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堡,清晨。
此時東邊的天際剛微微透亮,霧靄還在四周飄散着,整個新月堡靜謐無聲。
天空中突然一聲尖厲的刺耳鳴叫傳來,那頭身軀碩大的飛龍如期而至。
這頭身長足有十五米的飛龍在沃德鎮後牲畜圈的上方盤旋了幾圈,並未落下。
在空中翱翔着的飛龍感到有點奇怪:這裡的食物怎麼都沒有了,除了一頭牛孤零零地站在圈內。周圍顯得太安靜了,往日裡那些細微聲響此刻都已聽不到,甚至連附近小鎮上都沒有人類早起時發出聲音,彷彿這鎮上唯一存在的生物只有圈內那頭牛了。
在無聲的寂靜中,飛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於是它一直在天空上盤旋着,遲遲沒有飛落下來撲殺自己的獵物。
最終,飢餓的腸胃戰勝了大腦。飛龍儘管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但它認爲附近不會有能夠傷害自己的存在,因爲在此處它並沒有聞到其它高階魔獸的氣息。於是,它快速地飛向那頭牛,打算抓住後先飛走再說。
就在它那雙利爪已經抓進牛的脊背時,異變突起。
一道閃亮如電芒的寒光,以無以倫比的速度從牛腹下激射而來;在飛龍的驚懼中,一條冰冷的鋼槍,深深刺入了它的腹部,深藍色的龍血瞬間噴射而出。
一聲淒厲的嘶鳴後,這隻飛龍憤怒的發現:原來使自己受傷的竟是一個人類!一個藏在牛腹下乾草堆中的人類!一個把牛糞塗在身上掩藏氣息的狡猾人類!
被自己眼中一直是卑微的存在所傷害,強烈的羞辱感與憤怒使得飛龍在那一瞬間忘記了身下傳來的疼痛。
迅速甩開牛屍後,飛龍張開長滿利齒的大嘴,帶着腥臭之氣快速咬向剛從地上站起的那個人類。但此時突然從那人手中飛出一條帶着五爪鐵鉤的繩索,繞過飛龍粗大的脖子纏繞了兩圈後,鐵鉤鋒利的末端緊緊抓進飛龍脖子上的肌肉。
而那名讓飛龍感到異常憤怒的人類,也順着繩索的牽引飛到飛龍的脖頸處,並緊緊抓住繩索穩住身形後,一翻身騎到了飛龍的背上。
如果說把此時飛龍的憤怒比作是大火的話,相信這把大火可以蔓延整個新月草原。一頭龍,儘管是亞龍中的飛龍,但那也是龍呀!不但被一名卑微的人類刺傷自己,竟還被這人騎在自己的背上!沒有想到這名狡猾的、隱藏氣息後偷襲的人類速度那麼快,甚至自己連釋放本源魔法的機會都沒!
