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愛萌妃不乖
繼那次昏過去之後,後來又合了兩次功,情況跟上次差不多,同樣是在第三輪的時候,顧還卿的內力會收不住,像泄洪的洪水一樣灌入姬十二體內。
隨後她會昏過去,裘浚風給她扎扎針,讓她睡一覺,起來又什麼事也沒有了,行動如常。
姬十二爲此憂心不已,整日提心吊膽的,一顆心都快擔心碎了!
不過,壞的事情帶來好的結果,因爲提防着顧還卿有事,姬十二縱然整日守着她,哪裡都不去,可心裡完全沒有了那些不正經的想法,除了關心她的衣食起居,基本只是陪着她。
就連抱着她說悄悄話的時候,也鮮少像以前那麼耳鬢廝磨,纏纏綿綿如飢似渴的,只是靜靜的摟着她,讓她坐在自己懷裡,輕輕搖晃着她,撫她柔滑若水的青絲,享受安靜的時光。
顧還卿挺喜歡這樣的生活,兩個人在一起,寫字、作畫、看夕陽、聽風雨、賞花論景,閒話家常,偶爾姬十二還會吹笛吹簫給她聽,他也會要她唱歌給他聽。
便是親吻她,也多是淺嘗輒止,不像以前那樣,老做些過激的行爲,每次不弄到失控,他不罷手。
他能這樣發乎情,止乎禮,安分守己,顧還卿的小日子過得不知幾愜意。
這就是女子和男子的不同之處,女子談情說愛,較爲注重精神層次,男子則較注重肉慾方面。
坊間不是有句話嗎:男人因性而愛、女人因愛而性,顧名思義:男人是在有了性之後纔會更愛你;而女人是隻有對你產生了愛之後,才願意有性。
當然,這種說法也不全對,感情的事因人而異,不能一概而論。
但男人重性、女人重情,從某方面來講,卻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日子一長,他這樣異於往常的舉止又引得顧還卿心裡犯嘀咕:江山易改本性難易,姬十二難道從此改邪歸正啦?
不大可能吧?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她?
她的目光在姬十二身上睃巡,上上下下的打量。
姬十二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覺得她這樣真可愛,黑寶石一樣的雙眸純澄若水,彷彿一個求知慾旺盛的小娃娃,他不由會心一笑,柔聲問她:“怎麼了?有哪裡不妥嗎?”
不妥,不妥,大大滴不妥!顧還卿心裡這樣想,嘴裡卻不能這麼說,反而避重就輕地道:“你最近沒什麼事吧?《娑羅涅槃》有發作嗎?”
“有沒有發作你不知道?”姬十二眉一挑。
也對,他每日都不離她左右,除了晚上睡覺不在一起,基本沒離開過她的視線,何況經過合功,他體內那些四處作亂的內息已漸漸被平復,《娑羅涅槃》再次發作的機率極小。
顧還卿暫時拋開這個問題,專注到先前被中斷的事情上。
此刻,他們兩人正在姬十二的嘯風樓,人手一捲書冊,在翻查關於御龍氏的傳說,以及迦南島的蛛絲馬跡。
無論是坐着還是站着,姬十二都格外喜歡將顧還卿抱在懷裡,女子的身體香香軟軟,柔若無骨,抱着很舒服是一個原因,另一方面,是他覺得有顧還卿在懷裡的時候,他從身到心都格處的溫暖充實、踏實安心。
一旦她不在懷裡,他就覺得少了什麼,心裡也空落落的,若有所失。
所以這會仍舊是老姿勢,他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顧還卿則坐在他腿上,整個人窩在他懷裡,兩人一面翻閱着書籍,一面不時交談幾句,氣氛親暱又自然。
姬十二的嘯風樓,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相當於一個小型圖書館,兩人閒來無事便來這裡查閱,別說,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點線索。
“十二,你看這個。”顧還卿指着一段文字給姬十二看:“潮漲通迦南,潮落九龍……司……是司還是……別的什麼字?”
“司”字模糊不清,乍一看,還以爲只是一團墨汁,便是看成司,也很勉強。
姬十二看了看書冊:“《琅琊異志》?”
“琅琊?”顧還卿看着他:“你不是叫琅琊嗎?軒轅琅琊,姬琅琊。”
“……”姬十二眸色轉深,身體微僵,古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半天不說話。
“到底怎麼了?”顧還卿推了推他:“你這樣子有點奇怪。”
姬十二咳了咳,深深地盯了她幾瞬,爾後把她挪到前面坐一點,自己往後縮了縮。
顧還卿被他弄的摸頭不知腦,只覺得他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姬十二卻無意多跟她解釋,指了指她手中的書卷,垂下深遂幽黯的眸子,輕聲道:“《琅琊異志》是琅琊國流傳下來的古籍,裡面大多記載些荒誕不經的內容,算不得多重要,也經不起推敲。”
他的聲音沒有之前的清洌悅耳,反而低沉沙啞,顧還卿忍不住又瞥了瞥他。
姬十二咬了咬脣,伸手掩住她清瑩的彷彿能透徹人心的眼睛,啞着嗓子道:“老看我做啥?莫不是今日才發覺我生的俊?”
