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推辭,她來當家主,來做鄭氏的總裁,真是天方夜譚。“鄭戎,我不是鄭家的人,你給我做什麼?!你是不是瘋了,再者說我什麼都不懂,鄭氏給了我,我也接不了。”
鄭戎滿眼愧疚的看着鄭伯安的棺木,眼淚落下,沉痛說道:“你是鄭家的孩子,是小叔的女兒。”
“什麼?”鄭雨桐睜大眼睛,看看鄭戎,又看看鄭暄,以期得到一個解釋,“什麼意思,我怎麼是鄭家的人,你不是驗了DNA麼?”
鄭暄這時候開口:“鄭戎當時拿了你的頭髮。”
頭髮?鄭雨桐茫然,她不記得。
鄭戎抹了把臉:“我想了許久,到底哪裡出了差錯,最後想到,大概那頭髮不是你的。你當時在來見我之前,與誰有過身體接觸麼?”
事情過去太久,鄭雨桐想了一會兒纔想到他說的什麼事情,她當時是去採訪鄭戎,在之前接觸過——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喊出一個名字:“王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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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王若楠蹭在她身上,想去見鄭戎,是不是那時候,她的頭髮沾到她的身上,又誤打誤撞被鄭戎拿到,當成了自己的?
鄭戎恍然,也想到了更多的細節:“果然是這樣,你的頭髮是直髮,而我拿到的是微卷的,但我當時並沒有分清楚。”
他臉上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笑,苦澀的讓人心裡發堵,又莫名憐憫。
鄭雨桐喃喃道:“是的,我頭髮是直的。”
男人對女人的頭髮總是分不清楚,看不出微卷中卷大卷的區別,就像他們猜不到女人化妝品多少錢,衣服款式看不出區別,鄭戎即便觀察入微,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清楚,況且當時完全沒有想到,鄭雨桐身上會帶着別人的頭髮,因而鬧出了這麼一個大烏龍。
鄭雨桐失魂落魄的蹲下來,並沒有爲自己真的是鄭家人而感到開心,只有無盡的疲憊感。
命運真的跟他們開了一個太大的玩笑,然後又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捂着臉,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
“要不要再驗一遍?”鄭雨桐提出來,雖然失誤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不能這麼不明不白。
鄭暄搖頭:“雨桐,榮成是採了你的血來做的,失誤不會存在。”
鄭雨桐想問是是什麼時候,但是現在問了也沒有必要,榮成管家的能力她知道,既然鄭暄也這麼說,那就錯不了了。
鄭戎疲憊道:“所有的錯都在我,你不必自責,也不要推辭,我已經不配做鄭家的家主,也不配做鄭氏的總裁。當年爺爺就屬意小叔繼承家業,只不過小叔一直不肯,並且反抗激烈,之後出走,爺爺纔開始培養我。你是小叔的孩子,就當是完成爺爺最初的想法。”
鄭雨桐仍然不說話,她不能接,鄭氏不僅僅是一個企業,更是承載着祖輩的期望,她沒有這個能力,不能接的。
鄭暄沙啞開口:“雨桐,接了吧。鄭戎如今心裡難安,你讓他好受些,讓他做你的副總,將事情都轉交給你之後纔會離開,還有榮昊輔佐你,你不必擔心自己做不好。”
“你讓我考慮一下。”鄭雨桐知道鄭戎內疚,他的眼淚太令人憐憫,但是她現在腦子亂成一團,根本做不出正確判斷,因而要考慮。
