人那裡殺出了條血路,你就這樣對我們?”李真暴吼道。也就是手中沒一菸屁股,要是有,一準是先摔到地下,才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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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真那像從血池子裡撈出來的樣子,渾身帶着一股血腥味,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李真。
才道:“這位兄弟,對不住了,軍部命令,如果見到活着的司馬風,馬上擒了,如有反抗,格殺無論!我也是有命在身!對不住了。”說完,一揮手,那幾個士兵就一擁而上,準備上去拿人。
要是平常時候,身爲團長之尊的趙老黑,絕對不會對李真這麼小小的中隊長多言的,主要還是看在那身血衣上,軍中最重武勇。那身血衣上面的血,不管是別人的,還是李真自個的,在當兵的眼裡,都夠分量了。
“砰!砰!”數聲,正在前撲的士兵都撞了個滿頭暈,不爲別的,一個罩子扣在了司馬風三人身上。
“魔法罩!”趙老黑驚呼一聲。魔法師他見得也多,但扮成小兵肉搏上前線的魔法師,還帶了一身血,還是頭一回。
“趙團長,你也別難爲我們幾個,說句誇大的話,就你們這些人,還不夠我們殺的!”李真冷笑一聲說道。
這句話一出,無論是趙老黑,還是那些個士兵,都怒目相向,如果不是確定這三個不是敵人,絕對已經撲上來了。
撂出這句話,李真又緊接着道:“趙團長,我們也不難爲你,你也別綁瘋子,我們跟着你走就是,無論是見你們軍長還是去軍部,爺們要是皺皺眉頭,那就是沒卵蛋的!”
語氣中夾雜着一絲靈氣,伴隨着最後一句的暴喝,倒也把這個騎兵隊給鎮住了。
趙老黑楞了一下,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司馬風,說道:“好,都他媽是帶把的爺們,這就跟我走,先去見軍長!”
說完,當先一撥馬頭,騎兵隊陣形一變,就把三人圍在中間,向營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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