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破後,來不及轉移的軍民死傷萬千。
看到這樣讓人痛心疾首的新聞消息,李鴻真的不忍再看下去。
隨即,他放下手中的報紙,思緒萬千,憂愁的神色中多了一絲無奈。
雖然這場戰役中國軍隊戰敗了,但是讓他欣慰的是,山西的日軍近期並沒有精力組織大的作戰計劃。
在李鴻轉移到古城陸軍醫院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有人來看望。
他的面子還真挺大,每個來探望的都是戰區的大人物,就連二戰區的閆長官都親自來了,除此之外,還有衛伯儒,陳長傑等高級將領。
這時,醫院走廊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外面來的人好像在向護士打聽李鴻的病房在哪裡。
沒一會,一聲熟悉的洪亮大嗓門從病房門外傳來。
“鴻老弟,鴻老弟!”
李雲龍人未到聲先到,很快闊步的踏進了李鴻的病房。
李雲龍的穿上穿着一身嶄新的八路軍軍裝,軍裝外套着一件黑色的皮衣,腳下是一雙小鬼子的皮靴。
隨後走進來的竟然還有楚雲飛。
楚雲飛穿着一件呢子軍大衣,軍人儀表得體,英姿勃勃,他的外表氣質比李雲龍更多一些軍人颯爽的英姿。
這倆人防區靠的很近,正巧聽說李鴻負傷,所以一起來醫院看望。
李雲龍和楚雲飛都是豪爽的重情重義之人,他們可不是嘴上把李鴻當兄弟,從他們的防區到古城陸軍醫院可有40多公里,倆人能夠專程來看望情誼非同一般。
楚雲飛一走進來就對李鴻連連抱拳表示抱歉。
“鴻老弟,太原戰事剛剛結束,愚兄最近繁忙,今日才得空看望你,還望海涵,海涵……”
“雲龍兄,楚兄,多謝倆位百忙抽空來看望,老弟真是受寵若驚。”
李鴻向他們拱手抱拳回禮,然後支使旁邊的勤務兵。
勤務兵搬來兩條凳子,泡了兩杯熱茶遞給楚雲飛和李雲龍。
“倆位長官請慢用。”
勤務兵說完退到了一邊。
“和尚,把東西都拿進來!”
“是!”
和尚魏大勇手裡拎進來一堆東西,有罐頭,有水果,地瓜燒,還有一些營養品和生活用品。
李鴻看了一眼穿着新軍裝的李雲龍,奇怪的問道:“雲龍兄,你這從頭到腳一身新裝,幾天不見你是不是娶了婆娘當新姑爺了?”
李雲龍爽朗的笑了笑,炫耀的說道:“鴻老弟,你還別說娶媳婦的事情,自從咱老李當了被服廠廠長,不少娘們搶着想給老李做媳婦呢!”
這李雲龍不愧的是吹牛界的棟樑之才,吹起牛皮來那是一臉的得意。
“雲龍兄,你說什麼,你不是獨立團團長當的好好的麼,怎麼跑去當被服廠繡花了?”李鴻不明白的詢問道。
“咱們之前不是打了鬼子一個伏擊戰麼,這可把總部機關首長惹惱了,說我未經請示擅自調動部隊,結果把咱老李一擼到底發配到了被服廠了。”
李雲龍不以爲意的解釋着,似乎團長被擼對他來說是一件家常便飯的事情。
旁邊的楚雲飛聽後,淡淡的笑着,開口道:“雲龍兄團長職務被罷免了,還能如此輕描淡寫笑的出來,恐怕放眼整個二戰區,也就只有雲龍兄纔有這份淡然的胸懷了!”
“老弟確實佩服雲龍兄,你這團長被擼了,還高興的跟升官似的,哈哈哈。”李鴻拿李雲龍打趣的開着玩笑。
“哎,鴻老弟,雲飛兄,一言難盡,其實咱老李心裡苦着呢。”
李雲龍臉色突變,苦着臉抱怨道說道:“倆位兄弟都知道,手裡有好的武器裝備腰桿子就硬,遇到小鬼子也能叫叫板,可我那大旅長倒好,一邊讓老李聽話當乖孩子,一邊又讓我搞武器裝備提高部隊戰鬥力,可是這部隊武器裝備從哪裡來?那隻能從小鬼子身上想辦法!”
“哈哈哈!”
聽到李雲龍吐苦水,李鴻和楚雲龍不由得開口大笑。
李雲龍繼續傾吐肚子的怨氣:“每次小鬼子打完了,首長電話一準就來,獅子大開口的要武器裝備和物資,你要是不給,好,行,李雲龍咱們公事公辦,首長立馬追究咱老李的責任,咱老李實在太難了,還不如呆在被服廠陪着一幫娘們整天繡繡花舒坦。”
幾個人閒聊了一會開了幾句玩笑,很快說到了正事上面。
“鴻老弟,你們保安團莊縣守衛戰,打垮了日軍第3旅團和松下聯隊,可謂是戰績斐然已經在二戰區傳爲佳話了。”楚雲飛敬佩的說着,然後湊到李鴻旁邊小聲說道:“鴻老弟,我可以提前給你透露一點,我們閆長官特別提到了你,你很快就要高升了……”
李雲龍附和的說道:“對,以鴻老弟這樣的軍事才能,別說混個旅長,當個師長什麼的那也是錯錯有餘。”
聽完楚雲飛提前告知晉升消息,李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然,他不懷疑楚雲飛的消息真實性,晉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楚兄,雲龍兄,一將功成萬骨枯,莊縣一戰,我保安團傷亡過半,多少兄弟死在了戰鬥中,而我李鴻僥倖逃生,加官晉升,想到那些犧牲的兄弟,實在是慚愧……”
李鴻心情很沉重,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些血淋淋犧牲的兄弟,即便能夠晉升,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
他們談論了幾分鐘,護士餘小慧推開病房的門,手裡端着一個器械盤進來了。
“倆位長官好!”
護士餘小慧禮貌的問候了倆人一聲,隨即將手裡的器械盤放在牀頭櫃上。
楚雲飛和李雲龍看到護士進來換藥,隨即站起身準備告辭。
“鴻老弟,你好好靜養,我們不打擾了,告辭了!”
倆人相互對李鴻抱了抱拳,快速的離開了病房。
不久,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陳淑君進了病房,她在進來之前,注意了一眼剛出去的李雲龍和楚雲飛。
“李鴻,你人緣挺好嘛,就連八路軍,晉綏軍軍官都來看望你。”陳淑君走到李鴻牀邊,隨口問道:“剛纔我聽你們稱兄道弟挺近乎,他們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