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嘉靖二年深秋。
武昌城中,因爲巡撫衙門喜事的熱鬧之情,卻絲毫沒有被這涼涼的秋風而吹淡。
這時衙門府中已舉辦完拜堂儀式的賓客們也都紛紛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來各自聊起家事來,等着晚上酒席。
杜不忘此時正與白仙姑在一角落細聲商量着該如何去救席思琪。
沒想到這時新郎李復興居然突然間拍了一下杜不忘肩膀,杜不忘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正是新郎官。
李復興便說着:
“果然是杜兄啊,歡迎你來參加我與思琪成親大禮呢,我之前一直想邀請杜兄你,卻不知你在何處呢,我剛纔禮堂之上還以爲我自己認錯人了呢”!
杜不忘此時心裡正是尷尬無比,便勉笑着,說道:
“李兄眼光真好啊,幾年不見還認得我”。
這時李復興把眼光又看了看一旁白仙姑,然後說着:
“這位定是杜兄的妻子吧”!
這時白仙姑便搶來說着:
“新郎官真是好眼光,居然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裝,我正是他夫人呢”!
然後便靠近杜不忘,挽起他手臂。
然後李復興,便問着:
“杜兄,你何時成婚了怎麼都沒通知兄弟我呢”?
杜不忘正在思考怎麼回答,白仙姑便搶着說道:
“我們還沒成親呢,打算先回杜不忘蘇州家中就辦喜事了”。
李復興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啊,你們倆結婚,我一定要去參加的”。
杜不忘便問着:
“李兄這幾年在幹嘛呢”?
李復興便說着:
“我本來去了京師想跟着皇帝陛下效力的,你也應該聽過陛下手裡實在無權,我只得回長沙老家繼續過公子哥生活了,沒想到如今還能娶的思琪,真是我莫大榮幸了”。
然後又說着:
“杜兄應該也還記得我們幾年前一道在武昌城中見到思琪吧”!
杜不忘見李復興好像不知道自己與席思琪之事,便說着:
“你也知道,我之前見過席小姐啊,上次全是席小姐幫忙,我才逃得出這武昌府,這次來不得已便冒用了他人身份,正想好好感謝席小姐一番呢”。
李復興便笑着說道:
“今日莫不是我們洞房日,我定讓思琪出來好好會會杜兄你”。
然後李復興便邀請倆人找了個上座,就去招待其它人了。
來到座上後,白仙姑便對杜不說着:
“沒想到你今日居然要做搶朋友妻之事了”。
白仙姑見杜不忘沒作聲,便又說着:
“我知道你心裡不爽快,沒事,沒事,我晚上讓你與那席思琪快活一番,泄泄今日之氣如何”。
杜不忘這時回了句:
“你又有什麼鬼想法了,可別亂來”。
白仙姑便說着:
“我一個女子能幹什麼,不就玩玩毒和暗器嗎,我成全你和那席思琪還不好嗎”?
杜不忘便說着:
“我可不能再對不起席思琪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想嫁給李復興而已,你那之前那毒針太厲害了可不能再用了”。
白仙姑拉起杜不忘說着: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帶你去問問那席思琪吧,你聽我的便好”。
然後拉着杜不忘來到之前席思琪離開的方向,沒走多遠,來到了一個小院子門外。
這時門口倆侍衛守着,白仙姑沒等侍衛說話,直接衝上前兩手往侍衛眼睛一貼,侍衛就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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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不忘便驚異說着: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白仙姑回着:
“趕緊把侍衛扶起來靠牆別囉嗦了”。
杜不忘便照辦了,然後與白仙姑一起來到園中一貼滿喜字的房門口,推開門一看,正是頂着紅蓋頭的席思琪坐在牀頭一旁是小逸陪着。
席思琪兩手放在紅蓋頭之後,好像正在哭泣一樣。
倆人聽到開門聲,小逸一看,這不就是公子嗎,然後哭着朝杜不忘跑了過來,然後說了一聲:
“公子你原來還活着,我以爲你…...”。
這是席思琪見小逸叫公子,便也直接掀了蓋頭,跑過來說着:
“杜不忘,我剛纔在禮堂就知道是你了,才故意踩了你一腳的,我以爲你是來看熱鬧的呢,總算你還有點良心”。
然後看着一旁白仙姑說着:
“這位兄弟是你朋友吧”。
杜不忘便說着:
“是啊”!
席思琪便說着:
“那你趕緊帶我走吧,一刻都不想呆這裡了”。
杜不忘便說着:
“好啊,然後便想拉着席思琪出門”。
這時白仙姑攔着倆人,說道:
“你們以爲這樣走的掉嗎,衙門外不知多少人守衛着呢,我看你們感情不錯,也不忍心看着你們被拆散,我想出了一個主意”。
便讓杜不忘先到門口向外看着,不準看裡面。
沒想到杜不忘回頭之時,白仙姑已經與席思琪更換了衣服,身穿新娘裝的白仙姑只是皮膚顯黑些,姿色與席思琪也遜色不了多少。
杜不忘便說着:
“白仙姑,原來你是想替思琪做新娘啊,不過你穿新娘裝還挺好看的”。
白仙姑便說着:
“你們趕緊走吧”!
