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桐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一陣心慌,讓她忽的從夢裡醒過來,坐起來捂着胸口大口喘了幾下,但是心裡仍然是慌亂的。
這種感覺之前出現過一次,那就是之前剛出車禍,顧西弦心肺衰竭被推進手術室,她夢到顧西弦來跟她告別,她那時候也是這樣的預感,心慌的不行,讓她從睡夢中猛地驚醒。
那麼這次是什麼意思,難道顧西弦有危險?可是景氏那麼安全的地方,他怎麼會有危險?
或者說他的身體情況又惡化了?
自從經歷過上次顧西弦危急,鄭雨桐對這種預兆似的夢其實有些信的,所以她現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她現在有些糾結,要不要給顧西弦打個電話?
她拿過牀頭的手機,開了機,看了看時間,是零點十分。
她腦子裡好像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聲音說,雖然分開了,但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問候一下又沒什麼,人沒事就好;另一個聲音則說,都已經分開了,生老病死都彼此不相干,問了又能怎樣?而且顧西弦說不定還會以爲她對他舊情未了,用這樣的藉口來求複合呢。
兩種聲音翻來覆去的吵着,鄭雨桐的腦袋都被吵得痛了,她仰躺下,怔怔的望着黑夜裡的天花板,手緊緊握着手機,糾結煩亂。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心裡的擔心,給顧西弦撥去了電話。
在等待接通的時間裡,鄭雨桐閉着眼睛,暗罵,你真是沒救了。
她想努力反駁,不是的,她只是擔心他的安危,她打電話也不會多說別的,只是問一問情況。
但是這樣的理由,顧西弦會相信嗎?
不過手機卻遲遲沒有接通,鄭雨桐以爲顧西弦睡着了,特意多響了一會兒,直到電話傳來溫柔的女音提醒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鄭雨桐心思煩亂,再沒了睡意,顧西弦究竟怎麼了,爲什麼不接電話?
年輕男人毫不停頓的扣動了扳機,因爲*的緣故只發出了極輕的一聲“噗”響,子彈沒入被子裡,卻沒有肉體被擊中的聲響,反而像是打進了棉花裡。
男人察覺不對,猛地一掀被子,藉着走廊的燈光看見,牀上的人形並不是顧西弦,而是另一牀被子,只不過被折成人體的形狀。
不好,中計了。年輕男人迅速反應過來,轉身朝門外跑去,但是已經晚了,病房的燈,啪的一聲,亮了。
十來個保鏢衝過來將病房門守住,他們個個手裡都持了手槍,正對準了病房中間的年輕男人。
中間輪椅上坐着一個眉目俊美至極,周身氣勢強大的男人,即便瘦削,卻依然像是蘊含危險的狼,他正是顧西弦,也是年輕男人今晚的目標。
顧西弦開口道:“你是誰派過來的,還有槍,真是好大的手筆。”
男人不說話,身體一直緊繃着,做出防禦的姿勢,思忖着該如何逃脫。
景軒卻雙手抱胸,對他搖頭道:“你逃不出去的。”
顧西弦猜測了一下:“你是專業殺手?顧振環請你花了多少酬金?”
“你不必知道,我今天就是來要你的命。”男人開口,聲音有些低啞,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人認出他來似的。
顧西弦猜測他是專業殺手,畢竟他用槍的姿勢非常熟練。
不過顧西弦對他的身份其實不感興趣,也知道除了顧振環,大概沒人這麼想他死,所以對於誰指使的,並不十分想得到答案。
但是想從他那裡瞭解顧振環是怎麼安排的,譬如一次不成便來第二次,那他可沒耐心應對。
不過年輕男人並沒有開口,目光一直望着顧西弦,但顧西弦恰好在他射擊死角,男人沒有把握一槍將他斃命,權衡之後,突然擡手擊碎了頭頂上的燈!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所有人頓時眼前一黑,保鏢們下意識的擋在顧西弦面前,不過男人並沒有趁此射擊,反而一扭身,撞碎玻璃跳了出去。
保鏢們連忙跑到窗邊去看,景軒推着顧西弦緊隨其後,顧西弦住的地方是在23樓,那男人沒有任何彷彿措施的跳出去,也不知道是否會直接斃命。
顧西弦讓保鏢們去樓下查看,不過心中覺得男人如果是專業殺手的話,徒手下23樓,應該也沒什麼困難。
之前顧西弦詢問顧西漠,德國主家的人還有多久到,估摸了一下,覺得就這幾天,顧振環便會按捺不住,因此每天晚上入夜後,都是去另外的病房住,這裡就留着守株待兔。
不過還是白忙活一場,景軒有些失望:“這個顧振環,也不知道從哪裡跟專業殺手搭上線的,以後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顧西弦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鄭雨桐沒打通電話,心裡擔心的很,過了幾分鐘沒忍住又打了一遍,這次倒有人接了起來,竟然是景軒。
不知怎麼的,心裡鬆了口氣,不是顧西弦接她還能輕鬆一些:“景軒,這麼晚了你怎麼會接到他的電話?”