就是這麼不要臉,說他胖,他還喘上了!顧還卿懶得理會他,拿下他的手去研究《琅琊異志》。
姬十二鬆了一口,指尖卻無意識的去揉捏她白嫩的耳垂。
顧還卿拉下他的手:“《琅琊異志》既是琅琊國的遺留下的,那你肯定比我知道的清楚,這九龍後面的字,到底是什麼字?會不會是九龍池、九龍河和九龍瀑?”
“你怎麼會想到九龍池、九龍河、九龍瀑上?”姬十二反手握住她的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顧還卿沉吟不語,她怎麼好告訴姬十二,這些都是她上一世所知道的風景名勝地。
便連神話故事中養龍的地方,後世都有遺址,就是“龍禪院”,原名雲陽仙閣,說是黃帝在黃山煉丹時,連陽先生在此養龍,故名爲雲陽仙閣,俗稱龍王閣,後有僧人改閣爲院,即龍禪院,後面還有個龍母池。
姬十二清亮如泉的雙眸鎖在她臉上,心裡不是沒有懷疑,可她不說,他便不問。
顧還卿還是沒有勇氣說自己是“魂魄”,她怕嚇着姬十二,於是斟酌着道:“就是突然想到了這些名字,你不是還有個九龍玉璽嗎,這上面會不會是個‘璽’字?”
她故意打岔。
姬十二也不追究,只是彎了彎眼眸,曲指輕撥她小扇子一樣的長睫,聲音含笑:“就是九龍司,你沒有看錯。而那句”潮漲通迦南“,我懷疑就是指迦南島。”
“九龍司呢?你知道在哪嗎?”
姬十二搖搖頭:“此書記載的一些東西,年代久遠,大多不可考,琅琊成滄月後,地名也改了不少,斗轉星移,滄海桑田,哪裡還是原來的光景呢。”
顧還卿默默品味咀嚼,白衣蒼狗,世事無常,時光的洪流能淹沒一切。
“不過這本書十分有趣,記載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包括一些神話故事。”姬十二翻着《琅琊異志》給她看:“你看這裡,有關於御龍氏和豢龍氏的事情。”
“這裡寫道,豢龍,甚至豢龍術和御龍術在世間是存在的,沒有失傳,只是和《奇門遁甲》及一些神奇的東西一樣,有其隱秘性,並不讓人知道,他們的傳人基本是代代單傳……”
顧還卿跟着他看了一下,發覺這本書就像一本神話小說,但更像一本修道的書,書中所記載的事物真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其中不乏極富哲理的言論,闡述者就像一個看遍世事的世外高人,寫着一些不爲人知的事。
打個比方,書中說,上古時期人們看到的龍,其實是有的,只是龍生活的地方和環境跟我們不同,上古時我們人類生活的地方和環境適合龍出沒,所以經常有龍現身,甚至被人類捉住豢養。
但是到了後來,人類生存的地方漸漸改變,龍不能現身了,偶爾有條真龍被人發現,那這條龍可能就染病了,再也回不去,只能被處死。
這種說法讓顧還卿想起恐龍這種生物,以及恐龍的滅絕之謎。
“這裡還有關於武學的。”姬十二指給她看:“說的是天人合一,武學的最高境界。”
“還有關於醫術方面的,點穴方面的,有些極有道理,有些則說的玄而又玄,讓人不敢相信。”
顧還卿越看越感興趣,最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書中關於“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釋義——書中講,人不用瞧不起螞蟻,甚至憐憫它們,你在憐憫它們的同時,殊不知它們也在憐憫你。
寫這段話的人,主要是想強調生活在這世間的萬物都有靈性,萬物平等,各有各有各的樂趣。
好比豬看人,它們會覺得人很苦,一天到晚辛勤勞作,不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沒它們享受,但從人的角度去看豬,又覺得豬苦,覺得它們髒,最後還要任人宰殺,淪爲砧板上的肉。
總之,各得其樂吧!
“我要好好研究這本書。”姬十二覺得這本異志多是鬼怪之說,顧還卿卻饒有興致。
她想做什麼,姬十二莫有不從,正要說好,外面卻傳來列御火的稟報聲:“少主,淺淺姑娘使人過來請顧姑娘回去,道是家裡來客人了。”
慕明月、劉瑞芳和林薰羽聯袂來訪,淺淺跟她們都不怎麼熟,而且她並不擅長跟嬌嬌弱弱的千金小姐們打交道,只好讓人去把顧還卿請回來。
除了慕明月,劉、林兩女跟顧還卿差不多是一起長大的,彼此都熟稔,只是後來顧還卿成了下人之女,大家便與她拉開了距離,甚至劃清了界線。
所有人皆預言顧還卿這輩子完蛋了,除了卑微度日,默默無聞,她此生大約是沒有什麼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但誰知她重返京城後,卻又名噪一時!
