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不忘等戴景等人離開後,便悄悄問了下剛纔賭坊擡箱子出來的倆人:
“你們知道你家小姐靈綺去哪了嗎?”
只聽其中一人小聲說了句:
“我家小姐不在這裡,你一定是杜公子吧?”
杜不忘回了句:
“是的!”
那人於是說道:
“我們小姐說了,說讓我們見到杜公子你,就讓你去碼頭找她!”
杜不忘回了句:
“好的,那多謝了!”
待杜不忘到碼頭時,轉了幾圏猴後,馬上被一女子拉到了一邊,這女子趕緊問了杜不忘一句:
“你是杜公子吧?”
見杜不忘點了點頭,這女子馬上拉着杜不忘上了一艘貨船。
沒想到這時知府劉沖和劉員外還有靈綺此時都在這艘貨船上,見到杜不忘來後,劉衝於是上前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我已經跟我兄長還有靈綺商量過了,我兄長它已經認錯了,還決定配合我們一起收繳佛朗機人的大煙!”
杜不忘馬上欣喜的說道:
“那就最好了!”
然後又問:
“佛朗機送大煙貨船還沒來嗎?”
劉衝回着:
“已經到了,正是我們這一艘,而且那十幾箱大煙就在船艙中,我們剛纔正在商量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杜不忘於是說道:
“那您兄長劉員外準備作何打算呢?”
這時劉員外聽到了,便走過來,嘆了口氣回着:
“還能怎麼樣,老夫我做錯事了,免不了受牢獄之災了,我現在只想儘量不牽我兄弟和靈綺就足夠了!”
杜不忘於是說了句:
“劉員外您也不需嘆氣,我會替您向御史戴大人求情的,你這般估計少不了一兩年牢獄之災,不過我儘量會讓御史大人不動您的家產和不牽連任何人的!”
劉員外與劉衝這時馬上一起對着杜不忘行禮感謝,被杜不忘攔住了。
杜不忘於是走到靈綺面前,說道:
“靈綺謝謝你!”
靈綺一笑回着:
“應該是我謝你差不多,若你不勸我這般,恐怕以後我爹被利益薰心了,以後後果說不定更難想象呢!”
於是最後公堂審案,劉員外被判了兩年監禁悔過並沒牽連它人,弗朗機菲爾等人也都被被驅逐出境,財產全部沒收了,而段仙兒與白蓮花也被放了出來。
次日,杜不忘剛睡醒,就聽見了一陣敲門聲,杜不忘於是對着外面說了句:
“令兒,你能不能別吵我睡覺啊?”
只聽外面一陣熟悉聲音說着:
“師傅,我不是白姑娘,我是松溪!”
杜不忘便馬上穿好衣服過來開門拉着徒弟張松溪進了房間。
張松溪坐下後,便對着杜不忘說道:
“我也是昨天才聽聞到師傅您來了廣州,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從番禺縣趕過來了!”
杜不忘便問着:
“你那族叔還好吧?”
張松溪嘆了口氣,說道:
“他現在已經是一個眼瞎耳聾還不能說話的廢人了,而且連妻兒都亡故了。”
杜不忘趕緊問了句:
“你族叔是爲何便成這樣的啊?”
張松溪回着:
“我也不知道啊,他也不肯說,一年前就變成這樣了,所以我那日與一路過呂宋國的廣州商人交談,說我有族叔在廣州府,它便告訴我此消息了,我聽到消息就急忙敢來照顧它了,都沒來得及跟師傅你們辭行的!”
杜不忘於是說了句:
“沒事,你不也留信了嗎?正好令兒和仙兒都懂些醫術,要不要我們一起去幫你那族叔看看能不能治好啊?
張松溪回着:
“那當然好了,我那就替族叔感謝師傅您了!”
杜不忘於是去了風娘、仙兒和白蓮花的房間,見幾人正在房間梳妝打扮着,便與三人說了此事,三人正愁不知道去哪放鬆下呢,畢竟仙兒和白蓮花在監獄被關了幾日。
最後五人一行,邊走邊聊着徒步往番禺縣去了。
進入番禺縣城時,已經是下午十分了,幾人肚子自然有些飢餓了,便在城中一酒樓先吃了起來。
杜不忘此時趁機問了一下徒弟張松溪:
“松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族叔怎麼稱呼呢?”
張松溪回着:
“它叫張安民!”
杜不忘回了句:
“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爲他是我前幾日聽說過的一個人!”
這時一旁白蓮花便問:
“杜大哥,你這幾日做了什麼,你還沒告訴我們呢,剛剛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
張松溪這時說了句:
“師傅,我現在去給我族叔買點吃的打包去,我待會就回來。”
杜不忘回着:
“好的,那你去吧,記得多爲你族叔買點好吃的,不用省銀子,你師傅我們現在銀子多!”
待張松溪都有,杜不忘便對着白蓮花幾人講起了張石與靈綺感情之事和靈綺幫自己大忙的事件了。
白蓮花聽後直接問了一句:
“杜大哥,你肯定跟那靈綺姑娘關係匪淺吧,不然靈綺姑娘可不會這麼幫你!”
杜不忘便回了句:
“還不是爲你救你們啊,我抽了一次大煙,還委身陪靈綺睡了一晚呢!”
白蓮花一聽,直接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後別跟我說話了,髒!”
