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現在要絕對靜養!”錢小沫說得是一本正經,格外的嚴肅。
雷晴想要伸手搶回自己的手機,被錢小沫躲開了。
“錢小沫……”
“抱歉,手機現在絕對不能給你,哪怕是這些騷擾電話都會打擾你的。”
“我在等浩然的電話,給我!”
“如果是秦總監打來的,我一定會轉交給你,現在你必須休息,爲了……”
“不要再和我說孩子的事!孩子孩子……什麼都是孩子!”
雷晴心情格外的激動,錢小沫不敢再說下去,只能挨着她坐下,“你和秦總監這麼幸福恩愛,爲什麼不想要你們的寶寶?每個女人,不都是想要成爲媽媽嗎?”
“我不想生……小姨當年就是難產死的,那樣的畫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雷晴雙眼突出,面色猙獰得可怕,她忽然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瑟發抖。
錢小沫看着她的樣子,自己都嚇着了,急忙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子溫暖着她。
“你不要害怕!以後我定期陪你去醫院檢查,現在醫術很發達,你不會有事的!”
“生孩子好痛!會大出血……會難產!”
“不要怕不要怕,你想啊,你將來生出來的孩子會長得像你,又長得像秦總監,他是你們愛情的結晶,擁有你們兩個人最優秀的基因,他會叫你媽媽,會時時刻刻都粘着你,你會給他買好看的新衣服新鞋子……你想象一下,他肉嘟嘟的像個小肉球的模樣,多可愛啊……”
錢小沫抱着雷晴,一面有節奏的拍着她的背,順着她的氣,一面聲音緩慢又甜美的描述着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日子,懷裡原本顫抖的雷晴也漸漸平緩了下來,直到最後錢小沫說着說着低頭看向雷晴的時候,她竟然早在不知不覺睡着了。
錢小沫咧嘴笑了笑,扶着雷晴躺下,掖好了被角。
她見過自家鄰居趙大媽的女兒懷孕,那時候趙大媽的女兒總是睡不醒,現在雷晴怕是也差不多吧!錢小沫看着雷晴的樣子,忍不住去想,如果將來自己和大BOSS結婚生子了,又會是什麼樣子呢?小寶寶會長得像大BOSS,還是長得像自己?
錢小沫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還沒有結婚,她倒是想起了生孩子!
錢小沫羞羞答答的站了起來,將雷晴的手機揣好後,輕手輕腳的關上門,緩緩退了出來。
正巧這個時候她兜裡的電話又震動起來,錢小沫掏出來一看,是雷晴的電話在震動。
陌生的號碼,卻又響個不停。
“喂?哪位?喂?”
錢小沫接通電話後,電話那頭的人還是不說話。
“喂,你再不說話的話,我掛了啊!”
不等錢小沫掛斷電話,對方已經斷了線。
奇了怪了,今天怎麼有這麼多的騷擾電話找雷晴啊?
錢小沫疑惑的回頭望了眼身後雷晴臥室的房門,手機忽然又震動起來,這次是她自己的手機,“媽!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媽一直都在等你電話,你和你大BOSS,現在怎麼樣啊?媽一直在等你的準信兒呢!”
錢小沫的臉一紅,沒拿電話的右手在牆壁上胡亂的用手指畫着圈,“我們……”
“喲!都成我們了啊?行行行,媽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我和你姐啊都支持你!你那個迂腐的老爸,你不用管,自然有我們幫你搞定!你只要和大BOSS好好的,就成!”
“……對了,媽,懷孕頭三個月要注意什麼啊?”
“懷孕?小沫,你懷孕了啊?”
“沒有!媽,你胡思亂想什麼呢!”錢小沫立刻急了,“我們都還沒有……”
“是是是,女孩子,是該矜持!婚前那個什麼的啊,一點兒都不靠譜!是媽想多了,可是……既然你沒有懷孕,你問這些做什麼啊?”
“是大BOSS的妹妹懷孕了,她還有很嚴重的產前恐懼焦慮症,我很擔心。”
“這樣啊,媽也沒啥經驗,注意事項啊,那你得注意她……”
錢小沫聽得格外的認真,甚至讓傭人拿來了本子和筆,全部記了下來,索性還上網查了不少資料,還打電話給了雷晴的私人醫生,本子上寫的是密密麻麻,錢小沫還讓傭人們一塊兒記,屋子裡頓時格外的熱鬧。
而同一時刻,老天白雲間的飛機上。
“先生,您還需要紅酒嗎?”
“不,謝謝。”
雷銘拒絕了空姐,不耐煩的看了眼時間。
柳語合上了手裡的書,望着他,“一路上你都眉頭不展,看着時間,很擔心集團和浩然?”
“我是擔心小沫。”
柳語嘴角不明顯的一個顫抖,語氣驟然冷冽了幾分,“擔心她什麼?”
