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杜不忘起來後,便與白蓮花一起把那朵毒美人打包後,僱人快馬寄往了李神醫家中,希望讓李神醫幫忙查究出這毒美人爲何物。
倆人這一個月在京師幾乎都沒等到朱三妹與毒女出來,也沒等到李神醫的回覆。
這日倆人正在皇宮大門外酒樓面帶焦慮的喝着酒,甚至有些衝動又生了再進皇宮想法,卻突然見到了一頂三十八人擡的大轎從宮門內出來了。
杜不忘趕緊找人打聽才知道,此轎上坐的正是永安公主朱三妹,這次永安公主是代皇帝和太后去祭祀天壇的。
杜不忘拉着白蓮花便一路跟到了天壇處,這時朱三妹似乎也發現了杜不忘倆人便示意身邊侍衛允許倆人與自己一同進入天壇內祭祀。
待祭祀完後,朱三妹摒退了身邊所有人,單獨在天壇一角落處與兩人聊了起來。
只見這時杜不忘正着急的問着:
“三妹,怎麼這一個月都沒你消息呢?”
朱三妹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是逼不得已,這一個月都被太后限制在他身邊了!”
杜不忘又問:
“那我託你事情如何了?”
朱三妹說着:
“聽說明貴妃的屍體已被皇上命人厚葬在皇陵天壽山下了!”
杜不忘便說着:
“我知道了!”
朱三妹又繼續說着:
“青兒姑娘消息我其實也早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
一旁白蓮花說了句:
“公主您說就是了,不用在意什麼的!”
朱三妹於是說道:
“青兒姑娘現在已經受到了我皇兄的寵幸,倆人整日粘在一起,聽說我皇兄最近咳疾都好了不少,也是青兒姑娘的功勞!”
杜不忘與白蓮花此時聽到這番消息都是愣住了。
這時只聽外面侍衛大聲對着殿中永安公主說着:
“公主,該回宮去了,不然太后又得怪罪我們了!”
朱三妹對着兩人說了句:
“我得回宮去了,你們隨我出去吧。”
杜不忘與白蓮花出了這天壇後,便在城外租了兩匹快馬趕到了皇陵所在的萬壽山下。
由於白蓮花身兼皇族身份,自然進入天壽山拜祭先祖無人阻攔了。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一數米高的新墳前,只見墳前立了一個碑,上面寫着大明明貴妃之墓。
杜不忘便跪在地上對着明汐墓碑拜祭了起來了,久久都不願起身。
直到天快黑時,巡陵的士兵經過,過來詢問倆人,杜不忘才只得與白蓮花一起出了這皇陵。
由於天色漸晚,就算回到京城城門也已關閉無法入城了,杜不忘與白蓮花就近找了一農家借宿了起來。
倆人住下後,才得知這農家其實也是這附近一守陵戶。
經過一陣閒聊,才知這家守陵戶總共有三口人,男的自稱南唐中宗李景七子李從善(也就是李後主之弟)二十三代後人,然後還帶着杜不忘來看了自己族譜和先祖南唐李景的畫像。
杜不忘此時自然不禁想起了自己徒弟徐英男和徐英琴跟他不正是一個先祖嗎?而且自己手中拿着的寶圖和寶匙也應該是他們徐家和李家的了。
這次來京師也差點忘了去看兩位徒弟,想到這杜不忘晚上回到房間後,杜不忘便對着白蓮花白蓮花說了此時,還拿出藏寶圖和寶匙給白蓮花看了一番。
白蓮花見此,自是驚訝的問了句:
“你既然擁有如此寶藏,爲何自己不去開啓呢?難道你還等着讓你徒弟以後去?”
杜不忘於是說道:
“你也知道,錢財對我而言不過身爲之物,我要來也無用,我留着它是爲了以後還給我那倆徒弟,畢竟這是屬於他們李家和徐家後代的!”
白蓮花馬上又說着:
“可是你倆徒弟早就已經把它送給你這當師傅了,讓你這師傅作決定,而且寶匙也是你自己取得的!”
杜不忘說了句:
“他們還小,當然不懂寶藏的重要了,不過我明天還是要去把英男和英琴接來這裡與他們相聚一下,正好這機會商議一下這寶圖和寶匙該如何處理,畢竟放在我這裡終究是我的一塊心病!”
白蓮花說了句:
“反正你明天去,你得帶上我!”
杜不忘回着:
“好吧,我怎麼可能丟下你!”
然後去牀上拿了牀被子,直接在房間打起了地鋪,畢竟倆人最近都是這般,早已經習慣了。
到了第二天,兩人來到京城後,找到彌勒教京師分舵打聽了一番,才知道英書與英琴因爲是自己徒弟的事被張孚敬知道了,張孚敬也甚是喜歡倆人,便把他們接到了自己府上。
杜不忘與白蓮花到訪張府,見到張孚敬後,才發現此時張孚敬已然白髮蒼蒼,連面色也十分難堪。
待張孚敬邀倆人進客堂後,杜不忘便先問了張璁一句:
“張大哥,怎麼看您最近怎麼如此憔悴了?”
張孚敬嘆了口氣說着:
“爲兄我年紀大了,每日朝事又繁忙,身體哪裡還受的住呢,你也不是不懂陛下那反覆無常的性子,我張孚敬雖爲首輔,但在其側也是如履薄冰啊!”
