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竟是女子與獸交所生之子!
晴天一個霹靂!饒是軒轅黛鎮定若斯,一時也有些難以接受,手中沏得清香嫋嫋的清亮茶湯擡到嘴邊又放下。
反觀姬十二支手撐着側額,冷冷的坐在那裡,他錦衣墨發,玉顏如雪,不似一尊玉雕卻勝似玉雕,連多餘的表情都吝嗇奉上一個。
但你若仔細看,他一雙深邃而冰冷的墨眸此刻卻波瀾暗涌,仿若有什麼在醞釀發酵。
花含煙道:“此事說起來,要追溯到幾百年前,我們花家那名叫花亞男的先祖身上。不可否認,這位先祖在花氏一族地位極高,能力非同一般,只是爲人太過偏執與瘋狂,兼之心術不正,這才惹來一系列的禍事。”
花含煙做足功課而來,稍稍整理思緒後,便將花亞男與龍女,還有滄海宮祖師爺軒轅煜之間的糾葛陳述了一遍。
大致上與軒轅煜刻在滄海宮禁地上的內容差不多,但也有不少出入,甚至可以說更爲詳盡。
譬如:軒轅煜認爲花亞男變得半人半獸,渾身長滿了魚鱗,是因爲他作惡多端而受到了天譴和詛咒。但在花含煙的敘述中,花亞男之所以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卻是受到了當時龍家家主懲誡的結果。
再譬如:軒轅煜認爲龍女是被花亞男害死的,由於他言辭隱晦,悲痛莫名,軒轅黛等人一度認爲龍女是遭受了花亞男的凌辱,不堪受辱而自盡身亡。
可花含煙卻說的不一樣。
“龍女有一頭十分厲害的馭龍獸,因其體型龐大,別人都十分畏懼它,但花亞男打小以女子的身份接近龍女,不僅與龍女關係親密,他跟這頭馭龍獸也十分親密。可以這麼說,他對龍女馭龍獸的習性瞭如指掌。”
“花亞男的模樣改變後,他的心理也起了變化,變得更加扭曲,更加喪心病狂!”
“他自己變得半人半獸,便仇恨起天下人,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變得跟他一樣醜陋噁心。”
“他心悅龍女,不是一般的喜歡,原本是天閹,出於自卑,他只敢把這種喜歡默默的放在心裡。他做夢都希望自己變成真正的男人,然後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去傾慕和追求龍女。後來,他覺得自己變成了真正的男子漢,但醜陋的容貌和渾身的怪疾,讓他更不敢從容的面對高貴美麗的龍女。”
“於是,他就琢磨着怎麼把龍女變得跟自己一樣,如此,龍女便不會嫌棄他了。”
花亞男的喜歡和愛慕讓人不寒而慄!
軒轅黛側眸瞥了姬十二一眼,覺得他的沉默很反常。
照說花非花沒死,他不是該第一個跳出來要跟花非花拼命,爲顧還卿報仇嗎?可他卻靜靜的坐在那裡,冷冷的不置一詞,安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花亞男曾偷窺過《龍氏寶典》,儘管他只窺得冰山一角,然他天資聰穎,有過目不忘之能,但凡他所看過的他都默記於心。《龍氏寶典》是本十分奇怪的古籍,其上有關於巫術的記載。花亞男便用其中一則巫術去與本族的巫師大人做交換,誘使巫師助他達成目的。”
說到這裡,花含煙也是汗顏不止,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偏生我族那時的那個巫師,也是能折騰的,素日裡除了祭祀作法,閒暇時淨愛搗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越怪異、越恐怖的東西他越喜歡,都癡迷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龍氏寶典》上的巫術十分的高深莫測,這巫師一看到這麼有價值的巫術,立刻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想都未想便答應了花亞男的要求,且爲了得到更高深的巫術,他對花亞男言聽計從。”
“兩人可謂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花含煙既懊惱又憤恨地嘆道:“甚至到了後來,花亞男喪盡天良,心腸險惡的要照着《龍氏寶典》上的法子培育獸孩,這巫師不僅未阻止他,反而拍着巴掌叫好……”
