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抱住林玥兒的同時,半空之中隨即又響起了三發槍聲,我左側的頭部也立即讓劇烈的疼痛所佔滿,再來耳邊才傳來“喀喀”槍枝空打的聲音。
“該死!沒子彈了。”他怒吼一聲,在看到我勉強躲過這幾槍後,緩緩的轉過頭來怒視他,他這纔想起這時應該要逃跑,連忙扔了槍枝拔腿就跑。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迅速衝上前去,朝向那傢伙的後頸與頭骨相接的位置猛地來了一記手刀,孫義仁應聲而倒。
這一刀我敢保證他即使沒死,也會半身重度殘廢。
“咳咳!”因爲劇烈的動作牽動傷勢,讓我重重的咳出血來,而且似乎是有顆子彈射入了我的後背,應該是之前那龍威對我的攻擊所造成的缺口,子彈灌入肺腔。雖然將體內受傷的部位,做了緊急處理止住失血,但我知道存留在體內的子彈,如果不趕緊做處理,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小飛……”躺在懷中的林玥兒,發出了絲微的聲音,而這時我才發現到,不知何時懷中的玉人憂傷的臉蛋上,雙眼已經泛紅。
“我沒事,咳!”一說話便能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謊言都還未說完就讓自己給捅破,這也讓林玥兒憂傷的神情更甚。而我也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但是還有一個龍威尚未解決。
“你休息一下……我還要去宰……那個怪物。”
“不……行,你……”她露出驚愕的神情。
“有些事情,就算會死也要去做……就像爲了救你……你明白嗎?”
突然覺得我好像沾染了黃菲虹的傻勁。由於劇烈的疼痛,我只好將話簡短的說,雖然有點模糊,但我總覺得她能明白。
“不……可……”她似乎極力的想搖頭反對,但冷豔的臉蛋卻只能輕輕的搖晃,一雙美目也頭一次讓我看見有淚珠落下。
突然野獸吼聲大作,遠處兩道黑影一前一後,追逐似的向我們衝了過來,仔細一看,那是龍人龍威與白紋芬里爾狼。
龍威似乎發現到倒地的孫義仁,立即加速衝到他的身旁,而小白見狀則是停止追擊,落在我們的身邊。
“來的正好!”我輕輕的將林玥兒放下,站起來面對眼前這個怪物。
發現孫義仁斃命的龍威,用着野獸的聲音怒吼了一聲,隨即抱起孫義仁的軀體面向我們。
“嘶嗄!”龍人突然發出了怪聲,將嘴張的老大,並從中吐綠色霧狀的水煙。
“小心……”雖然不知道他這是做什麼,但很像要使出某種招式。
只見綠色煙霧越來越大,漸漸將他們身型隱沒,我才省悟過來,這東西是準備阻擋我們用的,趕緊說道:“小白!他這是要逃……咳……快把霧衝散!”
我此時纔想起來,我頭盔還沒來得及帶好。
“咆嗚!”一道紅色光柱,瞬間由小白的嘴裡噴射出去,將煙霧衝破了一個缺口,缺口的另一端已經不見他們的身影。
“嘖!他們逃了。咳……小白,不能讓他們逃了……要不然,三叔會有生命危險!”我向小白急道,動起身來,想往霧中缺口衝過去,追趕他們。
只是,第二次的藥效,卻出乎預料的很快就失去效用。
一股比以往更爲猛烈的睡意,兇猛的衝上腦際,乏力感迅速佔滿全身,人也跟着倒落在地上,甚至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眼前便漸漸迷濛黯淡了起來。
眼前呈現一片黑暗,失去意識前,只看到衝出去的小白,露出驚愕的表情,停止繼續追擊,返身折了回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的我逐漸恢復一絲清醒,但整個人彷佛讓千斤重物困住,不但動也動不了,就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這時耳邊突然冒出了女孩子的聲音:“玥兒,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小飛他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好像是周紫的聲音,她語氣中充滿了濃濃鼻音。
“對不起,都是我……”回答話的人是林玥兒,語氣是充滿了歉意。
“小飛,嗚……”附近好像有個女孩哭了出來,那聲音好像是施柔的。
“我們必須趕快聯絡三嬸,小飛曾這麼交待過……”說話的是黃菲虹。
還沒通知三叔?不會吧!我心中才這麼一急,強烈的睡意便又再度猛烈侵襲,於是又再次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才又恢復一絲清醒,只是這次更慘,全身不但感到強烈的疼痛,體腔內的各個位置,更彷佛讓火燒過,炙熱難熬,痛得不禁讓我哀嚎出聲。
“小飛,你怎麼了?菲菲,快!快!通知院長來。”耳邊傳來施柔驚慌的聲音。
接着就聽見一陣吵雜的聲音,然後就是三叔那熟悉的怒吼聲:“我靠!死小子!知道痛苦了吧!早告訴過他,千萬不能服藥過量,就是不聽。等他醒了,我一定要讓他好好跟生化獸親熱,氣死我了!”
這次並非痛昏過去,而是嚇暈了過去。我已經受夠跟生化產物做接觸了……
不知又昏迷了多久,這一次是因爲強烈的晃動,帶動了身上的傷勢給痛醒了,四周圍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那是相當雜亂的聲響。
“院長!他們就快突破防線了。”一名男聲緊急的這麼說道。
三叔又怒咆起來:“該死!那個陳鴻瑜竟敢背叛我,要是再讓我遇到他,一定把他裝桶、灌水泥、丟到火箭裡送上月球。
“娜娜,小飛就交給你保護,我們大家趕快捲款潛逃,能帶走的通通給我帶走!”
從他們談論的話聽來,似乎在準備撤退,只是身體太過虛的我,因爲晃動太過強烈,沒兩下又昏厥過去。
就這樣時昏時醒,甚至後來有一段時間,我意識雖然是清醒的,但周遭卻變得極爲寂靜,一點聲響也沒有,甚至讓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耳聾了?
也因此,在一片寂靜與黑暗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從中得知過了多久,即使時間才過幾個小時,但卻彷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任何肉體上的折磨,更痛苦、更難熬,我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真的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