“雨桐?”景軒聲音溫暖如昔,“西弦剛剛遭受了襲擊,在處理後續,手機落在別的房間,我剛路過聽到的。你怎麼這麼晚給他打電話,要不要我轉給西弦?”
“不用了不用了。”鄭雨桐連忙拒絕,“我就是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覺,所以纔打電話確認一下,顧總沒事吧?”
“沒事,我們提早做了準備,並沒有受傷。”景軒回答。
“好。”鄭雨桐聽到這句話,放鬆下來,“那沒事就好,我先掛了。”
“鄭雨桐。”景軒連忙喊了她一下,“你不要怪西弦,他也是有苦衷的。”
“那又如何,我們已經分開了。”鄭雨桐有些冷淡地道。
她其實之前就猜測過顧西弦是否有苦衷,甚至拼着自尊不要去問他,但顧西弦卻否認了,此時聽到這句話,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她知道景軒爲什麼要說這句話,是想她不要怪顧西弦,甚至等事情落幕她還可以回到他身邊。
但是她不能接受,看電視劇裡的時候,經常會有這樣的情景,男主角得了不治的重病,爲了不拖累女朋友,便撒謊用盡各種手段趕她走,鄭雨桐一直覺得無法接受。
兩個人在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相守都來不及,爲什麼還要互相傷害。誠然,被趕走的那個人因爲氣憤或者別的情緒,沒有絕望,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等到她某天知道了真相,該是怎麼的絕望與心痛?甚至會懊悔爲什麼那麼輕易相信謊言,沒有好好陪伴他走完最後的旅程。
鄭雨桐對於感情是非常純粹的人,也勇往直前,不喜歡退縮,有什麼事情,一起承擔一起面對,而不是一個人躲起來,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受苦。
所以鄭雨桐不會原諒顧西弦,絕對不會。
她跟顧西弦雖然彼此有感情,但是很多事情都沒有磨合好,性格上的差異,處事方法的不同,之前因爲發生太多讓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又沒有真正在一起過,而沒有暴露出問題,現在卻覺得,他們兩個真是一點都不合適。
顧西弦霸道強勢,習慣掌控,而她外柔內剛,不願意被束縛。
景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詢問了一下她身體的情況之後,知道她已經拆了夾板之後,就放了心。
掛掉電話,景軒一擡頭髮現顧西弦就在他面前,不知道來了多久。
“是鄭雨桐的電話。”景軒將手機還給顧西弦,沒有隱瞞,“她有不好的預感,擔心你出什麼事情,所以給你打了電話。”
“嗯。”顧西弦接過電話,看着屏幕裡最新一則通話記錄,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景軒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們兩個,只能嘆口氣,任由他們自己折騰去。
反正感情的事,外人從來都沒有能力干涉,只能他們兩個自己解決。
自從那通電話之後,鄭雨桐跟顧西弦再沒有聯繫過,鄭雨桐在又發作了兩次毒癮之後,總算是將死亡之吻完全代謝乾淨,不會再有問題。
鄭雨桐生生熬過死亡之吻,對鄭戎觸動有些大,很難想象,這個讓許多人都沒有戰勝的東西竟然讓鄭雨桐熬了過去。
不過爲了她卻沒有覺得輕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多少次的開始祈求,祈求血液裡的毒素並沒有去到子宮,沒有讓她的孩子沾上。
儘管理智上知道,這種機率太小了,幾乎不可能存在,但是她還是滿懷希望,希望會有奇蹟出現。
鄭戎安慰她:“你也不要思慮過重,等到了時間去檢查一下,沒事的。”
“我知道,謝謝。”鄭雨桐沒有跟他訴說心中的苦悶,自己一個人承受着這巨大的壓力。
鄭伯安的精神因爲鄭雨桐的歸來而非常振奮,但是身體畢竟到了強弩之末,在京城也飄了第一場雪的時候,鄭伯安不甚感冒,再次臥牀。
鄭雨桐去看他,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坐輪椅,而是住着柺杖走路。
鄭伯安看到她來,眼睛亮了亮,歷經歲月沉澱下來的睿智眼眸裡一片慈祥之色,他朝鄭雨桐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點,鄭雨桐依言走了過去。