“而花亞男想培育獸孩,無非是想讓更多的人變得跟他一樣醜陋可怖,且他還可以指揮獸孩殘害世人。可巫師卻不一樣,他卻是想謀求更高深的巫術,抱着學無止境的心態,利用獸孩達到自己各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兩人不擇手段,四處蒐羅良家女子,又去迦葉島和迦南島抓來各種各樣的珍禽異獸豢養在一座山谷,然後他們威逼女子與獸交配,想令其受孕。”
“原本這是不可能之事,但約摸是《龍氏寶典》上的法子奏效,竟有不少女子真的娩下獸孩,可也有許多苦命的女子被禍害至死。”
因是自己祖先造下的孽,花含煙挺大氣凜然的一個豪氣女子,此刻也是滿臉慚愧。
“其實這也許跟《龍氏寶典》無關。”軒轅黛卻道:“史上也曾有過不少這樣的例子,那些過往的朝代,其豪門貴族的生活驚人的淫蕩與墮落!宮闈醜聞更是層出不窮!有書記載,說是有的君王令婢與獸交生子,並令宮人裸而踞地,與羝羊及狗交合。”
軒轅黛和花含煙皆非扭扭捏捏的女子,縱然有姬十二在場,爲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兩人也一臉坦然。
反正姬十二面無表情,軒轅黛只當他不存在,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訴花含煙:“更有王候使愛奴與婢及諸妾交,或白晝裸伏與犬馬交接以爲樂事。還有姦屍的。”
“是麼?”花含煙畢竟年輕,她誠懇地道:“那大概是我孤陋寡聞了。”
軒轅黛道:“總而言之,你那個先祖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和不可告人的目的,只管把一切都往《龍氏寶典》上推,偏生這本書誰也沒瞧見,也無法辯別他說的真僞,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花含煙點頭:“是這個理,他打着《龍氏寶典》的旗號,說什麼都能增加其信服度,讓人壓根不會懷疑他。”
她繼續說下去。
“有了獸孩,花亞男和巫師便開始心無旁騖,專心致志的豢養起獸孩,他們把那座安置獸孩的山谷命名爲’獸孩谷‘,並設置了許多障礙和陣法,以防被世人找到。”
“但是,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卻被龍女查知,她找到了獸孩谷,欲殺花亞男。”
“殊不知,這正是花亞男爲引誘龍女來此所施的詭計。他其實早暗中計劃了一切,只待龍女前來,便把她永遠的留在獸孩谷,從此和他雙宿雙棲,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眷侶。”
“龍女因爲有馭龍獸,並不懼花亞男的陰謀詭計,只一心想爲民除害。她是一位能力超強的女子,論實力,花亞男再活幾百年也趕不上她。但是,花亞男和巫師早尋思好了對付馭龍獸的法子。”
“馭龍獸畢竟是獸,再聰明也不如人類狡猾,外加花亞男和巫師合謀,奸計百出,最終把馭龍獸困在了獸孩谷的谷底。龍女那時帶着軒轅煜贈予她的定情信物九龍軒轅弓,本打算毀了獸孩谷。但礙於馭龍獸,她投鼠忌器,便打算先救馭龍獸,再殺花亞男。”
“可是巫師在此刻卻施了一手《龍氏寶典》上的幻術,也就是障眼法,讓龍女誤以爲馭龍獸是花亞男,而花亞男在她眼裡卻變成了軒轅煜。”
“龍女以爲是心上人來了,她毫不猶豫的射殺了馭龍獸,然後投奔心上人的懷抱,打算合心上人之力,一起滅了獸孩谷。”
“她此舉正中花亞男下懷,他從未以男子的身份抱過龍女,或者一親芳澤過,此刻自是激動莫名,忍不住就……”
花含煙咳了咳,神色微微有點不自然,稍微停頓了片刻,她才接着說:“花亞男忍不住親了龍女,並和她耳鬢廝磨……做了一些情侶間比較親密的舉動……誰知軒轅煜尋龍女而來,恰好看到這一幕,於是他便誤會了,以爲花亞男用奸計迷惑了龍女,並侮辱了她。”
“軒轅煜一氣之下,撥劍便砍向花亞男!”
花含煙解釋道:“花亞男的能力不如軒轅煜,但龍女的能力卻在軒轅煜之上,當時她正在迷惑抱着自己的心上人舉止異於平常,覺得這有點不像素日的軒轅煜,不過尚未等她想明白,軒轅煜殺氣騰騰的劍氣便到了!”
