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全面陷入危機,但這份危機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爲,一支生力軍就在當天夜裡便踏入到了隴西地界,而這支部隊,正是由百里夢率領的先李凌一步出發的秦軍王牌第三十八軍!
當天上半夜進入隴西郡地界,當天拂曉時分碰上緊急求援的驛使,百里夢果斷作出調整,兩個師在前齊頭並進直奔匈奴大軍正面,剩下一個師卻是沿着邊界一路向北,他要繞後,他要堵住匈奴人離開隴西的路線。
已經做出了對應的調整,但是等到這些部隊全部進入戰場還需要至少兩天時間,兩天之內到底還會發生些什麼百里夢並不知道,他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而在此刻的楚國郢都,一個人正在驛館之內氣的又是砸又是摔,此人便是被項燕排除在行動之外,強行扣在郢都的韓國人張良!
“你再氣也沒有用,這也是爲了你的安全考慮,家父與你父親是故交,你來到楚國,家父必須要確保你的安全才行。此番我楚軍入韓,將要面對的是數十萬秦趙聯軍,異常兇險,家父是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險的。”
忙完項榮的喪事,項伯總算是能夠來看一眼張良,他知道張良心中的苦悶,他甚至也傾向於讓張良隨軍前往韓國,可這是項燕的決定,項伯肯定是無法更改的。
“那是家鄉!那是我的母國!我的父親還在新鄭!我的故鄉在被蹂躪!秦人齊人在肆虐!”
張良在咆哮,他太憋屈了,這種事情,憑什麼要把自己排除在外,他想不通,他也不願意去想。
“你就是把整座驛館都給拆了,又能如何?難倒你就能回到韓國去嗎?你回到了韓國又能如何?送死嗎?聽哥哥一句勸,好好在郢都呆着,等着前線傳來的好消息,行麼?”
就在項伯還在苦勸張良的時候,一個下人突然跑到項伯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項伯的臉色微變。
“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馬上就回來。好好想一想,你回去也沒有任何用處,在這呆着吧,至少不會置身險境。”
撂下一句話,項伯匆匆離開,但他卻並沒有走出驛館,而是去了驛館之中的另一間房屋。
“你是韓國人?”
“是,小人當年曾在張相府上當差。”
“你怎麼會突然到這裡來?”
“小人聽聞張相就在這座驛館之中,所以想來見見大人,小人走南闖北,得了一些珍補之物想要送給大人,以謝當年大人的恩情。敢問這位大人,張相可願意見小人?”
那人拿着一個包袱,處處透露着謙卑。
“包袱裡面就是你說的珍補之物?打開我看看。”
“是,請大人過目。”
那人聽命直接打開包袱,裡面兩株粗壯的靈芝格外惹眼。
“你打聽的消息有誤,在這裡的是張良。”
“啊,是張良公子?那...那這些東西就不適合張良公子了,我得再想辦法弄點別的東西。”
聽到在這裡的不是張良而是張平,那人一臉沮喪,說着手中的靈芝並不適合張良。
“你不用再去找別的東西了,我現在要拜託你一件事情。”
“大人請吩咐。”
“如今齊秦聯軍正在猛攻韓國,我王已經派出大軍救援韓國,我......”
“真的?韓國有救了?真的嗎?對...對不起,請大人恕罪。”
聽到楚國已經派出大軍救援韓國,那人激動的連靈芝都扔了,不光打斷了項伯說話,甚至還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不過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忙低下頭求饒。
“我不怪你,若是我是你們韓國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恐怕我比你還要失態一些。”
項伯打消了對這人的最後一絲疑慮。
“大人有什麼事情請儘管吩咐小人。”
“張良就在驛館之內,他來我楚國也有兩年了,此番我王派援軍救韓,家父怕張良有危險,所以便將他留在了郢都,現在他因爲這件事情正鬧脾氣呢,既然你是故人,你要想辦法幫我勸說一下張良,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這...大人,張公子此刻不能隨楚軍奔赴前線,你...大人你讓我怎麼勸啊!”
那人聽到項伯把話說完,明顯也是有些氣憤,他氣憤的不是張良,而是楚國的安排!
身爲韓國人,而且是張平的兒子,在國家遭遇危難之際,卻只能躲在郢都苟且偷生,擱誰誰能受得了?
不,這可不是躲在郢都苟且偷生,而是被人扣在郢都!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你要想一想,你身爲韓國人,應該知道張家爲韓國做出了多大的功勞!而張良公子乃是張平的獨子,你這個時候願意看到他置身於危機四伏的戰場嗎?你能擔保不出現意外嗎?”
“小人...小人...小人按照大人的吩咐去辦就是了。”
“記住,一定要安撫張良,不要讓他太沖動,做出什麼傻事來!這不光是爲了他,這也是爲了你們韓國!”
項伯再次交代,關於張良的事情,他甚至要比對他大哥的遺子項羽來的更上心。
項羽一個嬰孩,只要照顧好他,別餓着了就行,但張良可不一樣。
看着那名韓國人走進張良的房間之後,項伯又站在外面等了一陣,這才離開驛館,但同時卻還吩咐了手下,一旦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立刻通知他。
“小人拜見公子。”
“你是什麼人?”
“小人早年曾在相府當差,相爺對小人很是照顧,不過那時候公子還小,或許公子並不記得小人。”
“你是韓國人?”
“是。”
“快,快,我要出城,你有沒有辦法把我弄出城去?”
聽到眼前這人竟然是個韓國人,張良立刻來了精神,那項伯擺明了是要軟禁自己,他必須得想辦法出城才行,只有那樣他纔有機會回到韓國。
“不,不對,你不是韓國人!說,你到底是誰!”
張良的興奮勁僅僅只持續了一秒,就猛然後退一步,異常警惕的看着眼前這個自稱曾經是自家下人的人。
“我是誰很重要嗎?難倒公子不想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