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丁羽士慢慢的走到了一間辦公室,那裡面坐着一個身穿醫護人員衣服的女人,女人看見我們笑了笑讓我過去。
我過去之後丁羽士好像就暫時迴避了,並且幫我們關上了門。我顯得有點緊張,但這份緊張並又不能過分的顯現出來。
wωω⊕t t k a n⊕¢ ○
“小姐,您好。今天我是給你全面檢查的醫生,請您先把右手手臂伸過來,我給您先抽個血。”這個女人,既美麗又溫柔。
“嗯,好的。”我伸出了我的手臂,隨着一根針管插到我的手臂裡,慢慢的鮮紅的血液從中抽出。其實當時我沒有多在乎這些血液,我在乎的是那血型還有身體各方面的信息,我十分害怕自己被識破。
在又臭又長的體檢中過去。我已經厭倦且越來越緊張,但是那個女子卻依然在仔細的檢查着我的身體。我看了看那名女子,才二十來歲吧,當看見她的時候我第一次想念男生的肉體。
“那個你是哪家醫院的醫生啊。”我看着那個美麗女子脫口而出。
“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吧。我是被那個大人從外地請來的。”那個女人笑笑。
“哦。”她似乎是想把話聊死,她應該是不想和我扯上關係的。我也懂得了,丁羽士從這裡就開始提防我了,他並沒有請當地醫生就是怕那醫生也是假的。
“小姐,做完了。您可以出去了。差不多十天就可以出來報告單了,到時候叫那位大人過來取。”
我看了看錶從剛剛到現在整整齊齊用四個小時,我鬆了一口氣,但當我想起如果報告不一致那可能會要我命時我又把剛剛那口氣倒吸了回來。
我出了門,看見丁羽士竟然還在門旁邊的椅子上,他回頭看見我出來便把那份報紙放到了旁邊站起。
“蘭香體檢出來了?”
“對的,她說叫你十天去取呀。”
“那你就去找阿威吧,阿威一直在車那邊等着你的。我還有事情的,就不跟着你一起去了。”
“行吧,大叔。”
我按照之前來的路線走回去,看見阿威在和一羣人說話。我拍了拍他的背,他一個機靈,那些人也都散了。
“小姐啊,要回公寓的嗎?”他回過頭來,對着我略有怯意,用手撓着頭。
“那個先把我送到百貨商場去,買點東西好吧。”
“當然可以!去永樂百貨吧!”他把車門打開,鞠着躬,爲了不讓我磕到門檻用手擋着車門的上方。
我坐上了他的車,他也進到了車裡。
那輛黑色轎車又從新回到上海的石灰路上,平穩的開着。
他把送到永樂百貨,並全程跟着我一起。我買了一些食材和水果,看見盆栽時突然想起丁蘭香喜歡這些就順手買了幾盆。
從永樂百貨出來,我就叫阿威把我送到了公寓,直到他把我的東西都搬了上來我才安排他離開。
當我從二樓窗戶看到阿威離開時,我就開始檢查屋子裡的東西。我翻弄了這個屋子裡所以的傢俱,我才知道什麼叫大房子。這所公寓是兩層的,而且據阿威說這都是我可以住的地方。
當我翻弄完之後差不多七點半了,肚子餓的不行便自己做起菜來。
吃完飯之後確實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就把行李收拾了一下睡覺了。
那個生物鐘總是讓我無法充足睡眠,三點起牀洗漱一下。搗鼓着那些胭脂水粉,不過這些東西我似乎也已經熟悉了,慢慢的有些成就感。
五點左右,阿威過來敲門說是幫我買了食材。我微笑着接過了他給我買的食材之後,下意識的看了看外面的那個做晚一直有站着人的地方,我發現換了人。這些人大概都是丁羽士安排在我這裡的,其實丁羽士一直就沒有信任我,我也能感受的出來。
不過我現在大概是不會出什麼紕漏的,我並沒有想這麼早就和上線接頭,因爲這樣很危險!我的性命是比什麼都重要的,我這個貪生怕死的性格隨着軍統也是對的,中共也不收這種貪生怕死的料。
我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宅着,慢慢的數着體檢報告出來的日子。
每天除了背誦日語詞句,然後瞭解上海方言,聽聽唱片外就是吃飯與睡覺了。這種日子我是從前世就想擁有的,奈何我們那個年代有個高考給了我巨大的壓力。
時間就在這緊張又悠閒的矛盾裡慢慢的消逝了。數數日子差不多也已經十天左右了,報告大概出來了,我還要做一份甄別報告。
阿威今天並沒有給我送食材,他比以往來晚了三個小時。他叫我上車,我在車外面看見了丁羽士也坐在裡面。
“今天咱們就可以看見體檢報告了聽話咱們還要做甄別啊。”丁羽士在我上車的時候說道。
當我上車之後說了句“好的!”