杜不忘回着:
“好吧,隨你怎麼說,每次都你先同我說話的好吧!”
見白蓮花要跳起來,一旁仙兒馬上拉住了白蓮花,說着:
“令兒妹妹你就別生氣了,畢竟杜大哥也是爲了救我們嘛,我曾經幾次爲你救你杜大哥,不也委身過它人嗎?”
白蓮花生氣的說了句:
“可是,他這種風流行爲我就覺得噁心!”
仙兒便說道:
“令兒妹妹,你消消氣吧!”
風娘這時也勸了白蓮花一番,白蓮花才忍住了心中之氣。
沒過一會,張松溪便提着一大堆東西過來了,然後對着杜不忘幾人說道:
“師傅和幾位姑娘,我們現在去看我族叔吧!”
幾人便結了帳,跟着張松溪出了酒樓。
走了沒多遠,到了一處叫做張府的大門外,張松溪敲了幾下門後,便有一白髮老者出來開門了,然後指了指衆人,對着張松溪說道:
“張公子,這是您的朋友嗎?”
張松溪回着:
“是的許叔,我族叔現在在做什麼呢?”
許叔回着:
“你說老爺啊?他現在正在作畫呢,打算畫完了讓我拿出去賣!”
然後趕緊邀請幾人進去了。
這時,杜不忘趁機問了張松溪一句:
“松溪,你着族叔不是眼瞎了嗎?爲何還能作畫去賣呢?”
張松溪於是回了句:
“師傅,你或許不知道,我這族叔乃是一大才子,琴棋書畫皆通,眼睛沒瞎前就善於作畫,但是沒想到瞎了後,畫技比之前畫技更高了,而且畫出來的東西更是栩栩如生,如真的一般呢!”
杜不忘於是問了句:
“你族叔都喜歡畫些什麼?”
張松溪回着:
“他喜歡畫鬼神像,不過很多人物都是靠他腦子裡想象出來,所以附近不少人都很好奇這些畫像,有些人便買這些畫像回去供奉,所以一拿出去賣很快就會被搶光了!”
杜不忘便說道:
“這樣啊,那你這族叔張安民還真是一奇才呢!”
不一會幾人穿過一個院門後,來到了一處面闊三間,竹木環繞的雅緻房子前。
張松溪指着指屋中這時桌上眼睛纏着一圈白布,一手撫着一張白紙,另一隻手正拿着筆在描繪着的中年男子說道:
“那就是我族叔了,我幫師傅您去通知它!”
杜不忘拉住張松溪說道:
“不必了,別打擾你族叔作畫,我悄悄在旁邊看看就行!”
於是示意幾人在這裡等着自己,一個人就走入了這屋中,然後來到張安民身邊,看了看張安民正在作的一幅畫。
只見張安民這畫中人像已經出現了大部分輪廓,乃是一個圓黑臉、長鬚卻帶着官帽,身穿露肚道袍的道士,杜不忘不免好奇了起來。
直到最後看完這張安民所畫,張安民再畫上加了四個大字'天師鍾馗'。
杜不忘一笑,原來是畫的鐘馗,不過雖然不倫不類,但是確實形象逼真,尤其是面相嚴肅、表情憤怒的樣子,看着都讓人望而生畏。
這張安民畫完一幅後,便又摸着桌子走到另一邊,在另一張白紙上畫了起來。
張安民這時畫了個眉清目秀、黑長鬚、頭戴十八冕冠、身穿五爪龍袍,坐於龍椅上之人,杜不忘這時正在暗想着,這張安民畫的會是哪位皇帝呢?沒想到最後張安民畫好後,在人像上加了四個大字'玉皇上帝'。
見張安民,繼續又去另一邊作畫了,杜不忘便走回來問了張松溪一句:
“你族叔作畫都不需要人幫忙的嗎?”
張松溪說着:
“不用,有次我見他一個人在做畫怕他不方便,便過來幫他,結果他直接罵了我一句'別煩我,你這樣只會讓我痛失靈感'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去打擾過它了!”
杜不忘於是說道:
“那你們就等它作好畫,替他收拾紙張那些?”
張松溪說道:
“是的,我和許叔只負責幫他鋪就紙張和收拾畫作就行了!”
杜不忘又好奇的問了問:
“那你族叔作畫出過錯嗎?”
張松溪說道:
“好像就錯過一次,不過那是一個多月前,作的一仙女畫,把其中仙女臉上多出了兩個黑點,那幅畫,到現在都還被我收藏着呢!”
然後又問:
“師傅你們想看嗎?”
杜不忘笑着回了句:
“看看也無妨!”
一旁白蓮花這時過來掐了一下杜不忘肩膀,說道:
“我看你你就是喜歡看美女吧!”
杜不忘回了句:
“我不過是好奇而已,我要喜歡看美女,我天天看着你還有風兒、仙兒你們三人不就夠了嗎?”
白蓮花兩眼大大瞪着杜不忘說了句:
“你說的是實話嗎?”
杜不忘回了句:
“當然了,我騙你幹什麼!”
白蓮花此時開始的跑去與風娘、仙兒竊竊私語起來了。
不一會,張松溪就懷裡揣着一幅畫卷走來了。
待杜不忘接過這一幅畫卷打開後,一看到裡面仙女,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