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牽手和錯過

今天是掌櫃結婚的日子,這一章是我小宇宙爆發了,當成對掌櫃的賀禮,祝福掌櫃婚姻幸福美滿,永浴愛河!

流蘇心跳如雷,裹着心臟裡那層薄薄的膜彷彿要被緊張刺破一般,漲得她臉色充血,紅得如蒸熟的蝦子。突如其來的吻把她的神經升至最高緊張狀態,腦子一片空白,更鮮明地感覺到紅脣上的吮吻和侵略。

南瑾覆着她的脣,輾轉深吻,懲罰式地咬了她下脣一口,靈活的舌頭鑽進,爲所欲爲,本是想要戲弄她的心情瞬間轉變了。變得熱切而激烈,這種吻法,激烈得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吞入骨血之中,永不分離。

冰冷的空氣節節升溫,如火苗中的柴火,啪啦地燃燒着,空氣剎那間變得火辣辣,熱得要燙傷人一般。

兩條裘衣覆蓋下的空氣更是熱情似火,流蘇睜着大大的眼睛,錯愣地看着他突然而至的臉,感受着脣上的擠壓和輕咬,心跳得要窒息般。

南瑾在吻她?

不同於那次在王府相遇的吻,這個吻充滿了熱切的渴望和思念,瘋狂中帶着一絲柔情,火辣中帶着一絲珍惜,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神經更是敏銳地感受到所受的壓迫,男子的喘息漸漸有些失控,低低地在她耳邊吹拂,流蘇渾身顫慄,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緊張,卻帶着一絲興奮的期盼。

熱情戰慄的吻讓流蘇忍不住沉淪,理智被熱氣蒸發得消失無蹤,她嘗試着迴應他的吻,青澀的動作自然而默契,好似他們這般親密接吻已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情,南瑾渾身一僵,額頭上青筋略微浮起,眸光暗沉而危險,一貫冷厲的眸子如蒙上一層如火般薄紗,閃着慾望的火光,讓他整個人變得富有侵略性,掠奪的動作更加急切,彷彿這輩子就吻這麼一次,想要吻到天荒地老,兇狠得要吃下她,再也不讓她逃離身邊。

南瑾的手拉開她的腰帶,順着衣裳便伸了進去,剛剛接觸到她的肌膚,一人舒服輕吟,一人卻渾身緊繃收縮。

好冷!

流蘇的理智似乎被他冰冷的手帶回了一絲絲,微微掙扎起來,南瑾的手停在她柔軟的腰側,狠狠地吻了她一口,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女子臉頰酡紅,青絲凌亂,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她目光迷離,靈秀的眸子充斥着一層薄薄的水汽,分外誘人,楚楚可憐的風情夾着淡淡的倔強,更勾起男人心底最狂猛的情潮,想把她壓下身下,狠狠地疼愛。

南瑾抓在她腰側的手用力,身子緊繃脹痛得難受,眸光暗紅,一副深陷情慾,瀕臨爆發的模樣,心裡的野獸正蠢蠢欲動,想要攻擊它的獵物,南瑾拼命地剋制着,卻擋不住席捲而來的兇狠渴望。

他想要她……

“南瑾……”流蘇的聲音支離破碎,有恐懼,有期待,還有對未來的忐忑不安,對這一切的迷茫不解……她能感受到身邊的男人緊繃的身體,能看見他強忍着情慾的臉,能看見他壓抑剋制的眸光,看見他的掙扎,可知她內心也是如此掙扎。

“我要你!”南瑾的聲音沙啞透了,抵着她的額頭,滾燙的呼吸撲面而來,流蘇的臉如被一陣火光掠過般,劇烈地燃燒起來,紅得更是嬌豔欲滴,一副任君採撅的魅人樣。南瑾口氣霸道,像是宣誓一般,卻一動不動,燃着情慾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彷彿要看透她的靈魂。

我要你,蘇蘇!