鄭暄也沒有逼她,跪在鄭伯安靈堂前:“都過來守靈吧。”
鄭戎與鄭雨桐便走過去跪下,靜靜等待天明。
榮成已經難過到無心再去安排明日的弔唁,鄭伯安去世的消息隱瞞不住,明日就會有人前來,到時候怎麼安排,怎麼迎接都需要今晚上弄出來,榮成做不了,便由榮昊來做。
鄭曜還是沒有聯繫上,他在指揮軍事演習,信號全屏蔽,不知道他知道之後,會是怎樣的悲慟。
鄭驍已經趕過來了,知道鄭戎的決定,也沒有反對,畢竟他屬意在學術研究上成就一番,對於鄭家是誰掌管,並不在意。
鄭祺在飛機上明早上才能到。
大家沉默跪在蒲團上,沒有人說話,鄭雨桐目光呆滯的望着鄭伯安的棺木,心中一片悲涼。
在以前,她希望自己是鄭家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的接受鄭伯安的寵愛,現在她是鄭家的人了,鄭伯安卻不在了。
初春的天氣非常寒冷,鄭雨桐之前在街上游蕩,又被綁架出了身汗,加上勞心勞神,沒多久就有些支撐不住。
但是她咬牙強撐着,但是腦袋越來越暈眩,眼前也漸漸漆黑,終於她承受不住,閉上眼睛沒了意識。
鄭戎就在她旁邊,見她跌倒慌忙接住她,見她臉色潮紅,登時嚇了一跳,立刻喊家庭醫生過來,之後才知道她竟然發了高燒。
鄭暄覺得,鄭雨桐的脾氣秉性,跟鄭晗真的一模一樣,都是遇事咬牙堅持的人。
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但是鄭雨桐依然反反覆覆燒到天色微明時候才平息下來。
還沒等到她醒過來,顧西弦已經到了。
上空盤旋着直升機螺旋巨大的聲響,鄭戎走到院子看,才發現竟然是顧西弦來了。
顧西弦冷着一張臉,鳳眸裡一片焦急,見着鄭戎便問:“雨桐呢?”
“她在休息。”鄭戎也沒計較顧西弦的冷臉,讓傭人帶顧西弦過去。
隨後下來的年輕男人一身品味極高的禮服,看氣度便知道來頭不小,他面容竟然跟顧西弦有幾分相似,只不過眼睛是桃花眼,脈脈含情,一望便知道是花花公子,但氣質又非常獨特,並不是流連女人從中的那種,而是更加神秘一些。
他看到鄭戎,眼睛就亮了亮,走過來道:“你好,我是顧一灃,請問帥哥姓名?”他的發音非常流暢完美,是字正腔圓的國語。
鄭戎沒有心情跟他寒暄,但他是顧西弦帶過來的,看在鄭雨桐的面子上也不能怠慢,因而點點頭:“鄭戎。”
顧一灃看見鄭戎一身白,也知道鄭家出了事,即便心中很想獵豔,也按捺下來,臉上有些惋惜的說:“鄭戎,請節哀。”
“謝謝。”鄭戎低聲回答,“抱歉家祖過世,不能招待你,請自便。”
“好的好的。”顧一灃用極爲隱晦的眷戀眼神看了鄭戎一眼,然後提出上柱香,悼念亡者。
鄭戎沒有拒絕,帶着他去了靈堂。
鄭雨桐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顧西弦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之後腦袋彷彿被大錘砸過的痛感襲來才讓她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做夢,而是顧西弦真的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鄭雨桐開口問他,“德國那邊事情處理好了麼?”
“先不說這個。”顧西弦握住她的手,“有沒有傷到哪裡?”
“沒有。”鄭雨桐搖搖頭,眼淚又有落下的趨勢,她在顧西弦面前,從來都堅強不起來,但是她的眼眶很乾澀,眨眼的時候都會疼。
顧西弦一直陪着她,在她情緒慢慢平復之後,詢問了事情始末。
在聽到鄭雨桐是鄭伯安的孫女之後,暗道一聲果然,當時看鄭伯安的表現,便覺得他是知道真相的。只不過他當時心裡存了別的想法,又沒有預料到鄭伯安的過世,因此並沒有求證。
而在知道鄭伯安過世的原因是知道了鄭戎愛慕鄭雨桐後,顧西弦沉了臉,這個鄭戎,真是不知所謂!