“雷晴的脾氣,她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來。”
“你是杞人憂天,倒不如想想,到時候如何應對錦麟地產的人。我聽說錦鱗的總裁連榮麟並沒有趕去解決糾紛,好像還在大帝都洽談生意的樣子。”
雷銘又鬆了鬆領帶,喝乾了杯裡的紅酒,“他原本就是遊手好閒的不務正業,錦麟地產的生意一直都是他的弟弟在打理。說是洽談生意,只是錦麟地產的人爲連榮麟遊山玩水找的藉口而已。”
“連家和我父親很熟,我都不知道連榮麟是這樣的人,看來你的功課做得很足,這一次,合同糾紛的案子,你肯定是十拿九穩了?”
雷銘淡漠的瞥了柳語一眼,“你覺得呢?”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忙完了,可以在那裡好好旅遊一番!”柳語格外的興奮,翻出了飛機上的旅遊雜誌,“我看看,這裡有什麼好玩好吃的,你看這裡……”
“我還要趕回來陪小沫。”
柳語指着旅遊雜誌的手一頓,立刻收斂了笑意,“啪”的一聲合上了沉重的旅遊雜誌。
雷銘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柳語的異樣,只是望着窗外的白雲,又看看時間,迫切又焦急。
…………
快到傍晚的時候,雷晴睡醒了,傭人伺候着她吃了醫生開的安胎藥。
錢小沫一直挨着她坐在牀邊上,雷晴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有沒有秦浩然的電話。
“沒有,只是幾通騷擾電話而已。”
雷晴的眼神頓時又黯淡了下去,錢小沫不願看見她心情消沉,提議去花圃看看鮮花。
這一下午的時間,錢小沫向傭人們打聽得清清楚楚,關於雷晴的生活習慣。
她這才得知花圃裡的鮮花幾乎都是雷晴一個人親手照顧的,每天傍晚的時候,雷晴必定要去花圃澆一次水。所以,這一次雷晴沒有拒絕錢小沫,而是和她一起,去了花圃。
只是,錢小沫卻把雷晴的手機落在了臥室裡。
直到一個傭人急匆匆的跑來,送來了雷晴的手機,錢小沫才發現。
“有人打過電話來嗎?”
錢小沫留雷晴一個人在花圃裡,自己則在花圃外面攔下了傭人。
“電話一直在震動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但是號碼上沒有名字,我們不敢接。”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錢小沫接過手機翻了翻通話記錄,37條未接來電,什麼人這麼着急?
她皺了皺眉,卻發現這37條未接來電和白天那幾通騷擾來電完全是一個號碼!
直覺告訴她,這肯定不是無意的騷擾電話,而是有人故意打來真正爲了騷擾雷晴的!
可,到底是誰呢?
“小姐,有您的包裹。”
雷晴始終心不在焉,自己一直在澆同一盆花她都不知道。
錢小沫見着那水都從花盆裡流了出來,她趕忙握住了雷晴的手,“這盆花它已經不渴了。”
“天啊……”
雷晴回過神來,急忙跳開,這可是秦浩然送她的第一盆芙蓉花啊!她平日裡照顧得小心有加,可是這次卻……雷晴又想起秦浩然在異鄉他國出了車禍還躺在冰冷的醫院裡,頓時潸然淚下,決堤的淚水像是溢出花盆的水似的。
錢小沫急忙用手絹擦了擦她的淚水,趕忙轉移話題,“不知道是誰給你寄來的包裹……”
傭人將包裹遞到雷晴面前,雷晴原本毫無心思,可目光落在寄包裹的地址上,頓時迫不及待又手忙腳亂的去拆包裹,“這是浩然的地址!是浩然寄給我的!”
錢小沫反應過來,幫着雷晴去拆,沒想到在包裹打開的剎那,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裹裡,是一個穿着婚紗的木頭人偶,瞪着銀紫色又毫無焦點的眼眸,一行血淚沿着人偶的眼眶劃破臉頰,雪白的婚紗上不知道是被血還是被染料染紅了一大片,一眼看過去,猶如鬼片中常出現的場景,令人膽戰心驚!觸目驚魂!
捧着包裹的傭人嚇得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包裹應聲落地。
木頭人偶從盒子裡滾了出來,錢小沫和雷晴兩人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人偶還落在雷晴的腳邊,更是嚇得她整個人差點昏了過去,好在錢小沫緊緊的抱着她,一腳踢開了人偶,擋住了雷晴的視線。
“那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雷晴恐懼的一個人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錢小沫深呼吸了幾口氣,明明自己也是害怕的要命,可是她一見着雷晴嚇得渾身癱軟的樣子,她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兩個人緊緊的抱着對方,蜷縮着跌坐在地上。
“浩然的地址……是他寄給我的?車禍……那不是車禍,肯定是有人想要殺他!”
納……納尼?錢小沫難以置信的憋了一大口氣,心跳都剎那間停止了。
這是,謀殺案的節奏,還是隻是單純的產前恐懼焦慮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