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仙兒見到的是一個綢緞包裹住的佛經。
然這佛經自是沒那麼簡單,封面貼着一張紙,寫着幾個大字'大理段氏歷代帝王遺書'。
仙兒便翻開第一頁一看,首先便是大理國開國之祖段思平遺書,只見上面寫着:
“我大理段氏本是河西羌人,然自先主段儉魏始爲將輔佐南詔國後,到我這一代,段氏已漸興,到朕這一代時已是通海節度使,此時南詔國主昏庸無道,毒害百姓,朕實在不忍百姓困苦,便討伐南詔國,取代其建立了大理國。”
然後翻了一頁,接着寫道:
“然我大理國對內雖平定了各族之亂,然我段氏卻始終是外來之族,對外也依舊只是個邊陲小國,而無力與周邊強邦抗爭!”
再翻一頁,寫着:
“所以我段思平在此訓示後世子孫,若他日我大理段氏有難,在這滇西實無生存之境後,須遷回河西本族故地,作一牧民足矣,更不得以復國爲由再起兵戈,此法只會毒害百姓、徹底毀壞我段氏聲譽!”
杜不忘這時便說着:
“原來你們段氏先祖,立國時,就已作好了退路,看來你們皇祖段思平真不愧一位雄才大略之主啊!”
仙兒看完這一段,自是震驚了一下,然後緩過來,說道:
“是啊,我祖先也說了的,不得已復國爲由來毒害百姓,我必須要回去勸阻我爹了!”
杜不忘便說着:
“也是,若是你拿着這先祖遺書給你爹段絕明看,他一定會醒悟的,到時候西南百姓也不會再有兵戈之禍了!”
段仙兒便收好這些佛經,然後起身對杜不忘與風娘說着:
“竟然如此,我就先趕回五毒教找我爹去了,杜大哥你與風兒姐姐好好保重吧!”
杜不忘與風娘各自抱了一下仙兒,倆人便也各自對她說了一聲'保重',便目送仙兒離去了。
待仙兒走了,杜不忘舒了一口氣長氣,說道:
“看來五毒教與大明的兵戈終於可以平息了!”
一旁風娘拍了拍杜不忘肩膀,也說道:
“願這世間少一份戰亂,多一份安寧吧!”
杜不忘笑了笑,說道:
“戰亂是可以少,但是人心難測啊,主要這世間惡人實在太多了!”
風娘回了一句:
“那還不簡單,我現在是女俠,你是一個呆子俠客,那我們就繼續除惡行俠仗義去吧!”
杜不忘回着:
“當然可以了,不過得先去永昌衛見見楊大哥啊!”
風娘回着:
“當然了,那我們還不趕緊回去收拾好東西趕路嗎?”
杜不忘回了句:
“女俠,遵命!”
然後倆人便回客棧,拿好行李,架着馬車,繼續趕往永昌衛方向去了。
到了第二天午時,倆人才到了楊慎所在的軍營,經打聽,才知道楊慎已回家去了。
倆人見來了一場空,便只得返回去了。
路上杜不忘便邀風娘順道去趟自己曾經待過的龍場,然後再陪自己回趟安陸老家看看,風娘也是應允了。
倆人便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先往龍場方向返回。
過了大半個月,倆人便繞過了雲南府,到達了曲靖城附近。
此時的曲靖城卻正遭受着五毒教和八大寨的合圍,而黔國公卻帶領軍隊駐紮在雲南府,拒不支援曲靖城。
杜不忘與風娘此時正在城外一密林處,觀察着大戰。
風娘便問着杜不忘:
“仙兒不是回五毒教了嗎,怎麼他們還是沒有收兵呢?”
杜不忘想了想回着:
“仙兒走了才大半個月,說不定還沒回到五毒教呢!”
風娘回着:
“你說的也對!”
然後又問杜不忘:
“不忘,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呢,前方路被阻斷了,在繞開,全是高山之處肯定行不通!”
杜不忘想了想,說道:
“我們還想先想辦法,看能不能幫幫這曲靖城中百姓啊,若城破了,恐怕這些人都性命堪憂了!”
風娘回着:
“我聽你的便是!”
然後杜不忘看着不少八大寨弟子在附近巡邏走動,便對風娘說着:
“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下,夜深去城中打探下里面消息吧,我看這曲靖城應該沒那麼容易攻破的!
風娘點了點頭。
然後倆人便架着馬車往回走了一段路,找到一破廟,便休息起來。
由於倆人繞開雲南府後,就沒有怎麼歇息過,也甚是疲憊,就坐在一起相互靠着就睡着了。
待半夜風娘便先醒來,然後叫醒杜不忘,倆人吃了些乾糧,便開始商量了會,就架着馬車返回曲靖城外了。
這時曲靖城四座城門外,皆是駐紮的五毒教和八大寨弟子。
杜不忘便拉着席思琪來到一巡邏弟子剛走過的城牆外,直接施展輕功躍了上去。
這時城牆上巡邏官兵見兩人上來,以爲是敵人,便喊醒了其它人,拔出刀就把杜不忘與風娘圍了起來。
然後爲首一個將軍便說道:
“你們是不是那些匪寇派來的?”
杜不忘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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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了,我們與那些匪寇也有仇恨,是來幫你們的!”
將軍便說道:
“你說你們不是匪寇,那你們有何憑證?”
杜不忘想了想,便對悄悄對風娘說道:
“你不是有封你義父留下的信嗎,不如拿出來給他看一看,說不定他們就不會誤會我們了!”
