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不忘與席思琪,便帶着行李與府中幾人作了別。
到了天黑,終於架着馬車到達了杭州城,這也是杜不忘第二次來杭州了。
倆人便拿好行李開始找客棧入住,這時卻見不少百姓,都紛紛往東南方向而去。
倆人見此也是好奇,杜不忘便問一路人:
“這些往東南方向去的人都是去做什麼的呢?”
路人回着:
“看來您是第一次來我們杭州城吧,今晚是我們杭州城錢塘江漲潮的日子,以前都是早上漲潮,晚上退潮,而這幾天卻反過來了,所以大家都好奇去欣賞呢!”
杜不忘回着:
“原來如此啊!”
這時路人繼續說着:
“聽說是有鬼神作祟,現在江邊有官府請來的不少道士正在替城中百姓作法祈福禱告呢,聽說他們也在召集附近才子替潮水作禱告之詞!”
杜不忘笑了笑,說着:
“怎麼如今一個變潮也要祈福禱告了?”
路人回着:
“你可別瞎說,小心激怒了神靈呢!”
杜不忘回着:
“不會吧!”
路上又說着:
“當今皇帝都每日祈福禱告,每次祈禱後,都會有奇蹟出現,說明確實有神靈存在啊,我們這些百姓還能不相信嗎?”
杜不忘回着:
“原來如此啊!”
然後嘆了口氣,對一旁席思琪說着:
“看來我們找客棧安頓一下後,也去看看熱鬧吧!”
席思琪回着:
“好的!”
然後沒過多久,倆人就來到了城東南的錢塘江邊。
這時,天已黑,然路邊路燈卻一直延綿到了錢塘江一個大高臺處。
此時大高臺上,幾個道士正手拿桃木劍,身前一長桌擺着香案和香爐等,邊上擺滿了各種黃紙道符。
其中爲首一箇中年道士,拿着木劍,沾了沾桌上一碗中的酒,然後又沾上一符紙,然後劃過蠟燭,點燃了,然後對着揮舞起來!
這時一旁幾個道士便都開始祈禱起來,周圍百姓們見此也紛紛效仿。
只見中年道士點燃一張符紙後,然後又用這張符紙把桌上圍着的一圈符紙全部點燃了,最後用桃木劍沿着點燃符紙劃了一個圈,這些點燃符紙便全部跟着桃木劍飛起來了!
然後中年道士便迅速握緊劍帶着這些點燃符紙轉了一圈面向錢塘江,用力把桃木劍一推,接着這些點燃符紙跟隨桃木劍都飛到了江面上。
中年道士便對着江面念起來:
“江中神魔鬼怪,遇我張天師在此,請速速繞道,若不離開,休怪爺爺神符收了爾等,速退!”
然後轉過身對着衆百姓說着:
“錢塘江大潮明日晚間便可恢復如常了,不過今晚還需徵集一百份鎮壓水鬼的禱告之詞,再禱告一番方可!”
這時百姓紛紛歡呼起來。
杜不忘便見機問旁邊一老者:
“這漲潮跟水鬼有關係嗎?”
老者回着:
“當然有啊,若沒那位張天師在此禱告回,鎮壓住水鬼,聽說潮水會有可能漫過我們杭州城呢!”
杜不忘回着:
“原來如此啊!”
然後又問:
“那禱詞又該如何寫呢!”
老者回着:
“我年少也是一秀才,不過這禱詞好像跟宋詞寫法相似,寫成詩詞皆可!”
杜不忘回着:
“這樣啊!”
然後又問:
“大叔爲何您不去寫一番呢?”
老者回着:
“我老了,你們年輕人去吧!”
杜不忘說着:
“好,那我倒想去試試了,還是第一次寫這種東西!”
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席思琪,這時說道:
“你會寫嗎?”
杜不忘回着:
“看着吧!”
這時臺前已擺好了好幾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不少白紙,有不少書生與公子哥,紛紛前去拿筆就開始寫起來。
席思琪登杜不忘去後,便問老者:
“爲何會有這麼多人去搶着寫呢?”
這時老者笑了笑,回着:
“聽說寫的好,有可能會送到京城給皇帝陛下看到呢,很多人活着不就爲了名嗎?所以纔有這麼多人主動去題寫了!”
杜不忘也擠到前方,等旁邊人寫完後,便拿過筆,想了想,就寫了幾句:
錢塘潮水漲水鬼勿作怪
桃劍符水克天師揮劍退
誠心遣上天把民放心間
百姓安於樂神靈也逍遙
然後又回來了。
席思琪便問杜不忘:
“你寫好了?”
杜不忘回着:
“當然!”
然後倆人又聊了一下,覺得晚上溼氣有些重,便打算離開。
這時卻有一個官員打扮人士過來攔住了倆人。
官員便從背後拿出一張紙,笑着問道:
“公子且慢,這可是你寫的嗎?”
杜不忘看了看紙上內容,說着:
“正是我寫的!”
官員又問着:
“你叫封石回吧!”
杜不忘點了點頭。
官員又說着:
“兩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杜不忘愣了下,有些好奇的說道:
“當然可以啊!”
這官員便帶着杜不忘倆人繞過人羣,來到一帳篷中,只見帳篷中一桌上,放着剛纔所有人寫的禱詞。
官員便請杜不忘一起坐在座前,說着:
“公子可否有意入朝爲官,我看你禱詞寫的如此之好,當官一定會扶搖直上的!”
