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奄奄一息
章崧沒想到章季軒竟然沒有絲毫埋怨自己的意思,心裡着實寬慰了不少。
只是此次事關重大,若是到時候真的是有去無回的話,涉世未深的他可該如何是好。
章季軒見章崧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便道:“爹爹,您一定要這樣做嗎?”
章崧無奈的點了點頭,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希望走這一步,可是現如今已經是身不由己,由不得他了。
上官青雲那邊已經勾結衛國隨時都有可能會推翻朝廷,而跟隨着自己的這一股勢力到時候卻只能被當作韓銘哲的陪葬品,與其到時候成爲犧牲品,還不如現在反抗。
更何況現在韓銘哲那邊已經是虎視眈眈,隨時提防着他,唯恐他會叛變。
其實這也難怪韓銘哲會這麼想,畢竟章清荷年紀尚輕,一直以來身子都無恙,而忽然間暴病身亡,韓銘哲又沒有給章崧一個很好的交代。
再者章季軒又無端入獄,雖說宗人府給出的理由是章季軒私闖後宮禁地被韓銘哲當場抓住,可是這個解釋說起來未免太牽強了些。
夏若瀾雖說是韓銘哲新晉的綵女,但夏若瀾並未得寵,而韓銘哲又從未在夙椛殿留宿,那晚卻偏偏出現在夙椛殿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這也就難怪別人會猜測這一切不過是韓銘哲想要扼制章崧而想的計策。
後來之所以又放章季軒出獄,不過是迫於壓力,這樣做不過是想依此來堵住悠悠衆口罷了。
章崧此時反抗不過是放不下心中的這口怨氣,他韓銘哲實在是欺人太甚,他懼怕上官青雲的勢力便拿他開刀,竟然玩起了殺雞儆猴的把戲,若不反叛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章季軒見章崧不說話。深知即便是他說破天去,章崧還是會一意孤行。
“若是爹真的這麼做的話,孩兒絕不會貪生怕死,孩兒願跟隨爹爹一同前往,只是爹爹,孩兒有一事不明,適才來的那白衣男子的身份尚未了解,如此便貿然行事的話,只怕實在是不妥,不如還是先想個萬全之策以防萬一。”
章崧聽了章季軒的這番話嘴角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軒兒確實長大了,心思也縝密了,爲父看了高興。”
章季軒見章崧誇獎自己。心裡自然是高興。
章崧斂起笑容,又繼續說道:“你說的不錯,那白衣男子的確是要查上一番。”
章季軒原本是想主動請纓前去調查,遂又想到那白衣男子的武功了得,便只得作罷。但他又不想章崧對自己失望便說道:“不知爹爹是想派誰去查探,那人的功夫實在是了得,只怕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章季軒提出的這個問題,章崧不是沒有考量過,這也是爲什麼他一直遲遲不敢下決定的原因,秦鍾算是他身邊最得意的高手了。若是連秦鍾自己都沒有勝那白衣男子的把握,別人就更不用說了,比武藝他章崧自然是落個下乘。此事看來只能是智取。
可是如何智取卻成了一個難題,畢竟這白衣男子的下落他一點不知,此事彷彿是大海撈針一般,這讓他如何下手。
章季軒見章崧不說話,知道他此時也是毫無頭緒。便提醒道:“好像那白衣男子剛纔說話的時候提到他是受人之託,只是不知他到底是受誰所託。聽他的語氣不像是敵……”
章崧回答道:“不管此人是敵是友,此事都想暫且放一放,對了軒兒你跟月兒的事情……”
章季軒一臉無奈的回答道:“我和她之間以後便沒有任何的瓜葛了,上官青雲也不願我再去王府探望她,想必那邊的意思是不願再跟我們章家有任何的來往。”
章季軒的這番話讓章崧心底一顫,看來秦鍾估計的沒有錯,上官青雲的確是翻臉無情,想當初他那樣拼命的巴結自己,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剛剛失利,卻急着要跟自己撇清關係,此人實在是可恨。
章崧氣的是牙齒打顫,既然上官青雲執意如此,妄想坐收漁翁之利,那他絕對不能讓上官青雲那個老匹夫輕易得逞。
想到這裡章崧忽然間茅塞頓開,嘴角露出一絲的冷笑說道:“既然他想坐享其成,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章季軒自然是不明白章崧心中所想,但見章崧一副輕鬆的樣子,心裡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過了會子章崧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章季軒道:“你去把秦鍾叫進來,我有話跟他說。”
