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和李弦一到底屬於什麼組織他不清楚,但從知微的語氣來看,李弦一或許是對方組織裡很有身份的人。
在黑風衣維穩的時間段裡跟着李弦一學劍到底會不會出事,呂樹不清楚,所以他纔想要再看看局勢。
相比國家機器而言,他和呂小魚的這個家實在是太脆弱了一點,現在還經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他不想因爲自己的莽撞,葬送了這來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再等等,反正是李弦一主動找他的,又不是他上杆子去學。
如果真的沒有問題,他是會學的,因爲他和呂小魚的修行都沒有老師,摸着石頭過河畢竟是辛苦的。
既然旁邊住着以爲可能是大佬的人物,自己沒必要錯過。
早上出門去賣臭豆腐的時候,呂小魚眼巴巴的送呂樹出門:“早點回來呀。”
早點回來幹什麼?當然是帶她去看電影咯。
呂樹忽然感覺神清氣爽的,修行有了質變,物質生活也在慢慢變好,這一切都在變好,而且家裡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生活像是一縷光明照了進來一般,光線像是濾鏡之下的陽光,絲絲縷縷斑斑點點,五光十色。
他扛着箱子出門的時候,李弦一依舊在隔壁小院子裡練劍,不知道怎麼的,今天呂樹再去看李弦一的劍,就有了新的感觸。
李弦一手裡的劍普普通通,可每一次劃過的軌跡都彷彿能夠吸住行人的目光,呂樹忽然察覺到,這空氣裡的靈氣,彷彿在跟隨他的劍尖遊蕩一般。
慢慢的一劍走過,宛如空氣也被切割分裂開來。
僅僅一劍就把呂樹給看的心裡癢癢,從這點細節就能看出李弦一一定不是普通人,恐怕在覺醒者裡也屬於上游的那種。
基金會在介紹等級的時候就說了,在靈氣復甦之前就有修行方式與修行者,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其實只是大家不知道以前有大能存在,但不代表他真的不存在。
瞅李弦一這架勢,說是剛剛覺醒那就有點扯犢子了啊,肯定是以前就在修行。
可呂樹再心癢癢也得剋制住,與其賭上自己和呂小魚的未來去學個不知道門路的劍法,還不如先踏踏實實提升自己的實力再說。
呂樹覺得現階段而言,自己這屍狗小劍哪怕只能出一劍,捅死自己這樣的選手也是輕輕鬆鬆。
要知道,他現在力量系也達到了E級,身體素質提升,防禦值也是直線上升,就這樣也覺得自己是扛不住那一劍的。
現在這個世界上,高於E級的肯定有,但肯定不多。
級別這玩意就像金字塔一樣,越往上的越少,現在E級都還沒見到幾個呢,D級能有多少?總不至於都讓自己碰見吧。
呂樹跟李弦一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往前走了,生怕自己一動心就答應下來。
李弦一在這等了半天,結果他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勸呂樹呢,呂樹都特麼已經走遠了!
“來自李弦一的負面情緒值,+56.”
呂樹樂呵了,這老頭怎麼回事啊,這麼想教自己劍術?
大嬸走出門來看着惆悵的李弦一,嘴裡有些許笑意:“我能看出來,他不想學,不知道是害怕跟我們打交道還是爲什麼,知微那孩子查了一下,小樹入選道元班了,資質評級F級。”
“不可能,”李弦一搖搖頭:“我不會看走眼的,怎麼會是F級?地網的那羣人也不過是剛剛開始修行不到一年時間,他們哪知道這其中玄妙,呂樹不可能是F級……”
大嬸笑道:“那你看他是什麼等級?”
“最少A級,他身邊的小姑娘也是,”李弦一嘆息道:“以前病痛纏身根本無心其他事情,所以沒注意這兩個孩子,沒想到身邊就是兩個A級資質。你、知微、琦玉……都是我挑選出來的,我有看走眼過麼?”
大嬸注意到李弦一的用詞:最少A級,那就是說,還有可能更高。
A級……在基金會裡也不多了。
“可是他以前身體那麼虛弱?”大嬸疑惑。
“我的病是怎麼來的?靈氣復甦了,一切都不一樣了,”李弦一搖搖頭。
大嬸恍然,李弦一的病是怎麼來的?在靈氣枯竭的年代,李弦一的劍奪天地造化,每斬出一劍便耗費自己一絲的精氣神,卻又沒有靈力補充元氣。他們這批人,硬是在靈氣枯竭的環境裡另闢蹊徑,但也是有代價的。
所以靈氣復甦以前,他的元氣大傷,哪怕現在靈氣復甦了也沒法彌補,因爲已經壞了根基。
李弦一的話讓大嬸想到一種可能,也就是說,很可能呂樹資質奇高,所以在沒有靈氣滋潤的情況下導致他身體虛弱……
原來李弦一真正看中的是這一點!萬中無一的那個可能性!
即便這點假想是錯誤的,那也有A級資質打底,穩賺不賠。
其實不管是李弦一還是大嬸哪能想到,呂樹的虛,那特麼是真的虛,現在資質提高了,那是因爲有幺蛾子系統啊……
等到呂樹賣完臭豆腐滿載而歸回來的時候,李弦一和大嬸已經不在院子裡了,呂樹也沒想那麼多,更不知道自己的資質被人討論着,只知道今天賣臭豆腐收穫負面情緒值又是一波8000多,而且四十份臭豆腐賣了200塊錢,有錢在手心裡格外踏實。
今天是不是可以給呂小魚買一身新衣服了?上一次買新衣服是什麼時候,半年前嗎?
呂小魚雖然體諒自己不開口要什麼貴重東西,但自己做哥哥的也得考慮到啊。
清晨霧氣已經散去,呂樹把箱子放回屋裡就帶着呂小魚出門了,呂小魚專門換上上次買的新衣服,平時都不怎麼捨得穿的。
出門的時候呂樹還檢查了一下自己研製的大棚,畢竟番茄老是長不熟啊愁人不愁人。
輕輕關上籬笆木柵欄小門,呂樹在前面走着,呂小魚在後面一蹦一跳的跟着,開心的不得了。
呂小魚沉思了片刻,默默的把小手塞進了呂樹的手裡,呂樹低頭看了一眼呂小魚,小姑娘低頭默不作聲。
呂樹笑了笑,手握緊了一些。
呂小魚這才又重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