“龍女沒有多想,下意識揮出一掌,當時她只是想保護心上人不受傷害,並未看清來人是軒轅煜。她出手較重,一下子就把軒轅煜打成了重傷,吐血不止。”
“及至聽到軒轅煜的聲音,龍女才赫然醒悟,知道自己上了花亞男的當,且她此時也知道錯殺了馭龍獸,心裡後悔不已。”
花含煙看着姬十二,意有所指地道:“這馭龍獸陪伴着龍女長大,一人一獸的感情非比尋常,即便親人也不過如此。龍女又痛又悔,她既想救軒轅煜,又想救馭龍獸,一時也顧還得去追殺花亞男。而巫師一直隱匿在暗處,一見苗頭不對,早跑了。”
“龍女用自己的真氣和龍之靈救軒轅煜,又用自己的血救馭龍獸,蠟燭兩頭燒——顧得了頭顧不了腳。龍女想二者兼顧,結果卻把她自己熬的油盡燈枯……”
“軒轅煜醒來時,龍女和馭龍獸都處在彌留之際,龍女留下了一些遺言,死在軒轅煜的懷中,隨後,她的馭龍獸也斷了氣……”
提及軒轅煜和龍女的遭遇,花含煙的心情非常的複雜,唏噓道:“此後,軒轅煜天涯海角的追殺花亞男,他是滄月皇族,能力又強,終於在一次把花亞男殺得血肉模糊的跳了海。自那以後,花亞男再未出現過,誰都以爲他死在大海中了,包括軒轅煜。”
“後面的事,你們大概也聽說了。”
花含煙抿了一口茶,然後道:“軒轅煜覺得《龍氏寶典》是本邪書,亦是害死龍女的根源,他找機會毀了《龍氏寶典》,又把給龍女的定情之物賠給了龍氏。”
“但事情到這裡,卻還沒有完——軒轅煜歸天后,銷聲匿跡多年的花亞男再次出現,原來,這些年他一直躲在深山老林裡,照着《龍氏寶典》上的丹方修煉長生之術。”
“花亞男一直戴着人皮面具,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長相,而他的獸孩谷,由於有族中的巫師暗中幫襯着,不僅軒轅煜再未找到,連龍氏一族想完成龍女的遺命,也無法達成。”
說到這裡,花含煙再次抹額角的汗,那是羞愧的汗……
她道:“也不知怎麼回事,巫師似乎對巫術和邪門歪道的事都極感興趣,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之事,越稀奇越古怪,愈能引起他們的興趣!當初幫助花亞男的巫師死後,其弟子接手,又繼續幫助花亞男爲非作歹,作奸犯科……”
“花亞男活了多久,那個巫師的傳人就幫了他多久,且都是瞞着族人和家主,以至於龍氏屢次找花家理論,也找不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只好不了了之,且兩家的情誼也因此有了嫌隙,再不如之前那麼好了。”
花含煙是真的覺得無臉見軒轅黛母子,但她不得不再次解釋:“然而我們花氏一族那時的族人及家主是真的不清楚花亞男的所作所爲,若知道,斷然不會允許他繼續造孽下去!那種傷天害理之事,凡是有良知的人都會看不下去,只是因爲太信任歷屆的巫師了,所以才醞造了這些悲劇。”
軒轅黛和姬十二皆沉默不語,神情冷然,眸光諱莫如深。
花含煙也知道,過去了那麼久的事,且由於當時的知情者皆三緘其口,以至於事實的真相被虛假的謊言掩蓋了這麼多年,再說出來,只怕不能讓軒轅黛母子取信。
但事到如今,不管別人信不信,她都要硬着頭說出來:“只是,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在花亞男和巫師的不懈努力下,獸孩谷的獸孩漸漸起了變化。”
“其實那時候已經不能叫獸孩了,許多都長大了,不過因爲花亞男活的比較久,而那些獸孩都不長壽,有的很小便夭折了;有的甚至剛生下來便死了,健健康康並活得久的,幾乎寥寥無幾。及至花亞男快離世的前幾年,他和巫師終於掌握了一些豢養獸孩的決竅。”
“獸孩被他們越養越聰明,尤其其中的兩三個,不僅有野獸強大的力量,那腦子比人類還活絡,跟花亞男當初偷看《龍氏寶典》上形容的獸孩與獸人越來越接近。
”正當花亞男信心十足,準備利用獸孩大展拳腳之際,他突然毫無徵兆的暴斃了!“
”那時花亞男已活了兩百多歲,算是很長壽,死也死得。只是他修練過長生之術,兼之一生未婚娶,平日的身子骨,據說除了罹患身上愛長魚鱗的怪病以外,基本再無其他病痛,應該還能再活下去。但他就那麼莫明其妙的死了。“
”實際上,他是被巫師謀去了性命。“
花含煙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在感慨花亞男終於死了,還是感慨他做惡一生,最後同樣死於惡人之手。
軒轅黛一直以爲花亞男是正常死亡,沒料到他竟也是被人害死的,不由奇道:”巫師爲什麼要謀他性命?按說他們兩人狼狽爲奸,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嗎?死了一個,另一個行事也不方便,不會覺得處處掣肘麼?“