想得渾身發疼,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吶喊着,瘋狂着,幾乎把他的理智沖走,這股渴望來得又快又急,他預料不到,卻不想去阻止,這是他愛了一生的女人,就這麼柔順地躺在他身下,風情萬種,千嬌百媚,他爲什麼要當君子?

流蘇心口狂跳,耳邊盡是他充滿佔有和渴望的霸道宣誓。

我要你……

我要你……

……

彷彿有魔力般在耳邊迴響,震得她渾身戰慄,南瑾要她,是一生一世的那種要麼?

流蘇神情有些恍惚,她記憶第一次見到南瑾的時候,陽光溫暖地籠罩在他身上,他的雙眸如一潭幽靜深邃的泉水,清透中帶着冷厲。白衣勝雪,落寞清寂,看着她的眼光幽深而平靜,那一瞬間她的心是酸痠痛痛的,他的落寞牽動着她的靈魂,彷彿被人遺棄在世間,孤獨地活着,讓她忍不住想要拂去他眼裡的寂寞。

從迷惑心痛到心酸心動,到如今的情愫深種,她如陷入流沙之中,再也拔不開腿,只能被捲入愛情的漩渦之中。

南瑾說,等他意識到他是笨蛋時,他已經萬劫不復。

她還沒意識道自己是笨蛋之時,已想飛蛾赴火。

宇宙洪荒裡,還有一抹讓她奮不顧身的亮光,順着心走一次,若是錯了,即便不能回頭,亦能無憾。

這個男人,雖說得如此霸道,卻強忍着情慾的爆發,靜靜地徵求着她的意見,單單是這樣,已經讓她軟了心腸。

她心裡是愛着他的吧,所以纔會讓他如此肆意地宣示主權。

南瑾眼光直直地看着流蘇,不避不閃,他的身體已如拉滿了弦的弩弓,一觸即發,那麼冷的天,額頭上卻滲出汗水,眸光越發火熱起來,流蘇單手撐着石牀,微微擡高上身,在他驚訝的眼光中,吻上他的脣,雙手不由自主地圈着他的脖子,身子後倒,南瑾順勢壓在她身上,撩起一把火辣辣的情火,燒遍兩人全身。

放在她腰側的手順着柔嫩的肌膚而上,隔着薄薄的褻衣覆着她的香軟,大力揉搓,流蘇背脊竄過白熱化的電流,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渾身難受,身體深處彷彿有隻小貓在撓着,偏偏她又碰觸不到,流蘇難受得蹙眉哽咽着,晶瑩的淚水溢出,更勾起男人心底的野獸。

南瑾扯開她的衣襟,熱情的吻順着而下,空氣滾燙熱辣地燒着,小小的空間裡,激情四溢。

兩人的衣衫盡褪,熱情地探索着彼此的身體和熱情,滿足於爲對方帶來歡愉的自豪。流蘇攀着他的肩膀,坐起身來,讓他們結合得更徹底些,想念通過熱情的肢體語言表現得淋漓盡致,細細的呻——吟更是激發男子掠奪的本能,溫暖着,飽脹着,幸福着……

“蘇蘇,說你愛我!”南瑾聲音沙啞,抱着她掠奪着,逼着她說出最想聽的話。

流蘇早就被捲入情慾的漩渦中不可自拔,腦子一片昏眩,被吻得紅腫的脣不停地說出他想聽的話。

“我愛你……我愛你……”喃呢着的聲音如斷斷續續,卻聽得身上的男子渾身火熱……

再沒有多餘的語言,只有汗水在風中飛濺,空氣升騰得火辣滾燙,兩人如連體嬰般,不願分離,不斷地融合,直到攀上那絢爛的一刻,如無數絢麗煙花在眼前綻放……

彼此的腦海裡都是一片短暫的空白……

劇烈的喘息在巖洞裡不停地迴盪着,渾身汗水的男人相擁着,享受着極致燦爛過後的餘韻,如沉浮在夢幻雲端,任那海藻般柔軟的雲朵不停地衝刷着身體,久久沒有從這陣瘋狂的極致中回過神來。

