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杜不忘這次一個人從客棧來到了神仙觀外。
沒想到今日的神仙觀卻是大門緊閉,而且那兩隻也都不知道去哪了。
於是杜不忘走到門前大聲敲起了門,敲了十來下後,裡面似乎沒有一絲動靜,杜不忘只得大聲對着裡面說了一句:
“何前輩、欣欣,得罪了!”
然後退後幾步,直接用輕功從牆院處攀了進去。
這時院子裡面還是跟昨日一樣,進入大殿中,似乎卻更是多了一份寂靜,杜不忘只得繞道了後院,先來到欣欣房間外敲了幾下,見也沒有動靜,然後推門進去了。
只見欣欣房間陳設甚是簡單,除了一張牀、座椅、一個梳妝檯上放着一面銅鏡和梳子外,並無他物呢。
杜不忘走到牀前檢查了一下,發現昨晚似乎沒人在此睡過,而梳子上面的殘留幾根頭髮,似乎今天也沒人用過,杜不忘不禁思索了起來:
“欣欣,怎麼昨天都在了,今天會去哪了呢?而且那兩隻大鵝、猴子都不見了,莫不是猜到我今天會再來,而有意躲着我嗎?可是我……!”
杜不忘一邊苦想着,一邊走出了房間,四處又看了看,最後只得離開神仙觀回鎮上客棧去了。
由於此地距離鄖陽城不遠,所以杜不忘回客棧後,與鄒彬還有五義商議了一番,吃過午飯後,直接趕到了鄖陽城。
杜不忘七人剛牽着馬進入鄖陽城後,就感覺此城今日甚是怪異,城中百姓稀少,而且到處都是和尚和道士。
劉二包這時便攔住了迎面走來的兩個年輕道士,問着:
“到底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城中全是你們這些出家人呢?”
其中一個道士這時有些恐懼的拉着另一個道士就要開劉二包逃走,直接又被劉醜和劉棍子擋住了去路。
杜不忘於是又走過去對兩道士說着: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經過這裡,有些好奇想問問兩位道兄,你們不用害怕的!”
待兩個道士表情鎮定了一些後,杜不忘便問:
“這城中到底怎麼回事,全是你們這些出家人呢?你們又是從哪來的?”
其中一個道士有些膽怯的說着:
“我們……我們都是……都是從終南山過來的,”
杜不忘又問:
“終南山發生什麼事了嗎?會讓你們逃來這裡?”
這道士看了旁邊道士一眼後,繼續說道:
“因爲我們終南山所有寺廟最近都收到了一份警告,就是我們所有道士和僧人,必須在中秋前全部離開終南山,不然我們這些人就得去見道尊和佛祖!”
旁邊鄒彬走過來問了一句:
“那你們可知道是誰通知你們的嗎?”
這道士搖了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所有寺廟幾乎在收到警告後的同一天,大門外,都被放置了一顆骷髏頭,所以我們也被逼賴,才逃來了這裡。”
杜不忘這時對着鄒彬說道:
“如果我猜沒錯,可能就是白蓮教乾的了。”
鄒彬回了句:
“這個倒不一會,據我所知,白蓮教雖然行事詭異,但是趨離道士和尚這種事,白蓮教倒是不可能去幹!”
杜不忘這時疑惑了:
“那既然不是白蓮教,會是誰幹的呢?”
鄒彬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鬍鬚:
“依我看,這事定然是哪個好心的幫派乾的,其實這樣也挺好,讓這些道士和和尚至少也免於了一場大難。”
杜不忘一笑:
“也是,不過我們還是再去問問其它人吧!”
後面的劉麻子這時走過來了:
“這次就讓我過去問吧,你們在旁邊看着就好了。”
不一會,劉麻子拉了一個肥頭大耳的老和尚過來了,然後當着杜不忘幾人的面,用手指着這和尚鼻子就問了句:
“老和尚,你從哪來的?”
肥頭大耳的老和尚這時臉都被劉麻子嚇青了:
“老……老僧……我……我是從終南山南山寺來……來的!”
劉麻子又問:
“那……那南山寺,離……離白蓮宮近嗎?”
老和尚馬上搖了搖頭:
“白蓮宮是……是什麼地方?我……我沒聽說過啊?”
劉麻子這時直接提起了老和尚的衣領:
“你沒聽說過?你是不是在騙爺爺我?你們南山寺與白蓮宮同在終南山,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老和尚這時嚇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老……老僧我……我真沒聽說過我們終南山有……有什麼白蓮宮啊?”
劉麻子另一隻手擡起來了,正準備給這老和尚一巴掌,卻被一旁杜不忘攔住了。
只聽杜不忘勸說着:
“劉麻子兄弟,別這樣,看這位大師樣子好像也不是騙人的,就放了它吧!”
劉歡此時也走過來拉了一下劉麻子:
“老二,你以後還是得多跟人家杜公子學學呢,這老和尚明顯就是八百年不出山門,不見世面的那種人,你就算揍他又有何用?外面可不像我們在鄱陽湖那般呢!”
劉麻子只得放開了這老和尚,對着劉歡抱怨了起來:
“老大,我還不是想幫大家做點事嘛,唉……算了……算了,以後我什麼都不管了、不管了!”
