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愛萌妃不乖
被這種俊美的能讓人窒息的男色誘惑着,且對方熾烈的眼神仿若夏日酷陽,顧還卿還真有點扛不住,目眩神迷之際,理知節節敗退,險些鬼使神差的答應一聲“好”。
幸好,幸好……姬非晚陰魂不散的從大門口冒出來,一句“還卿!”讓她神魂驟然歸位。
“還卿!”姬非晚錦衣玉服,長身玉立在門口,神情光風霽月,目光朗朗地望着她:“和黛姨談好了嗎?若好了,我送你回去。”
顧還卿只覺手臂一緊,未及她開口,姬十二已抓緊她的手腕,用滿臉“這裡不歡迎”你的表情對姬非晚道:“你怎麼還沒走?”
“我在等還卿啊!”姬非晚極是理所當然:“之前就說好的,我走了豈不是言而無信?”
顧還卿都要佩服他了,也不知誰給他說好了的,不過她無暇顧及姬非晚,因爲姬非晚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人正眼淚汪汪卻滿臉仇恨的怒瞪着她。
雲綺香?她怎麼也在門口?
雲綺香並未像在軒轅黛那裡那樣大吵大閡,除了對她怒目而視,她幾乎是一聲不吭,反常的出奇。
這讓顧還卿非常疑惑,此女怎麼一下子變聰明瞭,莫不是有高人指點?
她若有似無地看了姬非晚一眼,動了動手腕,示意十二放開她,意味深長地對姬非晚道:“三殿下太客氣了,才兩條街而已,我自個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姬十二依依不捨,而且他擔心明早起來,顧還卿又變回原來那個對他不假辭色的少女。
“不用。”顧還卿低聲道:“你聽話把身體養好,多吃飯,好好喝藥,我明日抽時間過來看你,如果你送我,那我就不來了。”
姬十二怕她不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不過小狗似的目光依然巴巴的望着她,像在求撫摸一般,很可憐。
顧還卿最討厭他這樣看她了,弄的她心軟軟的,遂不再理他,快步拾階而下。
姬非晚幾步追上她:“我橫豎是要回去的,我住的那地也與你順路,還卿你何必跟我太見外,讓我充當一回護花使者又怎樣?”
“咳!”隨後而至的熊大在他身後咳了一聲:“三殿下,額纔是真正的護花使者,請表搶了額的風頭。”
“……”
“……”
“還卿,你明日有空嗎?”食來運轉門口,姬非晚目光真誠地望着顧還卿,輕聲道:“我不能在嘉陵久呆,這兩日內必須離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明日可以嗎?”
顧還卿正要張嘴,五大三粗,昂首挺胸望天的護花使者重重地咳了一聲,她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下去了——這傢伙是姬十二的耳報神。
姬非晚不滿地看了熊大一眼,這廝極沒眼色,一路插在他和還卿中間倒也罷了,他知道他是得姬十二的指示送還卿回家,可這會還卿都到家了,這傢伙仍舊不走,像根柱子杵在還卿身邊,好不礙眼。
“熊大,還卿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熊大依舊不低下高貴的頭顱,僅是從上往下看了一眼:“少主說了,三殿下走了,額才能走。”所以三殿下你快些走吧,這樣額才能快點回去啊,守屍什麼的真是太煩了!
姬非晚一咬牙,想招陳煊和陳祺來把他引走,誰知熊大早看穿了他的心思:“三殿下,額在明處,額弟在暗處咧。”
“……”
姬非晚運了一會兒氣,告誡自己別跟粗人計較,轉頭又溫柔地對顧還卿道:“這樣吧,明日我派馬車來接你。”
“我明天……”顧還卿沉吟,她也有話要對姬非晚說,他走的時候說清楚正好。
奈何她明日早做了安排——宮家在東街有一座大酒樓,面積頗大,上下三層,宮少陵想把這座酒樓給她經營,約她明天去酒樓看格局,如果她滿意,那大酒樓稍做裝潢和修整之後,會掛上食來運轉的招牌。
這是他們合作的第一步,起步非常關鍵,她不想讓宮少陵覺得她敷衍了事。
“顧姑娘,你答應少主明日去看他的。”熊大盡責地提醒。
“我明日有事,實在脫不開身。”顧還卿略有些歉意地望着姬非晚:“後天行嗎?”