這是他們有史以來最激情的一次,或許是朦朧的彷徨讓他們心底動有種不安,想要通過肢體語言傾訴着什麼,做得激烈和徹底,彷彿沒有明天。

身下的衣裳亂成一團,流蘇微微閉着眼睛,有着水汽的眸子迷離誘惑,尚沒回過神來,呼吸沉重,不停地平復着。她被那個熱情大膽的自己嚇壞了,真想埋頭在地洞裡,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巖洞之外,狂風呼嘯,依然暴風雪席捲着大地,一片白雪茫茫,巖洞內卻暖如春潮,小小裘衣圈出滾燙的空間,把兩人緊緊地包裹。流蘇把頭埋得低低的,不好意思去看南瑾依然扣着她腰間的手,臉色越來越燥,索性背對着他,幾乎要把自己縮到地洞裡去。

南瑾輕笑,把她圈進懷裡,拉着暖裘蓋住兩人,肌膚貼着肌膚,相互溫暖彼此,又是激起一陣電流竄過的戰慄,流蘇察覺到身後男子再次緊繃的身子,緊張地寒毛豎立,可別再來一次了,她渾身還痠痛着呢。南瑾把頭埋在她優美的脖頸上,似是解恨般咬了一口,流蘇身子一麻,不免得哼出聲來,有些微疼。

“疼麼?”南瑾親親咬出的傷痕,明知故問。

流蘇縮着脖子,將沉默進行到底,他不是明知道麼,想想她剛剛貌似也在他背上抓了不少傷痕,心裡微微平衡了些。

她和南瑾之間的關係好似變得不一樣了,朦朧曖昧的情愫被挑開在陽光下,再也無法藏匿,她剛剛甚至尖叫着說愛他,雖然是情動之處的尖叫,卻是她心底最深的話,南瑾的逼問,只不過是光明正大地給她提供一個傾訴的藉口。

南瑾,你以那麼落寞的身影走進我的視線,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我以爲我們認識了很久很久,腦子裡的空白告訴我,我們不認識,可直覺卻跳出來興風作浪,一直鼓動着我的心,它在說認識,在說親切,在說心悸,我一一忽視了。因爲不信任何人,漠視整個世界,我討厭被人牽動情緒,討厭爲另外一個人而活的束縛。可你硬是介入我的生活,再次步入我的視線,強硬地宣誓着你眼裡的堅定,我知道,你不是我能抗拒的人,即使我拼了命地想要拒絕,結果還是沉淪了。

你白衣落寞,眼光清寂孤冷,彷彿被遺失在人間的孤魂,我一直在想,是誰拋棄了你,一想到那個人有可能是我自己,心痛得難以呼吸。你冷清的眉目總是那麼深邃而寧靜,好似什麼都激不起一絲漣漪,我甚至曾想,或許我是自作多情了,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想必不知道,你眼光很疏遠,人和人之間的最可怕的距離不是天人永隔,而是若即若離,彷彿靠近,又彷彿離去的惶恐,一直都在心中徘徊,有時候竊喜着終於走近了,卻發現咫尺天涯,永遠那麼高不可攀,這種感覺更讓害怕。

世界太大,人心太小,若是一直猜測人心,自己的視線也會變得狹小,我曾經告訴自己,不用去猜測你的心,卻又忍不住去猜測,暗暗想着,到底對他而言,我算什麼?

或許有過一段過去,或許有過一段糾葛,或許曾經傷害過他,可空白的我什麼也記不起來,每次想要灑脫地拋棄過往就想起你落寞的身影便再也灑脫不起來。

我是個自私的人,不想受傷,即便知道自己心動,也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感情,我害怕,一旦陷進去,假如有一天被傷害,我會粉身碎骨。我的心裡總有一把尺在衡量着男女之間的愛情,你愛別人多一點,那人終究會離你而去,別人愛你多一點,你終究會離他而去。這把尺,讓她的自我保護意識提升到最高狀態,特別是遇到心動之人。

直到這次的蠱蟲事件讓我徹底明白,若即若離又如何,這或許是人自我保護的一種狀態,一個肯爲你付出生命的男人,你還能有什麼猶豫,還會有什麼彷徨?