章季軒小聲的說道:“秦叔他適才去追那白衣男子去了。”
章崧一聽,有些生氣的說道:“他就是太心急了,他豈是那人的對手,你快去叫景天前來。”
章季軒見章崧如此心急,自然是不敢怠慢,忙三步並作兩步的去院落裡喊景天。
熟知章季軒在院落裡來回走了好多遍絲毫沒有看到景天的身影,心底不免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忙跑進屋子裡把景天不在的消息告訴給了章崧。
章崧大叫一聲“糟了,我們中計了。”
………
秦鍾朝着西面奔去,一路上留心觀察着那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似是知道秦鍾在後面跟着一樣,只見他一會朝南一會朝西,似是在逗耍秦鍾一般。
秦鍾跟在他的身後自然是心焦的很,又因吃不準對方的實力,因此也不敢貿然露面,直接對視,雖說被白衣男子耍的是團團轉,但值得忍耐着。
“他奶奶的,若是有天你落到我秦鐘的手裡,我一定把你折磨的筋疲力盡。”
秦鍾在罵完這句話後,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後,又繼續朝前追去。
白衣男子聽到身後秦鐘的話,笑了笑,然後扭過臉朝着秦鍾喊道:“今日我還有事就不陪你玩了,告辭。”
說完只見他身影一轉,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鍾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愣在了原地,微張着嘴巴。
這招“遁地術”是逍遙派的獨門秘籍,他怎麼會,難道他是逍遙派的,只是上次他用的那招“移花接木”分明是武當派的絕學,此人竟然會兩個門派的絕世武功,難道此人是天下人聞風喪膽的詠符。
傳言詠符原本只是江湖上的一個普通的俠客,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偷得武當派的秘籍,隨後便在江湖上做起了營生,原本只是幫着官府押鏢。後來直到齊歷八年江南一帶因爲劫匪叛變,朝廷派兵鎮壓卻始終沒有成功,後來朝廷便貼出懸賞。正當所有的俠客蠢蠢欲動的時候卻沒想到詠符竟然把那些劫匪偷偷的保護了起來。
雖說一時間江南得到了難得的平靜,但劫匪不除始終是一個隱患,後來朝廷便屢次派兵跟詠符對陣,結果卻是屢戰屢敗。
朝廷無奈便把這事交給了江湖上的各大門派,由於詠符練的是武當派的武功。因此武當派在這件事情上自然很是賣力。
只是後來也不知怎的他竟然也學了逍遙派的武功,關於這點,江湖上有多種傳言,但不管傳言是真是假,唯一可以證實的一點就是逍遙派的掌門跟詠符之間的關係絕對是非比尋常,不然也不會在詠符遇難的時候出手相救。
既然已經知道此人的身份。那要調查起來這人是敵是友自然就容易了很多。
秦鍾站在那呆愣了一會便轉身回去了。
景天見章季軒被章崧叫走而秦鍾又跑去追白衣人去了,一時間也沒什麼事便和凝綠兩人一起出了宅院,因此當章季軒在院裡找景天的時候纔沒找到。
………
蘇敏瑤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此刻的蘇敏瑤那原本精神抖擻的雙眸現如今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
簇蘋每每看到也都是不說話。屋裡凡是能夠照的見人影的東西都被收拾了下去。
看來過不了幾日,蘇敏瑤就要這蘇敏娥一起去了。
簇蘋的手裡端着一疊米糕,立在簾子的後面,呆愣愣的忽然想起那天李翔壽跟她說過的話。
那日李翔壽再給蘇敏瑤把完脈之後便領着簇蘋去藥方抓藥,李翔壽曾經在無人的時候問簇蘋說老夫人的病是不是跟她有關。
當時簇蘋是一愣。雖說蘇敏瑤的病是瞞不過李翔壽,但是李翔壽竟然能夠指出她是兇手着實讓簇蘋一驚。
簇蘋強裝鎮定的問李翔壽道:“不知李太醫此話何意?奴婢實在是聽不明白。”
李翔壽嘴一撇說道:“你就不要在我跟前給我打啞謎了。我既然能知道此事跟你有關,自然是因爲你有把柄落在我的手裡。”
簇蘋聽了李翔壽的話並沒有急着辯解,而是微微一笑道:“您這麼說,奴婢可就真聽不明白了,若是您真的有奴婢的把柄那爲何在跟老夫人把脈的時候不把奴婢給供出來呢?”
