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說完,就拉着夏旬氣沖沖的下樓去官府衙門找人了。
杜不忘便也走過來,勸說着這刀疤男子:
“兄弟你還是趕緊走吧,等下官兵來了可就麻煩了。”
這刀疤男子似乎一點都不懼怕官兵一樣:
“謝謝兄弟你的提醒,就算官兵來了又能怎樣?最多不就去監牢住個幾天吧,牢房還有吃有喝的!”
杜不忘只得無奈的說了句:
“算了,隨你便吧,你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了。”
刀疤男子一直不停喝着酒,沒有再回話。
沒過多久,夏旬和嚴嵩就帶着近百名官兵迅速把整個黃鶴樓圍了起來。
只聽嚴世蕃在樓下大喊着:
“樓上的狂徒,趕緊給我自己下來跪地投降,你已經被我們官兵包圍了。”
刀疤男子這時站直了身子,轉身往樓下看了看,直接把酒壺朝嚴世蕃所在位置砸了過去:
“我鄒彬最討厭別人來威脅我了,我告訴你,你有本事抓到我再說!”
然說完翻過圍欄,縱身一躍幾個踏步直接站到了不遠處的城樓頂上,杜不忘一下子也被驚住了,沒想到這叫鄒彬的刀疤男子居然有如此高的輕功。
嚴世蕃趕緊對着身後一羣被這刀疤男子一套輕功看的目瞪口呆官兵大喝了一句:
“你們在這等什麼?還不趕緊通知城門守將一起去追那個狂徒?”
杜不忘見夏旬與嚴世蕃忙着去追那鄒彬了,便也懶得去管它們,自己一個人下了黃鶴樓,又回到了封魁樓中找五義再聚聚,畢竟自己今日既然沒走成,反正也沒事做,正好找五義再喝兩杯了。
杜不忘來到封魁樓後院時,只見老五劉二包一個人垂頭喪氣坐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問:
“二包兄弟,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劉二包剛纔自然也沒注意到杜不忘進來,一下子被嚇了一跳,趕緊起身來一看是杜不忘,便問:
“杜公子,你不是離開武昌府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杜不忘一笑:
“我不是想你們五兄弟了嗎,所以這不是沒走啊,所以就來陪你們了。”
劉二包跟着笑了一下:
“杜公子想我們應該不可能吧,肯定是有什麼事耽擱!”
杜不忘點了點頭:
“對着,二包兄弟還是挺聰明的嘛!”
劉二包傻笑了一下:
“可不,我四個哥哥經常都說二包我是我們五人中最有腦子的一個了。”
杜不忘轉移話題問着:
“我怎麼剛纔進來時發現二包兄弟好像有些不開心啊?”
劉二包臉上一下子沒了笑容:
“我很開心啊,沒有不開心!”
杜不忘拍了拍劉二包肩膀:
“二包兄弟,別騙我了,我又不是不瞭解你,有什麼可以跟我說說啊!”
二包猶豫了一下:
“好吧,我就告訴杜公子您吧!”
原來由於王爺接走了方三兒,自然賞賜了不少金銀財寶給老鴇了,老鴇一時興奮不已,便在今天給五義安排了五個姑娘。
於是劉歡、劉麻子、劉醜、劉棍子四人自然是先各自挑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帶出門去遊玩了。
而到了劉二包挑的時候,劉二包發現剩下的這個姑娘不僅一臉麻子,甚是一靠近還有狐臭,自然不願意了,想去找老鴇換,老鴇不同意,所以劉二包只能一個人在這後院垂頭喪氣發呆了。
杜不忘聽完後,一笑:
“原來二包兄弟爲這事生氣啊,我這剛好還有幾十兩銀子,我現在帶你去找老鴇,我讓他幫你重新找一個不就行了嗎?”
二包便說道:
“可是……可是杜公子你……你手上也沒什麼銀子啊,我怎麼能花你路費呢?”
杜不忘直接拉着劉二包往封魁樓走去:
“千金散盡還復來,銀子嘛,不就是花的嘛,我只要夠路上的船費就行了。”
不一會,就找到老鴇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給劉二包重新找了個好看一些的姑娘,劉二包開心的拉着姑娘的手,出門遊玩去了。
杜不忘看着興高采烈離開的劉二包,帶着笑意,自言自語說了句:
“看來今天是沒人陪我喝酒了,那我還是找個地方獨飲去吧。”
杜不忘正要走出封魁樓大門,突然後面傳來了一聲:
“杜公子留步!”
杜不忘轉身一看,是一個打扮的十分妖豔,正扶在二樓欄柵上的女子在對自己說話,便回問了一句:
“姑娘有事嗎?”
這女子又大聲說了句:
“誰說沒人陪杜公子您喝酒啊,我屋裡有人在等着您過來一起喝酒呢!”
杜不忘猶豫了一下,想想會是誰呢?在這封魁樓難道還有認識我杜不忘的人嗎?莫非是三兒又回來了,找我去喝酒?想到這,杜不忘自是覺得一陣興奮:
“好,叫你屋裡人不要急,我現在就來了。”
然後快步上了二樓,隨着這妖豔女子就進了一間房間。
一進房間杜不忘倒是被下了一跳,房間中間擺了方桌子,桌子上放着五六碗小菜,一個男子正舉着酒杯,滿是笑意的望着自己,這人臉上滿是刀疤,自然就是那刀疤鄒彬了。
鄒彬見杜不忘站在門口許久未動,便問:
“杜公子,您這是怎麼了?覺得我鄒彬現在在此有些不可思議嗎?趕緊過來喝一杯吧!”