如果不是愛他,今晚便什麼也不會發生,想清楚這一切,茅塞頓開,心境也變得明朗許多,不再那麼惴惴不安,她想,她是幸福的吧,所以也想讓他也幸福,盡她所能。

或許,從一開始,也只有她在介意着他們之間的關係,南瑾從未介意,在他眼裡,她是他的人,一直都只是她在糾結着,現在也不想想那麼明白,有些事情,朦朦朧朧反而更值得品味,說白了就沒有意思了。

風南瑾,若是讓你萬劫不復的人是我,那麼恭喜你,我也萬劫不復了。

“南瑾,放棄只是一瞬間,守護卻要一輩子,你會守護我一輩子嗎?”流蘇背對着他,輕聲問道,聲音低低柔柔的,百轉千回,有種說不出的遊離。

“會!”南瑾沉聲應道,更是抱緊了她,“蘇蘇,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一輩子已經賭上你的一瞬間。”

他的一輩子守護,流蘇一瞬間的放棄,在那一年裡,有幾次在她心裡徘徊,恐怕只有流蘇自己知道。南瑾無意去窺探那段時期她的內心,他只要最終的結果。

放棄只是一瞬間的事,卻是別人一輩子的守護。

幸好,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那誰贏了?”流蘇笑問,似乎隱約知道答案。

“雙贏!”南瑾埋頭在她發間,柔聲道。

愛情其實就是一場賭博,賭注大小不重要,當初他的賭注大了些,流蘇小了些,可依然能雙贏。

沒有下注的人,纔會輸得一敗塗地。

直到流蘇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地睡過去,脣角都含着一絲甜蜜的笑意。

這樣的夜,彷彿人的心都能相容在一起,不分彼此。

第二天兩人收拾妥當,流蘇見他氣色比昨天好一點,這才放心了,想到昨晚瘋狂的畫面,臉色微微紅了,他都能那樣了,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虧得她還擔心得要命,整天想着下山怎麼給他補補身子。

轉念想想,他復原的速度還真讓人咋舌,這會兒看着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眉目卻很精神,下山喝幾盅補藥,應該什麼問題也沒了,這次沒造成什麼大病真是萬幸了。

“你內力恢復了麼?”流蘇還是擔心地問了一下,南瑾把包袱打了結,頷首,“三成。”

流蘇呼吸頓了一下,她以爲他恢復七八成了呢,那昨晚還那麼……流蘇有些生氣了,一點也沒有顧着身子,她也真是瘋了纔會陪着他胡鬧,她還以爲他好得差不多了呢。

南瑾哪兒知道她腦子亂七八糟想什麼,挑眉疑惑地反問,“有什麼問題?”

流蘇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得搖搖頭,張張嘴想說什麼,欲言又止,半垂的眸子閃過懊惱,他還敢明目張膽地問有什麼問題?

“你能推開岩石麼?”

“足夠了!”南瑾勾脣一笑,白玉般的臉瞬間如冬雪融化,暖意四射,分外燦爛,幾乎晃花她的眼睛。

“南瑾,你長得真漂亮!”流蘇忍不住讚美。

南瑾的臉黑了一層,擡眸狠狠地瞪她一眼,“玉樹臨風,貌似潘安,一表人才,俊美無濤,任君選擇。”

漂亮?這是什麼形容詞,哼,他又不是女人。

南瑾心裡小小地彆扭了一下。

流蘇笑了,聰明地選擇閉嘴,其實她覺得漂亮這個詞最適合他,因爲她詞窮了,彷彿所有的讚美詞都無法把他的傾國傾城描述出來,所以就只能用了漂亮,真的很漂亮。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免得南瑾把她分屍了。

