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夢

太叔正宇看着老闆身後那位咬牙切齒的婦人,臉上憋着笑意,指了指老闆的身後。老闆順着太叔正宇的手指往後一看,猛然嚇了一跳。

“好啊,讓你看店,你居然跟客人喝酒,還在背後說老孃的壞話。”老闆娘身上圍着圍裙,雙手叉腰,哼聲看着老闆。這個老闆頓時焉了下來,尷尬的說道:“沒有,沒有,這不是我見這位小兄弟一個人喝悶酒嘛,所以來陪陪他。”

老闆娘似乎對此早已經習以爲常了,當下對太叔正宇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位小哥兒,實在不好意思,他就是這個樣子,希望你不要介意。”太叔正宇呵呵一笑,搖了搖手,說道:“沒什麼,我一個人喝酒也無聊,正好有大叔相陪,正感激都來不及呢,怎麼會介意呢。”

老闆娘說了幾句場面話,隨後瞪了老闆一眼,便走到後面去做事去了。老闆看着老闆娘走了之後,心裡忽然鬆了一口氣,說道:“好險,幸好沒有發飆。”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看得太叔正宇不由想笑。

太叔正宇說道:“大叔,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夠男子氣概?”太叔正宇眼中帶着一絲笑意,這個老闆實在太有趣了。跟他說了這麼幾句話,太叔正宇心中的煩悶也少了許多,心情開朗不少。

老闆揮了揮手,說道:“錯,這叫愛老婆,並不是怕老婆,你想想看,我如果跟她爭的話,那豈不是跟她一般沒有見識了?而且最後還會吵起來,如果我退一步,那事情不就沒事了。”太叔正宇雖然沒有找女朋友,沒有結婚,但是從這個老闆說的話來講,道理的確是這樣的,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點道理。

“其實呢,這談戀愛,就好像是戰爭一樣,只要出擊之後,就一定要一擊必殺,不能讓她有猶豫的餘地,她一猶豫,那事情鐵定沒戲,所以選好對象之後,慢慢觀察,然後再出手,一定要一次成功,這可是老哥我多年的泡妞經驗。”老闆自顧的喝了一口酒,對太叔正宇說道。太叔正宇笑着搖了搖頭,舉起酒杯對老闆說道:“這杯我敬你,謝謝你教了我這麼多的泡妞心得,哈哈。”老闆也笑了起來,兩人擡手舉杯,又是一杯下肚。

“好了,年輕人,回去吧,不要喝了,去找女朋友和好吧,珍惜眼前人,但也不要因情所困,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原本笑呵呵的老闆,這一刻緩緩的說着,語氣沉重。太叔正宇詫異的看着老闆,不知道這個老闆的表情,怎麼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太叔正宇說道:“爲什麼這麼說呢?”太叔正宇不知道這個老闆說這句話的原因。但是接下來老闆說的讓太叔正宇震驚住了。

“幾年前,我兒子也是在上大學,深藍大學的學生。”說到這裡老闆的臉上帶着一絲驕傲的神色,腰桿也挺直了不少。隨後接着說道:“可是他在學校裡面喜歡上了一位女孩,然而那個女孩子卻因爲金錢的誘惑離開了他,我兒子不甘心,最後惹惱了那位包養女孩的人物,最後我的兒子死了,就是這樣死了,情字害人啊。”

老闆的語氣低沉,聲音之中帶着深深的痛苦。太叔正宇眼睛圓睜,不可思議的看着老闆那一臉的沉默中帶有痛苦的神情,他怎麼都看不出這個天性隨和的老闆,還有着這樣的故事,這樣讓人不敢相信的故事。

這下太叔正宇隱隱能夠猜到老闆之所以會跟自己喝酒的緣故了,想來就是因爲他兒子的事情,所以纔會跟自己喝酒,希望能夠解開自己的心結。雖然老闆所說的,並沒有說到太叔正宇的心事,然而老闆的舉動,讓太叔正宇心裡震撼無比,也感動無比。

“那事情的結果怎樣?”這一刻太叔正宇不由關心起老闆兒子的事情來,像這位老闆好心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能夠見到了。老闆神色一黯,慘然笑道:“還能怎麼樣,一場交通意外,賠償了幾十萬,那人屁事都沒一點。”