“雨桐,爺爺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了。”鄭伯安看着鄭雨桐的臉龐,有些傷感的說道。
這句話驀地讓她心裡一酸,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鄭伯安對她的好她都知道,而她也並沒有演戲,對鄭伯安也像是對待爺爺一樣尊敬着,此時聽到這句話,讓她不自覺的握住他枯老的手道:“不會的爺爺,你還有大把的時間,雨桐捨不得你走。”
鄭伯安欣慰笑起來:“傻孩子,人固有一死,我早就做好準備了,能在死前見到你,已經沒有遺憾了。雨桐,咱們鄭氏,涉及的東西很多,對文化產業卻不怎麼涉獵,爺爺也找不出公司來給你練手,正巧,你是學傳媒的,我便把星光娛樂交給你打理,我把榮昊調過來幫襯你。”
鄭氏旗下子公司分公司衆多,房地產,進出口貿易均有涉獵,這些鄭雨桐都沒學過,也沒接觸過,沒有相當的時間,無法接手。但是星光娛樂是娛樂公司,掌管這個可以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鄭雨桐做得好了,在人際交往方面的能力,也會有極大的提升。
鄭伯安對她確實用心良苦。
不過鄭雨桐不能要,她畢竟是個冒牌貨,不是鄭家真正的孫女,因此搖搖頭拒絕:“爺爺,我現在只想陪着你,不想其他。”
她說的不是假話,鄭伯安自然能夠分辨出鄭雨桐是真心想陪着他的,因而笑道:“你說什麼傻話,爺爺身體還好,不差這一會兒陪伴,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能夠看到你獨當一面。”
鄭伯安的期待讓鄭雨桐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微微轉頭向鄭戎投去求助的視線。
鄭戎上前一步:“爺爺,雨桐畢竟身體還沒好全,不急於一時,在說榮昊是我的特助,是我的左膀右臂,若是給了雨桐,我可就損失巨大了,爺爺,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沒了榮昊,鄭氏就不轉了?那我要你有什麼用。”鄭伯安笑罵。
鄭戎摸了摸鼻子,沒有再反對,生怕被鄭伯安察覺什麼不對。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下來了,鄭雨桐在宴會過後,就正式接管星光娛樂,成爲總經理。
距離宴會還有三天,鄭雨桐在當天要穿的幾套衣服都做好送了過來,每件衣服都精美異常,鄭雨桐試穿了一下,非常漂亮,連鄭戎這種見過不少絕色的人都覺得眼前一亮。
鄭雨桐原本就長相漂亮,氣質獨特,只不過疏於打扮,便像是明珠蒙塵,都說人靠衣裝,鄭雨桐換上華麗唯美的衣服,便立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明麗清秀,端莊優雅。
在回去後,鄭雨桐有些惴惴不安,倒不是緊張怯場,而是覺得自己盜取了鄭伯安的寵愛跟鄭家小姐的身份,讓她於心不安。
鄭伯安還曾經問她要不要改名字,鄭家的人自鄭暄這一輩開始都取單字,比如鄭戎鄭曜,其他旁支並不怎麼遵循,鄭雨桐若是願意改名,鄭伯安便親自爲她另取一個名字,不過鄭雨桐拒絕了。
她的名字是她父親取的,當時他們家跟鄭國安一家已經認識了,鄭國安還笑稱若是兩家生了一男一女,便結個娃娃親,若是同性,便做兄弟或者姐妹。後來她跟鄭雨薇都是女子,因此兩人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名字就只差了一個字。
也因此,她被鄭國安收養之後,名字沒有改動過。
“鄭總,我真的不是貪圖鄭家的權勢,也不想做鄭家小姐。”鄭雨桐對鄭戎剖白自己的內心,表明她並沒有覬覦,“但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老爺子。”
“我知道。”鄭戎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笑起來,“你讓老爺子開心了,比什麼都好。至於這些東西,你暫時收下,若將來機會合適,還回來也行。不過我現在卻跟爺爺的想法一樣,你要不然就留在鄭家,就當我聘請你爲我打理公司。”
鄭雨桐對於未來其實並沒有什麼打算,《遠光》解散了,她的事業就此中斷,她跟顧西弦又分手了,不想回洛城,因此若是留下來,倒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他這麼說,不安的心總算慢慢落了回去,鄭雨桐也有心情開一下玩笑:“好吧,那鄭總記得給我付薪水,我可是很貴的。”
