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會永遠是最有激情的主題聚會,沒有之一。
楊天龍他們班這次組織的同學會同樣如此。
還不到五點,在縣城最好的農家樂那裡便聚集了不少同學。
楊天龍是蹭何軍的皮卡車來的,雖說大家小時候都住在一個村子裡,但仍然是很多年沒有相見。
所以見面之後格外親熱,哪怕以往有過誤會甚至“仇恨”的。
“天龍。”一見楊天龍,許多男同學便走了過來,跟他打起了招呼,這些男同學對於楊天龍的瞭解基本上僅限於知道他高考考上了外國語大學,從那以後,基本無人知曉。
見着老同學後,楊天龍也是一臉激動,大家坐在一起似乎要把小學畢業後發生過的故事全部聊出來。
楊天龍跟一大幫男同學說的正起勁的時候,只見一個一臉雍容的少婦走了過來。
若不是旁邊有人介紹,楊天龍是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看起來略有幾分姿色的少婦竟是小時候抄過自己作業的李豔。
現在的李豔與以前那個自卑的小女孩相比,完全不是一個人了。看着面前這幫昔日的男同學,李豔笑着道:“那個時候學習成績太差,都不敢跟你們成績好的男生講話,唉……”
一個男同學搖搖頭,接着一臉認真道:“李豔,你對我們男生太不瞭解,你太不懂男人了,我們男同學根本不關心女同學的成績,我們根本不是按照成績高低給女同學排名的。
李豔一愣,一臉不解道:“那你們關心什麼,按什麼排名?你們難道不是關心誰漂亮誰不漂亮嗎?”
那個男同學搖搖頭,“我們可沒那麼庸俗。”
見着昔日的同學一臉如此認真,李豔不由得一愣,脫口而出道,“那你們到底最關心女生什麼?”
只見那男同學哈哈一笑,“我們最關心女生的發育狀況,誰平胸,誰A誰B誰C誰D……”
這男同學的話剛說完,大夥兒不由得一陣鬨堂大笑,就連李豔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伸出手來就要“打”這個男同學。
聊了幾句之後,李豔見着有不少的女同學來了,打了幾句哈哈便告辭離去,轉而跟女伴聊了起來。
李豔走後不久,楊天龍所在的位置男同學也是越積越多,到最後都完全坐不下了,不少男同學都站着聊天。
大夥兒都把這些年各自的經歷說了一遍,當年班上的三十多個男生有公務員,有做生意的,也有打工的,還有坐牢沒來的……
大夥兒的各自經歷都不一樣,但是對於人生的理解卻越發的一致。
楊天龍也將自己在非洲工作的情況告訴給了班上這些男同學。
一聽楊天龍在遙遠的非洲工作,大夥兒頓時來了不少興趣,紛紛問起非洲的情況來。
什麼非洲人吃不吃人肉。
什麼非洲人是不是體味很重。
什麼非洲是不是都可以有槍。
……
不可否認,非洲是這些大陸中最爲神秘的大陸,大夥兒對非洲的認識似乎僅僅侷限於這些有限的問題。
對於這些問題,楊天龍一一耐心解答。
聽完楊天龍的解答後,不少男同學不由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他們爲楊天龍的勇氣而肯定。
“哎呀,不好意思,來晚了,來晚了。”就在大夥兒聊的正是起勁的時候,活動的策劃者兼組織者二牛夾着包笑着走了過來。
二牛當初是班裡的混混,每次考試倒數第一非他莫屬,加上他的家庭也不是很有錢,因此小時候能跟他玩得來的男同學屈指可數。
但是現在一看,眼下的二牛完全不像是過去那種小混混的樣子了,至少他在外表上光鮮亮麗多了。
梳的整整齊齊的大背頭,花襯衣、緊身褲,外加一條金光閃閃的愛馬仕腰帶。
“天龍,是你嗎?”二牛第一個奔向了楊天龍。
楊天龍點點頭,“二牛,是我。”
“好久不見,非常想念。”二牛一臉認真地給了楊天龍一個大大的擁抱。
“快十三年了吧。”楊天龍笑着道。
二牛點點頭,“沒錯,快十三年了,所以咱們這個同學會辦的及時。”
二牛說完後,周圍不少男同學都點了點頭。
“以前咱們班我最佩服你。”二牛邊說邊拿出一包黃河道煙給楊天龍遞了一根,這煙差不多三百塊錢一包,屬於天價煙了。
楊天龍趕緊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抽。
“你這個習慣好。”二牛邊說邊給自己點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
“天龍,現在在哪裡高就呢?”
“在非洲。”楊天龍笑着道。
“非洲?”二牛眉頭不由的一皺,接着一臉認真道,“我以前去過。”
一聽二牛以前竟然去過非洲,楊天龍跟大夥兒都是無比驚訝。
“十八歲那年,跟着一個道上的大哥去的。”二牛一臉輕鬆地笑着道,“當初差點沒命了。”
一聽二牛這話,衆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驚訝地看着二牛。
見着剛纔還有些吵吵鬧鬧的現場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二牛微微一笑,彈了彈菸灰,“當初我大哥在非洲把當地黑人黑社會得罪了,對方非要砍死我們。在烏干達海碼頭,我奮力拼搏,好幾次把大哥從刀口下救了出來,我們跳上一條小船,在海里漂了好幾天,終於看見了一條貨輪。”
二牛講到這裡後,就不再說下去了,只見他一臉的沉重,好幾次都低下頭,緩緩地搖晃着,似乎爲往事而沉浸。
“烏干達有海碼頭?”楊天龍似乎記得烏干達是個內陸國家,根本沒有靠海。
“二牛,好巧啊,我也在烏干達呆過,你說的那個海碼頭說不定我也去過。”楊天龍笑着道。
二牛點點頭,“天龍,我不知道現在那個海碼頭還亂不亂,反正當時我們被他們抓住的話,要麼砍死,要麼就扔到海里喂鯊魚。”
“現在還好吧。”楊天龍笑着道。
“是啊,所以能活着真好。”二牛長出一口氣。
同學中有人似乎對二牛的故事很感興趣,見着二牛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傢伙趕緊問道:“二牛,你們從烏干達逃出來後,直接回國的?”
二牛微微一笑,點點頭。
二牛越是不說話,大夥兒越是好奇。
“後來回到國內,大哥給了我幾十個馬仔讓我管理一個公司,我沒幹。”
“啊,你怎麼不幹?”不少男同學似乎很不理解。
“我跟大哥那是過命的交情,不是錢能衡量的。現在我大哥越混越好,做兄弟的我也在心裡爲他感到高興。”二牛說完後不由得微微一笑。
見着二牛時而深沉,時而懷情,楊天龍不由得把何軍拉到了一邊。
“大軍,二牛現在在家幹什麼?”
“嗨,開了個高利貸公司。”何軍一臉輕鬆道。
何軍剛說完,只見二牛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不少,只見他一臉意氣風發道,“這也是我二牛爲什麼開高利貸公司沒人敢玩我坑我的原因,大家有多餘錢的話,找我投資,三個月,絕對回報槓槓的。”
在楊天龍看來,二牛的目的似乎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