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下院子損壞的情況,餘志仙鬆了一口氣,除了那分得的走商報酬之外,院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掉。
只是桌子缺了一條腿,倒在牆角。空罐子、舊鍋遭了大劫!
緩過來的餘志仙怎麼都沒有想明白,自己這是得罪了誰?如果不是因爲走上了仙途,這賊人就是要斷自己的活路啊!
沒有走商的本錢,走商還算是走商嗎?
餘志仙有些陰沉的看着院子裡殘破的模樣,牢牢的記在腦子裡,然後一句話都沒說的整理起屋子。
被撬的房門已經沒救了,鍋碗瓢盆和被褥重新整理好放在屋子裡。
餘志仙一點點收拾着。
“餘二郎?餘二郎?”
屋外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餘志仙丟下了打掃得掃帚喊道:“在呢!人沒死!”
喊話的人走了進來,卻是鄧州。
“鄧州叔,你這是怎麼了?嗓子都啞了!”餘志仙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問道。“昨天不都還沒事的嗎?”
WWW★ tt kan★ c○
鄧州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因爲你爸,你說他做什麼不好,沒錢了非得學別人去借。借了高利貸,最後把你走商的本錢都搭了進去。”
原來,不是遭了賊?是自己的父親借高利貸,把自己走商的本錢都搭了進去啊!
明明沒覺得這走商錢有多重要的餘志仙,卻怎麼也忍不住了自己的眼淚,刷刷刷的落了下去。
鄧州拍拍餘志仙的肩膀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本錢丟了,叔借點給你,日子苦點,忍忍就過去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啊!”
“他知道這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啊!”受了委屈的餘志仙說道:“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假如自己沒有走上仙途,假如自己沒有金手指,豈不是真的沒有活路?
這是和自己血肉相關的親人!
哭也哭過了,心也累了,修煉法術帶來的激動全然消失不見。
鄧州安慰了一陣回家去,留餘志仙坐在臺階上獨自看着損壞的大門,直愣愣的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咕咕咕的響聲從肚子傳來,他幾乎都忘了自己一天沒有吃東西。
爬起身,收拾了一下院子,點燃爐竈,煮上一碗粥。
炊煙裊裊,在夜幕落下的此時,顯得有些孤寂。
胡亂吃了一些飯菜,胡亂的將門板推起擋住破洞。餘志仙沒有去問對面的親人,到底爲什麼。
盤坐在牀上,沒有去戳破金手指氣泡,他運起大夢仙決,吸納了一顆能量,任由睡意將自己吞噬。
練功不爲修爲,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院子朦朧了起來,身體化作虛無,三位和餘志仙相像的道人出現,互相道了一聲“道友。”卻沒有立即修煉,而是修繕了房屋,等一切看起來不那麼糟糕,這才坐在院子裡修煉起來。
一夜過去,公雞打鳴的叫聲將餘志仙從睡夢中叫醒。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呵欠,迷迷糊糊的煮了粥,吃了早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院子似乎被修整過?
再看看修爲,赫然已經到了練氣三層!
掐了一個騰空術,餘志仙飛到屋頂坐了下來,看着清晨的村落,狠狠的大吼了兩聲,覺得氣順了,這才哈哈一笑落了下來,將自己藏起來東西都找了出來,放進揹簍中。
以前都是鄧州找餘志仙走商,現在餘志仙走向了鄧州的家。
在鄧州家紅漆木板大門外,餘志仙喊道:“鄧州叔,鄧州叔,今天去不去備貨?”
過了一會兒傳來鄧州的喊聲:“是二郎啊!你等會兒,我去拿揹簍。”
沒一會兒,就看見鄧州穿着走商的衣服走了出來。
只見他從懷裡拿出了半吊錢,塞進了餘志仙手裡低聲說道:“拿着不要說話,不然你嬸嬸知道了,可不好。”
半吊錢不多,卻沉甸甸的。餘志仙顛了顛又塞回了鄧州的手裡說道:“鄧州叔,錢我還有,他們只找到了我藏在牀下的錢,沒有找到我藏在地裡錢。”
說着露出了自己放在揹簍中,賣藥材獲得的錢,這些錢當初忘了取出來,現在倒是成了藉口。
鄧州看見了,狠狠的拍打着餘志仙的肩膀,連說幾聲好,然後小聲說道:“這次你可藏好了,不要讓你那不省心的爹再拿了去!”
“知道了!放心吧!”
兩人又交談着向城裡走去。
一路說說笑笑,兩人走到縣城,卻突然嚴肅了起來,城門周圍原本懶散的城衛,此時此刻卻身穿盔甲站姿威嚴。
剛走到了門口,一名穿盔甲的士兵將他們攔了下來詢問道:“姓名?”
“鄧州,餘志仙,洞泉村人士。”
“進城做什麼?”
“做行腳商人,來城裡備貨。”鄧州和餘志仙將路引遞了過去。
“哦!登記下就行,進去吧!”
鄧州摸了幾枚銅幣塞進士兵手中小聲問道:“軍爺,這麼大仗勢,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士兵瞪了餘志仙一眼,將銅幣收進了護手縫裡說道:“百樹仙宗來招收弟子了,你等進城後規矩一些,莫要惹事,否則被抓進大牢裡,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等!”
“哎!哎!知道知道!”鄧州抓着餘志仙的衣服拽着他向城裡走去。
也不等他回答,鄧州就說道:“二郎你先去備貨,我去打聽打聽這百樹仙宗怎麼突然來了城裡!然後去酒樓見面!”然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想來應該是爲了他孩子的事情着急吧!
“百樹仙宗!”餘志仙呢喃了一句,見過了坊市散修的生活,感受了村裡家人的態度。
本就對加入宗派有想法的餘志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遇到了百樹仙宗招收弟子,那就不能放過。
買了一些貨物,餘志仙心不在焉的在坐在酒樓中,點了一碗麪條。
吃着麪條聽着平日裡最愛的說書,餘志仙不僅沒有靜下心來,反而更加的恍惚。直到鄧州又進了酒樓,叫來一碗麪條,呼嚕呼嚕的吃了乾淨,他才醒了過來。
“鄧州叔,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打聽清楚了!”鄧州抹了一把嘴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