雖然她這“名”出的有點不倫不類,卻不能否認她的名字及風頭已經迅速蓋過護國大將軍,成了大越家喻戶曉的人物。
如此標新立異的女子,且身份低微,一般大家小姐是不願意結交的,可是慕明月和林薰羽卻不顧世人的眼光,勤來顧宅,對顧還卿一如從前。
劉瑞芳倒不怎麼來,但有兩次被林薰羽拉來做陪,所以也不算貿貿然登門。
此次劉瑞芳和慕明月的意思一樣,來請顧還卿去參加她的訂婚宴。
結婚之前最重要的事宜,非訂婚莫屬,按大越的傳統,無非就是請親朋好友來觀看三書六禮之類的婚俗禮儀,以做個見證。
顧還卿笑着婉拒:“恭喜你心想事成,禮我會派人送去貴府,人我就不去了,想必你能理解。”
她跟劉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委實沒必要去招人圍攻。
“可是……”劉瑞芳異常着急,咬着豐潤的紅脣道:“可是,慕聽……慕郎希望你去,他囑咐我一定要請……”
這姑娘生得一張線條流暢的鵝蛋臉,標緻的懸膽鼻,額頭圓潤,眼睛不大,細長細長的,挺符合古典美女的形像,只可惜她的嘴脣豐厚,不同於時下的櫻桃小口,牙齒也不太整齊,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不常笑,即便笑,也是笑不露齒。
因父親是兵部尚書,劉瑞芳也會些拳腳功夫,但性子卻不像林薰羽那樣風風火火,並不怎麼擅言詞。
一句勸客的話,由於提到了慕聽濤,她說的結結巴巴,滿臉臊紅。
劉瑞芳打小就喜歡慕聽濤,長大了更是愛慕他,劉尚書也極屬意慕聽濤做女婿,這幾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她有這種表情極正常。
慕明月抿脣一笑,接過話茬:“還卿,是哥哥的意思,他希望你能多見一些人,讓世人多看到你的好,別再被那些閒言閒語埋汰。”
顧還卿還是婉言謝絕,別的不說,劉尚書曾參予過僞造她和聶灝的婚書,她去了,劉尚書只會尷尬得無地自容,她心裡也膈應。
劉瑞芳非常失望,幾乎要再軟下語氣央求她,但顧還卿神色堅決,她又開不了口,心裡其實還是有點怪顧還卿不識擡舉,再加上可能她並非自願來請顧還卿,而是看在慕聽濤的面子上纔來,所以多多少少覺得委屈。
她的嘴便撅了起來,越發顯得豐厚。
氣氛一時有時凝滯。
林薰羽不知勸誰好,只好掇攛慕明月打圓場。
慕明月拉着劉瑞芳,腆着笑臉喊大嫂,直把劉瑞芳喊笑了,才笑靨如花地道:“哥哥那裡我去說,我保證他不會怪你,還卿不去你們的訂婚宴也好,反正我的訂婚宴她一準是要參加的,哥哥的好意也不算落空。”
慕聽濤爲大,他的訂婚宴在前,慕明月的訂婚宴緊隨其後,慕大人實在是太着急一雙兒女的婚事了。
顧還卿正想接着推辭,慕明月卻彷彿知道她所想,按住她的手道:“你已經拒絕了我大嫂,可不能再拒絕我了,再說我的訂婚宴你便是不來,爹也會派人來請你,你若不去,他心裡必是不好受的。”
她言及慕尚書令大人,顧還卿垂下眼眸。
“怎麼說他也曾養育你一場,縱然是後面對不住你,可他也誠心想彌補你,你給他一個機會又如何?”慕明月苦口婆心。
七月七日是七巧節,又稱七夕,民間亦稱“乞巧日”。
乞巧日最普遍的習俗,就是少女們在七月初七的晚上進行的各種乞巧活動,乞巧的方式大多是姑娘們穿針引線驗巧,做些小物品賽巧,擺上些瓜果乞巧。
慕明月的訂婚宴恰巧在七夕,寓意可謂深遠而美好。
除了三媒六聘等禮數,西羽候送了兩隻活的大雁給慕明月作爲提親之禮——提親送雁,象徵婚姻的忠貞,這是西羽候對慕明月表忠貞呢!真真羨煞旁人。
這些日子,接二連三有人訂親,以至於姬十二的心情非常不美麗——他已經督促人看日子去了,但不知是不是因爲顧還卿的那個生辰是假的,以至於欽天監給他看的一個黃道吉日……居然在十月!