當我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座白色建築物的下面。我們還是按照上次的路線走到了那個辦公室。那個醫生還在那個辦公室裡。
那個醫生站起來把那份體檢檔案給了在我前面的丁羽士,但丁羽士並沒有打看。他拿到之後就轉頭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對着我說,“咱們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當我到了他的辦公室,那玲琅滿目的盆栽就放在他的窗臺上。突然想起丁蘭香也喜歡,我就想到原來這一家子都這麼喜歡植物啊。
丁羽士彎下腰拿出抽屜裡的那份之前查過的丁蘭香的資料,打開鋪在了辦工桌上。然後又把我的那份體檢也鋪在了桌子上。
我心想好久沒去閻王殿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丁羽士趴在桌子一一對應,不過從他的眉頭來看我可能有危險。
“怎麼一模一樣呢?”丁羽士摘下眼鏡用他右胸口袋裡塞着的那塊毛巾擦拭着。
他以爲我這個站在門口的“侄女”會聽不見,但我學過脣語。我似乎是知道了我爲什麼會說我是非我莫屬了。
我鬆了口氣,“怎麼了嗎?大叔,是那裡不對的嗎?還是說您不信任我呀!”
“怎麼會呀,今天沒吃早餐很餓的吧。咱們去吃牛排吧。”他用那不精緻的臉笑起來有點噁心,我非常討厭。
我們坐在了奧斯咖啡館的包間裡,我慢慢的切割這牛排,這個時候丁羽士突然開口了。
“想要工作嗎?”
“當然想的了,在這樣吃喝都用大叔的,蘭香也怪不好意思的。”我用叉子弄起那塊小牛排送進了我的嘴裡。不得不說這塊牛排是真的好吃!
“我們特別行動處三分隊隊長剛剛升職了,現在缺着這個位置你可以坐着點。”
我笑着對他說,“真的呀,謝謝大叔。我會好好工作,給大叔臉上添光的。”我笑不是因爲他給我安排的那個職位很好,而是我今天竟然活着坐在餐桌上吃這麼好吃的牛排。
又過了一天,也就是十一月二日。
我被丁羽士安排了一酒局。在晚上,我穿着一身我還沒穿過的新旗袍,梳妝打扮了一番,帶上了一對很好看的耳墜還有一條項鍊。
這個酒局有好幾大桌大概是整個行動處能來的都來了吧,有幾百號人的樣子。
丁羽士說要帶着我讓我敬酒的只有兩桌,而且有一桌還在另一個雅間裡。我想雅間裡的大概都是大人物吧。
當我敬完那一桌外面,被丁羽士拉着去第二桌的途中才得知這是各分隊的隊長。
當到了第二桌,丁羽士安排阿威幫我們打開門。我跟在丁羽士的後面,比剛剛那一桌更要靦腆了許多。
這裡面在座的都是大人物,大概都是大Boss的級別吧。我很清楚我要是出個錯誤,就像小白兔被大灰狼抓耳朵。
當丁羽士幫我介紹一個男人時,我的酒杯差點因爲手抖而掉到地下。我對面那個男人我不用想,他肯定也和我一樣吧。
我在心裡念着,“是父親?不可能吧!這種劇情我接受不了啊!這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操作。我算是要露餡了吧。”
“這位是,行動處餘羣,餘處長。以後可是蘭香你的上司哦。還不敬酒!”丁羽士對我說道。
我只能迎難而上了,“您好,餘處長。以後在處裡要多多提攜後輩啊!”我把酒杯向我父親傾斜了一點。
這個時候其實餘羣大概是最緊張的一個。他想知道事情真相,他又想他這個女兒很可能是軍統排來的,他還在想他這個女兒會不會對他自己有什麼影響或威脅。
在這種時候,餘羣選擇暫時不想因爲想也沒有什麼用。他這個時候附和着我,他的酒杯也向我傾斜了,我們碰過杯之後各種喝到了杯子裡的酒。
這一個酒席下來,我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醉意,只是臉略顯紅潤。
我算是在這裡認識了個遍,也是第一次有乏意。旗袍真的很難受,我是真不喜歡這種貼身又麻煩的東西,還有那耳墜都快把我耳朵弄壞了。不過我突然一想,我父親好像是終生於看見他想看見的那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