惱羞成怒的飛龍儘管脖子上被緊緊勒住,但仍阻止不了它仰天憤怒的嘶吼,炙眼耀目的火球不住地從它的大嘴裡噴出,頓時間把整個牲畜圈毀壞殆盡,連同遭難的還有附近幾處木屋。
不過隨即,在脖子根附近,飛龍又感到一陣刺骨的疼痛———那名人類掏出了匕首,狠狠地扎進了它的脖子。
飛龍馬上伸展雙翅騰空而起,飛起來後在天上不住地上下翻飛,來回旋轉,希望把背上那名卑微、卑鄙又狡猾的人類給甩下來。不過奈何那人死抓住自己脖子上的繩子不放手,就像黏在身上的松脂一樣難纏。
不斷地掙扎盤旋中,腹部還扎着長槍的飛龍帶着它心中那名可惡的人類逐漸飛向北方。
…………
…………
良久,躺在地上的李科伸動下手指,然後是手臂,最後活動一陣四肢,他才從地上坐了起來。
李科揉了揉疼痛的大腿和肩膀,同時打量四周。 wWW¸ Tтkan¸ C 〇
飛龍巨大的屍體就躺在他旁邊,向附近看去,到處都是茂密的森林。
按照剛纔的記憶,現在這裡應該是新月堡北面那處神秘的森林。李科感到一陣惡寒,心想別不會在這裡再出什麼意外吧!現在自己可沒什麼力氣了,渾身疼痛的要命。
起身後,李科發覺手上沾滿了飛龍的血,深藍色的,聞起來一股腥味,不過在這腥味之中卻透出一種很特別的清香。
隨即李科發現,這清香好像不是飛龍血所帶來的味道,而是從腳底下散發而出。他下低頭,像小狗一般來回嗅着,最終發現這氣味是從腳下踩着的一截樹枝所發散。
這截樹枝應該是方纔掉落下來時,從某棵樹上刮落下來的,看新鮮的斷茬處就可以確認這點。不過到底是那棵樹的樹枝就不好辨明瞭。四周的樹木很多,而且剛纔與飛龍一起掉落時又在地上滑了一陣,整個人都都昏頭昏腦的,根本分不清。
李科撿起那段樹枝仔細觀看。這截樹枝還沒有艾娜的小臂粗,可能是剛纔刮蹭的緣故,只剩一段枝幹,葉子都沒有了。在枝幹的斷茬處,顯露出一種淡淡的翠綠之色,那種清香味就是從斷茬處散發出來的。
仔細看了一陣後,李科用匕首把這截樹枝削下一段,插入腰帶間,準備留待以後再研究。目前首要的問題是先回去,可別在這裡再出什麼意外,畢竟以前那些傳說都挺嚇人的。
李科擡起頭來,從上方森林樹木延伸出的茂密枝葉的空隙中仔細辨別陽光照射下來的方向,確認好南方後,又吃力地從已經死去多時的飛龍腹下抽出自己的鋼槍,沿着確認好的方向走了回去。
沒走多遠,李科在森林間發現一條小溪。他想到,領主府前不正是也有條小溪流入北方的森林嗎,由於是常年從山體外流下來的活水,所以在冬季時也沒有結冰。應該就是這條!
於是他順着小溪一直走,這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由於林間難行,大概兩個小時的路程後,終於來到環繞新月堡山體的北面出口處,遙遙望去,前方正是領主府。
在村民們的熱烈歡迎中,坦尼的高呼萬歲中,修文的跪地禱告中,多內姆父子的擁抱中,以及小艾娜的哇哇大哭聲中,滿身是龍血的李科灰頭土臉地回家了。
回來後顧不得休息一下,李科趕忙組織大家帶好斧頭、鋸子、繩索等工具,準備去把那頭飛龍給拖回來。
按照情緒激動異常的修文所講——“那他媽的可是好大一坨肉啊!”
不過當聽到飛龍的屍體在北面的森林時,老坦尼的臉色顯得有點難看。管他呢,這老傢伙自打來到新月堡後就神神秘秘的,老是不見人影。估計是被北方森林的傳說給嚇到了,不過平時他與修文武鬥時可沒見他這麼膽小。
一羣人興高采烈地出門了,這可是個大收穫!而且最高興的是以後再不必擔心飛龍會來攻擊領主府了。同時迦希亞人還得領他們領主大人一個人情,這樣至少今後向他們購買牲畜、羊毛、皮料等物時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大家興奮的談論李科的勇武,或者等拖回飛龍後該做什麼樣的大餐,在熱烈的討論中,衆人沿着小溪來到飛龍死去的地方。
修文到達後放心了,他鬆了一口氣。原來此時飛龍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成了凝膠體,這樣就不必擔心流淌過多而造成浪費。
看到修文眼冒金星的興奮神情,李科好奇地問他這些飛龍血到底能做什麼。
修文說這些凝固的飛龍血,可以用特殊的溶解液溶解,並加入其他一些材料攪拌後,就成了書寫魔法卷軸的最好墨水;而且在許多魔法試驗中,飛龍血也是難得的珍稀品,比其他魔法師用的普通魔獸血來講當然要貴重許多,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龍血啊。
“龍?這只不過是會飛的蜥蜴嘛!我怎麼沒看出來哪裡貴重?”坦尼在一旁挑刺。
“像你這種魔法白癡當然不會懂得龍血的寶貴。算了,就算和你討論這種問題,你那老化的頭腦也是無法理解的。”修文不屑地回答。
“停!等回家後再打,到時我給你們當裁判!”