只不過現在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鄭雨桐如今傷心崩潰,需要安慰,顧西弦便壓下對鄭戎的憤怒,開解鄭雨桐。
但是有的時候,鄭雨桐道理都懂,也明白人死不能復生,但是她完全不能夠想開,這種傷痛,只有大量的時間纔可以平息。
鄭雨桐如今跟他是情侶關係,她有些事情自然想跟顧西弦商量,便道:“西弦,鄭戎想將鄭家家主與鄭氏總裁的位子給我。”
“嗯?”顧西弦鎖眉,沒預料到這種情況,他對鄭家如今印象不佳,自然不想鄭雨桐接,因而道,“鄭家家大業大,我並不建議你接。”
他不是覺得鄭雨桐能力不足,潛力不夠,而是她現在不行,她如今掌管一個公司可以,但是大到一個集團,便有些捉襟見肘,如果經過培養,倒是可以勝任,但是顧西弦捨不得她累。
鄭雨桐也不想接受,聽到顧西弦的建議,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日便是弔唁日,許多知道鄭伯安亡訊的人都趕過來悼念他,花園輓聯擠滿了靈堂。
鄭雨桐身體還沒好,鄭暄原本讓她休息,不必出來,不過鄭雨桐執意堅持,鄭暄也勸不過她,便允了。
鄭雨桐跪在蒲團上,麻木的聽着來來往往的人說着“節哀”,心中的哀傷卻絲毫沒有消減。
等到晚上,鄭雨桐已經身心俱疲。
晚飯做好,誰都沒有胃口來吃,鄭雨桐也是,不過顧西弦不會放任她,她身體本來就不好,若是不吃飯,抵抗力更差。
鄭戎又提起來之前的事情,這次鄭雨桐堅定的搖搖頭:“二哥,我不能接。你應該更好的將鄭氏發展壯大,成爲第一世家,這樣爺爺也會寬慰的。”
“雨桐。”鄭戎苦笑,“你一定要接的。因爲我跟鄭北擎簽了協議,若我不轉交,那麼那份協議便生效了,到時候鄭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便會轉移給旁支的人。”
怎麼會這樣?鄭雨桐愣住,她是親眼看到旁支的人是如何獅子大開口的,爲了把她換回來,鄭戎被迫簽訂了協議,若真的讓他們擁有了鄭氏的管理權,那麼鄭氏將會變的烏煙瘴氣。
“這……”鄭雨桐開始猶豫了。
她一貫心軟,責任心又很強,從不願意爲了自己讓別人受傷,鄭戎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心中的天平又開始搖擺。
顧西弦已經推斷出鄭戎爲何要辭去位子,不過是因爲他心中愧疚,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好受一些,但是顧西弦卻非常反感這類男人,有什麼事情,應該勇於承擔跟彌補,逃避算是怎麼回事。
況且男人對於覬覦自己心愛的人的男人總是不會有好臉色,顧西弦早就知道鄭戎愛慕鄭雨桐,卻不想他竟然因此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害的鄭雨桐心傷,因而說話就更加不客氣一些。“鄭總未免太自私了。”
顧西弦話說的不算客氣,成功讓鄭戎變了臉色,他原本就心情抑鬱,聽到顧西弦的話便有些惱火:“顧總,這是我們鄭家的家務事,還請你迴避。”
“若我是你,可不會這麼軟弱。”顧西弦非但沒有迴避,反而又說了一句。
“我沒有!”鄭戎低吼,他是真的愧疚,不配再引領鄭家,並不是逃避!況且他也不是撒手不管,他會將鄭雨桐培養起來之再離開。
鄭雨桐左右爲難,拉了拉顧西弦的衣服:“西弦。”
“鄭總應該有無數手段讓那份協議作廢,不需要把雨桐扯進來。”顧西弦也非常惱火,語氣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顧總不是雨桐,如何能替她做決定。”鄭暄道,“顧總的意思恐怕也不僅僅於此吧。”
“西弦!”鄭雨桐不能跟鄭暄說話,只能要求顧西弦。
不過顧西弦並未覺得自己說錯,鄭家的人,他非常不喜歡,一如鄭家的人也不喜歡他一般,鄭雨桐夾在中間,非常難受,但是又沒有辦法緩解。
顧西弦爲了不讓鄭雨桐爲難,便自動離開,鄭雨桐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之後再去跟他談話,便沒有追過去。
他走之後,房間裡非常沉默。
鄭雨桐道:“二哥,你真的有辦法讓那份協議作廢嗎?”