花含煙道:”黛宮主您是不知道,巫師也有能力高低之分,以前的那幾個巫師,都不如這一代的這個斐巫師有能力,也不如他有開賦,更沒有他的悟性高。斐巫師能把尋常的巫術發揮到極致,比一般巫師使的高深法術還強。“
軒轅黛點頭贊同,無論哪行哪業,雖有勤能補拙一說,但天賦高和悟性高者,天生就比資質平庸者佔了諸多優勢,
”自然,能力強,野心也大,花斐巫師嫌棄花亞男太磨唧,始終不肯痛痛快快說出《龍氏寶典》上有些什麼,只在利用他時才透露那麼一點點,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況且那時候獸孩被豢養的非常聰明,無論是心智還是外表,都越來越接近人類,花斐巫師覺得花亞男除了腦袋裡的那一點東西還有用外,其他方面已無什麼利用價值,外加有花亞男在,他處處受掣,培養起獸孩來也不能隨心所欲,更不能發揮自己的天賦與才能,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故此,他動了除掉花亞男之心。“
”當然,他也不是盲目出手,不管怎麼說,花亞男腦子裡的東西可是無價之寶,他心心念念都想得到。“
”他用了攝魂*,讓花亞男不知不覺中把所知道的事情全吐露出來了,包括他對龍女的感情,以及對龍女的念念不忘與追悔。“
”其實花亞男那時的本領也非常了得,若換了別的巫師,什麼攝魂*,壓根對他起不了作用,這也是他爲什麼沒有防範斐巫師的原因,因爲他自負慣了,覺得巫師的那點小把戲應該奈何不了他。殊不知斐巫師卻是個異能者,不僅巫術了得,本身還帶有一些異能。“
”花亞男抗衡不了斐巫師,迷迷糊糊之中,斐巫師問什麼他答什麼,斐巫師把問題一問完,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花亞男壞事作盡,他的死根本不值得人同情,花含煙一點也不停頓,繼續說:”花亞男死後,斐巫師開始按自己的法子行事,他先在天資優異的獸孩中進行反覆篩選,當粼選到合適的獸孩後,他便把花亞男所說之事一點一滴,毫無保留的全部灌輸給獸孩。“
花含煙自己也奇怪地道:”也不知道斐巫師是怎麼想的?他既然害死了花亞男,得到了想得到的一切,卻並不佔爲己有,反而全部貢獻給了獸孩。“
怪人的想法,大概只有怪人能理解,常人難望其項背,這名叫花斐的巫師,絕對是怪人一枚。
軒轅黛不糾結這個問題,花含煙也不糾結,繼而道:”直到後來,斐巫師死了,其弟子恆巫師繼承了他的衣鉢,才明白他想幹什麼。原來,斐巫術想通過這種方法,看能不能用獸孩重塑一個花亞男!“
”而且他不光只想重塑一個花亞男,他甚至野心勃勃的想用獸孩重塑成各種各樣的人!“
”簡而言之,他就是在獸孩小的時候,腦子宛若一張白紙的時候,對獸孩進行反覆的催眠,最終讓獸孩忘了自我,只記住他催眠的一切,變成他想要變成的那個人。“
”坦白說,這件事對斐巫師本身並無什麼益處,相反,卻是一件非常耗神,且耗費心力的事情,但斐巫師彼時已陷入瘋狂之中,對此事異常的狂熱與熱衷。“
”在斐巫師有生之年,重塑一事並不順利,始終達不到他的標準。然在他百年之後,其弟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用他的法子終於成功了!——恆巫師豢養出一個優秀的獸孩,並給獸孩取名叫花非花。“
”花非花本身資質就高,與別的獸孩有很大的區別,他不僅能熟練地掌握人類的語言,且學什麼都能舉一反三,最最重要的是,他與花亞男很接近,宛若幼年時的花亞男重生。“
花含煙抿了抿脣:”就連他的天閹,都與花亞男一模一樣,外表也和人類酷似,與我們想像中的獸孩並不一樣。“
她冷着眸子道:”在我們的想像中,獸孩總是形貌可怖,不是如夜叉般惡形惡狀;便是如山鬼般嚇人;或是那種長着人類面孔的野人,嘴脣很大很厚,全身都有黑黑的亂,腳也很大。但花非花卻不是。“
”見此,恆巫師欣喜若狂,他比他的師傅更巔狂,更加的‘學無止境“,他竟然突發奇想,欲將花非花帶回族中。”
“那時,恰逢家主的兒子身患重病,恆巫師已知道那孩子命不久矣,他卻騙家主能治癒,然後,他用花非花調換了那個夭折的孩子,並對家主說,要保孩子平安長大,須得改名爲花非花。”
“就這樣,花非花按恆巫師的計劃在成長,他一直戴着易容的面具,直到長大後才取下面具,露出本來的面容。但是後來,也不知是心理原因或是恆巫師搗鬼,在如花亞男那般的年紀,花非花也患上了怪病,體膚越來越黧黑,臉上開始長出獸類的斑紋,非常的可怖!”