看到兩個老傢伙又有武鬥的傾向,李科趕忙制止他們的談話,現在把飛龍拖回去纔是正事。
大家把帶來的繩索套在飛龍龐大的身軀上,然後費力地拖着飛龍屍體走了一陣,一直拖到小溪裡。借用溪水的浮力可以使大家少花不少力氣,而且還方便,不必繞路,直接順着溪水就可以把飛龍拖回到領主府了。
男人們分好人數站在小溪的兩邊,在口號聲中,拉起繩索拖着飛龍走回領主府。
………………
領主府的大院內。
不愧爲龍族一員,這頭飛龍有着極其堅韌的皮膚與肌肉。
一顆火紅火紅幾欲滴血、如嬰兒拳頭大小的顆魔核彷彿珍稀的鑽石般,在陽光下折射出異常耀眼的彩芒。這頭火系屬性的飛龍果然沒讓大家失望,它送給了李科一顆高級魔核晶體。
取出魔核後,整個領主府的人員開始忙碌起來,切割龍肉擺放好,剝下的龍皮需要硝制後晾曬起來,那是製作內甲的最好材料,可比魔狼皮珍貴多了。
修文也是忙個不停。每當割下一塊龍肉,他便在割口處尋找飛龍的血管,然後取出已經凝固的藍色龍血。那副認真而又仔細的神情,就好像小孩子在玩尋寶遊戲一樣。
原本以爲在獵殺飛龍後會改善與迦希亞人的關係,可事情卻與李科所想有些差別。
當他再次來到沃德鎮時,面對牧民們的目光感到很是不解:那些人看向李科的眼神中帶着疑惑、恐懼、不安等複雜情緒,就是沒有一點友善的涵義。除了墨菲以外,至今爲止仍沒有一個北部草原上的迦希亞人與李科說過話。
面對此種情景,李科也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歷任成爲新月堡領主的貴族們,給這些迦希亞牧民帶來的傷害不是一星半點,由此造成的隔閡也不是幾件事就能改變。
雖說彼此間沒有什麼交集倒也使得李科以及西頓村的人可以在此處不受打擾地生存下去,但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李科還很清晰地記得老約翰曾說過的歷任新月堡領主的死因,儘管這些迦希亞人都是善良樸實的牧民,但難保證某一天自己不小心觸犯了他們的利益時,也會遭受到前幾任領主的待遇。
李科在心裡盤算着,要知道,謀殺新月堡領主可是成爲這些迦希亞人的習慣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李科找到修文,打探了一番關於迦希亞人的習俗、忌諱等等事情,希望儘量不要在某些小事和不注意的環節上得罪迦希亞人。
當初儘管按照李科的吩咐,修文領着牧民和牲畜暫時離開沃德鎮,以避免獵殺飛龍時傷及無辜。但在這些迦希亞人心裡,他們也只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並不真的相信李科他們這些外來人有這個能力,當然更不會相信李科會去單獨獵殺那頭兇狠的飛龍;即使有人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也只是認爲天氣太冷,自己腦袋被凍壞的緣故。
老實說,在這些迦希亞人心裡,也分不清是對李科獵殺掉飛龍,還是飛龍吃掉李科這兩種結果中哪種期盼更多些。雖說飛龍給他們造成很大困擾,但未必會比一位不良領主要更加可怕;尤其是在新月草原這沒有貴族階層的偏遠地區,在這裡領主可沒有什麼制約。別看李科剛來時一副小心翼翼的摸樣,可誰能保證那不是裝出來的呢。只有時間纔是分辨人心的最好辦法。
但當李科真的獨力擊殺飛龍後,大部分人都感到很內疚。儘管可以領着迦希亞人離開沃德鎮暫時避免飛龍的襲擊,而讓領主府承擔這份惡果;但飛龍已經改變自己的活動範圍是事實,也就是說,那頭飛龍在毀掉領主府後,由於找不到食物很有可能隨時飛出新月堡去攻擊北部草原上的牧民。