“多貴都付得起。”鄭戎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眼眸裡的情緒有些複雜。
鄭雨桐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別過臉去不與他對視。
三天時間轉眼就到,因爲鄭家一直低調,幾乎不曾舉辦宴會,許多人想攀關係都攀不上,這次鄭伯安昭告天下,認回鄭雨桐,因而但凡有頭腦的都知道這是非常重視鄭雨桐,一定要趁此機會好好巴結。
因此鄭家的請帖都是牟足了勁兒的在搶,只不過拿到請帖的人都捂得很嚴實,沒拿到的即便搶也搶不到。
在宴會當天,鄭雨桐的小腿已經不算疼,可是試着用腳走路,不過不能走太久,鄭戎怕她恢復不好留下後遺症,堅持讓她坐輪椅。
鄭雨桐換上漂亮至極的晚禮服,閉着眼睛任由化妝師爲她化妝,對於化妝這件事,她已經非常熟悉了。
鄭雨桐底子好,很快就畫完了,考慮到這是一個非常正式的場合,因而妝並不濃,優雅高貴的淡妝讓她整個人氣質都有了不小的改變,從外表跟氣質上看,都是一個合格的名門淑女了。
她帶着鄭伯安送給她的翡翠首飾,與偏古典風格的晚禮服完美融合,每個地方都恰到好處。
鄭戎提前告知她宴會的流程以及需要注意的禮儀,此時趁着宴會還未開始,鄭雨桐正在腦子裡過一遍,免得一會兒宴會時候出錯。
鄭戎推門進來,看到鄭雨桐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鄭雨桐坐在輪椅上,朝鄭戎笑了下,語氣輕柔的說道:“要開始了嗎?”
“嗯,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就要開始了。”鄭戎拉回思緒,笑着道。
“好。”鄭雨桐深呼吸一口,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難免還是有一些緊張。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五星級酒店外面停滿了各色豪車,穿着華麗的人進了大廳,正三三兩兩攀談着,討論着鄭家新認回來的孫女到底是什麼樣子。
因爲鄭伯安並沒有提前告知,他們又無法打探到鄭家的消息,因而對鄭雨桐還是非常好奇的。
宴會開始,原本鄭伯安打算親自宣告,但因爲感冒未好,不能起身,因此便有鄭戎代替宣佈。
鄭戎推着鄭雨桐往外走,他原本應該在外面主持大局,帶鄭雨桐來這件事交給其他人來做。
不過鄭戎擔心鄭雨桐緊張,因此親自來推她過去,路上對她道:“不必緊張,緊張的應該是他們纔對,畢竟他們對你一無所知,現在心裡想的肯定是該怎麼討好你,想想看他們正在聚集一起討論‘鄭家小姐什麼秉性,要怎麼說才合適’或者‘得用什麼語句讚美她才能脫穎而出,顯得比較特別’之類的。”鄭戎一本正經的精分。
“鄭總,你是被什麼附身了麼。”鄭雨桐被逗的忍不住笑起來,簡直想給他的表演打滿分了,不過這樣一來,她確實不緊張了,倒是有些想笑。
鄭戎也笑起來。
走到宴會大廳門後,守在那裡穿着制服的帥氣服務生門立刻將雕花大門拉開,鄭戎推她走了出去,頓時,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鄭戎推着鄭雨桐走到臺子中央站定,臉上戴着疏離溫雅的微笑:“歡迎各位百忙之中來參加宴會,今天特此向大家宣告,失散多年的堂妹鄭雨桐正式被認回鄭家,請在座各位對她多多照拂,鄭某在此先謝過各位了。”
鄭伯安將鄭雨桐藏的很嚴實,因此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人回來的人是誰,但是看到鄭雨桐之後,許多人就認出她來了。
她竟然是洛城顧家前家主顧西弦的妻子!
在座不少人都還記得當初洛城轟動一時的新聞,有關鄭家姐妹花與顧西弦三角戀的事情,當時或多或少還奚落了鄭雨桐一番,覺得她搶了姐姐的未婚夫,人品實在堪憂,但沒想到,一朝她竟然成了鄭家流落在外的孫女。
不過他們都是人精,面上一點都表現不出來,聽到鄭戎說話,紛紛應和,這是自然。
鄭戎又說了幾句,便將話筒給了鄭雨桐,讓她說幾句。
鄭雨桐早就有了準備,即便坐在輪椅上,也無損於她的氣質,她落落大方的將提前準備好的話說出來,贏得了大家的陣陣掌聲。
鄭雨桐微微頷首朝他們示意,剛要將話筒交給鄭戎的時候,視線一瞥,竟然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她有些驚愕的看着他,只覺得恍如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