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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莫茨突然來的一句話,讓楊天龍很是驚訝。
“先生,您買機場那裡的土地幹什麼?”
威爾莫茨輕輕一笑,用手中的枝丫撥了撥腳下的火堆,“最近我聽說那裡的機場要擴建。我感覺到可能是個商機。”
雖說布尼亞目前的機場僅能降落最大機型便是波音737或空客320這樣的機型,但是對於這樣偏遠地區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
“這裡要開發了嗎?”楊天龍喝了一口茶問道。
威爾莫茨搖搖頭,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聽拉夫說的。他說布尼亞的跑道質量不夠好,要重新加固。”
“我覺得還是觀望一下,畢竟這裡太偏僻了。”對於密友,楊天龍也不拐彎抹角。
“您的意思是不知道修機場的用意是什麼?”威爾莫茨問道。
楊天龍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吧。”
“這倒也是。萬一是軍用機場的話,那我可就賠了。”威爾莫茨說道。
“剛果政府能拿出錢款來修建嗎?”對於剛果政府的經濟能力,楊天龍很懷疑。
威爾莫茨搖搖頭,“肯定拿不出來。背後估計有國外的幫助。對了,在金沙薩跟盧本巴西一帶,你們華夏人很多。”
威爾莫茨一提到華夏人,倒是讓楊天龍想到了那個劉經理,他記得劉經理告訴過他,剛果總統換屆大選興許會發生內亂。
“先生,您知道剛果政府明年的大選嗎?”楊天龍看着威爾莫茨道。
威爾莫茨點點頭,“知道。目前剛果現任總統支持率並不高,反對黨很有希望把他拉下來。”
“如果現任總統幹不了了,他會不會善罷甘休?”楊天龍一臉認真地問道。
“不會。不光是他,就連反對黨也同樣如此,因此,現任總統正試圖延後大選日期。”
“如果他無法解決反對黨,後果將不堪設想。”楊天龍輕聲嘆道。
“十多年前,剛果發生過大規模種族屠殺。”威爾莫茨喝了一杯茶水後,緩緩地將十多年前的種族屠殺事情講述給了楊天龍。
剛果擁有400多個部族,堪稱世界之最,在長期的殖民統治和專制統治下,部族矛盾又夾雜了階級和經濟上的矛盾,不斷加深。伊圖利省的兩個部族———荷馬族和藍度族之間長期互不喜歡、互不信任。在殖民時期和專制時期,兩部族仍能共存,維持相對和平,但烏干達軍隊於xxxx年因剛果內戰而進入這裡,打破了兩個部族之間的脆弱和諧。
x月x日,就在布尼亞以北40公里的地方,數百名藍度武裝分子接連洗劫了幾個荷馬人的村莊,屠殺了大約1000名荷馬人。
這次進攻由一個牛角號召集,前後不過2個小時。現場極其殘忍,藍度人把很多荷馬人的屍體剖開,用熱騰騰的心臟和肝臟作自己的“盛宴”。然而,那次屠殺只是序曲,更可怕的即將發生。
杜人挨家挨戶搜掠,他們踢開房門,把荷馬人從牀上、從衣櫃裡、從牀底下拉出來,拖到街道上槍斃。他們叫喊着:“所有荷馬人都出來,藍度人已到來!”屠殺結束後,他們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游行慶祝,手上揮動着死者的胳膊!
預料到了烏干達軍隊的撤退,荷馬和藍度族數百名武裝分子分別在布尼亞外圍的山裡聚集,荷馬的民兵在一個月前被烏干達軍隊擊敗後處於解散狀態,但是藍度族人還在不斷地練兵,慢慢地接近城鎮。
最後一個烏干達士兵預計將於兩個星期後離開。荷馬人知道,到了那個時候,藍度人會立即侵佔城鎮。而布尼亞居民中的荷馬人會成爲“捕獵”的中心。每個人都預感到了大屠殺的迫近。在烏干達軍隊完全撤出後,藍度武裝分子準備血洗布尼亞,聯合國派駐剛果的代表邀請藍度族和荷馬族的領導人到布尼亞進行和談。但並沒有要求這些人把他們的武器交出來。
當藍度部族的武裝分子首次出現在街頭時,平靜生活結束了。他們昂首闊步走在大街上,在每個飯店前都要停下來,索取啤酒,卡拉什尼科夫步槍和子彈袋隨意掛肩頭。在日落之前,爲數不多的藍度民兵就佔據了整個布尼亞,街道上再也看不到荷馬族的人,傳說藍度族民兵有個惡習,在太陽落山前,必定要殺死一個走在街頭的人,將屍體丟棄在街道上,任由其腐爛。
在布尼亞,威爾莫茨結識了烏干達軍隊的旅長科爾。卡伊拉將軍,他是烏干達軍隊在剛果的總指揮。他們經常在一起聊天,他正在布尼亞指揮自己的軍隊撤出剛果。聯合國維和人員或許能給荷馬人提供一些食物,卻不能拯救他們的生命。聯合國沒料到,正是烏干達軍隊的存在纔可能阻止未來的大屠殺。必須承認,烏干達軍隊也絕非善類,但是隻有他們才能成爲荷馬人和藍度人之間的“法律”。
卡伊拉將軍說:“藍度人就是野獸,他們沒有良心,也不會懺悔。我有一個士兵曾被他們煮了吃掉,至於被砍頭、肢解、割舌頭的更是屢見不鮮。你說,聯合國的大兵能對付這種人嗎?“
……
威爾莫茨先生是眼含着淚水講述完這段故事的,他告訴楊天龍,後來由於局勢動亂進一步加強,迫於安全,他只得跟着當地的比利時人返回比利時,直到半年之後一切平息下來,這才又回到布尼亞,直到今天。
聽完威爾莫茨的講述後,楊天龍很震驚,他沒有想到布尼亞竟然發生過如此血腥的慘案。
“我們不願意再看到那一天的來臨。”威爾莫茨一臉嚴肅地說道,“所以,我邀請了很多朋友到這裡來。”
“拉夫先生也是您邀請來的?”楊天龍問道。
威爾莫茨點點頭,“是的,他是個很優秀的軍人,我希望他身上的力量能夠震撼這裡。”
“有的時候光靠個人是沒有用的。”楊天龍很認真地告訴他。
“但是我們外界的力量強大了,讓國際上都知道布尼亞,知道艾爾伯特湖,我想他們也不敢胡來。”威爾莫茨先生一臉激動地說道,“華夏龍,您知道嗎?拉夫到來後,我們組建了布尼亞和平突擊隊,裡面不乏一些身懷絕技的軍人,我們會時時刻刻爲布尼亞的和平作出自己的貢獻。”
楊天龍點點頭,一臉的欽佩,“先生,您的做法很正確。”
“所以我選擇了留在這裡。”威爾莫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願這裡的明天會更好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樂意加入到您的團隊。”楊天龍告訴他。
“是嗎?”威爾莫茨沒想到今天的最大收穫便是又多了一個真正熱愛和平的密友。
“當然。”楊天龍邊說邊舉起了茶杯,“讓我們祝願布尼亞不再有戰火,願這裡和平永駐。”
威爾莫茨點點頭,隨即也高舉茶杯。
臨走前,威爾莫茨告訴楊天龍,他們的團隊每週五下午會聚在一起,既然加入了團隊,到時候可別忘記了過來。
楊天龍點點頭高舉雙手,與威爾莫茨奮力擊掌道:“沒問題。”
送走威爾莫茨後,篝火也漸漸熄滅下來。正當他起身準備洗漱的時候,忽然間附近荊棘林裡一陣窸窸窣窣。