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將軍回來了!王翦將軍將韓王抓來了!”
從函谷關外到咸陽城,再到秦國的各個郡縣,秦國上下一片歡騰,李凌他們除外,因爲此刻的李凌正率領大秦、月氏聯軍橫掃匈奴,以圖儘快與楊端和部勝利會師,打穿整個匈奴。
秦軍大勝,虜獲韓王安,韓國領土秦、楚、齊、魏四國吞併,其中秦國佔領原韓國領土約三分之二,收益最大。
“天下之強弓勁弩皆從韓出,你可曾想過今日你這韓國卻是被寡人的王翦將軍以秦弩所破?”
看着囚車中的韓王安,嬴政心情格外舒暢,這是他打下的第一個諸侯國,這是他統一大業的開始!
頭戴七旒冕,身披素青衣,上繡蒼河圖,佩錦綬,踏錦履,今日的嬴政身着格外隆重!
韓王安打量了一眼嬴政的裝束,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現在可早已經不再是一國之君了,更何況王翦的騷操作更是讓他在韓國萬民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想知道爲何寡人這旒冕僅有七旒麼?”
雙手扶住囚車,嬴政趴在囚車外,死死瞪着囚車內的韓王安,氣勢咄咄逼人,韓王安想要努力做出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可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沿周禮,天子十二旒,諸侯當爲九旒之冕,但寡人只有七旒,因爲,寡人還有五旒沒有拿回來!”
“你...你要做天子!”
韓王安雖然混的不怎麼樣,而且韓國還在他手上亡了,但他可不是傻子,嬴政的話說到這份上,還能明白不過來嗎?
嬴政口中剩下沒有拿回來的五旒,不恰好就是除去韓國之外的五大諸侯齊楚燕趙魏麼?
到時候湊齊十二旒,正是天子纔有資格佩戴的十二旒冕!
“滅韓國,只是開始,寡人將來要統一整個華夏,讓天下百姓萬民皆臣服於寡人腳下!”
“你...你...你會遭天譴的!”
“天譴?寡人就是天選之人,寡人就是天子,你是老糊塗了,難倒上天會降天譴於寡人嗎?倘若真的會有什麼天譴,早在寡人的太傅滅了周家天子之時,就該來了!哼~!”
一聲冷哼,嬴政直接背過身去,不再看韓王安一眼。
“大秦萬年無期!”“王上萬年無期!”
羣臣山呼對應的是韓王如同失了魂一般在囚車之中掩面落淚。
韓王安用盡了一切手段,就是想要在這亂世之中保全韓國,先送城邑後送韓非,又是和親又是送東西,後來看秦國惹上麻煩,楚國又跑來合縱,自以爲是看到了徹底擺脫秦國威脅的大好機會,可哪曾想這樣的機會竟然直接葬送了韓國。
他不單單是葬送了韓國,還被徹底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他是被秦國第一個滅掉的大國,他是秦王嬴政的踏腳石,他是倒在嬴政面前的第一個王。
次日,秦國便向全天下宣佈,韓國併入秦國,秦國設置潁川郡,郡治所在乃是韓國最初的國都陽翟,至於韓王安則被遷往陳縣,說是養老實際上就是被軟禁了起來。
韓國的事情至此基本已經敲定,剩下的事情已經不再需要嬴政去操心了,原屬於韓國的土地上,雖然秦國佔領的最多,但還有三個國家也在,但是除了楚國之外,剩下的都是秦國的盟友,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也就只剩下了談判一條路。
至於談的結果如何,嬴政毫不在意,他知道,只要等到李凌率領秦軍真正的主力從隴西歸來,接下來所有的地盤,都將是大秦的!
很快,短短一個月之後,匈奴主力部隊便被徹底掃清,那頭曼單于也在戰鬥中被打死,清剿殘餘匈奴勢力的事情,自然不再需要李凌親自坐鎮,李凌便直接率領西線主力返回咸陽,將這邊的一切都交給成蟜和王戰東負責,當然也包括與月氏國的利益分配。
在某些事情上,李凌已經感覺到自己比王戰東差了點意思,他相信王戰東能很好的處理好與月氏國的關係,同時還能爲日後進攻月氏找到一個可以給整個華夏民族乃至月氏國子民的合理理由。
回到咸陽,一場盛大的狂歡在等着李凌!
整個秦國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永久平定匈奴威脅,滅掉韓國,這是大秦數百年從未有過甚至不敢想像的壯舉,而這一切,只在短短十幾年當中發生!
這是一場以李凌和王翦爲主角的狂歡,但李凌卻顯然有些不在狀態,他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一些東西。
終於,在狂歡之後,這天的深夜,嬴政親自跑到了李凌的府上。
“政兒拜見師傅。”“王穎見過叔叔。”“扶蘇恭喜爺爺得勝歸來。”
“哈哈,好,扶蘇好乖。”
被扶蘇叫一聲爺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李凌沒有半點尷尬,反而高興的摸摸扶蘇的頭,然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包東西遞給扶蘇。
“這是什麼?”
“這是好吃的,你看好了啊,我教給你怎麼弄。”
那是一包野戰口糧,這是李凌的新發現,他之前從未在平板電腦中看到過任何除了急救包之外的補給品,可在返回咸陽的路上,閒來無聊打開平板,卻提示數據更新,緊接着他就看到了裡面出現了足足十萬包自熱單兵野戰口糧,把李凌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好香啊!”
“吶,也給你一包,好好嚐嚐吧。”
“穎兒謝謝叔叔。”
“穎穎!穎穎你...民女莫幽叩見大王。”
“趕緊起來吧,你們二人帶着扶蘇去外面玩吧,我與師傅有話要說。”
嬴政藉機直接讓王穎等人離開,屋子裡只剩下了嬴政和李凌。
“師傅有心事?可願說給政兒聽聽,或許政兒能爲師傅分憂。”
爲李凌沏上一杯茶,嬴政將座位挪到李凌的身邊,姿態可以說放到了難以想象的低。
“我的確有心事,這心事也的確只能由你來爲我分憂,但就怕你接受不了。”
李凌看了看嬴政,他心中的事情很多,非常多,而且事事都關係到王權,李凌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他怕再像上一次一樣,雙方鬧得面紅耳赤,差點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