十月!
他大爺的,都入冬了!到時大雁怕冷,也不知會飛到哪裡過冬……
所以他那個鬱悴啊,但幸虧他天縱聰明,七早八早騎馬去獵了十幾對雄糾糾氣昂昂的大雁回來,放府裡養着……這叫有備無患,嗯哼!他厲害吧!
而且屆時若有哪個傻瓜要訂親,卻苦於沒有大雁去提親,他還可以高價出售幾對,換點銀子給卿卿置漂亮的衣裳跟首飾,可謂一舉幾得啊!
這樣一想,心裡總算好受多了。
他已經警告欽天監的官員,若是把他成親的好日子看的太遠,那他們也不用回家了,他什麼時候成親,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府——他沒媳婦抱着睡,別人也休想抱着媳婦睡!
顧還卿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土匪——這看黃道吉日,你也要逼人家朝令夕改,那還看什麼黃曆?隨便選個日子得了。
便勸他要順其自然,人家看什麼日子就是什麼日子。
誰知他滿口歪理:“你那個生辰八字又做不得準,他們看也是白看,我不過是想從他們嘴裡聽些吉利話,圖個精神安慰,同時告知天下人,我們是多麼合適完美的一對!我一逼,他們知道我想聽啥,自然順着我的心意說,我好,他們也好。”
這就一指鹿爲馬的主!顧還卿撫額嘆息。
他本想陪着顧還卿去慕府,但西羽候請他和姬非晚,還有姬昊等人作男方的親友團,送禮到女方家裡的時候,好助其威。
這種跑腿賣臉的活兒,他以前是不屑一顧,可他這不是也要訂婚了麼,到時也需要人家幫忙長臉,越熱鬧越好,而且他也想先練習練習提親的過程,省得自己到時出什麼差錯。
於是和顧還卿商量好,兵分兩路,然後在慕家碰頭。
顧還卿也想他合羣一點,他年紀不大,正是愛熱鬧湊熱鬧的時候,老那麼不理人,未免沉悶。因此囑咐他好好玩,不用擔心她,她只是去走個過場,禮物送到就回來。
只是,她沒想到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當在慕明月的月華院碰到慕聽濤時,她並不驚訝,反倒給他道了一聲恭喜,恭喜他和劉瑞芳訂婚,好事在即。
慕聽濤微微勾脣,照單全收。
他今日着一襲藍中透紫的華麗錦衣,頭戴白玉冠,腰圍玉帶,雲紋描金的靴子,無一不彰顯他玉樹臨風,清雋雅緻的貴公子氣質。
他笑得也極溫潤斯文,一雙鳳眸光芒流轉,語聲溫柔如初,如清淌的流水:“還卿,你還記得闕奶孃嗎?”
顧還卿的雙眼不由自主的一眯,隨後點點頭,神情疏淡。
慕聽濤卻道:“闕奶孃曾留有一個木匣子在爲兄這裡,全是與你有關之物,你在這裡稍等片刻,爲兄去取來給你。”
“木匣子?”顧還卿擡眸望着他,語氣平淡:“可闕奶孃已經死了,且她早被慕家發賣,怎麼會有東西放在你那裡?”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她還沒有離開慕家。”慕聽濤輕聲解釋:“她給了我之後,交待我,等你長大成人之後給你,我之前一直沒注意,以爲只是你的一些廢棄雜物,她收起來作個紀念,過後便忘了。可前幾天收拾屋子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匣子我還沒有交給你,”
顧還卿看了他一眼,一雙眼眸漆黑若黑琉璃:“有勞你了。”
只一會,慕聽濤抱着一個四四方方的紅漆盒子過來,那匣子看着倒不沉,顧還卿示意杏雨接下,道完謝,主僕就要離開。
慕聽濤一臉不捨地望着她:“就要走了嗎?”
顧還卿微笑着頜首。
“那爲兄帶你走這邊吧。”慕聽濤指了指右手方向,並體貼地解釋:“今日爹爹雖不曾大宴賓客,但人來人往的,難免會衝撞到你,這府邸其實你比我還熟悉,本用不着我來給你帶路,只是後來添了一些不長眼的丫鬢和婆子,我怕她們惹你不喜。”
他的樣子,仍是那個事事以顧還卿爲重的好兄長,對她呵護備至。
顧還卿看了看周圍忙忙碌碌的下人,發現果然全是些生面孔,唯一一個眼熟的,是紅着眼睛瞪着她,對她極端不滿的翠顰。
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心裡當然知道翠顰爲什麼對她不滿,可她卻不想理會——翠顰是慕明月的丫鬟,她的終身幸福系在慕明月身上,與旁人無關。
“走吧還卿。”慕聽濤瞥了翠顰一眼,回首對顧還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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