“顧姑娘,你後日不打算去看少主了嗎?”
顧還卿和姬非晚一齊望着熊大,這傢伙真聒噪,姬非晚咬牙切齒:“熊大,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額明明不是啞……”
“熊大,我前天碰到一個翠花。”
“啊!翠花在哪裡?”熊大驚喜交架,頓時顧不上姬非晚了,高大的身軀一彎,一大屁股把姬非晚擠開,滿臉激動的湊到顧還卿面前:“顧姑娘,翠花在哪裡?求求你告訴額。”
姬非晚氣的恨不得把熊大一腳踹到天邊去,但看到熊大如此情緒外露,彷彿翠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人,他暫時忍忍。
“翠花在……”顧還卿手一伸,往前面幾個街道左點右點,胡亂點了一通,然後對熊大道:“就在那裡。”
“……”熊大蚊香圈圈眼,在哪裡?求解。
顧還卿繼續一本正經的忽悠他:“往那邊左拐左拐再左拐,然後右拐右拐再右拐,最後直直往前走,翠花就在那裡。”
熊大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那顧姑娘,你看,反正你也到家了,三殿下他也是要走滴,那額就不妨礙你們了,額去找額滴翠花。”兩不耽誤。
“嗯嗯嗯。”顧還卿連連點頭:“去吧,去吧,晚了翠花只怕就不在了。”
“不會滴不會滴!”熊大一邊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一邊興高采烈的飛奔而去,走時還招呼在暗處的熊二:“走嘞!”
打發走了熊大,顧還卿正欲舊話重提,姬非晚一臉好奇地道:“翠花是誰啊?”
“……”
姬非晚也走了,顧還卿正要進店,聶擎卻提着燈籠往前照了照,皺着眉頭道:“姑娘,好像是那個娑羅姬,她又來幹嘛呀?真討厭!”
顧還卿轉過身,雲綺香在前面的一堵牆下站立,見顧還卿注意到她,她一步步走近,憤恨地目光夾着怨毒,死死盯着顧還卿,恨恨地道:“顧還卿,你真不要臉!”
顧還卿挑挑眉,伸手接過燈籠,示意一臉氣憤的聶擎先進去,她隨手關上一扇店門,打算闔上另一扇店門。
“姓顧的,你怕了嗎?見到我就躲?”見她置之不理,雲綺香幾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掌拍在店門上,不許她關上。
顧還卿手扶店門:“你哪點值得我怕?你倒是說說。”
“……”雲綺香臉色幾變,卻嘴硬道:“那你就是心虛,不然爲什麼見到我就躲?”
“少自我感覺良好。”顧還卿不客氣地道:“你以爲你是誰啊?什麼東西!我看見你就要理你,不理你就是躲你?你這是什麼邏輯,還有完沒完?真以爲自己是公主啊,人人都要擡舉你,上趕着巴結你。”
“你……你!”雲綺香的臉被罵的一陣紅一陣白的。
“手拿開,別弄髒了我的店門。”顧還卿一抖店門,雲綺香的手滑了下去,顧還卿繼續道:“我不耐煩看見你行嗎!因爲我覺得你噁心,所以不想理你,怎麼樣,你覺得滿意了嗎?”
“姓顧的,你別囂張!”雲綺香氣的嘴脣發抖:“我就是來警告你的,以後離少主遠點!”
“那你怎麼不去警告姬十二啊?你在這裡警告我有什麼用?我還巴不得他離我還點呢。”
“……你,你不知羞恥!”
