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價格的爭端不是很大,最大的爭端在於維修。
畢竟從開普敦到布尼亞的來回機票都需要好幾千美元。
“先生,我覺得這樣的成本真的很高,我們的儀器只不過一萬多美元的利潤,如果壞一兩次,我們基本就賠本了。”這家醫療公司也只不過是家中間商,他們需要到歐美的大型醫療公司去進貨。
對方堅持要求路費各自掏一半。
楊天龍很吃驚,沒想到這家醫療公司居然在剛果沒有經銷點。
不過細細一想這倒也不奇怪,如果有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千里迢迢到開普敦來談判的。
看樣子,這家醫療公司的成立並沒有幾年。
“先生,您的思維太固化了。”漢莎不愧爲銷售屆的金牌銷售員,一下子便指出了對方的思維存在問題。
“一家公司要想真正做大做強,沒有幾年時間的積累是不可能的,我分析過國際知名500強,沒有一家是在起步階段前五年盈利的,在前幾年,他們所要做的便是打響品牌,提高知名度,我們之所以沒有去歐美國家購買,就是看中了你們公司要做大做強的決心,所以這才與你們合作,兩種情況,一種是你們的醫療設備沒有故障,這當然很好,說明質量過硬;另外一種則是你們千里迢迢到其它地方幫着維修,盡善盡美地做好售後服務,這樣即便你們的醫療設備存在瑕疵,我想也會被你們完美的售後服務所掩蓋,兩種都是不可限估的廣告效應,我想你們公司銷售的醫療設備質量也沒有那麼差,經常故障吧。”
漢莎的邏輯很完美,她的這般分析讓經銷商一下子眼前一亮,怎麼看怎麼都對自己有利。
確實,一家公司總是想着在起步階段就盈利,這很不符合經濟市場規律。
要想長久保持盈利,必要的基礎工作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漢莎一番話,說的這些代表們是不由得點點頭。
就連公司總經理也是點了點頭。
當即,他拍板,不再細節上進行計較。
做了決定之後,雙方上午就把合同簽訂,按照合同的規定,這些設備將在半個月之內抵達布尼亞。
簽完合同後,經銷商邀約他們下午一起遊覽開普敦海。
不過下午跟着霍斯特還有艾莉有約,這個只得暫時推一下。
經銷商倒也不計較,問他們晚上如何。
大夥兒看了看楊天龍,眼下老闆在,他們都只有服從的份。
“晚上當然可以了。”楊天龍笑了笑道。
經銷商點點頭,笑着告訴他們,傍晚在酒店用完餐之後,他們乘坐豪華遊艇遊覽一下開普敦海。
經銷商在酒店陪着他們用過午餐後,又給他們調來了一輛車,加之先前的一共是兩輛。
在霍斯特跟艾莉的帶領下,大夥兒分乘兩臺車朝着開普敦郊區的白人貧民窟駛去。
白人貧民窟?大夥兒都是來到了蘭非的開普敦之後第一次聽說,沒想到這個世界上也有活的如此痛苦不堪的白人。
看來真是造化弄人。
“這些房子以前都是我們白人的,後來我們的父輩們失業後,因爲無法償還房貸,這些房子被黑人們所佔有了。”在汽車行駛的一路上,霍斯特一臉憤怒地說道。
“現在你們的工作崗位還有多少?”楊天龍不由得問道。
霍斯特不由得搖搖頭,“不到百分之十,有百分之七十都是留給黑人的,剩下的留給其他的亞裔人。”
“那你們怎麼不逃離這個國度?”瓦西里很是好奇。
霍斯特再次一臉苦笑地搖搖頭,“我們倒是想,可是拿什麼逃離?沒錢,我的祖籍是荷蘭人,但是荷蘭政府根本不承認我們,他們寧願接受那些來自非洲的難民也不願意接受我們。”
艾莉不由得點點頭。
“聖母婊?”楊天龍的心裡很快浮現出了這樣一個詞語。
當聖母的人每個國家都有。
不過霍斯特說歸說,但是他的心情卻是比較開心的,畢竟有了楊天龍這樣一個僱主去接受他們。
瓦西里開車的速度很快,在駛出郊區後好幾十公里,這纔來到了霍斯特他們的家。
這裡是一座山,山的坡度很緩,無數簡易的窩棚依山而建。
當然並不是所有白人都能住進窩棚,有的因爲沒錢,只能在自己報廢了的房車裡居住。
那裡的生活環境可想而知。
一見着霍斯特跟艾莉回來了,與他們認識的白人小孩一臉快樂地奔跑過來。
在孩子們的世界裡,還沒有種族與絕望這兩個詞語。
“嘿,你們的那個盆是我的。”忽地就在這時,只見兩個黑人對着一個白人老頭大聲道。
白人老頭一愣,用着一臉驚恐的眼色看着面前兩個一臉兇橫的黑人。
隨後,他一臉顫巍巍道,“我撿的。”
“撿的?那是我家的,知道嗎?老頭,你信不信我打電話報警?”一個黑人再次兇橫道。
老頭一聽黑人想要報警,嚇得趕緊求饒起來。
好一會兒,這兩個黑人這才一臉哈哈大笑。
隨即,他們又朝着貧民窟深處走去。
那裡面的人見了這兩個黑人之後,趕緊撒腿就跑,如同見了持槍的劫匪一般害怕。
貝倫他們都看傻眼了,沒想到這裡的白人也是這麼慫。
霍斯特他們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他告訴楊天龍他們,他們貧民窟的後面還有個黑人的小村子,那些黑人缺什麼了就過來拿,白人不敢吱聲,因爲這裡的黑人警察遠比白人更多,即便有白人當警察,那也屬於內務的比較多。
“走吧,去我家坐坐。”霍斯特一臉熱情道。
在霍斯特的帶領下,楊天龍他們來到了霍斯特的窩棚家裡。
簡簡單單的一個窩棚有幾根木頭支撐着。
一見着有陌生人的闖入,正拿着一張皺皺巴巴報紙的老霍斯特一臉驚訝。
“孩子,他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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