李翔壽沒想到簇蘋竟然是如此的伶牙俐齒,很是讚歎的說道:“好個伶牙利嘴的奴婢,你若是不相信我所說的也罷,我只是提醒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今日並不全是爲了幫你,我也是在幫我自己,不過是因爲欠着別人一個承諾罷了,不然的話你覺得我會親手傷害我喜歡的女子嗎?”
李翔壽的話讓簇蘋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李翔壽說的這些話確實是實話,他那麼喜歡蘇敏瑤自然是不會親手殺了她,現在讓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夠讓李翔壽如此狠下心來做這樣的事情。
李翔壽見簇蘋還在疑惑,隨口說道:“你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去府裡看望陳肅了吧,他現在很是想念你呢。你若是不忙,還是經常去看看他好些,畢竟他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女兒了,你說是吧,陳阿秀。”
李翔壽說的那句“陳阿秀”讓簇蘋差一點崩潰。
怪不得李翔壽將她的事情摸得是一清二楚,怪不得她每次去李府找陳肅的時候都是格外的順利,原來他早就知道她跟陳肅的關係,所以剛纔纔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把我爹怎麼了?”
簇蘋雙手握拳,朝着李翔壽低聲的吼道。
李翔壽見簇蘋一副大動干戈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道:“我能把他怎樣,他現在當然是好好的了,不然你以爲呢。你以爲我會把他殺了還是把他關押起來,你把我李翔壽想成什麼人了,誰是誰非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殺人償命本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管我待她的心是怎樣的,她畢竟做了錯事理應受到應有的懲罰,不然我也不會把藥交給陳肅。”
簇蘋不相信的問道:“你敢發誓嗎?若是你今日所說的是假的,情願遭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的下場。”
李翔壽舉起右手發誓道:“我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
說完這句他把手放下又對簇蘋說道:“我佩服你對江濤的愛,只是我想勸告你的是既然他人已經不在了。你也應該放寬你的心試着接納別的男子,不然你的一生都不會快樂。”
李翔壽說完這話轉身便走了。
簇蘋的心裡此刻還有很多的話想問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好。
她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她不由得有些欽佩他,他這樣敢愛敢恨的男子只怕已經不多見了,只是他這種人的心一旦爲了一個人開盡繁花到最後都只會是剩下一片荒蕪然後孤寂終老。
若是他愛上的是願意同他在一起的女子想必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失落了吧。
“簇蘋,簇蘋……是你在……外面嗎?”
蘇敏瑤斷斷續續的話從簾子的裡面緩緩的傳了過來,打斷了正在胡思亂想的簇蘋。
簇蘋挑起簾子輕輕的“噯”了一聲。
“奴婢剛纔跟您端米糕去了。這園子裡的花都開了,遠遠地望去可好看了,老夫人您要出去看看嗎?”
蘇敏瑤輕咳了一聲,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這身子……總覺得一天不如一天,這李太醫開的方子……吃起來怎麼一點都沒有見輕,難道是……他也老了嗎?”
簇蘋聽到蘇敏瑤這唉聲嘆氣的話忙說道:“老夫人您這是多慮了。李太醫的醫術您是知道的,您這身子太醫也說了要您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今日外面的陽光就挺好的,奴婢扶您出去走走可好?”
蘇敏瑤緩緩的吐納着,然後歪着頭看了簇蘋一眼道:“那好,你扶我起來。”
簇蘋見蘇敏瑤同意出去,便走上前去攙扶着她的胳膊。
蘇敏瑤隨着簇蘋的步伐緩緩的從屋裡挪了出去。
屋外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蘇敏瑤慌忙擡起手臂去擋陽光,眼睛似是睜不開一般。她試了好幾次都不行,只要手臂一離開,眼睛就好像被陽光給曬化了一樣,那眼淚不由自主的便往下掉,只需片刻便滿臉是淚。
蘇敏瑤忙轉過身子背對着陽光對簇蘋吩咐道:“快扶我去屋裡,這外面的日頭實在是太厲害了。”
簇蘋聽到蘇敏瑤這麼說很是無奈,只得聽從蘇敏瑤的吩咐又攙扶着她回到了屋內。
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看來要向李翔壽要一些別的方子了。
蘇敏瑤坐在暗暗的屋子裡,很是舒坦的倚靠在雲塌上,歪着身子對簇蘋吩咐道:“你去把李太醫請來,今日他還沒有來給我把脈呢?”