兩人相攜着下山,今天的暴風雪小了點,風吹得也不是那麼猛烈,陽光透過稀薄的雪花斜斜地射了下來,整個雪山一片空白美麗,如一塊巨大的純澈寶石,美得那麼不可思議。他們錯過了日出,卻欣賞到更絕美的景色。

遠處山巒起伏,雪山連綿,分外壯麗,雪花在空中飛舞,如飄絮落下,輕盈而美麗。那長年積雪高插雲霄的羣峰,似隱似現。一座座山都被雪裹着,在巍峨之中顯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奇花、異樹、雪海、冰川、草甸、溪流風光無限。

“真美!”流蘇發出一聲讚歎,沿途之時,性命堪憂,哪兒顧及賞景,這幾天暴風雪又大又猛,什麼都看不清,也沒那麼心情,今天要離開了才發覺,雪山美得極致,心境不一樣,景色也漂亮很多。

細細想來,在雪山幾天發生了不少事,彷彿死過一次,又重生了一次。

被盅蟲折磨的痛苦,飲南瑾之血的酸楚,他毫不猶豫掉下寒潭相陪的溫暖,她在巖洞裡擔心得哭紅眼睛的痛,她揹着南瑾下山上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雪地裡相互扶持的堅強,巖洞裡抵死纏綿的瘋狂,夜裡心心相印的默契,這一切的一切,有淚,有笑,有酸,有甜,讓她感觸良多。

或許此生不再有這樣的特殊的經歷,頗有些讓人懷念呢。

“若是喜歡,等以後有空,我帶你上來看日出日落。”

“好啊!”

兩人下山,南瑾詫異地發現,堵住山路的岩石已經被人推開了,流蘇驚訝,那岩石已經被人擊碎,七零八落地散着。

“這是誰做的?”流蘇詫異,難道有人上山了麼?可他們沒看見人。

南瑾搖頭,牽着流蘇小心翼翼地過了這段小徑,直到下山,終於解了他的疑惑。

山底下有輛馬車,玄北披着一件緞面的披風,坐着打盹,山腳下還算暖和,陽光映着男子的臉,略見一絲疲憊,好似等了一夜。

雖然睡着,玄北的警戒極高,聽見腳步聲就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片清明,無一絲睡眼惺忪的朦朧。

“公子?”玄北身子一軟,頓時哭天搶地,誇張地大喊起來,“公子,你可害慘我了……”

“你在這做什麼?”南瑾蹙眉。

“小白那死丫頭讓我來的。”玄北沒好氣地道,一臉的哀怨,其實他到小鎮兩天了,莫約着如玉給他們的乾糧足夠撐着,華都那邊又不急,玄北自然樂意在小鎮吃喝玩樂,白癡纔會上山破壞公子好事,直到昨天聽一名獵戶說山路被堵了,他才琢磨着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他慌忙飆上雪山,一掌地打碎岩石,衝上去想看看他們怎麼樣了,結果讓纔到巖洞就聽得少兒不宜的聲音,心裡那麼叫鬱悶啊,他很珍惜生命,不想被流放,自然不會衝進去,只能灰溜溜地下山,就這樣靠着雪山過一夜,心裡那個悽苦,別提了。

公子總算是開竅了一點,趁早把少夫人撲倒吃掉這是多英明的決定,就是苦了他,守了一夜,睡得不舒服,腰痠背痛腿抽筋。

南瑾腦子一轉就把所有事情都聯繫起來,也隱約猜到山上的岩石是他擊碎的。流蘇倒沒想那麼多,南瑾讓她先上車,玄北神秘兮兮地低聲道:“公子,少夫人的記憶還沒恢復?”