鄭戎並沒有騙她:“我當時已經存了要把鄭氏給你的決心,因而並沒有在協議上做什麼手腳,要取消掉也可以,不過很難。”
他們現在心神俱疲,已經再沒有多餘的心神放在這些事上面。
鄭雨桐又開始糾結,講道:“不如這樣,我先接過來,等把鄭北擎他們解決掉,等你平復了心情,再重新回來,好嗎?”
鄭戎一直都知道,鄭雨桐是個非常善良的人,現在聽到她的話,竟然有種非常愧疚的感覺,不過他確實需要一段時間自我放逐,因而同意下來:“好,謝謝。”
有了鄭戎的保證,鄭雨桐總算放下心來。
明天便要將鄭伯安火化後下葬,晚上他們還是要守一晚。
鄭雨桐抽了時間去跟顧西弦講了他們的決定,顧西弦卻依然對鄭家很不信任:“鄭戎說了期限麼?”
“沒有……但是二哥不會騙我的。”鄭雨桐知道顧西弦的擔心,柔聲勸撫。
顧西弦不想鄭雨桐爲難,也不再固執,伸手將鄭雨桐攬進懷裡,低低道:“我不希望你太過勞累。”
“我知道。”鄭雨桐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閉了閉眼睛。
在將鄭伯安送入熔爐的時候,鄭雨桐又沒忍住哭了一場。
鄭曜已經聯繫到了,他心中悲痛,但是有任務在身,不能回來。
有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他即便再想回來,也不能放下演習了一半的部隊,只能強忍着眼淚,掛了電話,朝着京城的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頭。
在場的很多士兵都面露動容,有一些人也感同身受,他們在外出任務的時候,家裡人生病也無法照顧到,這種無奈與悲痛,讓他們非常煎熬,但是爲了祖國,他們又必須要這麼做。
每個人都站直了身體,朝北注視,同時心中暗下決心,必定保衛好祖國。
下葬這天,天空淅瀝瀝下着雨,細如絲,如同他們心中纏繞的哀傷。
當看到鄭伯安的墓碑豎上之後,鄭雨桐的心彷彿也空了一塊。
沒等他們緩過來,鄭家旁支的人再次上門。
鄭懷素之前被鄭戎懲治了一番,將證據拿到手之後銷燬之後才放他離開,若不是殺人犯法,他此刻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不過之後鄭懷素也不會太好過,他這輩子都將窮困潦倒。
鄭北擎臉上帶笑,似乎是覺得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道:“鄭家主,之前老爺子沒有入土爲安,我們也不便打擾,現在咱們可以將財產進行轉移了吧。”
股權的轉讓並不是簡單簽署一份協議書那麼簡單,需要過戶,需要辦諸多手續。
旁支的人當時怕拖延時間太久,找到鄭雨桐讓他們沒有威脅的把柄,也覺得在老爺子過世當天就要求辦手續傳出去太不好聽,因而一直按捺着,等了入葬之後纔來。
不過鄭戎已經提前跟鄭雨桐完成了交接,手續也委託律師辦好,鄭雨桐現在已經是鄭氏總裁,只不過還沒有對外宣佈。
鄭戎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我也想履行,只不過現在鄭家已經不是我說了算,我手裡已經沒有鄭氏半分股票,而協議上的甲方僅代表我個人,不代表鄭氏,因此抱歉,協議不作數了。”
鄭北擎臉上帶着的笑就倏然沒了,像他們這種渴望權勢的人大概不會理解也不會想到鄭戎竟然甘願放棄這麼大的權勢,所以才完全猝不及防。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突然落空,讓他有種被戲耍的憤怒,皺眉道:“鄭戎,你耍我們!”