按照這個道理,應該是迦希亞人承了李科一個很大的人情。可在上次擊殺飛龍時卻在沒有一個迦希亞人的幫助下,李科冒着生命危險獨力完成。這件事在所有人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所以當他們再次面對李科時,表現出的感情也比以往真摯許多。看到李科很謹慎地詢問他關於迦希亞人的忌諱時那副神情,他心裡感到發笑的同時,內心深處也不由得感慨世事無常。
“希望今後我們迦希亞人能夠和領主府友善相處吧。”衆人望着李科離去時的背影。
回到家後,李科也不再去想那些迦希亞人了,順其自然吧。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呢,尤其是看到小艾娜歡呼着撲過來時,李科纔想起來上次答應給小傢伙做個馬拉雪橇———艾娜嫌棄李科拉的太慢,只好委屈一下李科的戰馬,暫時先當做拉馬使用吧。
領主府內的大花園也需要整理一下。修文說草坪上的雜草太多,而且周圍原本很雅緻的園藝樹林也由於很久沒人打理而長的歪歪斜斜,不如趁着現在大家都沒什麼事情時,集中人力好好修整一番。怎麼說這裡也是我們的家園了,誰不希望自己的家漂亮呢!
領主府內衆人一致同意了修文的意見。不過這裡面除了修文與老約翰還有點藝術細胞外,其他人根本就對園藝一竅不通———他們實在是閒的無聊。
現在食物充足,捕殺了飛龍後,就連李科也不必再外出狩獵了。在漫長的冬季除了養膘外不找些事情做的話,倒還真讓那些以前一年忙碌不停的村民們難以適應呢。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除了花園,領主府西南邊的牲畜圈也需要重新固定柵欄,破爛的木屋要拆掉以便空出地方;還有領主府的圍牆。由於現在圍牆都已被李科之前的那位領主用石屋代替了,所以在某些地方還會有建築物的空隙存在。儘管新月堡很少出現魔獸,不過爲了預防萬一,還是把能夠進入領主府內的這些空隙通道都封上爲好。
商量好之後,大家就開工了。雖說天氣很冷,但由於沒有寒風,衆人倒也是幹得熱火朝天。
白天工作,晚上就吃大餐———龍肉湯、烤龍肉、燉龍肉、蒸龍肉、焗龍肉、醃龍肉……這一套下來,白天若不是勞動消耗一番的話,恐怕所有人都得上火流鼻血。連小艾娜都對龍肉感到恐懼了,她現在覺得鹹菜的味道更好些。
由於嚴寒的緣故,所以工作的進展不算很快,還好大家也只是把這些當成冬天打法時間的活動。就這樣,在緩慢的領主府修繕中,轉眼已到了三月初。期間除了又降幾場大雪外,西頓村人在新月堡的第一個冬季算是平安無事的渡過了。
按照草原上的節歷,此時距離春天已不到一個月。其實現在已經算是春天了,只不過是由氣候所產生的低溫還沒有回升而已,不過雪季卻是已過去。只等冰雪慢慢融化,青草重新吐芽,到時候,又可以重見湛藍天空,清澈湖水,碧綠草原,以及遍地的牛馬,還有潔白的羊羣。
…………
清早,領主府內。
吃過早飯後,李科正與修文坐在大廳內窗前的小餐桌旁一起喝着紅茶。
這茶有些年頭了,還是當初離開樺歐鎮時老約翰從家裡帶來的。
修文在茶里加了些奶與糖,由於是冬季所以沒有野檸檬,不然味道會更好些;而李科卻什麼都不加,他喜歡比較清淡的口味。李科的這個習慣與其他人不同,事實上,很少有人不在茶裡添加其他調整口感的調味品。
不過,即使是什麼都不加的紅茶,李科也總抱怨說還是味道不好,簡直就是在喝泡草的水。這話氣得老約翰的臉上直抽抽,心想這貴重的飲料給李科喝真是浪費,一般平民想喝都喝不到呢!