“被龍雪梨封印了,除了龍雪梨,沒人能解開。”

“那可糟了,你得把情況大體和少夫人說一下。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少夫人你們的關係,遮遮掩掩的做什麼?難道讓小白看見她都不能喊娘麼?”玄北聽如玉說了事情的經過,大概猜得出公子爲何這麼做,可現在蕭王和他,少夫人顯然選的是他,應該沒什麼顧及了,而且小白也是鐵證,回了華都,她一定會好奇他們的關係,過去的往事若是少夫人一直沒想到起來對她是件好事,這麼亂七八糟的關係,想不起來也就算了,可對他家公子來說一點也不公平啊,怎麼說他們之間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刻骨銘心的一段愛戀,公子怎麼承受一個人回憶他們之間的往事,而另一個人卻一片空白呢?即便他不說,玄北也知道,他心底是很掙扎矛盾的,既然想她記起來這段回憶,又不想她回憶傷痛的記憶,真是矛盾。

“駕你的車!”南瑾寒芒一掃,玄北吞吞舌頭,早知道昨天就硬着頭皮壞他好事去,哼!

南瑾上了車,流蘇靠着軟枕休息,清風微微地吹拂,幾縷髮絲垂下,遮去她沉思的眸子,見南瑾上車,衝他一笑。

玄北駕車很穩,並無什麼顛簸,平平順順地駛向官道,向華都而去。

“小白是誰?”流蘇好奇地問,這是她第二次從旁人口裡聽到這個名字,每次聽到,心裡就微微動一下,潛意識感覺,這人和自己一定有關係,而且和南瑾關係密切。

南瑾欲言又止,流蘇把他問住了。

流蘇回到華都,進了宮,人多嘴雜,她一定會知道小白是誰,也會知道她們是母女,定然會好奇,小白的爹爹是誰,以他和小白的相似度來說,除非她瞎了,不然一定會認爲他是小白爹爹,這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

他並不是啊,由着她這麼誤解麼?這不是南瑾的作風,他想要蘇蘇的感情,無需利用小白去鞏固,可他要怎麼開口和她說,小白是她和蕭絕的女兒呢?

南瑾眉心攏成川字,不管他和蕭絕有什麼恩怨,這兩母女都是他們珍惜和保護的人,這種微妙的關係又左右着他的理智和感情,南瑾很想順其自然,但心裡始終有些不願意。

第一次有些後悔,爲何當年沒有早一步認識流蘇,遲到了一會兒,就糾纏了五年,倘若他被蕭絕早一步遇見流蘇,那他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故事,那也就沒有今天的煩惱。

他想起當年猜到流蘇的蕭王妃時心裡有多震驚,理智和感情交戰很久,感情佔了上風,事情演變成這樣,越來越複雜,絕非他所願,若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當年他就不會失策讓蕭絕發現流蘇沒死的事情,這個世界果真都是不公平的,他都不公平那麼多年,在這件事上又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南瑾?”流蘇見他不說話,推推他的肩膀,打斷他的沉思,“小白是誰啊?”

“小白……你進宮會看見她的。”南瑾有些艱澀地說道,選了個比較保守的答案,不然要怎麼告訴她,說小白是他們的女兒,這是謊話,說小白是她和蕭絕生下的女兒,他說不出來。

流蘇見他神色有些奇怪,好似不太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再去問。

南瑾心中卻別有想法,這件事她總歸是要知道的,可關鍵就在於,誰來告訴她。

“南瑾,你是不是有些話要和我說?”流蘇抿脣問道,最終還是好奇地問出來,上次提小白他的神色也有些奇怪,這次也是,這麼不想她知道麼?

“沒有!”南瑾淡淡地道,馬車咕嚕嚕地在官道上跑着,車外的玄北凝神聆聽車內的動靜,知是一片沉靜,默默地嘆息,最是難解兒女情,不然世上哪兒來的那麼癡男怨女,誰家的妻子誰去煩吧,這種事還是當事人比較清楚。

中午的時候,經過一座小鎮,玄北停下來休息用膳,流蘇特意讓廚房做一些補血的湯水上來,玄北這纔看見他手腕上的疤,不禁大奇,“公子,你什麼事想不開?”