杜不忘一笑,然後走了過來,坐到了鄒彬對面,剛纔妖豔女子馬上就杜不忘倒滿了酒。
鄒彬說了句:
“杜公子,話不多說我們先喝一杯吧!”
杜不忘也拿起酒杯與鄒彬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鄒彬一笑:
“能與杜公子這般酒量如此好之人,喝酒真是讓人好生痛快。”
杜不忘回着:
“鄒兄,您之前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居然如此談笑風生,這酒量也好生讓我佩服呢。”
鄒彬讓妖豔女子給自己倒滿一杯酒後,又朝杜不忘敬了過來:
“這杯酒就當感謝杜公子您今日在黃鶴樓之上爲鄒某操心了!”
杜不忘回着:
“我當時確實擔心鄒兄您,不過一看您輕功如此厲害,我才知道我原來是眼拙了而已。”
鄒彬喝完,又拿着滿滿一杯酒向杜不忘敬來:
“我其實當時也沒想到你居然就是鼎鼎大名杜探花,這杯酒就當我鄒彬有眼不識泰山謝罪酒吧!”
杜不趕緊也舉起酒杯與鄒彬碰了一下:
“哪裡哪裡,往事不提當年勇,杜探花已經死了、死了。”
鄒彬喝完杯中酒後,好奇的看了眼杜不忘:
“杜公子爲何這麼說呢?”
杜不忘回着:
“因爲我已經厭倦了這世間的是是非非了,等我忙完一件重要的事後,我就要徹底離開中原,退隱江湖了。”
鄒彬便問:
“不知道杜兄弟有何重要大事,可否與兄我說說呢,說不定我倒是能幫幫你呢!”
杜不忘苦笑着:
“這事恐怕鄒兄弟也幫不到我,因爲這是一件事關江湖武林的大事!”
鄒彬嘆了口氣說着:
“如今江湖武林還能有什麼大事?闡教經過上清宮比武后,邵元節的離世,已經不復往昔了,而江湖各大派都已經人才凋零,一代不如一代了,最近我確實也聽說到了有一件大事,便是白蓮教似乎要重新崛起了。”
杜不忘點了點頭:
“對,沒想到鄒彬你對江湖大小之事居然能如此的瞭解。”
鄒彬說着:
“茶餘飯後,無事聊聊江湖之事,其實也是一種消磨時間的方式呢!”
杜不忘不經意又打量了一下鄒彬:
“我看鄒兄您年齡也纔剛過四旬,正值壯年,爲何說出這種消磨時光之話呢?”
鄒彬這時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放在了桌上:
“杜公子,不知道你可識得這塊令牌否?”
杜不忘接過令牌打量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道:
“莫非鄒兄您就是當年白蓮教四大護法之一的鄒彬?”
鄒彬點了點頭:
“對,就是我!”
杜不忘馬上問了一句:
“可是我聽彌勒教李育說你已經死在它手上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鄒彬用手撫了扶自己臉上的傷疤:
ωωω▲ тt kān▲ C ○ “當年我確實被那個李育打成重傷,掉落了懸崖,不過好在我遇到了辛兒,是她救了我!”
然後指了指一旁打扮的十分妖豔的女子。
杜不忘又看了看一眼這打扮妖豔的辛兒,問着:
“你們爲什麼會在這伎院呢?”
鄒彬有些無奈的講了起來。
當年的辛兒,本就是一沒了父母不到十四歲的小女孩,救了鄒彬後,自然也沒有能力照顧鄒彬了。
辛兒本來是想帶着鄒彬來投靠她武昌府一姑姑家的,可是沒想到在她姑姑家住了幾天後,她姑姑居然騙辛兒去賣身伎院,說這樣才能照顧鄒彬。
此事鄒彬不知情了,直到一年後,鄒彬身體漸漸康復,能下牀走路了,慢慢鄒彬也發現了辛兒總是會徹夜不歸。
便在有一日偷偷跟着了辛兒,最後一直跟到了一座伎院之中。
鄒彬第二天滿是憤怒的找辛兒逼問了此事,辛兒自然也說出了事情的原委,而且還告訴鄒彬:
“自己現在已經習慣了伎院的生活,是不可能離開伎院的。”
沒想到鄒彬一氣之下,當晚在辛兒離開伎院後,直接找辛兒的姑姑一家人質問起了慫恿辛兒委身伎院之事,她姑姑自然都承認了,而且還說了一句:
“這是辛兒自己選擇,怪不得我們,要怪只能怪辛兒遇到你這個累贅了。”
本來就暴脾氣的鄒彬哪裡受的了這種氣,而且此時鄒彬心中,辛兒這般都是她姑姑一家害的 一氣之下,鄒彬當晚直接把辛兒這姑姑一家滅了門。
此時自然被官府知道了,官府最後把鄒彬抓入了大鬧之中,正準備第二年秋後問斬。
沒想到沒過多久,突然皇帝喜得太子,大赦天下,一下子鄒彬便被免去了死刑。
後來,辛兒所在伎院倒閉了,便來到了這封魁樓,由於封魁樓的生意十分興隆,辛兒利用拼命接客賺來的銀子,都拿去打點官府,慢慢的,最後鄒彬也被放了出來。
杜不忘聽完後,不禁唏噓了一番:
“辛兒姑娘對你可是真好,鄒兄你日後可不能辜負了辛兒姑娘啊!”
鄒彬苦笑着:
“我也想辛兒陪我離開伎院,離開武昌城,去一個無人的地方隱居過日子,可是她不願意啊,她說要攢更多的銀子後,才願意跟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