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大賞

一個時辰之後,呂國明堂之中。

呂駱與其父呂伯侯樑及其大父坐在上方几個主位之上。

在他們的下方,是以呂駱之弟和呂國重臣們、立了功的將士們分列左右石桌案兩邊。

各自剛剛坐下,呂駱便高興地說道:“二三子,今日召集爾等於明堂,乃是爲吾弟與姒開率軍歸來之接風洗塵。”

“但聞幾件大事,吾更是歡喜的很那。是以,今日可大口食畜肉、滿飲酒盅,共慶之。”

“爲主君賀。”

瞬間,呂國明堂之內的重臣們、立了功的將士,紛紛舉起手中的爵、盅,面對呂駱喝道。

禮罷,將其中的酉(酒)就下了腹肚。

呂駱也舉起了自己面前的桌案之上的爵,向他們致敬道:“二三子勞累了,吾代宗室邦國謝謝爾等了。”

說完,也是把酒喝了下去。

雙方拿着爵、盅互相比對,示意自己已經喝完了。

對於呂駱來說,夏朝這個時候的酒,就相當於前世喝的飲料一般,豈會輕易醉倒,所以他的爵中是乾乾淨淨。

他麾下的重臣們、代表剛剛回來的大軍的那些將士的盅、爵之中,亦是空無一滴酒。

顯然,這一次,他們這些人都是酒量極好的人,所以纔會這樣。

而在原來的歷史上來看,這個時代也有人因爲喝多了酒,而誤了大事。

緊跟着,大禹之時,就禁止造酒。

可是沒過多久,他的兒子啓,又祛除了禁令,恢復了過去飲酒的習俗,隨後,飲酒的時間大致經歷了太康、中康、相、后羿之時,到了此時此刻。

酒過三巡,呂駱朝着自己的仲弟說道:“吾弟這次立了大功,賞賜之事,可有央求?”

“容我思索一二。”呂駱之弟,想了想,迴應道。

“嗯!時辰足夠,吾弟思慮思慮,也是正常。”呂駱點了點頭,迴應道。

一旁的呂伯侯樑,忽然出聲到:“吾兒可放寬心,汝伯兄貴爲一國之君,必然不會食言。不過,吾倒是好奇這一路上,吾兒所經歷之事。”

“汝父說的是啊!吾這個將近中歲八十的鬢髮霜霜的老人,也想聽聽吾孫之事。”

呂伯侯樑是呂駱之父,而方纔出聲的,則是呂伯侯樑之父,按論,是呂駱的大父(祖父)。

呂駱沒有打擾自己的父祖詢問自的仲弟,僅僅是喝了一口酒,平靜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視野之內。

呂駱之弟,頗爲純孝,聽到是自己的父和大父詢問旋即改席地而坐,變爲站着,然後躬身行禮。

“父、大父,這說起來事情就長遠了。不知可有心思,聽我贅言。”

呂駱聞言,微微一笑,說到:“誒!今日宴席時辰長之。吾弟願說,想必父與大父,不會沒有興致聽。是以,仲弟可大膽直言,若有不快之地,恕其不罪。”

說完,又看了看呂伯侯樑與其大父。

呂伯侯樑二人,也看了看呂駱。

“汝伯兄說的確是,吾耳中,很少聽聞國中之事了,今日難得有時間,豈能錯之。”

“吾孫,汝父兄說的皆有理,吾這個銀髮深深的老朽也想知道一二。”

呂駱之大父說完,又看向了土階陛下的呂國羣臣、將士。

見他們也沒人反對。

繼續說道:“吾想,這明堂之中,恐怕也無人不想知其一二的吧!誰若不願,自言其是。”

“我等願之。”一衆呂國重臣們和將士們,看到處於明堂主位右側的呂駱之大父,想了想,異口同聲地說道。

對於呂國重臣們、將士們來說,這位銀髮老者,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這可是呂駱的大父,誰敢出聲反駁。