雲綺香眼裡怒火直冒,揚高聲音道:“你別忘了你自個的身份!你的男人是聶大,別一天到晚惦記着別人的男人!你自己水性楊花不檢點,處處勾三搭四,一會兒三皇子,一會兒宮少爺,可你別來帶累少主!他不是你高攀的起的,也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
顧還卿不怒反笑:“我水性楊花,我勾三搭四,那關你什麼事?誰是別人的男人?姬十二嗎?他誰的男人,你的嗎?如果你敢說他是你的男人,那我現在就去問他,並且這輩子也不見他!”
“你……你……”一想到姬十二那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的話,雲綺香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胡亂承認,只能一臉扭曲猙獰的瞪着顧還卿。
顧還卿嘲弄地道:“至於三皇子,你剛纔不是勾搭過了嗎?他不是安慰了你好一會兒,還答應幫你居中調停,論勾搭人的本事,我的確不如你。”
雲綺香的臉色陡變,下意識地道:“你,你怎麼知道?”
說完又後悔,忙不迭的改口:“你這女人少含血噴人!誰勾搭三皇子了?我不過是碰巧遇到三皇子,和他說了幾句話罷了,你這樣污衊我,誹謗我的名譽,當心我告你。”
雲綺香那會哭着跑出去,也沒看路,無意中跑到大門口,碰到在等顧還卿的姬非晚。
他們兩人原本都不認識對方,但姬非晚來拜見軒轅黛的時候,雲綺香剛好也在,聽說這個眉目妍麗,俊美張揚的年輕男子就是幫顧還卿的三皇子,雲綺香便多留意了他幾眼。
而姬非晚素來風流多情,見雲綺香俏生生的,明豔不可方物,就像大多數男子對美女都硬不起心腸來一樣,他心裡便先軟了三分,對雲家堡和雲傲風的印像也沒那麼壞了。
這會看到美人哭哭啼啼,如雨打花嬌,他便風度翩翩的上前詢問。雲綺香本就存了心思,只愁無法接近三皇子,他這一送上門來,雲綺香心花怒放,表面上卻裝做受盡委屈,抽抽嗒嗒哭的更厲害了。
美人落淚,英雄折腰,姬非晚憐香惜玉,便安慰了她幾句。
於是雲綺香邊哭邊說,將顧還卿怎麼騙她,怎麼打她,怎麼毒她的事詳盡的述說了一遍,她歪曲事實,胡編亂造,把自己形容成一個受盡顧還卿迫害的無辜女子,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她的說辭與顧還卿的出入頗大,姬非晚儘管相信顧還卿,然雲綺香的樣子楚楚可憐,弱不禁風,對比顧還卿的強悍獨立,殺人如割草芥,他竟然有幾分相信雲綺香是受了顧還卿的欺負。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不管孰對孰錯,他義不容辭是要站在顧還卿那邊的。只是美人白白受了委屈,他也不落忍,便答應幫雲綺香儘量化解顧還卿和雲家堡的矛盾。
就方纔,姬非晚臨走的時候,還對顧還卿提起,說讓她以後對雲綺香和善一點,別老動不動就仗着一身武藝欺負人家小姑娘,又說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
聽的顧還卿冷笑三聲,直接叫他好走不送。
此刻聽到雲綺香一臉理直氣壯在這裡叫屈,她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好吧,算我詆譭你,你去告吧,最好去告訴三皇子,我又欺負了你,反正你一慣喜歡顛倒黑白,搬弄事非,全世界就你最可憐,都是別人在欺辱你。”
言畢,看也不看雲綺香,麻利地把店門關上了。
雲綺香氣的在店門口直跺腳,不停的詛咒顧還卿,但她心裡卻又不無得意,看顧還卿的樣子,她的話對三皇子起了作用,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只要讓三皇子相信她是冤枉的,那他自然不會再幫顧還卿。
這就夠了。
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定呢。
她得意而自信的摸摸自己的光彩照人的臉,哼,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爲她的美色動心的,三皇子能,少主一樣能!只要給她時間,姬十二遲早會是她的。
次日一大早,姬十二早早起來了,梳洗完畢,用了早膳,喝了藥,拿了一卷書去窗邊的暖榻那躺着,邊心不在焉的翻着,邊等顧還卿來。
昨晚上,因爲興奮跟忐忑兩種情緒在心裡交織,他一晚上沒睡好,總是患得患失,唯恐顧還卿變卦。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卻再也睡不下去了,本想去找顧還卿,可又記起她囑咐過,別有事沒事往她那裡跑,會惹人說閒話的。
他只好忍着,等她來找他,就像她昨晚上說的,今兒個會來看他。
儘管沒睡好,但可能是心裡有了寄託跟期盼,他神采奕奕,精神煥發,一雙墨眸波光流轉,顧盼神飛,說不出的動人,脣上的傷昨晚上了藥,今天便好多了,不出幾日又會粉嫩如初。
只是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他再有耐性也有些坐不住了,修長如玉的手把書卷都捏成一團,他猶不自覺。
見勢頭不對,列御火悄悄出去問熊大:“昨晚上三皇子沒對顧姑娘說什麼吧?”
