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方氏的哭聲,李丞相突然就覺得很煩;眼下這種時候,是應該能夠拿出主張對策的時候;一味的哭,難不成還能把嫁妝就給哭回來了?
可是心裡雖然這麼想,嘴裡的話還是要安慰的:“你也莫急,還有一天的時間,總會想出些辦法的。”
“可是老爺,才一天了啊;毀了三十八擡,無論如何是湊不足的了呀。”
方氏這句話一出口,想到好好的喜事卻先招到了這種無妄之災;可憐被自己捧在手心的蓉兒的大婚,勢必要成爲一場談資了。想來也是眼紅嫉妒說風涼話的多,真心關心的肯定是少之又少。
心裡又是一急,忍不住便嚎啕起來:“我的苦命的蓉兒啊,你好委屈呀;我,我,可是真不想活了呀!”
李丞相沒料到方氏突然之間會像個市井潑婦那樣,毫無形象地就這樣哭了起來,倒是被嚇了一大跳;等反應過來後,不免有些羞惱。
“閉嘴!你都不看看自己,哪有半點當家主母的樣子;再這樣哭的話,先禁足一天再說!”
反正看起來,這嫁妝的事也是指望不上她出主意了;倒不如先殺殺她的戾氣,等到明天初三蓉兒大婚的時候,想來就會知道厲害輕重,不會再像如此這般胡鬧,從而在貴婦人圈裡惹笑話了。
方氏被李丞相這一唬,倒是真的被唬住了;也不敢再拉直了嗓門嚎着,只是在那個一個勁地抹眼淚。
眼前的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冷酷的;自己也是這幾年被他的柔情所矇蔽了,以爲他對自己現在是全心全意地好了,所以纔有些放縱自己,其實也是想讓老爺哄一鬨自己,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罷了。
可是眼下看來,這些年對自己的好也只是看在了蓉兒是鳳凰的份上吧,所以才些許地讓着點自己了;可若是自己拂了他的心情的話,他也就會像剛纔那樣,是完全不給自己半點面子,施行各種懲治的手段也是不會手軟的。
李丞相見方氏冷靜下來了,這才斟酌地開了口。
“蓉兒的嫁妝原本有一百二十八擡,現如今毀了三十八擡,那原本的數目是無論如何都湊不全了;倒不如從李兔兒那兒拿些箱子過來,裡面的嫁妝可以重新再給蓉兒添置。這樣,便都以一百零八擡的嫁妝數出嫁。”
方氏知道,眼下也只有這樣的法子了;要不然的話,別的不說,光是那些燒壞的箱子就湊不全呀。
只是想想心裡畢竟還是有不甘的,本來想以最好的禮數風光嫁女;此時一看,只好是委屈蓉兒了。
這次的事肯定是太子他們一夥人乾的,除了他們其他人壓根就沒這個必要或者說沒這個膽量做這件事!
“老爺,肯定是太子的人動的手腳;老爺你一定要爲蓉兒報仇!”
想到這兒,方氏急急地便吼了出來。
“糊塗,你以爲我不懷疑是太子的人乾的?可是,證據呢?沒有證據的話,我拿什麼去跟他辯駁?!”
之所以懷疑到太子的身上,純粹是因爲立場不同而且接下來會有一場殊死搏鬥;可是,一定要說這事是太子做的,那自己又能從哪兒去搜集證據呢?
想到這兒,李丞相不由得喊了聲:“來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