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樹孤身一人坐在防線上眺望這遠處的星空,不知這黑夜到底合適才能過去。
其實最關鍵的還是找到陣眼,只要找到陣眼大家就全都脫困了。只是那陣眼必然深藏在海面之下,該如何尋找?
呂樹低頭看了眼海面,眼中有着蠢蠢欲動的情緒,他有水系異能所以在海水裡根本不必考慮其他人所擔心的呼吸、行動等等問題,說起來其實水中才是他的主場。
雖然呂樹對水系異能開發的思路有點歪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在水中的戰鬥力。
那些海族被殺死之後屍體留不下來,就連身上的青銅盔甲全都化成煙塵消散,這讓呂樹感覺非常遺憾。
現在山河印裡光是三叉戟就有四百多杆了,等混沌親兒子醒來之後那還不是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只不過這樣的機會並不多,呂樹想的是要給混沌多儲備一些。
原本他還以爲青銅盔甲也可以留下呢,結果並不行,呂樹琢磨着那些青銅盔甲其實也是法器啊,沒道理留不下才對吧。
只是這一刻有了三叉戟這個收入來源之後呂樹在思考青銅盔甲的時候,他想得更多的是怎麼把青銅盔甲給留下來,要是自己的隊友都能穿上的話那肯定傷亡就會減少很多吧?
剛纔戰鬥太過激烈所以呂樹一直沒看到負面情緒值的收入,此時看了一眼,竟然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一點負面情緒值都沒有!
就連小兇許當年都還有+1+1呢,怎麼這些海族戰士連1點都不給自己……
等等,呂樹看到了幾個古怪的名字:“來自克拉拉的負面情緒值,+999!”
“來自克多無的負面情緒值,+1000!”
這明顯不是什麼正常的漢語名字啊,如果只出現一個那還可以說姓氏稀少,出現了也就出現了,但是兩個不同的名字就很詭異了啊。
“所以大家所面對的那些海族戰士如食人巨蜥一樣是被操控的,而這個克拉拉和克多無纔是自己這條戰線上所面對的操控者?”呂樹沉思道:“那麼這海下到底還有多少例如克拉拉和克多無這樣的操控者呢,他們又是什麼實力?”
咦,呂樹看着克多無所提供的1000點負面情緒值在思考,通常情況下除非比較特殊的存在,一般只有死亡的時候纔會給自己提供1000點負面情緒值,自己剛纔曾在戰鬥中殺死過一個C級的海族,那是不是可以推斷這個克多無其實已經被自己殺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可以理解爲大部分的操控者只有C級的程度了,而他們背後一定還有更加厲害的存在,呂樹不相信這個遺蹟連一個B級都沒有。
雖然感覺上來講這個遺蹟還沒有象島遺蹟大,但問題是靈氣復甦的進程都到現在這時候了,沒有B級生靈的遺蹟少之又少。
當時象島遺蹟之後呂樹一直以爲在遺蹟裡遇到A級是常態,但後來看基金會論壇上的一些信息,好像象島遺蹟因爲血妖和傀儡師的存在更加特殊一些。
呂樹看了一眼海面,自己還是先別下去爲妙,他覺得還是需要等待,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
而42大隊的隊員們休息時看到呂樹還在防線上獨坐便感覺很安心,不是他們不想跟呂樹一樣過去同甘共苦而是呂樹不讓。
他自己在這‘等戟來’呢,其他人來了算怎麼回事,想搶他的三叉戟嗎?
結果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海面都沒什麼動靜,呂樹招呼莫成空:“你先別急着抱我腿,我認真講我有事要去島上轉一轉,轉完就回來,如果出現危險和進攻,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我不是說了會趕回來的嗎?鬆手!”
莫成空訕訕的鬆手:“咳咳,本能反應,本能反應……樹哥你要去哪啊?”
“我去找個人,”呂樹說完之後便消失在島嶼上的黑暗裡,他要去找呂小魚。
……
呂小魚坐在安全島另一端的海岸防線上,她是第一批進來的,距離進來到現在已經十天之久了。
原本白淨的小臉上多了很多灰漬,有些是汗水,有些是灰塵,這一戰裡面呂小魚始終帶着他們那隊女生守在最前面,而她所在的大隊是1大隊。
有人說只有同生共死之後才能鑑定一個人的人品和兩個人之間的友情,這種話說的有失偏頗,畢竟這種話本身就是在索取:就好像是在說當別人爲自己犧牲,那個人才能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個人纔算是人品過關?
自私一點就是人品不好?無法爲朋友付出生命就不是朋友了?沒有這樣的說法。
然而當呂小魚在這一戰對海族大開殺戒保護隊友的時候,所有隊友都心悅誠服,這果然還是那個帶着她們在實戰對抗中無往不勝的呂小魚。
有人看着坐在防線上的呂小魚說道:“小魚,那裡太危險了,趕緊下來吧,你也得休息一會兒了。”
“不用,你們休息吧,”呂小魚平靜說道。
這段時間來,最喜歡睡懶覺的呂小魚也不怎麼睡覺了,就像是這段海岸線的守護神一樣駐守在這裡。
不是她有多無私,而是集訓過程中大家慢慢熟絡了以後這些人對呂小魚釋放出來的善意讓她覺得這羣人不能白白死在這裡而已。
人性到底是本惡還是本善?這事沒有定論。但是人可以變好,這誰都無法質疑。
在其他女生眼裡呂小魚就是最堅強的道元班學生,一個人扛起那麼重的責任也沒半句怨言。
此時1大隊的所有人都已經換上了三叉戟,他們的人數並不多,正好是集訓時那一個方陣的一百人,而剩下繳獲的三叉戟……都在呂小魚的腳邊放着,這是呂小魚要求的,而其他女生也沒什麼意見。
勸呂小魚休息的女生無奈的搖搖頭回去對別人說道:“她不肯休息,怎麼辦?小魚……真是太堅強了啊。”
“那咱們就一起去防線上陪着她,”有個女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