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七帶人用最快的度建立好了營地,甚至還有餘暇在營地四周挖溝。
“這是哪來的軍伍?”
邊上的大營地中,那些已經入駐許久的軍士們都靠在柵欄上圍觀着。
“聽說是皇太孫殿下的直屬千戶所。”
“那怎麼不讓他們進來呢?”
“天知道,也許是武安侯和皇太孫不對盤吧!”
“嘖!那可是皇太孫啊!武安侯這是要準備捧哪位殿下?”
“那不是還有兩位嗎?不過聽說漢王在金陵很是安靜,也許是認命了吧。”
“那就只有……”
“都散了!各自歸隊!”
“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走!”
這邊在指點江山,可很快營地裡就出來一幫子凶神惡煞的傢伙,把這些圍觀的人都驅散了。
方醒就站在剛建好的營地邊上看着這一幕,對辛老七道:“這些大概就是鄭亨的親兵吧,倒也有些威勢。”
辛老七沉聲道:“少爺請放心,就算是雙方衝突起來,咱們也不怕!”
說着這貨還拍拍腰間的唐刀,這纔是他最大的依仗。
方醒看到董闢過來了,就吩咐道:“老董,你先去見上官,有什麼問題回來再說。”
董闢此時恨不能方醒纔是聚寶山千戶所名義上的千戶官,只得去了大營。
到了大營中,自然要去請見柳升和鄭亨。
柳升正被柳溥纏着要騾馬輜重給方醒,聽到董闢來了,就吩咐道:“我就不見他了,叫他去見武安侯時小心一點。”
董闢又去找鄭亨,可鄭亨同樣是不見他,只是讓人吩咐董闢管好麾下,莫要觸犯軍紀。
出了中軍,董闢不禁低罵道:“艹尼瑪!連個上官都不給,這是要讓老子自生自滅嗎?”
一個小小的千戶,沒有一個指定的直屬上司,這尼瑪就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什麼都幹不了。
而且出了什麼事,到時候連個主持公正的人都沒有。
“這一趟來錯了呀!”
回到自建的營地,董闢卻驚訝的現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畜都在往裡面搬運物資。
難道是鄭亨良心現了?
鄭亨的良心沒有現,方醒正在埋怨着柳溥。
“他鄭亨難道敢短缺我軍中的糧秣?你這般做不就是在給他沒臉嗎!”
柳溥梗着脖子道:“德華兄,小弟可不怕他,大不了咱們去投奔我爹去。”
“屁話!”
方醒心裡暖洋洋的,可卻告誡道:“你爹雖然掌管着大營,可卻只是務虛不務實,權力比不上鄭亨,要是今天你爹送東西的事被他知道了,那心裡面的釘子也就埋下了,懂嗎?”
柳溥豪爽的道:“德華兄勿優,家父可是宿將,而且火器營此次還是家父掌管,他鄭亨要是敢動手,咱們就轟他孃的!”
“走吧,我得去謝謝你父親。”
柳升的這個舉動真是雪中送炭,在方醒麾下被整個大營隔離之後,這個舉動無疑就是告訴大家:
你鄭亨盡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可我柳升看不下去了,得伸把手!
“柳升!”
鄭亨正和幕僚想着怎麼坑掉方醒,接到消息後氣得渾身抖。
幕僚急忙勸道:“侯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咱們還是先忍下來,尋機再做打算。”
“尋個屁!”
鄭亨的兵痞脾氣作了,就想去找柳升理論,幕僚急忙帶着幾個親兵攔住了他。
“侯爺,這事咱們不在理,去了也是……”
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哈哈哈哈!”
柳升那邊正是相見歡的時候,他大笑着阻止了方醒的行禮,然後笑道:“方先生千萬別多禮,你可是我家這孽子的老師,要是你向我行禮,那傳出去我老柳還能做人嗎?快請坐。”
方醒也笑着坐下,然後說道:“柳溥聰慧,我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當不得侯爺的誇讚。”
柳升不屑的指着柳溥道:“這小崽子以前是什麼模樣我難道不知道?走馬章臺不說,整日不學無術,虧得他老子是個侯爺,不然早就被人給抓了。”
看到柳溥臉紅撓頭,方醒不禁笑道:“柳溥性子好,不似那等心機重重的人,這樣的最好調教,侯爺,我在此可是提前恭賀了。”
虎父無犬子,這是多少父親的希望啊!
柳升點頭道:“此次他到了我這邊,不但做事有了分寸和章法,而且還能幫我管理帳內的事,確實是長進頗大啊!”
柳升的帳內以前多半是幕僚在打理,可這次柳溥回來後,居然能接過文書差事,而且還辦的有板有眼的,讓大家都爲之一驚。
關鍵是柳溥有了和朱瞻基同窗的情誼,只要朱瞻基能順利接班,那柳升就不會擔心下三代的事情了。
看到柳溥有些翹尾巴的模樣,方醒就笑道:“可這還不夠,柳溥,正好我到了這裡,此後你每日到我那半個時辰,回來後還有作業要交代。”
“啊?”
柳溥聞言就苦着臉想求饒,可看到自家老爹那張笑吟吟的臉,又縮了回去。
說完私事,柳升就面帶憂色的道:“方先生,安遠候怕是有了別的心思啊!”
方醒點頭道:“下官已經知道了,鄭亨此人多半是別有懷抱,還請侯爺去信給太子殿下告知。”
這是一個美差,柳升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番方醒,然後爽朗的笑道:“方先生果然是不凡,好罷!這個情我柳升領了。”
柳溥在邊上有些懵懂。他爲人和他爹一般的豪爽,可卻有些優柔寡斷,這是爲將者的大忌。
“哎!”
柳升和方醒相對一視,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柳升苦笑道:“慢慢來吧,我倒是還能活幾十年,想必能護住他們到長進的時候吧!”
柳升這話裡的舔犢之情讓方醒也是爲之動容,他安慰道:“侯爺不必憂慮,柳溥還年輕呢,這不是還有您在教導嗎。”
兩人隨即話鋒一轉,就談到了北征的事宜,不過柳升倒也謹慎,只是讓方醒在營中好生呆着,等待召喚。
臨走時,柳溥送到了外面,看到左右沒人才納悶的問道:“德華兄,你和我爹剛纔說的是什麼呀?怎地好像我馬上就要幹壞事似的。”
方醒回身,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喝道:“從明日開始,你就參加我軍中的操練,不把你操練出個樣子,老子就不信邪了!”
方醒軍中的操練強度歷來都很大,柳溥這等水平的進去,多半會脫幾層皮。
“不要啊德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