他的眼睛像是要噴火,狠狠地瞪着鄭戎。
鄭戎也沉了臉,站起來走到鄭北擎面前,眼裡也是一片慍怒:“耍?可不就是耍。你們既然動了歪斜心思,就不要怪別人釜底抽薪。鄭北擎,我爺爺的仇,我會報的。”
鄭北擎被他身上傳來的氣勢嚇出一身冷汗,他無比懊悔自己竟然輕信了鄭戎,他咬着牙:“鄭戎,你是想跟我們撕破臉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事情捅出去?”
鄭戎卻不怕她,且不說證據裡面也只有他單方面的愛戀,他現在已經辭職,即便捅出去,他也會一力承擔,對鄭氏的影響也不會大,因此並不擔心,輕笑一聲:“你若是捅出去,下場可不會太好。”
“你!”鄭北擎瞪眼,氣的喘着粗氣,像是風箱一樣,身後鄭家旁支的人也滿臉氣憤,恨不能逼鄭戎重新寫一份。
一個女人尖利聲音道:“鄭戎你這個*養的,你不得好死!”
鄭戎氣勢陡然強盛起來,目光犀利如刀:“你再說一遍!”
女人被鄭戎盯着,彷彿被扼住了脖子一樣,幾乎可以感覺到死亡的逼近,她驚恐的看着鄭戎,不敢再說話了。
事已至此,他們知道鄭戎這時候即便重新寫一份也沒有用處,便又將目光轉向鄭雨桐。一個年長的人說道:“鄭雨桐,既然你做了家主,那麼咱們各退一步,鄭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寫轉讓書,之後立刻去辦手續,我們就兩清,否則,我們即便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現在就是徹底撕破臉了,連一丁點表面和平都不想維持。
鄭雨桐冷冷哼了一聲,臉色也沉了下來,板着臉的時候,同樣讓人感覺壓迫:“鄭家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給。”
她毫不留情的話語讓鄭家旁支的人徹底翻了臉。
“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鄭北擎黑着臉,威脅道。
鄭雨桐並不怕他,一擡手:“送客。”
鄭家旁支的人大搖大擺的來,灰溜溜的回去,他們會如何不忿鄭雨桐猜都不用猜,不過他們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並不懼怕他們的威脅。
她這幾天身體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應付完鄭北擎他們之後,便覺得疲憊,需要休息。
鄭戎則一直坐着,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從鄭伯安死後,鄭戎就一直這樣,他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過來了。
顧一灃還在鄭家,鄭家照顧周全,風景又好,他很喜歡這裡,顧西弦趕他去住酒店他都不肯,況且這裡還有一個讓他非常心動的男人。
“鄭戎。”顧一灃走進來,幾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與他視線齊平,桃花眼裡露出一絲擔憂,“你心情好些了沒有。”
顧一灃雖然很心動,但也不會輕易對直男出手,鄭戎這樣的男人,雖然一直沒有結婚,但氣質一看就是喜歡女人的。喜歡顧一灃的人也大把,他沒必要對鄭戎出手,只是面對喜歡的類型,哪怕不能吃到手,看看也是好的。
鄭戎這幾天一直壓抑着自己,現在很想放鬆一下,顧一灃這人不壞他知道,便對他道:“會喝酒麼,陪我喝酒吧。”
顧一灃眼睛一亮:“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