簇蘋說道:“老夫人您忘了李太醫剛走沒多會。”
蘇敏瑤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哦”並沒有多說什麼。
簇蘋心中有事,因此她垂着手說道:“老夫人,今日總管來問說既然二少奶奶一直不回來,初曉堂那邊的奴婢便遣散好了,這樣一來可以減少府裡的開支。”
這些日子由於蘇敏瑤一直病着,章崧和章季軒又不見蹤影,因此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先回稟給簇蘋,然後讓簇蘋揀些重要的事情問問蘇敏瑤的意見。
以前上官晨月不在的時候,簇蘋也沒少管轄府裡的事情,現在蘇敏瑤身子不適自然是把權力交給了簇蘋。
簇蘋也樂意幫着管理。
蘇敏瑤半晌纔回答道:“你看着辦就是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回稟了,我聽了也厭倦的慌……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簇蘋恭敬的說道:“是,既然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以後不回來了,那不如就連帶着把翠御軒裡的一些下人也給遣散了吧,奴婢已經派人去找老爺和少爺了。您就放心吧。”
蘇敏瑤道:“好,就按你說的去辦吧。”
現在府裡沒了主心骨,底下的下人們便像是一盤散沙,儘管蘇敏瑤已經向下面發號施令說以後府裡的事情都交給了簇蘋,但簇蘋畢竟是下人出身,因此很難服衆。
府裡的總管也是老人了,他見其他人處處爲難簇蘋,便有心想要幫助她,因爲他知道若是章季軒回來的話,簇蘋就極有可能會成爲章家的大少奶奶。與其到時候再巴結不如現在就跟她站在同一戰線。
經過他的努力,現在府裡留着的幾乎都是他的人,那些冥頑不靈的人被他通通趕到了出去。
雖說府裡的人少了。但剩下的這些也都是死心塌地願意跟隨的。
簇蘋把翠御軒的下人都遣散出去之後,便來到了初曉堂。
現在的初曉堂依舊保留着當初的樣子,裡面的下人依舊是秋錦瑟在時在跟前伺候的人,簇蘋之所以沒有動初曉堂的人,她就是希望能夠有一日秋錦瑟還回到章府。
沈斌見簇蘋往初曉堂的方向走來。忙迎上前去。
“簇蘋姑娘可有好些日子沒來這裡轉轉了,老夫人的身子還好嗎?這幾日陽光這麼好不知老夫人可有出來走走。”
簇蘋長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道:“不是老夫人不願意出門,您也知道現在老爺和少爺都不在府裡,老夫人這心裡自然是難受着呢,今日好不容易勸動她。她也只是在外面站了一會便回去了,說是外面的日頭太烈了,這終日裡呆在屋子裡也不是個辦法。這不等會去李府找太醫問問可有別的法子。”
沈斌嘆氣道:“也是,這樣下去老夫人的身子可如何是好,你還是快些去請太醫吧,這老夫人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多費點心啊。”
簇蘋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
沈斌送走簇蘋後便轉身從偏門出了章府朝着歡好巷的盡頭走去。
章季軒和章崧在老宅裡等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等到景天和秦鍾回來。倒是等來了探頭探腦的沈斌。
沈斌一見是章季軒給自己開門顯示愣了一下,很快又緩過神來,然後暗自嚥了一口唾沫說道:“少爺,您怎麼在這啊,奴才找的您好苦啊,您和老爺都不在府裡,老夫人的病癒發的嚴重了,您還是回去看看吧。”
章季軒沒想到沈斌見自己的第一句話便是讓自己回去,心裡很是反感,他原本出府就是因爲蘇敏瑤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因爲跟蘇敏瑤賭氣纔出去的,現在竟然用生病這種蹩腳的藉口騙自己回去,她當自己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章季軒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回去,你告訴她,我既然出來了就沒想過要回去,別說是我不回去,就連我爹也不會回去。”
沈斌沒想到章季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愣在那裡好大一會纔回過神來。
“老夫人是真的病了,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李府問問,李太醫這幾日是天天往府裡跑,若不是因爲老夫人病了,他怎麼會來這麼頻繁呢,少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您還是跟奴才回去吧,這府裡若是沒有人給主持公道,這府裡的下人們可是要鬧翻了天了。”
章季軒聽着沈斌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很是不耐煩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好了吧,你不是說來找我爹的嗎?他就在裡面,我領你去。”
待章崧見到沈斌後,章季軒便主動把沈斌跟他說的那番話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訴了章崧。章崧聽完很是不高興的說道:“若是李太醫不嫌麻煩的話便直接住在廂房就是了,何必來來回回跑着麻煩,你且回去吩咐就是了,若是沒別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沈斌聽了章崧話低頭哈腰的走了,只剩下一臉迷茫的章季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