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年,臘月三十的武當山腳下,一個叫青徽鋪的小鎮。
今日卻完全沒有一絲準備迎接新年的氣氛,給人的感覺全是嚴肅和憤慨!
原來兩日前有一羣武當弟子下山屠殺了不少剛到此地的各大門派弟子,惹得現在各大門派紛紛商量好了,決定趁着明日的新年攻上紫霄宮活捉紫衣掌門和玄素長老。
這時杜不忘與衆峨眉弟子剛好在昨日也到達了青徽鋪,正好遇上了衡山派的鷹疾和尚,倆人來到一僻靜處聊了起來。
只聽鷹疾和尚先問着:
“杜賢侄,你怎會與峨嵋派衆尼姑們在一起呢?”
杜不忘便說了自己一路經過,還有青城派大弟子伏龜臥底在闡教調查扶桑人摻合之事。
鷹疾和尚笑着說道:
“你說的伏龜想必就是青城的伏天辰吧!”
杜不忘便好奇問着:
“原來鷹疾大師也認識他啊!”
鷹疾和尚回着:
“當然啊,這伏天辰雖身高略矮,但在蜀地名氣卻不亞於楊慎呢!”
杜不忘又問:
“我只見過他輕功不錯,還能使得一手好的暗器功夫!”
鷹疾和尚又回着:
“他的暗器功可是出自天下暗器之宗蜀地唐門呢,因爲他外祖父就是唐門上屆門主唐賜,不過他最厲害的可是鑽地功和易容術呢!”
杜不忘笑了下,說着:
“原來如此啊,那我改日遇見他,一定要跟他學一學易容術了,這鑽地功可有點像老鼠了!”
杜不忘剛說完,這時突然腳下之地搖晃了幾下,就蹦出了一個人,仔細一看,這人身高與伏龜差不多,樣貌卻完全變成了一個清秀青年了!
這人走過來,就先與鷹疾和尚行了個禮,說着:
“鷹疾師叔好!”
然後又對杜不忘說着:
“杜兄你背後嘲笑我是老鼠,這行徑可不好啊!”
杜不忘震驚了一下,這人樣貌完全與伏龜兩個樣,面色居然看不出一絲易容跡象,便說着:
“原來你就是伏龜啊!”
這人便回着:
“我正是伏龜,你現在見的是我本身樣貌,之前所見都是我易容後的,我本名伏天辰!”
杜不忘拍了拍伏天辰肩膀,說着:
“好傢伙啊,我剛纔問過鷹疾大師了!”
這時鷹疾和尚打斷了倆人說話,問着伏天辰:
“伏師侄,不知你這次潛伏在闡教可有收穫!”
伏天辰回着:
“別提了,我自你們都走後,幾日前偷偷跟蹤扶桑刀客,結果跟到了一個秘密樹林中,被一羣扶桑武士發現了,他們居然武功都不在我之下,幾番打鬥後,還好我會鑽地跑的快,不然就被他們活捉了!”
杜不忘便問着:
“伏兄難道沒再回闡教嗎?”
伏天辰說着:
“我都被扶桑人識破了,哪裡還敢回去呢!”
鷹疾和尚這時說着:
“看來我們得小心提防了,又要攻打武當,又得防着闡教和扶桑人了!”
這時崑崙掌門虛彌道長走了過來,然後看着幾人說着:
“鷹疾師兄和兩位師侄,現在幻真禪師正在小鎮酒樓等幾位前去議事呢!”
幾人馬上就隨着虛彌道長來到了酒樓之中。
這時,只見酒樓中,各大門派掌門除了金光師太與一向不出山的青城掌門,其它人都已齊聚在此,連鷹疾大師的師弟衡山掌門陽渡真人都來到了此地!
這時衆人都圍坐在一起,中間留着一空桌,鷹疾和尚進門便坐到了衡山掌門陽渡道長身邊,杜不忘自是拉着伏天辰回到了峨眉凌露與凌雪身旁!
這時只聽少林方丈幻真禪師說着:
“諸位既然都到場了,我們便開始商量一下明日如何攻取武當紫霄宮吧!”
然後這時幾個少林和尚拿了一張武當山地形圖擺在了中間桌上。
幻真禪師於是,指着地圖對衆人說着:
“這便是整個武當山地形圖,上面還標有武當派各守衛分佈,大家可以細看一番,然後提出明日如何儘量減少各派傷亡而攻下紫霄宮的方法!”
這時衆人,都紛紛上前開始研究地圖起來,待過了一會,幻真禪師便首先問着崑崙掌門虛彌道長:
“虛彌師弟,你可有想好明日大戰的萬全之法?”
虛彌道長猶豫了下,說着:
“我們上次不是發現了武當密道嗎,從密道攻上去即可!”
幻真禪師笑了笑,回着:
“虛彌師弟,你太天真了,我們上次逃脫,武當肯定早就發現密道,在裡面作了埋伏,我們再從密道上去,不成羊入虎口了嗎!”
這時一旁衡山掌門陽渡道長便說着:
“看這地形,我們要從下往上攻上去,對面居高而守,於我們甚爲不利,不如我們直接勸降武當吧!”
這時幻真禪師生氣的回着:
“勸降他們,想的太容易了吧,陽渡師弟,你可忘了前日武當派人下山來屠殺我們各派弟子之事了嗎?”