說完一個人跑去後面生悶氣了。
老和尚趕緊謝過杜不忘幾人後,轉身灰溜溜的就跑了。
這時劉二包又走過來問了問杜不忘:
“杜公子,還要找人問問嗎?”
杜不忘說着:
“我看不必了,我們先去附近找個客棧,在這裡多呆幾天,看看什麼情況再說,畢竟現在離中秋還早着呢!”
幾人一連在這鄖陽城住了好幾天,依然每天都有數不清的道士、和尚從西面終南山而來,經過鄖陽城往東而去。
這日,杜不忘七人正在鄖陽城的紅門酒樓二樓吃着酒菜,突然這時走上來了三個打扮怪異的漢子,其中一個濃眉大眼,長鬚,袒露的肩膀上紋着一個偌大的火焰圖案,另外兩個漢子,一高一矮,肩膀上也同樣紋着火焰圖案。
三人上樓後,坐到了杜不忘幾人旁邊的桌子上,便叫了幾盤大魚大肉和烈酒,大口就吃了起來。
鄒彬這時小聲問了問杜不忘:
“我看這些人裝扮,似乎有點像西域來的啊?”
杜不忘點了點頭:
“是的,它們好像是波斯人”
劉麻子便靠過來問了杜不忘一句:
“波斯人,聽說離我們這裡有數萬裡之遙,它們來這裡幹什麼啊?”
杜不忘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過路客商吧!”
鄒彬悄悄指了指幾人肩上的火焰圖案:
“商人應該不可能在身上紋這些火焰圖案吧,我看它們絕對不是商人這麼簡單!”
杜不忘便問:
“鄒兄,你覺得它們來此會有什麼目的嗎?”
鄒彬此時摸了摸頭,似乎若有所思,最後小聲說了一句:
“對了,以前白蓮教好像與波斯一個叫拜火教的有過來往,而且我還親自看到白青天收到過拜火教的信,而且信上也有它們肩上紋的這種火焰圖案,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三個人很有可能是拜火教的。”
杜不忘一愣:
“那依鄒兄這麼說,那這三個波斯人來此,有可能跟白蓮教有關了?”
鄒彬點了點頭:
“對,等下等它們吃完,我們先跟去打探一下它們住在何處就行了。”
劉棍子和劉二這時趕緊把頭朝杜不忘與鄒彬面前湊過來了:
“這事就交給我們兩人去辦吧!”
“對,就由我們兩個去吧!”
杜不忘看了看兩眼:
“這……這不好吧!”
旁邊劉歡說話了:
“我看它們可以的……可以的!”
不一會,三個波斯人吃完酒菜就匆匆下樓去了,而劉棍子和劉二包也偷偷跟了過去。
杜不忘五人這時也出了紅門酒樓,來到城外的漢水邊散步了。
畢竟杜不忘幾人這幾日幾乎都在城中向那些和尚和道士打聽終南山情況,不免也有些煩悶,今日出來散步也是早就約好了的,只可惜少了劉棍子和劉二包了。
幾人一邊吹着江風,一邊聊着各自家鄉的風土人情,讓人看着好是愜意。
只聽劉麻子滿是興奮的大聲說着:
“我們鄱陽湖河蟹最好吃了,我以前妻兒在的時候,我每天都會帶一籃子回去讓我夫人煮了,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吃河蟹!”
劉歡這時有些不開心了,指着劉麻子就說了一句:
“今天這麼開心的日子,老二你會不會說話?還提妻兒呢?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以後不準提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嗎?”
劉麻子突然留下了眼淚:
“你們在這講自己家鄉,所以我也講嘛,誰知道講着講着就不自覺想起已經亡故的妻兒了,我也不想的啊!”
劉歡指了指劉麻子:
“那你以後不要說話了!”
然後與一旁劉醜居然抱頭哭了起來,嘴裡都喊着:
“我可憐的妻兒啊!”
“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這是不禁搞的杜不忘也有些憂傷,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夫人。
鄒彬也只得安慰了衆人:
“大家既然都是出來玩,尋開心的,爲什麼去想那些不開心的東西呢?大不了今晚我做東,請你們去春紅樓快活一下,你們覺得如何?”
劉麻子趕緊擦乾了眼淚,走過來問了問鄒彬:
“鄒兄弟,你是真的請我們今晚去春紅樓快活嗎?”
鄒彬點了點頭:
“是啊,看你們都這樣想自己女人了,那就去春紅樓一人找一個代替一下不就行了嗎?男兒何患無妻兒?”
杜不忘這時回過了神,說道:
“鄒兄說的對,我們男人何患無妻兒,我今晚也陪你們去春紅樓快活一下,買單之事就讓我和鄒兄一人一半吧,只要大家開心就行!”
劉麻子和劉醜這時瞬間由悲便喜,興奮的圍着幾人跑了起來,嘴裡吆喝着:
“今晚有女人了……!”
“今晚有女人陪了……!”
這時突然聽着江面上傳來了一聲:
“一羣大男人真不害臊,居然去找青樓伎女,還要如此的慶祝。”
五人這時趕緊一起把眼光投入到了傳來聲音的江面上。
只見在離岸不遠處,有一漁夫正用竹竿撐着一條小船,小船中間正坐着一個頭戴斗笠身披斗篷,拿着一根魚竿,正在垂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