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個村子裡一起長起來的,對於蘇文英的蠻不講理自然也都是知道的。
如今這裡沒有外人,蘇家的這些叔伯兄弟們自然也沒打算給她留臉面,畢竟她閨女做出來的事實在是太令人髮指了,誰知道蘇文英有沒有參與其中?
蘇向兵頭一個懟道:“你少在這裡胡咧咧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以爲你嚎兩句就能過去了?我告訴你,我要是小叔,我恨不能把許會芝直接槍斃了!”
蘇文英嚇得一個哆唆,這會兒突然想起來,縣公安局的局長跟小叔一家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如果這事兒鬧大了,許會芝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還真不好說。
“小叔叔,你說句話呀,會芝年紀小,那也是被人利用了。我讓她給你們賠不是,再說了,這孩子今兒跟着我去了你家,啥也沒幹呀。”
一邊說着賠不是,一邊又說着許會芝啥也沒幹。
這是還不忘了給許會芝脫罪呢。
“行了,她做沒做,你心裡有數,她自己心裡也有數。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可都做不主了,向東已經去找領導反應了。至於許會芝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蘇文英的臉都嚇白了!
咋還要驚動領導呢?
這不是啥也沒查出來嗎?
“小叔,這不是沒事嘛,幹啥還要驚動領導呢,這多麻煩呀,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算了?呵,合着被搜查的不是你們家?要不然這樣,我也給你家裡頭扔點兒東西,然後再學着許會芝匿名舉報一把,咋樣?”
回答蘇文英的,是一個黑黝黝的漢子,也是蘇家人。
他兒子今年進了蘑菇廠,天天十個工分,最近天天能記十二個工分,雖然還不知道能分多少錢,但是光從蘑菇廠一車接一車的罐頭拉出去換錢,就知道年底肯定能分到不少。
眼見着大傢伙的好日子要起來了,竟然有人想要算計他們的恩人兼主心骨,這能成?
不僅僅是他一個,還有聞訊趕來的一些蘇家人紛紛進了屋,其它人擠不進去,就在院子裡頭破口大罵!
這罵的是誰,自然就不需要多說了。
蘇文英還在屋裡胡攪蠻纏,可是蘇家族人們卻不願意慣着她,畢竟蘇文英跟他們的關係可沒有那麼親近。
蘇向南在院子裡站着聽了好半天,直到外面傳來了蘇向東說話的聲音,這才意識到縣裡又來人了。
打辦也不是隻有一組人馬,分了兩個組呢。
先前來的那一撥,隸屬於關組長,這回來的,卻是另外一個組的,好巧不巧的,這兩位組長還不大對眼呢。
蘇向東引着人過來,該說的路上也都說清楚了。
這些人可不是蘇家的,根本就不理會蘇文英胡攪蠻纏那一套,直接就上手抓人了。
“你們憑什麼抓人?放開我閨女!”
“許會芝涉嫌惡意舉報,我們當然要帶走審問,你別阻礙我們辦事。”
蘇文英急眼了:“你們胡說!沒有證據,我還要告蘇向東誣衊呢!”
好嘛,這是直接撕破臉了。
先前那麼低聲下氣求饒的蘇文英好像是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恨不能直接把蘇向東給捶死了。
蘇文英一直以爲蘇建業一家子現在最大的底氣就是蘇向東,只要是把他摁死了,那蘇家就不會有人再來爲難她。
“我知道蘇向東是領導身邊的秘書,那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你們怎麼能胡亂抓人?”
蘇向東沒說話,過來辦事的幾人也有些猶豫了。
因爲他們只是接到了上頭的指示過來抓人,可如果真的是仗勢欺人的話,那到了後頭他們也討不到好。
蘇文英一看他們明顯猶豫了,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賭對了。
“哼!蘇向東,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告訴你,沒有證據,你們胡亂抓人就是犯法的!我可是在縣裡待了這麼多年的,不是鄉下的泥腿子好糊弄!”
蘇文英這會兒又支棱起來了,好像是誰給了她多大的底氣似的。
蘇向南呵呵笑了一聲,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大哥。
蘇向東接過來,然後遞給旁邊的同志看了一眼:“這是許會芝之前跟同學來往的書信,你看看這字跡是不是一樣的?”
那人比對了兩分鐘之後,臉色一冷,大手一揮:“帶走!”
蘇文英沒想到他們手裡還真有證據,一下子就慌了。
“你們不能帶走我閨女,我閨女沒有做犯法的事。”
過來辦事的人可不是紅星大隊的普通老百姓,跟不講理的人對上,那自然就是更不講道理了。
“這是你閨女?既然是犯了事兒,那也不能洗脫你的嫌疑,誰知道是不是你指使的呢?一塊兒帶走!”
蘇文英傻眼了,這下子,她們孃兒倆成一夥的了。
蘇文英被抓住之後,就嚷嚷着自己是冤枉的,可是沒人理會,一行人拖着這對母女,直接就到村口上了車。
蘇向東將人送走之後,就跟蘇國安嘀咕了幾句之後,便叫上自家人先回家了。
蘇國安嘆了口氣,可是神色明顯比先前輕鬆了不少。
那許會芝就算是蘇文英的閨女,也不是他們紅星大隊的人,沒道理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要保着她。
蘇有田立馬打發人去縣裡跟許會陽說一聲,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們兩口子的工作。
而另一邊,蘇國安則是找了族裡幾位比較有分量的長輩以及大隊幹部,約定好了一會兒去蘇建業家商量事情。
大家心裡頭都有數,不用問也能猜到幾分。
蘇奶奶讓趙紅梅和趙英子去廚房裡給煮了熱湯,一會兒他們過來之後再給端出去。
屋裡本來就暖和,再加上有熱湯喝着,大傢伙一下子暖和了,這心情也就不那麼地沉重了。
“今天的事,大傢伙也都知道了,我直說了吧,眼下出現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有人眼紅我們紅星大隊,所以故意針對我們。”
蘇向東說完,環視了一圈之後,又臉色沉重道:“大家想想先前有餘佔鬆爲了竊取我們的技術做出來的事,再想想現在又有一個許會芝惡意舉報,我們必須要早做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