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什麼債都好償還,只有人情債,是最難償還的,慕言現在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的確,什麼債都好償還,唯有人情債是很難償還的,他真的希望蕭梓畫沒有救她,也不願意欠蕭梓畫的債。
蕭梓畫從沒想到,有一天慕言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聽到慕言這麼說,蕭梓畫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蕭梓畫曾經以爲,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背棄了自己,但是慕言都不會背棄自己,但是現在全世界還沒背棄自己,慕言先背棄了自己。
原來,所有的東西都是會有變故的,不會順着自己的想的去發展的,可惜,直到現在,蕭梓畫都沒能將這一切看的通透,他就想不明白了,安心到底有哪裡好,仗着自己是安家的千金,刁蠻任性,無理取鬧,目中無人,爲什麼陸澤成愛她,慕言也愛她,爲什麼他們都愛他,他們都太膚淺了,被安心的表面所欺騙,他們會後悔的,他們早晚都會後悔的,蕭梓畫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慕言是他的,陸澤成也是他的,誰都別想從她的手裡將她們搶走,不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嗎,他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蕭梓畫拿出手機給顧一城打電話約顧一城出來,顧一城出來了,咖啡廳內,蕭梓畫和顧一城相對而坐,蕭梓畫問道:“我讓你對付安心,你爲什麼遲遲不下手?”
顧一城抿了抿自己的雙脣,說道:“我......”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蕭梓畫見顧一城不知道怎麼說,開口打斷了顧一城,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只有安心一個妹妹,你捨不得丟下安心,但是顧一城,你真是傻,你把他們當成家人,你想要保護他們,可是你知道季雅初是怎麼說你的嗎?你知道安心是怎麼說你的嗎?”蕭梓畫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個錄音筆,將自己合成的對話播放給顧一城聽。
“哥哥?別逗了,我可是安家的千金,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女兒,我沒有那麼窮酸的哥哥,就算是我親哥哥又如何,我不想承認他,看到他我都覺得丟人,太給我丟臉了。”
顧一城皺眉,是安心的聲音,她和安心接觸過幾次,他知道安心說話是什麼語氣的。
他在安心的心裡,就是這樣的存在?
“我只有心心一個女兒,當年我帶走心心的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我就當沒生過兒子,我只能生了一個女兒,就是安心。顧一城的存在,就是在告訴我,我的過去是有多麼的狼狽不堪,要是可以,我寧願沒有生過顧一城那個兒子。”這是季雅初的聲音,這麼多年過去了,顧一城對媽媽的印象,還是停留在小時候,但是卻也記得媽媽的聲音,永遠都是這麼溫柔的。
顧一城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想保護的家人,沒想到,他們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存在,難怪當年媽媽挺着肚子一個人,離開,也不願意將年幼的他帶走,他一直都在幫媽媽找藉口,原來,那些藉口都是他的自欺欺人,原來他們是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不願意要自己,覺得自己是累贅,是託他們後腿的累贅。
這麼多年自己堅持的執着不過就是自己一個人子在那傻,他們其實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
蕭梓畫適時地將錄音筆收起來,看着顧一城,有那麼幾分相信了,蕭梓畫又火上加油的說道:“我早就說了,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你,你看你現在還在準租的房子,她們呢?他麼可是住的別墅啊,你出門還在擠公交,她們呢?他們出門可是有豪車接送啊,顧一城,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得,你這樣做,你這麼多年的堅持,你覺得值得嗎?你把他們看的那麼的重要,但其實在她們的眼中,你就是一文不值,有可能他們都忘記你的存在了,你在他們的心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顧一城的臉色大變,坐在那,依舊一句話都不說。
蕭梓畫頓了頓又說道:“你應該知道,安逸琛是什麼來頭,安逸琛的父親可是首長,即使現在退伍了,但是在A市也還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你覺得,她和安逸琛要是真的想找你的話,會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你?也就只有你那麼傻,還把他們當成一家人,還想要守護唯一的妹妹。”
顧一城沒有說話,坐在那,好半響才擡頭看着蕭梓畫,開口問道:“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我要你勾引安心,然後讓安心愛上你之後,甩了她。”
顧一城皺眉,安心才失戀,用這樣的方式恐怕行不通,而且不管怎麼說嗎,安心都是他的妹妹,他不想傷害安心。
蕭梓畫又說道:“顧一城,你要是不想這麼做的話,那你可以想其他的方式接近安心,傷害安心,我都無所謂的,只要你高興就好,我其實也是爲你打抱不平,我就是看不慣安心對你這個態度,我也是有哥哥的人,可惜我哥哥死了,不然我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無家可歸,像個孤兒是的,寄人籬下還要看人的臉色。”
蕭梓畫說的跟真的是的,顧一城皺眉,看着蕭梓畫,說道:“你哥哥......他是怎麼死的?”
“他在部隊當兵,爲了救他們部隊一個戰友,死的。”
顧一城沒有說話了。
蕭梓畫離開了咖啡廳,顧一城對蕭梓畫的話深信不疑了,要說之前顧一城對蕭梓畫還有懷疑的話,那麼在蕭梓畫說出自己的身世,還有將錄音筆拿出來給顧一城聽之後,顧一城就真的相信了蕭梓畫的話。
顧一城雖然經常在社會上鬼混,但是也只是鬼混,從沒有在社會上真正的闖蕩過,不懂得江湖險惡啊,其實顧一城也還是太單純了一點,根本就不知道原來蕭梓畫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去達到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