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顧不得這些了,與其晚回家讓孃親擔心,還不如偷偷摸摸地趟河上岸;最多進屋前把挽起的褲腿放下,然後穿上鞋子。相信以自己的功力,孃親是看不出來的。
主意打定,說幹便幹。
李兔兒徑直走下山坡,來到了小河邊。
看着面前清清淺淺的河水,她咬着嘴脣只想了一下;便將褲腿卷至膝蓋上,然後,脫下了腳上的鞋。把鞋底相對放好,拿在了手裡。
整個動作十分乾淨利索。
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後。李兔兒先用右腳的大腳趾輕輕地試了一下河水;還行,雖然有些涼,可是還是可以接受的。
兩隻腳便在水中站定了。露出的腳趾一個個圓潤細膩,讓河中的小魚都忍不住圍過來啄了兩下。
隨後,李兔兒便小心地一步一步地向河對岸走去。
走的很小心,是因爲擔心自己摔倒。
自己會游泳,摔倒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可是,摔倒了衣服就會溼掉,然後就瞞不過孃親了,這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李兔兒走得很認真很小心,一點都沒有去看河對岸自己家門口的那些村民們。
可是李兔兒不看,不代表村民們不會看。
剛纔得知有兩個女人進屋的消息所帶來的衝擊波已經散去,村民們此時正無聊地等着下一個勁爆的消息;無聊中有人便四處張望了,便看到了涉水過河的李兔兒。
然後……
然後,便是你用胳膊肘碰碰我,我用輕輕地捏一下旁邊人的手,旁邊人又用腳輕輕地踢一下再旁邊的人;三三兩兩的小動作之後,還都朝着同一個方向努努嘴。於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李兔兒,一直看着她慢慢地走向岸邊。
只是看是看了,卻沒有人注意到,李兔兒露出的小腿是那樣的白皙,就如同天下那最好的美玉一樣;清澈的河水從李兔兒的腳背上淌過,就如同輕輕地撫摸着這份美好似的。
河邊那些愚昧的人兒,早就被今天的事情給鬧懵了;所有人只是看着李兔兒一步一步地朝河邊蹚水過來,一個都沒有發現,李兔兒小腿上的皮膚和臉上的皮膚有着巨大的差別。
如果說,小腿上的皮膚像美玉一樣;那臉上,就只能算是,額,就只能算是村口那陳大媽家的老母豬的皮一樣,厚實還帶些了黝黑。
當然,除了臉上,還有兩隻手上包括手臂上,也都是這種黝黑的皮膚;看到了,只要看到一眼,整個人便會覺得都不好了。
這邊屋裡的沈繡娘聽了張媳婦的問話,弱弱地說道:“這孩子到村子邊的山坡上去了,快回來了。”
“山坡?你,難不成你就讓二小姐隨處亂逛?”張媳婦倒抽了一口涼氣。
此時的她倒沒有質問沈繡孃的意思,她只是吃驚;對的,就是那種很吃驚的感覺。
她覺得,這二小姐好像和府上的大小姐完全就是兩種人;試想如果是大小姐隨意地往山坡上跑的話,那是什麼概念啊!
而且,竟然沒有一個下人跟着!
這位張媳婦也是被驚糊塗了,都沒往細想;若不是李府待二小姐母女不好的話,二小姐她們又怎麼會拮据到如此地步呢?
至於下人,那是當然沒有的。
試想,一對連肉都吃不起的母女,怎麼可能用得起下人。
此時,張媳婦只是在想:這,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夠嗎?
張媳婦覺得自己有些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