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沉思半響,方笑道:“有了,你明兒裡將我們的東西都擺出來。特別是那些我喜歡的,要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春鵲驚道:“這不是明擺着送東西給表姑娘嗎?她拿去了還能還回來?她前些日拿去的也不過幾樣金飾,樣式老舊,姑娘也不喜歡,這還罷了。若是讓她將那些貴重的姑娘又喜歡的拿去了,那豈不是有苦也說不出來嗎?”
黛玉笑道:“你只管去安排罷,如今我們既然受了欺負便受到底了,吃了的苦自會討回來的,你且放心。”
春鵲向來聽話,聞言只得去了。
又將紫鵑喚來,吩咐道:“明兒裡表姑娘來了,她定然會順手將一些東西拿走,到時我會詳裝搶奪,她定然會像上次一樣將你家姑娘我推開,你可要在旁邊仔細着扶住我,別讓我真摔了。”
紫鵑想起那日林心怡將黛玉差點推倒,頓時恨得牙癢癢,想着黛玉這樣安排自有她的道理,便答應下來。
黛玉又道:“這些事你若明白就暫時藏在心裡,若不明白,也不必問我,明兒自有分曉。演戲要演得像一些,便需大家都是真性情發揮,若是大家都知道了,那麼這戲便唱不下去了。”
紫鵑又點下頭,想着剛纔春鵲出去吩咐將姑娘的東西都擺出來,頓時心內約莫有些明瞭了。
到了晚上,一汪清冷的明月掛在天際,給一片大地撒下了幽幽冷輝。天空一片清透。沒有一絲雲朵。晚風徐徐的吹拂着,帶着絲絲冷意。宣告着秋日來臨,冬天還會遠嗎?
黛玉將窗戶虛掩着,等着寶玉的到來。
少頃,只聽得窗戶微響,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黛玉就着月光一看,果然是寶玉。穿着青蓮紫點白色花紋箭袖,圍着鑲白玉同色腰帶。面如明月,秋波流轉。
寶玉一進來,便毫不客氣的將黛玉一把抱了起來,先在屋裡轉了幾個圈,然後一起倒在了牀上。
黛玉啼笑皆非,每次都要來一回,第一次還險些唬得她叫了出來。
輕輕的捶了他一記。問道:“今天怎麼捨得過來了?”
寶玉笑道:“我天天都想着過來,只是這幾日實在忙得脫不開身。今天一應酬完,連衣服沒換就過來了。”
黛玉一聞,果然身上帶着淡淡的酒味,頓時微微蹙了眉頭,“酒還是少喝點,喝多了傷身。”
寶玉道:“知道啦!如今我可是不敢喝多了的。在這裡酒後亂性是最正常不過的了,瞧着我現在長大了,想攀高枝的人多了,若一個不小心,我*了,那便是終身悔恨啊!我如今可是爲了老婆守身如玉,又怎能被那些女人謀去了清白身,那真是猶如吃了蒼蠅般噁心,到時還得收了她們,天天看着更是讓人難受。那真是遭罪了。”
黛玉一開始聽得怔怔的,再聽下去,頓時失笑,半響才指着寶玉道:“你這人……哎……你這人叫我怎麼說呢?”
“怎麼說?”寶玉一把抱住黛玉,在她面上蹭了蹭,“是不是該誇獎我幾句?我可是爲了老婆你守身如玉十幾年啊!這年頭有我這樣的好男人嗎?”
黛玉又想笑又想咬牙,憋了半天才道:“沒見過……”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厚的人,哪裡是爲她守身如玉十幾年。早幾年怕他還功能不全呢!只是若是功能全了,怕是寶玉也是如此,倒叫她的話說不出口了,一時心裡又酸又甜。伸出手將寶玉也抱了。
寶玉見她不說話,知她正感動,自己將話接了下來,“是不是沒見過像我這樣堅貞不二的好男人?這年頭,像我這樣的男人堪稱國寶。”
黛玉將頭埋在寶玉懷裡笑了起來,這男人在別人面前一副正經,在她面前就愛耍寶,不過她就喜歡他這樣。
接着寶玉又將這幾日的收穫說給黛玉聽,第一匹試嘗的食材水果已經送到各處,眼瞅着大家都反響不錯,只等收訂單了。
“到時候還得接你出去一趟,貨物可都在你這裡呢!”