杜不忘笑了笑,回着:
“如今寫禱詞都能當官了嗎?”
這時官員便回着:
“當然了,如今皇帝陛下就看好會寫禱詞之人,你可知道,如今的禮部尚書席書席大人現在都專心在府中替皇上寫禱詞了,除了上朝都不出府了!”
這時席思琪聽完,便馬上問着這官員:
“席大人如今身體可好嗎?”
官員回着:
“席尚書如今因爲專心寫禱詞,可是沒少得到陛下賞賜呢!”
杜不忘便說着:
“我封石回本性放蕩不羈,也不愛貪圖名利,只喜歡行俠仗義!”
官員聽完說道:
“原來是封大俠啊,不過朝廷可對那些行俠仗義很是厭惡呢!”
杜不忘回着:
“沒事,我封石回不怕!”
便拉着席思琪就走出帳篷離開了。
這官員看着離去杜不忘,說着:
“現在年輕人真不知好歹,都以爲大俠好當,你就去當吧!”
然後把杜不忘那禱詞和一些寫的不錯的都收起來了,然後自言自語,說着:
“我還是趕緊把這些禱詞送到夏大人府上去吧!”
這夏大人自然是夏言了。
杜不忘與席思琪回客棧後,倆人各自在自己梳洗了一番後,席思琪便敲門過來了。
杜不忘便過來抱住席思琪,說着:
“思琪,你今晚是來陪我睡的嗎?”
席思琪回着:
“你整日都想的是些什麼啊!”
杜不忘便放開席思琪,讓他坐在一旁凳子上,說着:
“那你還想幹嘛呢?”
席思琪回着:
“找你聊聊天而已!”
杜不忘便也坐在一旁,說着:
“聊什麼啊!”
席思琪看了看杜不忘,說着:
“我一個人悶了,也睡不着,聊什麼都可以啊!”
杜不忘想了想,便說着:
“我看如今我那義弟,真是折騰天下起來,不比正德皇帝差!”
席思琪回着:
“還好吧,他只是信道而已!”
杜不忘便又說着:
“信道也不用搞的天下人都跟他一樣吧!”
然後接着說道:
“我今天好像有點失常了!”
席思琪問着:
“爲何?”
杜不忘回着:
“我不該腦袋發熱去寫什麼禱詞啊!”
席思琪笑了笑,說着:
“樂趣而已,又沒事!”
杜不忘又回着:
“寫了那不顯得我也同他們一樣被那些虛無的神靈迷惑了嗎?”
席思琪摸了摸杜不忘額頭,說着:
“你沒事吧,我還以爲你也信神靈才寫的,沒想到你居然還做起欺騙起自己的事了!”
杜不忘說着:
“是啊!”
然後轉移話題說着:
“思琪,若我們能解決完五毒教之事,我就帶你去京城,找你爹席書提親好嗎?”
席思琪便問着:
“那子涵妹妹怎麼辦?”
杜不忘說着:
“我想了很久了,子涵她竟然都失憶了,定然也不會記得我了,我跟你爹提親前,會試着去找他一次的!”
席思琪又說着:
“我們倆在東海小島上不是成過親了嗎?”
杜不忘回着:
“我們那成親不算吧,都沒洞房,不過現在我想明媒正娶娶你過門!”
席思琪又說着:
“你杜不忘不是在天下人眼裡死了嗎,拿什麼娶?”
杜不忘回着:
“我在天下人面前死了,可在你面前沒死啊!”
然後接着說道:
“我到時候跟你爹提親,肯定也用封石回這名字的!”
席思琪便起身來抱住杜不忘,說着:
“不忘,我知道你心意,可是我覺得你就算爲了我,還是不要去在乎那些什麼禮節了,我不用你去跟我爹提親,我只想跟你安安穩穩在一起!”
杜不忘便又說着:
“你爹不是答應你以後什麼事都是自己作主嗎,還怕什麼呢?”
席思琪回着:
“我怕你再回京城恐不安全,畢竟你得罪過那麼多人,雖然你都戴着面具出門,但是總會有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的!”
杜不忘便摸了摸席思琪頭,說着: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以前雖不在乎禮節,但是我現在不小了,我必須要替你考慮啊!”
席思琪回着:
“隨你吧,不過我唯一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一直陪着你直到老去,其它我根本不在乎!”
杜不忘便低頭一直看着席思琪臉龐,說着:
“是嗎?”
席思琪也深情地看着杜不忘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對視這,不知不覺,靠近吻在了一起。
待杜不忘把席思琪抱到牀上,準備脫衣之時,席思琪便清醒了一些,阻止了杜不忘的手。
杜不忘便問着:
“怎麼了?思琪!”
席思琪回着:
“沒什麼,我們之間還是別這麼急,畢竟我最近也想了不少,你今晚就睡在我旁邊好嗎?”
杜不忘回着:
“好吧!”
便脫去外衣,就躺席思琪旁邊,閉着眼睛,卻沒睡着。
而席思琪等杜不忘閉着眼睛後,便看着杜不忘,嘴裡默默說着:
“我只希望我們倆人,以後不是那種靠身體維持的感情!”
沒想到杜不忘裝作夢語,回了一句:
“我與思琪若是靠身體維持的感情,何至今日呢!”
席思琪一聽,愣了一下,趕緊擡頭看了看杜不忘,發現睡着的,便覺得是夢語對上了而已,就躺下幸福的睡着了。
而杜不忘等席思琪睡着後,便又對着她小聲說了句:
“我說的都是真的!”
然後也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