“……哦……”熊大支支吾吾,撓着自己的腦袋道:“沒說什麼啊?就說他這兩日要走了。”
“那她怎麼還未來?沒見屋裡那位都等急了麼?”
熊大答不出來,愁眉苦臉。
列御火察覺有異,熊大素日裡辦事一絲不苟,回答問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絕不會閃爍其辭,便追問。
熊大哭喪着臉說:“額昨晚去找翠花了……”
“……翠花……是誰?哪個花樓的?”列御火極爲詫異,熊大老實人,不愛往煙花之地跑,況且哪個青樓的姐兒會用這麼土裡土氣、土的掉渣的花名啊,那還有生意上門嗎?
“不是花樓,是額滴正宗婆娘。”
驚!
熊大熊二專業光棍二十五載,這是人所共知的事,他什麼時候有了婆娘?還正宗?
“是額未來滴娘子,顧姑娘告訴額滴,額未來的娘子叫翠花。”
“……”
列御火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顧還卿什麼時候改算命了?遂提醒他:“除了叫翠花,你未來的娘子姓什麼?你未來的老丈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仙鄉何處?”
熊大一挺厚壯的胸膛:“顧姑娘說,俺滴老丈人尊姓大名叫光頭強,他們住在逗比城的雪村,額娘子姓苗。”
好像挺靠譜的,有名有姓有地,不像是信口胡謅。
難怪熊氏兄弟最近都變的格外正經,路上看見女人都不胡亂瞟了,也不上前去調戲了,連雲綺香那樣的大美人,他們看見之後都能無動於衷,原來是娘子有了着落。
但是,列御火畢竟不是尋常人:“爲何你老丈人姓光,你娘子姓苗?”
“……”熊大智商本來就捉急,他一問,他更捉急,都差點變結巴:“後爹?……後媽?撿來的?養的?乾爹?”他壓根未想到這個問題,光顧高興來着。
熊二比較聰明:“光頭強是外號吧?說明俺鍋的丈人是個光頭,還強。”
嗯!有道理!連列御火都點頭稱是,熊大更是一臉與有榮焉。
姬十二在屋裡聽到了,氣得內傷,連熊大那種蠢貨丈人婆娘都有門路了,他卻在這懸着吊着,立刻砸了一個碧玉杯出去:“都在那幹什麼呢?還不給我去打聽,究竟怎麼回事?”
衆人正要做鳥獸散,鐵龍一陣風似的進來了:“少主,屬下早打聽好了,顧姑娘一大早去了宮家的酒樓,與宮少陵洽談生意去了。”
姬十二一聽就惱了,手一揮,手中的書卷頓時化作紛紛揚揚的齏粉,飄散了滿屋:“備車,去宮家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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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的老婆有着落了,以後就是翠花,謝謝咖啡提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