然後又說着:
“我們必須要殺光整個武當派,才能爲各門中死去的弟子們報仇雪恨!”
杜不忘這時站出來說着:
“幻真禪師,這殺戮太重可不符合你們佛教原則吧!”
幻真禪師見杜不忘開口,便怒喝着:
“何方小子,在此胡言亂語!”
杜不忘這時看看幻真禪師,好像幾年不見,不認識自己了一樣,便走到幻真禪師身前說着:
“幻真禪師,您不記得我了嗎?”
幻真禪師便直接一掌打向杜不忘,還好杜不忘閃的快,沒有被打着。
只聽幻真禪師見自己一掌落空了,準備再出掌,這時被一旁虛彌道人和陽渡道長攔了下來!
鷹疾和尚趕緊過來把杜不忘拉了出去,然後小聲說着:
“我看幻真禪師也可能是因爲這次門下弟子死傷不少心中有火,你還是少說話吧!”
杜不忘便一個人在鎮中走着透氣了,自是感覺幻真禪師如今與幾年前完全變了樣子,滿臉殺戮暴躁之氣,完全不像以前慈祥面容了。
沒想到這時伏天辰也跟了過來,杜不忘便問:
“伏兄你怎麼也出來了!”
伏天辰回着:
“我真佩服兄弟你啊,居然敢在幻真禪師面前質疑他,我跟來還不是看你不開心呢,我這兄弟夠意思吧!”
杜不忘便摟着伏天辰肩,回着:
“你真不愧我好兄弟啊,我們喝酒去,怎麼樣?”
伏天辰回着:
“虧你想的開,這個時候居然還想喝酒,明天大戰可是會有性命之憂呢!”
杜不忘大笑了下,說着:
“死亦何歡,死亦何苦,不如先大醉一場呢!”
伏天辰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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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然後倆人便來到一酒坊,大喝起來。
一直到了第二天醒來,杜不忘卻發現自己睡在一牀上,正好這時凌雪走了進來。
杜不忘揉了揉眼睛,問着:
“凌雪,我怎麼會在這!”
凌雪回着:
“你個醉鬼,還好意思問,昨晚你自己醉倒在酒坊了,我與幾個師妹一起把你擡回來的!”
杜不忘想了想,便又問着:
“那青城的伏天辰呢?”
凌雪回道:
“他可沒你醉的那麼厲害,就是他通知我們去找的你!”
杜不忘說着:
“原來這樣啊!”
凌雪回着:
“當然了,你趕緊起來梳洗一番,各門派現在都在準備聚集攻山路!”
杜不忘說着:
“這麼早就要攻打武當啊!”
然後便趕緊起身,洗了個臉,便與凌雪一起來到各派聚集地!
這時只聽幻真禪師大聲對衆門派說着:
“今日,我少林與崑崙爲前鋒,主攻武當大門,其它門派緊隨我們身後,峨眉衆人看守各下山要道,不可放過一個武當弟子,最後衡山華山衆人饒後山奇襲!”
看來這就是昨日各門派最終商議的方案了!
杜不忘便與峨眉衆弟子首先就與武當前來支援的外地教衆大戰了一場,這些遊兵散勇道士自是不是峨眉衆人對手了,幾下死傷無數,剩下的也逃跑了,不敢再來!
待峨眉衆弟子們都各自守好下山各要道後,杜不忘便對凌雪與凌露說着:
“我看你們也沒什麼危險了,我想上山去看看情況!”
凌露回着:
“你去吧,我們能應付的!”
杜不忘剛一走,凌雪便想跟着去,結果被凌露拉住了,凌露說着:
“凌雪,你難道爲了一個男人就要不管我們衆師姐妹死活嗎?”
凌雪想了想便回着:
“好吧,我不去了!”
凌露回着:
“這纔像我們日後峨眉派接班人樣子嘛!”
然後呆呆的看着杜不忘漸漸離開的身影!
杜不忘來到路上,見此時路邊全是各門派弟子的屍體,不禁感慨了一番,便又往紫霄宮方向而去。
武當本就一直是天下第一教,自然門下人武功高強,弟子甚多,聽聞武當有難,不少外面弟子此時也都早已回到武當幫忙了。
而此時江浙紹興陽明書院內,一個老道士卻躺在牀上,翻轉不安,甚是力不從心的樣子,這道士自然就是王陽明瞭!
這時一書生走進來,便問:
“師傅,您病了近一個多月了,爲何現在如此不安呢?”
這個王陽明有些無力回着:
“師傅我如今老了,一個風寒就得躺牀上一個多月了,性之啊,你可有探聽到武當派那邊消息?”
原來這學生就是王陽明大弟子何性之!
性之回着:
“今日又消息傳來,聽說各大門派,正是今日要攻打武當!”
王陽明嘆了口氣,說着:
“都是冤孽啊,只怪我這病體只能望洋興嘆了!”
然後緩了下,說着:
“性之啊,你去拿卦籤來,我算一算!”
性之回着:
“好!”
然後馬上出門拿了一盒卦簽過來,遞給王陽明!
王陽明唸了幾句祈禱之言,便從卦籤中抽了一根,看了一眼,放了回去!
性之問着:
“師傅卦像如何!”
王陽明說着:
“一切天意!”
然後閉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