這一問問得很大聲,客棧裡的人紛紛回頭,矚目率百分百,南瑾把手放下,冷冷的視線掃了玄北一眼,他有種把他扔出去的衝動,環視一週,那些眼光亂飄的人紛紛收回視線。

好強的殺氣!

玄北自知問錯話了,流蘇垂頭默默地吃飯,一句話也沒說,玄北很無辜地坐在一旁,心裡怨死小白了,他就不該來的,差點壞了公子好事不說,現在又當炮灰,他很無辜啊,他招誰惹誰了?

流蘇微微揚起脣角,他們的關係很好,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和南瑾說話沒被他滅了真是奇蹟。

三人各懷心事用了午膳又繼續趕路,莫約傍晚的時候達到華都,暫時先在南瑾住的那家客棧落腳,玄北眉梢一挑,眼前浮現一副悽絕無比的畫面,他家公子和蕭王狹路相逢,以眼神甩了對方几記飛刀,頓時天昏地暗,陰風陣陣,兩大強悍氣場相互碰撞,殺得驚天地泣鬼神,人神共憤。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他要不要先看看客棧哪兒逃生比較容易,先擬定好逃跑路線再說。

果然不如他所料,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迎面就碰上蕭絕,頓時幾人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兩頭“脈脈相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玄北覺得殺氣連升好幾級,他的神經立刻被拉到最高防備狀態。

蕭絕沒想到會碰見南瑾和流蘇回來,流蘇的身上的盅蟲解了?

他心裡一喜,這樣便好,他聽如玉說過流蘇病發時情況有多麼恐怖,南瑾醫術超羣,既然能帶她去雪山,定然有把握治好她,只是……

蕭絕神色複雜地看了流蘇一眼,流蘇也看看他,又看看南瑾,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好似都和她有關,這樣的場合,她頗爲尷尬,南瑾冰着臉不說話,蕭絕也是一副冷酷無情樣,沉默寡言,流蘇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什麼也不說了。

她腦海裡天馬行空地想象了無數的可能性,他們三人之間一定有什麼故事,蕭絕看着她的眼光和南瑾看着她的眼光如出一轍,她就算不想探究,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心意。

她的過去,究竟是什麼樣子,又是什麼樣的糾葛,讓南瑾看見蕭絕,冰着臉,卻又沒有惡言相向呢?

玄北苦着臉,他們三人要站在什麼時候?

“公子,你回來了,快點回來看看玄武。”南宮靖寒出門看見南瑾,臉色一喜,迎了上來,玄北一聽知是玄武出事了,吊兒郎當的神色唰一聲不見了,眼光變得冷厲起來,“怎麼回事?”

“公子,你先給玄武看看,我慢慢在和你說。” 南宮靖寒道,玄北率先衝進客棧。

南瑾回頭道:“蘇蘇,等我一會。”

他看了蕭絕一眼,也隨着進入客棧,蕭絕冷峻的眸光掠過沉思,南瑾把什麼都告訴她了?

“你……”

“我……”

蕭絕和流蘇同時出聲,又默默地靜了,流蘇依稀記得那晚,月色很白,如一潭清水籠罩着大地,一抹淒冷孤寂的背影就這樣站在她的院子裡,直挺挺的,孤寂也驕傲,好似什麼都折不彎他的背脊。

看得她心頭隱隱發酸,莫名其妙地感覺愧疚,好似這一切都是她造成了。

她讓很多人痛苦了麼?

“你身上的盅蟲解了麼了麼?”蕭絕率先打破沉靜,流蘇看起來已無大礙,只是臉色蒼白而已。

流蘇點點頭,暗自琢磨着他和南瑾的關係,剛剛那瞬間兩人身上同時射出的殺氣並非她的錯覺,他們不睦,這是她知道了,可爲何不睦呢?