“只是族人和家主一直被矇在鼓裡,衆人只覺得花非花天資過人,英明睿智且能力卓絕,皆推奉他爲下一代的家主。”
“而外界關於我們花家每隔一代或幾代,便會出現天閹或半人半獸的孩子,那都是謠傳,除了花亞男跟不是花家人的花非花,我們族中的孩子皆十分的正常。”
花含煙尷尬地道:“後來的事,想必我不說,你們大概都清楚了,花非花做了沒多久的家主便死遁了——他和花亞男一樣,未婚娶也未留下後代。而他死遁的原因,一是去用《龍氏寶典》的法子去治他的天閹,以及修練長生之術;二是帶着獸孩谷的獸孩和獸人,偷偷在各國之間的地下挖秘道,以便於獸孩和獸人能自由自在的出入各國。還有一個原因是……”
她心虛地覷了姬十二一眼,正迎上姬十二冷若冰霜的寒冷目光,她轉開眼神:“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恆巫師預言,龍女有可能會在龍氏一族中重生,讓他耐心等待,如果機緣巧合,他也許能等到龍女的重生。”
“花非花一直就在等待龍女重生,他等了許久,但龍氏一族的女子本就稀少,偏生沒有如龍女的女子,得到了恆巫師的預言,他更有信心了。在他一百來歲之後,他終於感覺到了龍女的氣息,自以爲龍女要重生了。”
“於是,他精心策劃了一切,其目的無非是想得到龍女和龍家的一切,在此期間,他不僅對龍蝶衣的遭遇視而不見,甚至還算計和欺騙和龍羽飛,最後,他纔將目標鎖定到……”
她不敢再看姬十二,壯士斷腕般地道:“他鎖定了龍末央,也就是夜初一,無比堅定和固執地認爲她是龍女的重生,於是,便發生了後來的一切。”
她咳了咳:“我覺得很抱歉,之所以……”
“花島主!”忽地,姬十二冷若幽泉的嗓音在花廳響起,打斷了她的未盡之語:“你說了這麼多,那你能否告訴本王,既然花非花沒死,那本王的王妃是否也沒事?”
他站起身來,步步逼近花含煙,玉面似鐵,神情莫辯,一雙迷人的墨眸此刻卻佈滿森然晦澀與重重的陰戾之氣,卓然挺拔的身材散發出最濃烈的殺氣,仿若下一刻花含煙敢答個“不”字,他就要無情的撕碎她!
這一刻,花含煙覺得,看人真的不能看外表,如姬十二這般,分明生得如謫仙般清雅高貴,一雙眼眸宛若星辰,眉眼更是清雋如畫,當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遺世而獨立。然他一旦生氣的時候,那什麼都是假像,整一個飛揚跋扈,不講理的主。
她踟躕着,正不知如何啓齒纔好,誰知此刻軒轅黛卻主動幫她解圍。
軒轅黛對姬十二道:“十二,娘跟你說過,卿卿回了她的……”
“不,娘你騙我!”姬十二突然回過頭,如水的目光緊盯着軒轅黛,一字一句地道:“卿卿她沒有離開我,沒有回孃家,她活在我們這個世上,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能察覺的到!娘,你難道忘了,我和她練過《娑羅涅槃》,能心有靈犀。”
“更何況,清虛道長找來了他那兩個極厲害的道友,那位名叫天璣子的道長,一身的本事比清虛那牛鼻子不知高出多少!他幫我卜一卦,卦象的結果顯示——卿卿的孃家,沒有她!”
軒轅黛撫額欲倒:“……”牛皮吹大了,這要如何自圓其說?真是傷腦筋!
相比軒轅黛的苦惱,花含煙則要輕鬆了許多,不管怎麼樣,看姬十二此刻的表現,恐怕只要有顧還卿的任何消息,相信他會喜出望外,指不定對花家也會網開一面。
花含煙起身對姬十二一抱拳,言詞鏗鏘地道:“軒轅王,你稍安勿躁,軒轅王妃沒有死,她此刻應該正在去獸孩谷的路上,你趕緊去尋她吧!”
一種前所未有的狂喜宛若巨大的海嘯,朝姬十二洶涌的席捲而來!他一時有些承受不住這巨大的驚喜。
“砰!”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軒轅黛。
“……”花非花。
“……”何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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