黛玉笑道:“那正好,正好我可以一起出去玩。”
寶玉笑道:“也好,你難得出去一趟,到時候女扮男裝,我帶你出去玩。我老婆長得這麼好看,扮起男裝來,怕是更好看。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扮男人的樣子呢!到時我倆一走出去,一對俊俏無雙的公子,回頭率百分之百。”
黛玉睨了他一眼,笑罵道:“好不要臉,哪有這樣自戀的人。”
一夜兩人不知說了多少悄悄話,輕聲笑語不斷,到三更黛玉才沉沉睡去,寶玉想着自己沒有洗澡渾身不自在,第一次沒有在黛玉這裡留夜,悄悄走了。
次日,黛玉醒來,陽光撒滿整個房間,竹葉的清香味隨着風飄蕩在空氣裡,膽小鬼站在廊上跟外面來往的人問好。
黛玉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起了身,披了件衣服來到廊上,逗了逗膽小鬼,又教了它幾句詩。正要回轉去洗漱,膽小鬼在她身後叫道:“姑娘,壞人又來了,姑娘,壞人又來了。”
黛玉一怔,方纔想起膽小鬼口內的壞人不是林心怡又是哪個,那日她不在房裡,林心怡來了,非要將膽小鬼帶走,嚇得膽小鬼到處亂飛,再見到林心怡便叫她壞人。
心內暗笑,又望了望天色,心裡奇怪,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回到房裡拿了懷錶一看,果然才早上九點的樣子。平日裡林心怡最愛睡懶覺,一般都要睡到中午才起牀,再洗漱吃飯之類的,要捱到下午三四點纔會過來,今日爲何這麼早來了?正奇怪間。紫鵑憋着笑走了進來,見黛玉起身了,連忙伺候她洗漱穿衣,一面說道:“春鵲姐姐正在跟表姑娘打官司呢!表姑娘又想拿東西走,春鵲姐姐不讓,表姑娘正在那發火呢!”
黛玉面色一冷,拿了東西還敢拿她的人發作?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又見紫鵑笑得古怪問道:“你笑什麼?表姑娘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早?”
紫鵑笑道:“昨兒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鬟來告訴我,說表姑娘給她一根金釵。讓她以後瞅着姑娘擺出什麼好東西來,就馬上告訴她。我想着姑娘既然已有打算,便讓那小丫鬟早早的去告訴了表姑娘,一來小丫鬟平白得了她的好處,賣給她人情,以後也好掌握她的動向。二來,讓她沒得懶覺睡。”
黛玉啼笑皆非。又好笑又好氣,這人怎麼這樣貪心不足,真當她好欺負?又說紫鵑,“你呀!真是古靈精怪,不過,應該昨晚就告訴她的呀!讓她晚上都睡不好,那才叫好呢!”
紫鵑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撫掌笑道:“果然是,卻是我比不上姑娘了。”
黛玉輕笑,“呸,這是編排我呢還是誇我呢!”
“那指定是誇姑娘的。”紫鵑手裡忙活,很快給黛玉梳好了頭髮,正說話間,夏鶯進來,見黛玉已然收拾好了,便笑道:“噯喲,以後這屋裡有紫鵑姐姐就夠了。什麼事都你做了,我們這些吃白飯的,可沒地方站了。”
紫鵑笑道:“那可好,以後你們的月錢都歸我了,我也好做得心甘情願。至於你們這些人就去吃白飯罷。”
夏鶯咬牙笑道:“你這蹄子還真順杆子上了,這屋裡也就你最乖覺,有姑娘寵着你,我們都得靠邊了。只是要我們的月錢歸你也行。先過了我這一關。”說着便要上來擰紫鵑。
紫鵑連忙躲在黛玉身後求饒,黛玉笑道:“好了,你們快去打架罷,月錢我幫你們收着了。什麼時候誰打贏了,再到我這裡領。”
紫鵑兩人頓時笑了起來,夏鶯才道:“剛纔春鵲姐姐對我說,紫鵑去看姑娘醒了沒,如今這麼久沒來,定然是伺候姑娘梳洗去了,讓我過來搭把手,順便催催姑娘,她可快要頂不住了。剛我來的時候,表姑娘正在房裡坐得不耐煩了,要去看姑娘的多寶閣呢!”
黛玉道:“行了,我們趕緊過去罷,再晚了,那粗魯的丫頭真將春鵲打了,我便是打回來,那疼還是疼了,可是虧了。”
說着帶着紫鵑兩人去了,一路又有丫鬟來報,表姑娘去了多寶閣,黛玉明瞭,這也是她吩咐好的,可以稍作阻攔,若攔不住便罷了。
就算是林心怡拿走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她日後自有法子拿回來。
一時又轉去多寶閣,剛一進門,便瞧見林心怡拿着一個青白玉雕佛手擺件,在手裡把玩,春鵲在一旁死死盯着,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在地上。
黛玉眼睛閃了閃,這青白玉雕佛手擺件高7釐米,長12釐米,雕琢得甚爲精巧,形狀奇特似手,讓人感到妙趣橫生,平日裡她還挺喜歡,便笑道:“表姐瞧上這玉佛手了?若喜歡便拿去罷。”
春鵲聞言面帶急色,拼命盯着林心怡,生怕她真的就拿走了。
紫鵑微笑着跟在黛玉身後,夏鶯冷笑道:“這玉佛手價值可不低,當心有些人拿不住,仔細摔壞了。”
這夏鶯不說還好,一說本來面帶遲疑的林心怡倒笑了起來,“那便卻之不恭了。”說着真將玉佛手放在桌上,當作自己的收穫了。
轉身又去看別的,黛玉眼中冷意漸濃,還真當這些東西是她的了,想拿走就拿走嗎?若說以前還能看戲的心態;昨天還能對她稍許滿意,有點腦子,沒有在賈府鬧出事;今兒卻不得不說,真愚蠢了,還真當什麼東西都能拿的?當心燙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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