風娘便瞪了下杜不忘,說道:
“你說什麼?讓我那種信給他們看,你還真想的出來!”
杜不忘便又說道:
“現在也沒其他辦法了,我們是來幫他們的,他們竟然不信,把我們當朝匪寇,免不得要打起來,最後不得便宜外面那些亂賊啊!”
風娘猶豫了下,說道:
“好吧,你就看着我丟一次人吧!”
然後把楊延和的信便給了杜不忘。
杜不忘拿着楊延和信,便對着那將軍說道:
“你可認識前首輔楊延和嗎?”
這將軍回着:
“楊首輔大名誰人不知,不過只是可惜遭了人陷害!”
杜不忘見這將軍好像有些同情楊延和,欣喜了下,便馬上說道:
“我們正是楊首輔的家屬!”
將軍回着:
“你們說是楊首輔家屬可有憑據?”
杜不忘說道:
“有,有...”
然後把這信件遞給這將軍,說道:
“這是楊首輔讓我們給楊慎公子送的信!”
這將軍看了一下好像不識字,便問對一旁將士說着:
“你們把這信拿去知府大人那驗證一番!”
這將士便接過信就往城中跑去了。
這將軍便對倆人說道:
“沒驗證好身份,你們必須在這等着,我們也是爲了城中百姓考慮。”
杜不忘回着:
“我懂!”
然後又問:
“將軍您貴姓,老家在哪?”
這將軍回着:
“我是這曲靖城守備將軍蔡蛟,來自蜀地成都府!”
倆人便也各自介紹了自己姓名。
風娘便笑着對這菜蛟說道:
“原來是同鄉啊,我們也是成都府新都縣的!”
這蔡蛟回着:
“我若不是楊首輔同鄉,我何必這麼麻煩去勞煩知府大人給你們驗證信件真假呢!”
然後仔細看了看風娘,說道:
“姑娘你長的真好看,在這兵荒馬亂之處,就不怕危險嗎?”
風娘便指了指杜不忘,說道:
“我這好友武功高強,有他在,我可不怕呢!”
蔡蛟便看了看杜不忘,說道:
“我看封兄弟身材也一般,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好的功夫,輕輕帶着楊姑娘就躍上我們這幾尺高城牆上了!”
杜不忘笑了笑,說道:
“蔡將軍見笑了!”
然後又問:
“不知這裡知府大人尊姓大名呢?”
蔡蛟回着:
“我們知府大人叫鄭如春曾經正是楊首輔門下學生,不然我也不會讓士兵拿信去給他驗證了!”
風娘一聽鄭如春,覺得甚是熟悉,便問着:
“這鄭知府可是曾經在翰林院任過職嗎?”
蔡蛟回着:
“我也不知道呢,要是你們見了知府大人,你們在問他吧!”
正好這時剛纔拿信去的士兵回來了,然後對蔡蛟說道:
“蔡將軍,知府大人說麻煩將軍您帶他們倆人去知府大人府上一趟!”
蔡蛟回着:
“知道了,你去忙吧!”
然後對杜不忘與風娘說道:
“既然知府大人叫你們倆人去了,那就一起走吧!”
然後三人一行,下了城樓,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知府衙門中。
門前守衛一見幾人來,便馬上過來邀請幾人進去,然後說道:
“知府大人現在正在衙門內議事房等着幾位呢!”
然後便帶着幾人來到了議事房內。
這時知府鄭如春正看着風娘那封書信,一見幾人來,便馬上過來邀請幾人坐下。
然後看了看風娘,說道:
“你就是楊風兒吧!”
風娘點了點頭,這時知府便又說着:
“我以前也只是聽說恩師有個義女叫風兒,沒想居然長得如此漂亮呢!”
然後又看看杜不忘說道:
“這位公子可是風兒的夫婿嗎?”
風娘便說着:
“不是,我們只是朋友關係!”
鄭如春馬上又問着:
“風兒姑娘如今年歲也不小了,可有爲自己考慮過後半輩子嗎?”
風娘這時好像明白了鄭知府意思,便說着:
“風娘後半輩子早已作好了打算!”
鄭知府便又說着:
“本官家中有一妻子,可惜遠在河北,幾年未回去了,如今孤身一人在此,一直打算在此娶一妾室,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
風娘便趕緊轉移話題說道:
“如今這曲靖城正被匪寇圍困,知府大人您應該先好好考慮如何破敵之策,怎地考慮起妻妾之事了!”
鄭知府無奈的說道:
“破敵,如何去破?外面匪寇聯軍如今據推算不少於一萬,而我們曲靖城中守城士兵不過兩千,而云南府黔國公卻不來援救,巡撫大人也無兵可調,我們這曲靖城遲早會被攻破的!”
杜不忘便問:
“那知府大人您準備城破後作何打算呢?”
鄭知府滿臉沮喪的說道:
“還能如何,只能到時候跪地祈求匪寇頭子給我們這些人留點活路了。”
這時蔡蛟便馬上對鄭知府說道:
“知府大人,您怎能如此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呢,若他日真的城破了,我一定會帶領城中將士與這些匪寇同歸於盡的,絕不苟活!”
杜不忘一聽,便大笑着過來,拍了拍蔡蛟將軍肩,說道:
“蔡將軍,您真是大明的棟樑,有您這樣的將軍在,我相信那些匪寇,一定攻不下這曲靖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