再說了,這聽一聽老伯侯樑伯次子的外邦之事,對自己也沒害處。

因此,他們此時都看向了呂駱之弟。

呂駱之弟,感受到了一雙雙眼眸,盯着自己,心裡有些不鎮定。

吾雖然率領過將近三千人沙場廝殺,但是這明堂之上,這般多人,盯着吾看,心中頗有異樣,陰鬱。

過了數刻時辰,適應了別人盯着的呂駱之弟,才碎叨叨地說着自己率軍從呂國輾轉西邊汾水邊境之地的事情。

“大父、父、伯兄,還有列位我呂國之英傑、重臣們,說來吾能立下如此大功,亦是多虧了伯兄之夫人、族人將士之襄助、重臣們和邦國之利,纔有此功。吾在此拜謝。”

說完,呂駱之弟,朝着所有人躬身行禮到。

衆人還禮。

這麼一個來回,衆人不覺有異,坐在主位之上的呂駱心裡卻是大爲感慨。

吾弟不將功勳爲己任,反而歸功於衆人,此爲將帥之道啊!

不過,細細想想,這還真就是他歷史上的模樣。

如果不是我來到了夏朝,想來,他做呂國的伯侯,那也是合適的。

想到這裡,呂駱淡淡的笑了笑。

這時,呂駱之弟的聲音,再次在呂國明堂響起。

“猶記得,那一日伯兄及夫人兼邦國重臣們,往校場觀望吾練兵。之後,伯兄夫人舉薦,邦國重臣們也信任吾,伯兄大賞願隨我離邦國,相迎姒開將軍及族人的將士們。

之後,更是送了吾與大軍一程。”

“數個時辰,便到了西邊火山一帶,與諸位堅持不懈的族人,繞着山間,兜兜轉轉數日。

偶遇屈國旅率奉屈侯之命,統率千餘士卒,前來援助姒開將軍之時,才知蒲國上下,不懼我邦國,欲要集其邦國之士卒,擊敗姒開將軍,好奪去上萬多的牛馬。

然而,他們未有料到,姒開將軍乃是沙場宿將,起初,遭到了我族人之伏擊,便一敗再敗,一直南逃到蒲邑。”

“蒲人大膽,好在伯子將其覆滅了。”一名蒲國重臣打岔道。

一干蒲國將士們,雖然已經打贏並且覆滅蒲國,但是這時,他們還覺得不夠,紛紛說道:“說來,還是伯子仁慈,不然哪,該全殺了那些蒲人才是,一個隸人不留,都是便宜他們了。”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呂駱連忙安撫道:“不得喧譁,蒲人之事,日後自有處置。

爾等之功勳,吾也知道,汝等受其武傷,我亦明白,亦不會忘。

然,是否當殺蒲人,自有大理或是司寇掌之。”

“諾。”

呂駱這麼一說,頓時那些喧譁的將士紛紛安靜了下來。

而呂駱之大父聞言,彷彿看到了沙場上的兇險一般,心疼自己的孫子,遂問道:“之後如何?”

“蒲邑又當如何?”

“是啊!是啊!汝可曾受傷。”

呂駱之弟看着殷切關心自己的父呂伯侯樑、大父,心裡倍感欣慰。

“之後,吾分呂屈聯兵以三部,姒開將軍與屈國旅率各攻一門,熟知早在這之前,蒲伯江殺盡重臣們,指揮不當,終被我等攻破蒲邑。”

“說來那蒲邑,比之帝丘亦是不差,所幸祖宗護佑,蒼天上帝有靈,讓我擊敗了蒲國暴虐之君蒲伯江。”

“不過幾處輕傷,毫無大害。”

說完,呂駱之弟躬身作揖行禮道:“讓父、大父,還有諸位重臣們、將士見笑了。此戰說來,那也是佔了很多蒲國之劣勢,才勝了蒲人。”

“吾孫/吾兒、仲弟,無妨。”呂駱之父與其大父說道。

其餘呂國重臣們亦是恭敬地說着。

“吾等不敢。”

“伯子/將軍英明。”一干立了功的將士在聽到呂國重臣們和宗室紛紛說着,也跟着讚譽聲響起。

稍後,又過了幾個時辰,庖正和庖丁們上的五穀、畜肉、蔬植、酒等,食盡飲終之後,根據呂駱一聲令下,無論是駐紮城外的將士們還是呂氏族人及其大臣們,紛紛進行了賞賜。

這一次大賞,延續了數日。

五穀、貝幣、兵器……無所不包,皆有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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