“風南瑾把什麼都告訴你了?”蕭絕眯起眼睛,他們都有同樣的默契,都不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讓她自己的心做主,這種默契難道被打破了?風南瑾對流蘇說了她以前的事情麼?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至少在他們取得共識之前。

“你說以前的事麼?”流蘇微微一笑,他們好似都挺關心她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很重要麼?

“南瑾什麼也沒說,或許你可以告訴我,小白是誰?”流蘇翩然笑道,她最關心這個問題,小白,小白……

越念着她的名字,越覺得親切。

蕭絕冷酷的神色一動,小白是誰?流蘇她真的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連女兒她都不記得了。

“陪我出去走走如何?”蕭絕突然道,這時候月上柳梢,一片清白,夜色朦朧涼如秋水,有點冷,有點清。

流蘇沒說話,看了一眼玄武的客房,蕭絕眉心一擰,頗有些不悅,“不去了!”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風南瑾對她,真的那麼重要對麼?蕭絕恨恨地想着,自從五年前和流蘇失之交臂,他就註定退出流蘇的生命了麼?

即便是她失去記憶,他同樣沒有南瑾那麼有優勢,她中了蠱蟲,他沒法給她解毒,不然陪着她去雪山的人,不是風南瑾。

他不願意就這麼退出她的生命,那麼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他要花多少年才能沉澱這份沉重的感情。

“等等,那就走走吧!”流蘇喊住他,蕭絕的背影在夜色下顯得分外的沉重的悲傷,看得她不忍。

街道上,樹影婆娑,在地面上印出斑駁的影子,兩人都不怎麼說話,任夜風微微吹着,冷卻的,卻不知道是誰的心。月光在把兩道人影拉得很長,很長……

蕭絕的五官完全籠罩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流蘇,你對小白這個名字,對我的名字,都覺得陌生?卻單單覺得風南瑾很熟悉麼?”蕭絕冷聲問道,口氣含着一絲難言的苦澀和怨,不是很明白,卻讓人聽得心頭窒息,一彷彿有一層空淡淡,沉重的悲傷壓在心頭,那種壓力,實非尋常人比。

流蘇搖搖頭,猶豫了一下,緩緩地道:“平心而論,蕭絕,風南瑾,小白,這三個名字給我感覺都很熟悉,但有很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蕭絕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想要知道,現在的流蘇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流蘇淺淺一笑,眸光溫和,月光下的笑容有些聖潔的光輝,“聽見小白的名字,我感覺很熟悉,很親切。聽見風南瑾的名字,我會覺得很溫暖,很心動,聽見你的名字,我會覺得很難過,很愧疚。”

心動麼?

愧疚麼?

蕭絕腳步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她對風南瑾很心動,對他很愧疚麼?

他脣角勾起冷冷笑,心裡卻是莫名的酸,他分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如螞蟻啃咬似的,很痠痛啊,流蘇,她對他,只剩下愧疚了麼?

他想要抓着她的肩膀問個明白,卻徒然升起一股無力感,“你現在愛風南瑾麼?”

流蘇想了一下,輕輕地點頭。

絕望再一次襲上心頭,蕭絕有種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一切重新開始,流蘇愛上的是風南瑾,那他就放手,成全他們。

沒想到,是這麼快。

“流蘇,風南瑾能給的,我一樣能給,爲何非他不可呢?”蕭絕聲音沙啞,沉痛地看着她。

“是啊,爲什麼非他不可呢?”流蘇淡淡地笑着,“人和人都能牽手,可世上只有一個人,你牽着他的手,從此不願放手。”

蕭絕臉色一白,月光下的背影越發沉重起來,流蘇的話如利劍刺入他傷痕累累的心,心裡有些什麼東西好像碎了,一去不復返,他清楚地聽見破裂的聲音。

年少輕狂的時候,我們以爲錯過只是一瞬間,千帆過盡,驀然回首,我們發現,那瞬間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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