太叔正宇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法律是在爲金錢服務,而不是爲所有人服務。太叔正宇輕輕的問道:“那人是誰,大叔你知道嗎?”老闆說道:“他是一個商人,叫王華光,還有着黑社會背景,他背後站着是本市最大的黑幫,我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又能拿什麼跟他們爭!”老闆的拳頭緊緊的握着,半響鬆開拳頭,拿着酒杯仰頭喝下這杯烈酒,似乎希望澆滅心中的痛苦。

本市第一黑幫,那不就是老虎幫?太叔正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一刻,太叔正宇心裡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雖然這樣的決定未必會是正確的,但是太叔正宇已經決定走這條路。原本懾於上面那位大人物,太叔正宇心裡一直舉棋不定,但是現在老闆說的故事,就成了這件事情的催化劑,太叔正宇終於狠下了心,既然老虎幫不肯放過自己,那自己何必考慮那麼多?逃避,不能,因爲老虎幫不會放過他,如果直接面對老虎幫的報復,太叔正宇有把握毀滅老虎幫,然而勢必會引起那位大人物的反擊,或許也是個死,左右都是死,既然都是死,那也得拉下幾個墊背!

如果自己不對付老虎幫,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老虎幫給殺了,自己就算力量再強橫,始終是一個人,逃得過一次,不可能逃得過二次,三次,四次。就算幹掉了老虎幫,事後那位人物站出來爲老虎幫出頭,那自己也不算吃虧,至少拉下了整個老虎幫爲自己陪葬。這一點在太叔正宇的腦海之中瞬息之間想通了,如果真的到了這麼一天,那就算成爲那位大人物的敵人又如何?

滅掉老虎幫,也算是爲老百姓做了一個善事,除去了社會的毒瘤。太叔正宇眼中精光一閃,老虎幫你就等着吧!如果事情真的像自己所猜測這樣,那時就連他一塊幹掉,太叔正宇的眼神猛然變得冷峻起來。任何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一律殺無赦!這是刀鋒人員外出執行任務的準則。

在太叔正宇說實話的,並沒有多大的法律觀念,只有正確或錯誤。如果按照法律來說,太叔正宇所殺的人,都是沒有經過法律的審訊,就直接被斃命了。那太叔正宇十條命都不夠陪葬的。在太叔正宇的心中,只有好壞之分,對錯之別。

殺該殺的人,就是好。殺該殺的人,就是對。這就是太叔正宇心中的人生觀。不管被殺的人是什麼身份,有着什麼樣的社會地位,只要該死的,都可以殺。這樣差不多都是野獸一般的觀念,也只有太叔正宇這樣從小沒有受過正規教育的人才會擁有,太叔正宇的人生,從參軍開始,他的人生觀就是殺掉該殺的人,不能心慈手軟。太叔正宇這些年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完全做對了,但是他可以保證每一次殺的人都是該殺的人,都是一些罪大惡極之輩。

而風華KTV裡的殺人,那完全是屬於自衛,不殺人,就要被人殺,太叔正宇也不認爲自己錯了。畸形的教育,造成了太叔正宇畸形的法律觀念。再加上他本身職業的特殊性,更是對法律意識淡薄到了極點。

想要除掉老虎幫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沒有上面那位大人物,以老虎幫在C市紮根十多年,那也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所以太叔正宇並沒有被殺意衝昏頭,而是冷靜的思考着。

在太叔正宇離開之時,老闆執意不肯收太叔正宇的錢,太叔正宇怎麼都不肯,最後還是付了一百快錢,太叔正宇也沒有等老闆找零錢就走了。雖然這點錢不算什麼,並不能讓老闆發財,但是也是太叔正宇的一點心意,對老闆今天的善意勸導的感激。

太叔正宇離開了這個小飯館,也離開了這個縣城,朝軍營裡慢慢走去,一邊散去身上的酒氣,也讓自己好好的思考一下老虎幫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絕對不是最近幾天就能夠解決的,還必須等上一段時間,太叔正宇纔有時間來對付這些問題。現在太叔正宇得去爲老將軍訓練狼牙特種兵部隊,至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太叔正宇是安全的,是可以不用考慮外界的事情。

原本只是一宗銀行搶劫案,然而大半個月過去,事情逐漸演變到了今天的地步,太叔正宇想想都覺得有點做夢一般,太不真實了。世事無常,誰也無法在開頭,就看到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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