確實如此,在蘭尼帝國,上好的茶類飲料是貴族階層纔有能力喝的,尤其是在南方地區,茶會已經成爲貴族們每日必不可少的活動之一。
在東部大陸,最好的茶葉出自亞特南方的山南地區,那裡出產的高山茶舉世聞名。儘管蘭尼本身也有茶產,但比起山南茶來說,就要遜色得多了。而李科現在喝的就是蘭尼本國出產的茶。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修文的表情顯得很滿足,但隨即,這種由喝早茶而產生的愉快感又被外面陰沉沉的天氣給破壞掉了。
前一陣老約翰曾和李科商量過,在新月堡除了原西頓村民開墾的農田外,還有相當廣大面積的土地沒有被利用。一直讓這些肥沃的土地閒置是件很浪費的事情。雖說想要牧民成爲李科的領民似乎不可能,但能否把那些閒置的土地租給迦希亞人中的空餘勞動力,讓他們開墾耕種田地呢?這樣一來,即可以讓土地得到利用,而領主府又能每年從那些租出去的土地上獲取一定收成,這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
……
修文又看了看外面陰濛濛的天空,嘆了口氣後接着說道:“我現在倒是比較擔心天氣,以前也曾發生過雪季過後快開春時,突然暴風雪來襲的事情。尤其最近幾年,冬季變得比以往更加寒冷,而且降雪也比五年前要大得多……現在人們都認爲雪季已經過去了,很多牧民會趕着牛羊回到原來的住處,還有些牧戶也會因爲缺乏草料而帶着圈養了一冬的牲畜外出覓食。若是在此時突然來場大風雪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事情果如修文猜測般,陰沉沉的天氣持續了三天後,在第四天中午時,大雪又降。
這次的大雪來得又密又急,原本積雪已經稍融的地面很快又被蓋上一層厚厚的雪衣,狂風在草原上的呼嚎聲遠遠傳來,整夜不停,即使在被山脈環繞的新月堡領主府中,衆人也能清晰聽到。
次日早晨,李科醒來後嚇了一跳,窗外的雪依舊密集地飄個不停,一點也不見小。儘管此時大風的呼嘯聲已減弱,但看這雪勢,搞不好真被修文說中會成爲一場雪災。
“希望大雪早點停吧,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這場風雪中。”其實在李科心裡對迦希亞人也沒什麼好感,但想想他們在如此嚴酷的草原上生存確實不容易。幸好李科等人住在新月堡內,要是也在外面生活的話,還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此地的氣候。
修文和坦尼兩個老傢伙此時表現出了他們悲天憫人的性格,兩人都在爲外面風雪中的牧民禱告。修文向創世神祈禱,而坦尼則嘟嘟囔囔地不知向哪位神靈祈求。
此次的大雪的確有點嚇人,即使西頓村民剛來到此地時第一次遇見的大雪,也有雪勢緩歇的時候;而這場雪卻仍舊如同剛下般,一點不見小。要是明天也如此的話,情況就嚴重了。
就在衆人的擔心中,漫天雪花飄揚,又是一天過去。
大雪下了三天了。也許是祈禱產生了作用,雪勢終於小了些。不過看起來和剛下時也沒有太大區別。
在領主府大廳內,大家聚集在窗戶前。坦尼不停地嘆氣,他說這場雪看來短時間是停不了,還不知道牧民們受災的程度,不過想來也輕不了。
李科這個假領主做得蠻過癮,雖然是個假的,但卻比歷屆的領主都要盡職。
這個時候,李科想起了雷娜與維納斯,她們兩個人不知道如何了?這場雪她們應該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