白蓮花便說了句:
“自古有言,伴君如伴虎,莫非張大人您也有隱退之心了嗎?”
張孚敬一笑說道:
“白姑娘,你沒經歷過官場,定然不懂爲官之艱,我張孚敬幾乎跟着陛下半生,早就已經想回家過幾日清閒日子了,可奈陛下根本就不准我回去!”
杜不忘也跟着笑了笑,說道:
“陛下還不是信任張大哥你才如此呢,你看陛下即位後,又有誰像您這般三次受任於內閣首輔的呢!”
張孚敬又說道:
“費宏、楊一清他們不都是兩任過首輔嗎?”
杜不忘說了句:
“他們又怎麼能跟張大哥你比呢?莫不是真的如坊間傳言的一般張大哥是受不了那費宏的氣嗎?”
張孚敬回着:
“不至於、不至於,我這身體是真的不行了!”
然後又轉話題說着:
“杜賢弟,你這番來找我一定有事吧?”
杜不忘說了句:
“這番除了來看看張大哥你,我確實有一事來找張大哥的!”
張孚敬說道:
“我已經猜到了,你看對不對?”
這時外面走來了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不正是杜不忘徒弟英男和英琴兄妹嗎?
杜不忘看了一眼張孚敬說了句:
“還是張大哥懂我!”
然後趕緊在兩個徒弟面前介紹了一番白蓮花,倆人便十分開心的拉着白蓮花出去玩了。
這時杜不忘便對着張璁又說着:
“張大哥,最近宮中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張孚敬嘆了口氣,說着:
“最近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聽說皇上他帶着病居然還天天寵幸一個叫青兒的宮女,聽說還打算把這宮女封爲貴妃呢!”
杜不忘便問:
“那陛下的病是真好了些嗎?”
張孚敬說着:
“表面咳疾是好了些,但是明顯的可以看出陛下如今已經有些面黃肌瘦了,似乎就是沉溺於女色之狀,朝中都有官員開始上奏摺規勸陛下遠離女色了!”
杜不忘便問了一句:
“張大哥,你可聽聞過毒美人這種花?”
張孚敬馬上說道:
“毒美人,我當然聽過,此花傳自域,不過我們中原慢慢也有種植,不過後來我朝太祖皇帝發現此花乃不詳之物,所以早就已經命令我大明境內不得種植此物,杜賢弟你怎麼會問這種花?”
杜不忘便把自己所知的國師邵元節上月秘密運此花進宮之事告訴了張孚敬。
張孚敬聽完後驚了一下說道:
“杜賢弟,你是懷疑皇上也服食了此花,才變得如此模樣嗎?”
杜不忘說道:
“是的,所以我早已經悄悄偷了一朵毒美人,送到我一神醫好友那裡去了,相信這幾日他應該會給我回信了!”
張孚敬這時直接站了起來說道:
“杜賢弟,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幾日前,我在陛下的御書房中,當時陛下讓人送來了兩顆丹藥,說是能治百病,還問我要不要吃一顆呢,我當時一看這丹藥顏色與以前陛下所服丹藥顏色完全不同,而是純白色,也無任何氣味,莫非那丹藥就是毒美人煉製出來的嗎?”
杜不忘回着: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等我好友回信後,我一定第一個通知張大人您!”
張璁說道:
“好,那我就等你消息了,不過我這幾日進宮一定也會好好規勸皇上勿再食那丹藥的!”
然後倆人又寒暄了一番,吃了頓午飯,杜不忘便跟白蓮花一起帶着英男與英琴倆人趕往皇陵附近那李姓農戶家去了。
到了晚上幾人纔到,這時李家已經關了門,杜不忘敲了好久門,那李衛纔起來開門,見是杜不忘幾人,便趕緊迎了幾人進來,點上了蠟燭。
這時杜不忘把英男與英琴給李衛家人介紹了番,經過對上族譜,才知道英男、英琴居然與李衛是同輩之人,其祖先同爲徐知誥。
畢竟同宗之人相認李衛與英男和英琴都甚是開心,李衛還不惜拿出了家中封存了幾年的老酒出來,半夜請幾人喝酒。
在酒間,杜不忘便趁機拿出了寶藏和寶匙放到了桌上,又給幾人講了一番這些由來。
李衛家三個人一聽到寶藏之事,自然開心不已了,便要求和英男、英琴還有杜不三人一起找到寶藏平分。
杜不忘自然對這寶藏沒興趣了,便讓英男英琴留在此與李衛家人住一起,幾人以後在做商量之事了,自己帶着白蓮花趁夜離開了。
倆人走了幾里路後,白蓮花便不解的問了杜不忘一句:
“你爲什麼這麼輕易相信那李衛了,居然還把英男和英琴留在它家,寶圖也給了它們,你不怕它們害了英男和英琴嗎?”
杜不忘便說着:
“那李衛家我們不也帶了一日嗎,他家乃一實在人,不至於的,況且寶圖本來就是李家和徐家之物,我給他們了反而一身輕!”
白蓮花說了句:
“隨你吧,我現在是走不動了!”
然後走到了走到一大樹下,靠了下來。
杜不忘見此笑了笑,說道:
“好吧,你不走了,酒不走吧,我們就此生個火吧,我呆會再去看看附近有沒吃的,找些來烤得吃,我也好久沒吃過野味了!”
白蓮花便說了句:
“那你去弄吧,我在此睡一會!”
然後靠在樹下,閉上眼,沒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