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寒浞/韓浞的往事?

寒浞望着佇立在帝丘園囿裡的純狐,心裡有些淡淡的高興,“純狐的頭疾看來是好一些了。”

走了過去,向着她的秀肩拍了一下,帶着喜悅的問道,

“汝怎麼來這裡了,你不怕受園囿裡的寒磣之氣,讓你的頭疾再犯?”

“咦”

純狐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一看是寒浞,也不顧身上穿了有些時日的獸衣、麻葛布已經有些髒亂,就靠了上去,讓她心血來潮,有些異樣的感覺。

靠在了寒浞的懷裡,心中感覺到了溫暖,還有寒浞的情分。

寒浞用自己多年執掌兵器的手,摩挲着純狐那已經粗糙了的頭髮,讓她靠在了懷裡。

耳邊傳來了純狐的聲音,“后羿去了繁多畜獸的河洛之地,原以爲我也該跟着去的,可是犯了頭疾,也算是上天給汝吾的時間,相處纔有了空隙。浞,你知道的,純狐從未在心中有過,跟隨後羿的念頭。”

“嗯”

“我相信爾!”

寒浞用着溫柔的口氣,安慰着胡思亂想的純狐,迴應着她道。

帝丘邑外,遠有數裡之地,幾百人鬼鬼祟祟望着這天下第一高大的城邑,四處遊蕩。走舟車陸行,花了三旬日,也就是一個月,纔到了帝丘十數裡外的山丘之上。

“疾”

“疾”

“疾”

“將自己隱秘起來,以免讓有窮氏瞧着了。”

一個看起來歲數比斟灌族長開甲還要大的老百戍,扭頭,摸索着手中粗製濫造的金(黃銅)刀,帶着嚴肅的面孔,向着身後的衆人吼道。

“二斟”派來的士卒之中,有資歷和威望的老百戍,暫時行旅率之職,統轄着這幾百人。

在那個老百戍身後的衆人,僅有幾個百戍略低於他。

那幾個百戍,也清楚,這一行,是要聽老百戍的,不然回去了,族長和族老肯定饒不了他們。

面面相覷,心中各自的想法壓了下去,有些畏懼地迴應着,

“唯”

“唯”

……

“我等都聽火乙老百戍的,你們說,是罷!”

幾個略低於火乙的百戍,不得不服軟,向火乙道。

雖然是說給身後的十行、士卒族人聽的,倒不如說是話中有話。

暗喻,我們只是迫於形勢,才向你低頭的。

火乙是斟灌氏的老百戍了,雖然這趟也有幾個斟鄩氏的百戍,可總歸是胞族昆仲,且斟灌氏的人多,可他也算是斟灌氏的老人了,又是斟灌氏族長開甲信任的人,還是斟灌國的老功臣,衆人也只好給幾分情分。

火乙望着帝丘這座遠在自己眼前的天下共主——夏後的都邑,心裡有些感慨了起來,“想當初大禹在的時候,夏后氏是何等風光,雖然還不是都邑。帝丘是帝仲康時,遷徙到此,也有數十歲了,如今慘淡哪。”

火乙放下了感嘆之情,連忙吩咐他們,迅速藏匿起來,此時尚不是動手的時候,並且囑咐他們,此來是營救夏後相的,不許有別的念頭。

火乙派出人進了帝丘一細問,得到了一個好的徵兆,后羿不在帝丘,也就是說后羿還沒回來。可後面又說寒浞還在帝丘,這讓他心裡急促了起來。

火乙的心中熟絡,寒浞,僅僅幾歲,就爲后羿打下了周圍諸侯、氏族之地,還成了后羿的相、左司馬,他認爲寒浞可不是簡單的人,所以沒有亂動,繼續讓他們餓了就摘果子,吃些生肉,萬不能用燧石生火。

他哪裡知道,后羿鑑於之前,抵達河洛安然無恙,回帝丘也走的是藏匿的途、徑,可架不住敵人多了,被后羿滅掉的洛國有洛氏遺族,在後羿的人到了洛水近處的時候,趁勢襲擊,死了幾個隨行的奴隸,十數個士卒,被迫走河水,可全然行河水之徑,還是有危險的,這樣一來,就耽擱了不少時間。

帝丘城垣(土牆)邑外生的一切變故,身在帝丘內邑的寒浞和純狐,全然不知,你情我濃相依存。

寒浞說起了陳舊的過往,純狐在一旁聽着。

“在五歲時光之前,我是東方伯明氏的一個普通的族人,時時因爲父、母無有貝幣、食稷等而飢餓,自我十歲以後,我長得高大,所以經常搶奪別人的水粥、肉食。”

“有一次,有幾個與我相仿的族人,食着畜肉,飲着稀薄的水粥,卻偏偏不給餘食,我寒浞只好親自動手。一頓拳腳下來,他們都讓我打怕了,把食物都放到了我哪,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是這樣做的了。”

“之後如何?”

聽着寒浞唸叨的純狐追問道。

“嗯!”

寒浞迴應到。

跟着,寒浞繼續唸叨着他的過去,

“之後,三歲之間,也就是三十有六旬日,常以奪族人食爲生,到了五歲之前,也就是我投奔后羿,遇到汝的那歲,正是后羿執夏后氏天下十歲之數。”

“但,在這之前,我還拜過一位老人爲師氏,也就是夏后氏的官師、國老一般,教我搏擊畜、獸、人的技法,後來聽聞后羿英雄,就來投奔他了。這一過就是五六歲矣。”

“浞,沒想到汝還有這樣的昔日。”

純狐有些驚訝道。

可她也有不知道的是,寒浞還有沒有說的一些事,那就是藏在寒浞心中,不曾透漏給任何人的有損他英明神武的事,怕師氏教授了自己這麼好的技法,再傳異人,奮而弒殺師氏,這要是讓他人知道了,定然會生大事宜。

寒浞很聰明,他知道這事不能跟純狐說。

“嗯”

寒浞平淡無奇地迴應着純狐。

純狐眼眸之中但這淚水,深情似海般,盯着寒浞,她也不清楚是在寬慰寒浞,還是自己,說道,“浞,從此我會與你相處一世,必定不讓你再過昔日那般的日子。”

寒浞心中似乎有愧疚一般,有些沒有告訴純狐的事,讓他不安。

就這樣,仍然陪着純狐在那園囿之中。

在他們身後的,寒浞相舍的臣,后羿時就有了的妾,稚嫩的僮,跟隨二人多歲的老僕,遠遠地望着,卻不敢多嚼舌根。

候在他們的身後,襯托依偎相親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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