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是有些道理,不過,我們沒打算活着離開這裡,你打錯了算盤。”
黑衣人首領一聲冷笑!
“我算盤打沒打錯你說了不算!”
原本已經置之死地的李凌沒想到在這一刻突然暴起。
其實早在李凌還處在那書簡堆前的時候,他就已經盤算好了一切,他身滾火堆之後看似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跑,最後被堵在牆角,根本就是爲了放在牆角的這把03式自動步槍!
李凌有個在和平年代非常不好的習慣,那就是不管槍放在哪裡,子彈隨時上膛,只關閉保險。
只見李凌猛地側身撲向那把放在牀位箱子上的步槍,抓住步槍之後,李凌並未起身,而是直接順勢將槍架在了箱子上,緊接着拇指撥開保險,直接開始掃射。
嗒嗒嗒嗒嗒嗒~~~~
三十發子彈,一次性全部都傾瀉了出去,然而,李凌突然感覺喉頭一甜,直接噴出一口黑血,兩眼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
“你...我好像見過你......”
“卑職是太醫令夏無且,太傅你總算醒了。”
難怪李凌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眼熟,沒想到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太醫令夏無且。
“我昏迷了多久?這是哪裡?長子城怎麼樣了?”
接連問出三個問題,緊接着一陣無力感突然襲來,李凌差點又昏死過去。
“太傅身上餘毒未解,尚需靜養,莫要太過操勞。請太傅稍等片刻,我去叫人來。”
夏無且直接起身退出房間,沒一會兒,另一個人就走了進來,走進來的這人既不是那些軍中部將也不是百里夢或者王戰東,而是趙高!
“你怎麼在這裡?我被人送回咸陽了?”
“沒有,這裡是函谷關,聽聞太傅受重傷,王上親自派奴臣帶太醫令趕來這裡給太傅診治的,還好太傅吉人天相,神勇有加,幸有炎帝護佑,昏迷整整十天,終於醒了。”
趙高畢恭畢敬,一邊回答李凌的問題,一邊從手下人手中取來稀粥,端到李凌的面前,甚至還打算親手餵給李凌,弄的李凌一陣惡寒。
“還是我自己來吧。”
別說,這趙高還真是個當奴才的料,稀粥軟糯微甜,溫度剛好,李凌估摸着趙高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醒,所以肯定是讓人在這十天裡一直都在準備着。
“前線戰事怎麼樣了?”
“請太傅放心,王上已經派中尉將軍王翦前往長子城領軍,太傅只需要安心靜養便可。”
“哦,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是王翦前來領兵,李凌的心這纔算是徹底放了下來,有王翦在,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論起領兵打仗,李凌自認十個自己也抵不過半個王翦。
“既然太傅已經醒了,那奴臣就把太醫令先留在這裡照顧太傅,奴臣先回咸陽給王上覆命去了。”
“臥槽,你們怎麼來了?”
趙高才剛走,沒想到莫幽就領着秋水和楚晴冒了出來,把李凌給嚇了一跳。
“咱們回咸陽好不好,不要領兵打仗了,咱們回咸陽,要打仗的話讓他們去打,跟莫幽一起回咸陽,咱們再也不上戰場了好不好?”
進了門,莫幽直接一下子撲到了李凌的懷裡,淚眼婆娑,秋水趕忙接過李凌手中的粥碗。
“放開,你先放開,你這是嫌我命長,打算直接勒死我嗎?”
“我...我不管,跟莫幽回咸陽好不好?”
鬆開手,但是莫幽人卻沒有離開,直接翻身上牀,騎在李凌的身上,雙手扶住李凌的肩膀,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李凌。
“你先下去,等我吃完飯行麼,我餓,餓死了!”
......
“我給你們最後兩天的時間從城中離開,兩天之後開始攻城,倘若依舊負隅頑抗,長子城就是你們的下場!”
義州根本就沒有像此前那呂不韋的線人說的一般出城投降,不過被嬴政專門囑咐過之後纔來接替李凌指揮權的王翦也並不在意區區一個義州城是否投降,他要的,是攻下義州,攻下魏國更多的城池!
大軍圍困義州,但王翦卻圍而不打,被近十萬大軍圍困,義州守將原本就有了投降之心,此刻更是一秒都不願意等待,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王翦根本就不接受他的投降!
在圍困了義州一天之後,王翦大軍已經做好了一切攻城的準備,但在這個時候他居然又給了義州軍民兩天的時間,讓他們從城中離開,甚至還直接搬出了長子城威脅。
聽到王翦說出這樣的話,城中不管是官員還是士兵亦或者平民,全都嚇破了膽,滿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儘快逃離這義州城!
原來,就在王翦抵達長子城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下令屠城,整個長子城一天之內哀嚎遍野,幾乎所有人都被屠戮,只有極個別運氣好的人僥倖逃脫,緊接着他又下令一把火燒了整個長子城。
而這全都是嬴政親自給王翦下達的命令!
當嬴政聽到李凌在長子城內身受重傷生死不明之後,嬴政當即暴跳如雷,他直接對王翦下令,從他抵達前線開始,不再接受任何魏國人的投降,也不要俘虜,更不要活口,所有魏國人,皆死不足惜!
這是一道毫無人性可言的命令,王翦不想執行,但又不得不執行。
他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也許最前面幾座城池還會有人逃跑,但當秦魏之間的戰爭越往後,魏國人退無可退的時候,他們就會全民皆兵,就會戰至最後一人,就會無所不用其極!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國交戰,就是因爲嬴政的這條命令,讓這場戰爭完全變成了亡國滅種之戰。
早年便跟隨在李凌身邊的王翦自然知道這絕不是李凌想要看到的結果,可這又是嬴政的命令,王翦不得不執行。
所以這纔有了圍城一天之後又給他們兩天時間撤離的決定,王翦不想讓自己的手上沾染太多無辜人的鮮血,同樣他也不想在今後的戰爭中每一戰都面臨魏國人的殊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