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扮呆裝傻
錦瑟掰開香巧拉着她的手說道:“你即便是再急,也容許我換了身衣裳,總不能這個樣子見老夫人吧。”
香巧這纔看了看錦瑟,見她頭髮也略顯鬆散,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都怪香巧太心急了。”
香巧看了看息墨袖子處有幾處口子,便問道:“息墨姐姐,你這是去了哪裡怎麼衣服破了?”
說着往息墨的身邊蹭了蹭,拉着她的衣袖,仔細的看那些口子,被撕裂的口子也不小,可以清晰的看見裡面穿的白色的襯衣。
息墨與錦瑟四目相對,撥開香巧抓住她衣袖的手,笑着對香巧說道:“你把二少奶奶的手絹給撕碎了,二少奶奶氣不過便拿我撒氣,硬是讓我去西苑把那棵樹上開着的白玉蘭給摘下來,不但被樹枝劃破了衣裳,就連鞋子都污了,你可要賠我衣服和鞋襪,不然我可不依。”
香巧摸了摸頭,訕笑道:“息墨姐姐你先不要惱香巧,香巧不過是看二少奶奶的繡的那花生氣,並不是成心的。”
香巧嘟着嘴朝着錦瑟望去,很是委屈。
錦瑟拉着香巧的胳膊說道:“我不怪你,知道你是爲我好,”嗔道,“你這個小丫頭剛纔還一副急切的樣子,現在倒是攔着我說這些話,要是因此誤了時間,我這次要罰你去摘玉蘭花。”
說完錦瑟嗤嗤地笑起,惹得息墨也跟着笑她,香巧被臊的臉色潮紅,嘟囔了幾句便轉身跑了。
錦瑟和息墨換好衣服,整理好一切便去了百暉堂。
百暉堂內。
坐在玫紅色藤椅上的蘇敏瑤只是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看着依舊哭哭啼啼的晨月,也不說話,只是命簇?給她搬了個椅子坐着。
章季軒坐不住,身子來回的扭動一刻也不安生,他看着晨月剛纔把事情的經過哭着向蘇敏瑤說了後,蘇敏瑤始終是一副淡漠的神情,讓他有點吃不准她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晨月也只是捏着手絹不停的抹眼淚,哭聲已經漸漸的低了下去,嚶嚶的更是讓他焦躁。
章季軒原本拉着晨月到初曉堂要找秋錦瑟理論,可是她房裡的人說她不在,他原本以爲她早先了他們一步去老夫人這裡來個惡人先告狀,卻不想當他們急忙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她身邊的丫鬟香巧在那裡哭泣,並未看見秋錦瑟的人。
晨月就把剛纔在初曉堂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偏當時香巧也在場,事情被她這樣抹黑,香巧是第一個不答應,旋即便和晨月爭辯起來,若不是簇?在旁邊拉着香巧把她拉了出來,恐怕香巧就和晨月動起手來了。
簇?在香巧的耳邊低語了一陣,香巧變了臉色,連忙走出了百暉堂,站在院子裡然後朝着晨月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都是你害我誤了大事,少爺也真是的幹嘛要幫這個壞女人。”
晨月則更是委屈的說:“老夫人,你看看,這件事情是不是月兒在說假話,現在不僅‘雲裳妹妹’不把我放在眼裡,就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敢這樣對我,老夫人您可要替月兒做主啊。”
此時的蘇敏瑤也是兩頭爲難,如果這件事情幫了秋錦瑟,那麼勢必是會影響章府和王府的關係,可是如果幫了上官晨月,那麼她自己良心上又實在是過不去,她明明知道上官晨月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可信,但是無法,她只能兩相害取其輕,她不禁輕聲的嘆口氣。
蘇敏瑤又想到剛纔香巧跑來說秋錦瑟拿着被她撕碎的繡着曼陀羅花的手絹跑出初曉堂去了,雖然息墨也跟着追了出去,可是香巧在府裡尋了她們好久也沒有找到人,蘇敏瑤不由得擔心起來,這個秋錦瑟到底爲何會繡這樣不吉利的花,看起來還寶貝的緊,難道是她心裡有什麼心事不成。
她越想心裡越急躁,看着哭哭啼啼沒完沒了的晨月覺得很是反感,很想讓人把她攆出去,但是又不能,所以她無奈的只好將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這張藤椅上。
這個時候走進來的簇?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了句“她回來了”,蘇敏瑤的眼睛才復又放出光彩,挺直了腰身看了一眼簇?笑了笑,她只要人沒事就好,她很怕她想不通做出什麼傻事,那樣的話她就太對不起她的恩人喬雅玢了。
章季軒焦慮的往前走了幾步,在蘇敏瑤的身邊站着,喊了聲“母親”。
蘇敏瑤蹬了一眼章季軒,示意他老老實實的坐在那,不要不停的動來動去,晃得她眼睛都有點花了。
章季軒無奈只好耷拉着腦袋回到了座位上。
蘇敏瑤知道章季軒爲情專一,在這個大家庭裡出生的孩子本身也沒有什麼壞心眼,章府畢竟不像別的宅院裡有些姨娘什麼的,一家人爲着嫡出和庶出的事情爭得是頭破血流,章崧這輩子只娶了了她和她的妹妹蘇敏娥兩個人,章清荷已經進了宮成了清妃,家裡也就只有章季軒這麼一個孩子,自然對他疼愛有加。
一想到蘇敏娥,蘇敏瑤的心裡又是一陣長長的嘆息,她和蘇敏娥之間這輩子恐怕是再也不會有和好的時候了,她只是想不通爲什麼蘇敏娥會那樣強烈反對她把秋錦瑟娶進府裡而又嫁給章季軒。
這個時候有丫鬟通報說是秋錦瑟來了,蘇敏瑤忙探着身往門口張望而去,這一切細微的動作都被章季軒看在眼裡。
他摸了摸尖尖的下巴,暗道,難道果真是像府裡所傳言的那樣老夫人對‘秋雲裳’照顧有加,遂又一想老夫人這樣做也可能只是想早日能夠抱上孫子,這樣一想反倒有些釋懷了,他覺得自己今日這樣做是有點不夠盡孝道,掃了老夫人的面子,臉上不由得有些怏怏的。
蘇敏瑤看了看進來的秋錦瑟沒傷着也沒碰着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屈膝行了禮。
蘇敏瑤這才放下心來,展露出笑容,給秋錦瑟賜了座。
這一切都被上官晨月瞧在眼裡,她怨恨的蹬了秋錦瑟一眼,又趕緊揉了揉眼睛,掉出幾滴淚來,說道:“老夫人既然妹妹來了,您可要替月兒做主啊。”
秋錦瑟這纔看了看上官晨月,見她此刻是披頭撒發的,衣服也凌亂的不成樣子,不由得掩住嘴角冷笑,心裡暗道‘看來今日這戲演得可還真是夠足的啊,那倘若我沒有陪你一起演,豈不是辜負了搭好的戲臺’。
她又擡眼看了看老夫人,見老夫人的神情懶懶的心下便有了主意。
秋錦瑟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問道:“不知姐姐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番模樣。”
上官晨月冷着臉用手指着秋錦瑟說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知道,你在老夫人面前給我裝什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