席思琪這時感動的說着:
“白姑娘,沒想到你也是女人,你這樣幫我們,那你自己該如何呢”?
這時杜不忘過來拉着席思說着:
“我們趕緊走吧,我這朋友白姑娘,詭計多端,武功也厲害,不用擔心他的”。
然後讓席思琪低着頭,倆人便趕緊出來院子,然後跟大門侍衛說了幾句:
“家裡有急事要趕回去”。
門口侍衛見此也沒作阻攔,倆人便走出了這巡撫衙門。
過了一會小逸也出來了,杜不忘便趕緊送了倆人到渡口船上等白仙姑。
已到夜深,王府衆賓客也都紛紛開始離去了。
李復興已是半醉回到新房中,見新娘還坐在牀邊,便着急過來想掀蓋頭,這新娘自然是白仙姑了。
白仙姑便學着席思琪聲音說道:
“夫君,我們還沒飲交杯酒呢,不急不急”!
然後來到桌上,拿了兩杯早已備好的酒,遞了一杯給李復興,自己拿着一杯,然後開始各自喂對方喝交杯酒。
這時半醉的李復興見自己新娘手好像沒之前白了,還多幾個花朵的紋身,便問着:
“思琪,你手怎麼曬這麼黑了,還多了幾朵花呢”
白仙姑便回着:
“你不知道,我幾日經常曬太陽嘛,自然手都曬黑了,這花是我今日剛紋的,好看嗎”?
李復興好像有些清醒了,便沒有喝酒,然後說着:
“你不是思琪吧”!
白仙姑便也放下酒杯,抓住李復興的手,朝自己胸前之處摸來,然後說着:
“你誤會我不是思琪,那你摸摸我胸前這地方,看是不是嘛”。
沒想到李復興還真朝白仙姑摸了過來,正當快觸到白仙姑胸前挺拔之處時,卻突然間暈倒了過去。
原來剛纔白仙姑本來打算在交杯酒中給李復興下蒙汗藥的,結果發現李復興好像有點懷疑自己不是席思琪了。
便只得借誘惑李復興時機,偷偷把蒙汗藥用銀針扎到李復興體內。
待李復興暈倒後,白仙姑便馬上脫掉了新娘裝,在房中找了一套李復興衣服穿上了,然後出門,往衙門門口而去。
這時賓客幾乎都已離開,守門侍衛,見一穿着姑爺衣服人,便問:
“你是何人,怎麼穿姑爺衣服了”?
白仙姑便回着:
“我是你姑爺好友,這次來衣服未帶夠,所以姑爺借我衣服穿了”。
侍衛也沒懷疑,便說着:
“原來姑爺朋友啊,歡迎有時間在來我們巡撫衙門做客”。
然後便作歡送手勢了。
白仙姑見此,自然,趕緊出門,朝城外渡口而去了。
這時城門自然已關,白仙姑便故意把城門守衛叫出來,直接用銀針給幾人下了毒,逼着守衛開門。
守衛自是嚇得沒了魂,趕緊開門了,白仙姑又拿毒恐嚇幾人,守衛自是吃了一陣苦,哪裡還敢再去追白仙姑。
白仙姑出城門來到渡口邊,這時杜不忘幾人正等的着急,終於見到白仙姑來了,便趕緊迎着她上了船。
沒過多久,船已遠離了武昌城。
杜不忘與席思琪久未見面,自然是在船頭一直聊着。
只聽杜不忘說着:
“思琪,不知這次拜了堂逃婚,不知道別人會如何笑話你爹與李復興呢”。
席思琪便回着:
“我管他們呢,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他們無關,是我爹強行逼我結婚的,他被人笑話也是自找的”。
杜不忘見席思琪此時對他爹如此有恨意也不便在說這話題。便問着:
“思琪,你今後作何打算”?
席思琪便回着:
“你把我劫婚到此,你難道不是喜歡我,想娶我才這樣的嗎”?
杜不忘這時便回着:
“思琪,你也知道我過去做過些糊塗事,我其實也喜歡你,但是我卻不想再傷害你了”。
然後又說着:
“我這次其實也是不想你跟着李復興不幸福,因爲我瞭解李復興,他愛在外面花天酒地逛妓院性子是改不掉的”。
這時一旁白仙姑過來也對着倆人說道:
“那李復興就是個畜牲,新婚夜明明發現我不是他新娘了,居然還想手伸到我胸前來佔我便宜,還好我識破了他的計謀”。
白仙姑自是故意說過席思琪聽得了。
席思琪便回着:
“我還以爲他成親娶了我,會老實呢,沒想到還是如此性子,還好今日有你們相助,不然我都不知道嫁給他後會過成什麼樣呢”。
白仙姑便又說着:
“我覺得杜不忘比他老實多了,我們在這一路上時間,他連手都不敢碰我一下”。
席思琪便說着:
“我當然懂他了,他雖不是那種浪子,卻是個不懂得拒絕女人的男人,要是遇上那些主動女子,我看也沒兩樣”。
杜不見倆女人聊起來,早就去一邊發呆去了,自然不知道倆女人正在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