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看出來的。”
李兔兒頓了一頓,補充了一句:“後來我問他是不是中毒了,他也沒有否認,只是讓我不要把這事告訴別人。”
邋遢和尚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只是看了一看,就得出了這樣的定論:“你有沒有把脈?”
“沒有啊,他自己都承認了,我幹嘛還要把脈?”
李兔兒又仔細想了想:“不過,依我看,即便把脈了我也是不會知道他到底中的是什麼毒的。”
確實如此,以她目前的水平來看,能看出對方中毒,那就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要讓她能夠知道到底中的是何種毒的話,那看來得讓邋遢和尚再教她個一兩年的。
這也是她看出劉丹中毒後,馬上就說出有個和尚會解毒的根由。
在李兔兒看來,自己不會解毒沒什麼難爲情的,重要的是要幫助小賊把體內的毒素給解了;至於到底是誰幫他解的,李兔兒是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的。
邋遢和尚知道李兔兒說的是實話,纔剛剛開始看《本草綱目》,如果就能夠替人解毒的話;那這個小女娃,以後不是醫聖,就是毒聖了。
可是,邋遢和尚突然想到了一點。
李兔兒知道太子劉丹中毒了,可劉丹竟然沒有把李兔兒殺了滅口;這其中,到底是出於何種考慮呢?
是劉丹覺得此時滅口還不到時間,還是覺得此時的人突然沒了,會引起相府的警惕?
如果這兩種可能都不成立的話,那會不會是劉丹,看到女娃兒後動心了?
一想到或許會有這種可能,邋遢和尚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看李兔兒;發現她黝黑的皮膚一點都沒有變白,這纔在暗中鬆了口氣。
轉而又在心裡罵那個劉丹,真真是個色胚;眼前的小兔兒還是一幅黑黝黝的樣子,就已經起了色心。要是李兔兒不用藥丸了,恢復了自己本來容貌的話;那劉丹該看得口水都會流下來吧?
想到這兒,便有種自己從小養大的寶貝被別人覬覦的心態;酸的不行,卻又無法可想。
只能低聲囑咐道:“你塗臉上和手上的藥也別忘了用。”
李兔兒點頭點得像雞啄米一樣:“嗯,馬上就初一了,我不會忘記用藥的。和尚,你什麼時候幫小賊解毒?”
邋遢和尚:……
邋遢和尚心裡極度鬱悶,心想自己在幫你想着要防範色狼,你卻心心念念要幫小賊解毒;這女生外嚮,古人誠不欺我啊。
不過這事,也是自己必然要做的事情,便答應道:“等我看過他之後,再來想辦法。”
“可他如果不再來相府偷東西的話,你怎麼能看到他呢?”說到這兒,李兔兒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我馬上就要出嫁了,就不住在這兒了。他找不到我怎麼辦?他又不會去太子府找我!”
邋遢和尚:……
邋遢和尚心想,千真萬確,這個小賊就是會去太子府找你的;話說,他去太子府找你的話,還比到這相府來找你要方便不知多少倍呢。
只是這話卻不能說出口:“我與他也是有緣分的,而且他一定會去太子府。”
頓了一頓,還是加上了一句:“那個小賊也是不會騙你的,他讓你幹什麼你便幹什麼;總之,不會害你就是了。”
雖說這似乎有點在幫劉丹那頭豬來拱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白菜,這種滋味真的不太好受;可是眼下,劉丹即將做那件大事了,自己如果不提點一二,小兔兒如果不肯配合劉丹那小子的話,豈不是會誤了家國大事嗎?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和尚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李兔兒想想,這個和尚倒真的沒有騙過自己,便不再去想這事;而是等着自己嫁去太子府後,再去爲小賊解毒了。至於那個小賊是否會騙自己,自己倒好像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